《策马天涯》第69/95页



原来秦月楼与秦风白天一起去李景渊妹妹清思的墓前拜祭过,秦风因为有事就先回客栈,自己便随意找了个酒馆打算吃点饭,谁知道刚坐下便看见一身黑衣的白雪口中的梓寒弟弟。自上次流音乐馆见过一面后,一直感觉他有种熟悉的感觉,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问秦风,秦风也是苦思不得。不想今日又瞧见,便起了一探究竟之心。

秦月楼笑盈盈看着凌落答道:“如此在下就多谢梓寒公子了。”

凌落并不搭理,只淡淡吃自己的菜,喝自己的酒。秦月楼看她半晌,徐徐开口道:“在下记得公子说过并不认识在下,那不知公子又从何得知在下姓秦呢?”

凌落一口酒刚入喉,听他这么一闻,稍一慌乱便呛在喉中。拍着胸口剧烈的咳嗽了半天,心里急急思索着对策,自己真是大意,一时竟说溜了嘴。

秦月楼起身,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半晌凌落才缓过劲来,向他道了声谢才缓缓说道:“秦公子是我白雪姐姐的朋友,我从白雪姐姐口中知道公子姓氏,怎么?公子觉得不妥?”

秦月楼重新坐回自己的位子,拿起筷子优雅的挟了口菜放入口中细细品尝着。半晌才开口说道:“梓寒弟弟误会了,在下只不过随口一问,梓寒弟弟又何必当真。”

凌落斜睨他一眼,语气不悦的说道:“秦公子称呼在下梓寒即可,在下不敢高攀秦公子这个哥哥。”心里想着:虽然我不计较自己差点死掉,但是并不等于我就认同你随意将我当成一个傻瓜一样利用。

秦月楼感觉到凌落的嫌恶,便停筷问道:“不知是不是秦某得罪过梓寒弟弟,为何总感觉梓寒弟弟对秦某有着浓浓的敌意?”

凌落仰头喝完杯中的酒,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放,边优雅的拿丝帕擦着嘴,边悠悠说道:“梓寒已经吃饱了,就先行告退,秦公子请慢用。”

凌落正欲转身离去,秦月楼低沉和缓的声音又响起:“梓寒弟弟请留步,不知道这么晚了梓寒弟弟打算去哪里呢?”

凌落头也不回,不耐烦的答道:“秦公子也知道现在天色不早了,既然这么晚了,梓寒当然是回家,难不成秦公子有什么意见?还有,我再重申一遍,秦公子叫我梓寒即可,至于弟弟这个称呼,梓寒担当不起。”说完便不再搭理他,只自顾自的走下楼去。

门口的小二早已牵着“的卢”过来。凌落利落的翻身上马,正欲扬鞭前行,却觉得身后有东西向马背袭来,想也不想的将马鞭挥向身后,然后转头向后看去,却见秦月楼双手持着马鞭的另一头,正微笑的看着自己,一时错愕竟松了手上的力道。

秦月楼稳稳的落于马背之上,与凌落共乘一骑。凌落使劲扯过马鞭,愤怒的喝道:“秦月楼,你给我滚下去。“

秦月楼依然一副笑意盈然的模样,一边自顾扯起缰绳,随意一抖,“的卢”便举步前行起来。一边不疾不徐的说道:“在下与白雪姑娘有约,梓寒又刚好回乐馆,想必梓寒不介意顺便捎在下一程吧。”眼看凌落正欲发作,秦月楼又低了头,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想不到梓寒的武功这么好,刚才差点被你打中,现在街上人这么多,你要想切磋的话不如咱们换个地方?”

凌落环顾一下,的确,街上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与秦月楼身上。两人共乘一骑倒也不稀奇,关键是他们都是男人。而且还是丰神俊朗的翩翩公子,衣服又是一黑一白,再加上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真是要多显眼有多显眼。

凌落讪讪的收回自己目光与怒气,任由秦月楼的双手自身后伸过来牵着缰绳。心里暗恼道:“想不到两年多未见,秦月楼居然变得这么无赖,以前他不是很痴情冷漠的吗?难道现在发神经了?还是他早已知晓我的身份,又有所图?”这么想着,便悄悄的将身体向前倾了倾,充满戒备的盯着他的双手。

而秦月楼坐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细微的小动作,心里一阵恍惚: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他呢?感觉这么熟悉,而且他身上这种淡淡的味道自己肯定在哪里闻到过。但是他又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敌意?难道自己曾得罪过他?还是他本性如此,对任何人都这么冷淡?……

两人都心不在焉,谁也不开口说一句话,就这样默默的向流音乐馆走去。

八十五章 漠北王子

如今的疆土分主要分为两大块,一块是沙漠以南的中土,二十多年前早已被天景朝统一,如今的皇帝正是天晟帝李景渊。一块是沙漠以北的游牧民族,主要分为匈奴,蒙古与契丹三大部落,现在兵力与财力最强的当数匈奴,所以蒙古与契丹也都以匈奴的赫连单于为尊。

而赫连单于正居住在漠北的另一主城,紫陌城中。如果说千陌城主要是贸易集中地,繁华热闹,那么紫陌城则是漠北的政治中心,赫连单于及其帐下一些大臣便居住在此。

漠北与天景朝隔着的这片沙漠,即是双方的阻碍,又是双方的屏障。双方都想吞并对方扩大自己的疆土,但是隔着沙漠即不能洞悉对方的兵力,也不熟悉对方的地形,所以没有十足的把握谁也不敢轻易出兵。

十多年前,漠北曾集结了几十万大军越过沙漠与天景朝有过一次惨烈的战争,但最终因为耗时太久,而撤离返回。天景朝虽然获胜,但也死伤无数,后来唯恐对方卷土重来,特意许了年仅十三岁的清思公主名为和亲实为人质嫁与漠北如今的大王子赫连淳为妻。赫连淳当时虽然年仅二十五六,但也比清思公主大了十数岁。后来清思公主因病死于漠北,两国的关系就一直很紧张,但是剑拔弩张的氛围并不能消散天景朝和漠北自身的内部矛盾。

自古以来,皇位之争便多是血浓于水的亲情之战。天景朝和漠北自然也不例外。

如今天景朝的皇帝李景渊是已故皇上的二儿子,也就是曾经嫁来漠北清思公主的嫡亲哥哥,在他未登上皇位之前一直默默无名,甚至很少有人知道他这个二皇子的存在。相反,他的大哥李景浩则是文韬武略都广有传闻,当然传闻除了说他文才好,武功好,心肠也是极其果断狠辣的。众人皆以为他会理所当然的即位,岂料两年前,皇帝病危时突然宣旨封二皇子李景渊为太了,然后没过多久,皇帝驾崩,太子例顺理成章继了位成为现在的天晟帝。此次的皇位风波倒也没有太多曲折,两年多来一直风平浪静,未见大皇子有何不满和异动。李景渊虽然以前一直默默无闻但即位后兴修水利,建城练兵,废旧立新,倒也让天景朝更加繁荣起来。

而如今的漠北,也面临了同样的皇位之争。赫连单于年近老迈,近来又恶疾染身。虽然他妻妾众多,但现在也只有两个儿子成年,大儿子赫连淳与二儿子赫连浩宇。按照以往的即位原则就是长子继承单于之位,但赫连淳资质平平,并无过人之处,而且心肠还极软。赫连浩宇虽然表面臣服,私下里却蠢蠢欲动,大有争权夺位之心。皇都内的一些重臣也分位两派,支持大王子的都是些年纪大的老臣想过几年安稳日子,以大王子的性格如果天景朝不了兵,漠北肯定也不会主动进攻。而支持二王子的大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士,希望二王子即位后能一统天下,扩大漠北的疆土。但是赫连单于却一直未有动静,病重后的他将朝堂政要交于大王子处理,而将管理国库的户部交于二王子,漠北的兵符依然是自己掌管。而两位王子也都对各种揣测恍若未闻,表面依然是一团和气。

此刻,紫陌城皇都后花园的一个凉亭内,手持写有“千古流芳”折扇的古流芳正恭敬的站在赫连浩宇的身后,向他汇报着安插在中土的眼线传来的消息。

赫连浩宇负手而立站在凉亭的栏杆旁边,遥遥望着远处的宫殿出神。他身穿一件深紫色长齐小腿的、两边开叉的宽松长袍,腰上系的黑色腰带两端都垂在前面,长袍的袖口是黑色,由于漠北的气侯早晚偏凉,所以袖子在手腕处都会收紧。皮制的鞋子和宽大的裤子用一条皮带在踝部扎紧。

听完古流芳的汇报,他缓缓转过身来。只见他齐肩的长发有些微卷,额头上绕了一条一指宽的黑色皮带做装饰,皮带正中有一颗深蓝色的黑曜石;厚厚的眉毛下一双杏眼之中瞳孔竟是澄黄色,高挺的鼻梁配上略薄的嘴唇让本来略显稚气的娃娃脸看起来多了份坚毅。

低沉和缓的声音含着隐隐怒意响起:“古流芳,你不是说自己有多厉害,怎么查一个小小的门派也耗了两年多的时间,而且对方居然就藏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你这点能力,也太让本王失望了。”

古流芳微微躬身,卑谦的说道:“是属下办事不力,但无乐门的人也确实厉害,居然远离中土避到了漠北。属下此次一定将灵石拿到手将功赎罪,以助二王子完成大业。”

赫连浩宇随意的踱着步子,沉吟片刻缓缓说道:“先不要打草惊蛇,不是说中土皇帝那个很要好的表弟来千陌城了吗?先看看他们搞什么鬼,我们再做打算。还有,你去准备一下,明日本王要去千陌城小住。”

古流芳疑惑不解的看向赫连浩宇:“眼下单于病重,紫陌皇都内随时可能政变,二王子却在此要紧关头去往千陌,是不是太过冒险?”

“让你去你就去,本王自有主张。”赫连浩宇信心十足的吩咐道。

“是,流芳这就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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