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颜》第12/125页


  “哥哥?你要做我的哥哥?那怎么行,庄主说你身份尊贵,他?”
  “哈哈,剑锋就是太过拘谨,与我相交多年,仍是公子公了的唤我,不管那些,今天我只与雪儿如同兄妹般畅所欲言!”
  想来她的确没有人哥哥,不过称呼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如此想,雪儿灿烂一笑,小牙全数暴露,“好,我就叫你哥哥,那叫什么哥哥呢!南宫哥哥?不好,叫南宫的还有别人,清远哥哥?”
  “就叫远哥哥吧,这才亲切啊!”南宫清远好心的替雪儿解决了如此简单的难题。
  认了哥哥,本就对南宫清远印象不错的雪儿,与其所谈话题不但有了广度,更有了深度。
  “这么说,雪儿是先生抚养长大的了!”南宫清远关心的说道。
  重重的点头,雪儿的灵眸中不仅仅充满了感激,更多的是对神算子的敬与爱。
  也许是来到人世间的第一眼,也许是开始发出呓呀之声,也许是她迈出的第一步,也许?记不得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的世界里只有师傅,只有狼母,只有狼哥哥,还有整个灵山。
  如果说,她从未想过自己到底从何处而来,那绝对是假话,因为风是狼母所生,那她呢?与她一样的娘亲又在哪儿呢?
  有哪个父母会不要自己的孩子,狼母就绝对不会,无论风如何的顽劣,狼母始终疼爱它。直到第一次从山下回谷地,一个惊人的想法在伤心的雪儿心中不禁而生,是不是因为她是丑八怪,所以她的娘亲才嫌弃她,更不要她,会是这样吗?师傅不曾说过,她更不会去问,用师傅的一句话,兴许是时机未到吧!
  “雪儿?雪儿?”南宫清远温柔的叫唤着思绪飘远的雪儿。
  “雪儿!雪儿!有好东西噢,你师傅不舍的吃,让我全给你拿来了……”响亮的噪声将雪儿扯了回来。
  赖皮风?他手里那是什么?雪儿寻声看去。
  无视南宫清远的探寻眼神,风大步直奔雪儿而来,将手中所捧的瓷碗在雪儿跟前放好,一股清凉之气自碗中散发开来。
  好奇的向碗中看去,红紫色绒乎乎的小果子被泡中水中,举目询问起脸色微红的风。
  风得意的笑道,“冰镇酸梅汤,我弄的,怎么样厉害吧!快喝吧,可解热了!”
  “酸梅?很好喝的样子呢,我师傅有吗?”雪儿赶紧问道,好东西绝不能少了师傅那份。
  “我就弄了这一碗,你师傅说他不喝,让我全给你送来,你师傅还真是疼你啊!”风羡慕的说道。
  满眼开心得意的雪儿,用手搅了搅汤碗,光想想酸梅就禁不住往外流口水,轻舀了一勺送到嘴中,冰凉酸甜顺口划入,顿时,所经之处清凉一片,舒服的轻叹起来,待睁开眼看到对面一坐一站的两人时,雪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谦让了起来。
  “雪儿怕热,还是自己吃吧,难得小兄弟一片心意!”南宫清远温言细语的回绝道。
  回以轻快的笑,再抬头看向风。闪动的眼神寻问着风即将给出的答案。
  “我才不要吃丑丫头的口水呢,你自己全吃光吧!”风嫌气道。
  狠狠飞过无数眼刀,化气愤为吃劲,飘浮于碗上的碎冰块,被雪儿咬得咔咔做想,一会儿功夫,整碗的冰镇酸梅汤终于将雪儿的自然之火与人为之火统统浇灭。
  “咳,雪儿,等先生治好剑锋内人的病,你可愿意随我去京城游玩?”见雪儿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南宫清远很会挑时机的问道。
  “她为何要跟你去,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京城好玩,我带她去的地方,绝不输于你说的京城!”没用上雪儿回复,风一幅拒人于千里的样子,直截了当的回绝。
  灵眸中狡猾闪光,雪儿将空碗重重的塞到了风的怀里,眼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麻烦,哪来哪去,别在此打扰正经人谈话!”
  “丑丫头!”一声巨吼,风直接坐到了雪儿身旁,想撵他,门都没有!
  
第二十一章 弄巧成拙
  南宫清远与雪儿聊了多久,风就陪了多久,整个下午,凉亭中欢声笑语、小吼小怒不断。
  飞鹤山庄由始以来,从未像如今这般贵客迎门,薛剑锋的待客之道着实值得称道,而私下里,对于神算子交待的事,更是毫不任何懈怠。细心的人会发现,在府中侍卫中多了些许身着青衣,衣领处绣着飞鹤,神情始终严肃的侍卫。
  薛剑锋对南宫清远的好奇到也未有隐瞒,得知真相后,南宫清远更是兴趣十足的等着看,被传为神人的神算子如何除邪扶正,救治人命。
  几日来,文雅已苏醒,神智也渐渐恢复,神算子非但未隐瞒其病因,更将从其睡枕中找出怎样的一块黑骨告之,文雅脸露恐惧之色的同时,一丝异样从其眼中转瞬即逝。
  傍晚时分,累了一天的太阳已退去,大地有了丝丝清爽,文静细心的扶着可以下地走动的文雅,漫步于花园中,不远处,神算子、雪儿当然还有赖皮风远远观望着。
  “有妹妹的亲自照顾,大夫人会好的更快的!”雪儿轻轻柔柔的说道,目光始终停留在那相互依靠的身影上,当初她生病的时候,狼母跟风始终都会陪在她的身边,直到她再次活蹦乱跳起来。
  早没了耐性的风,不屑的说道,“这有什么好稀罕的,姐妹同侍一夫的事太多了,不过,她们相处的还真不错!”
  突来的一声轻叹,神算子冲雪儿神秘莫测的说道,“回房吧,时候快到了!”
  聪明的雪儿马上转身,急忙去追那沉稳而去的神算子,一路追问着到底是什么时候到了,神算子轻抚了抚雪儿的发顶,满眼疼爱的笑了笑,只说了句,“用心去看、去听!”后,便未再多说一句,目光如炬般看着前方。
  雪儿不明白,风更是一头的雾水。此时不但要深思到底是什么时候到了,还要去想,到底怎样才算用心去看,用心去听呢!
  入夜,卸下一天疲惫的飞鹤山庄静了下来,庄内的夜灯在轻风中晃荡着,困倦渐渐袭来,各宅院的灯光越来越少。
  主楼中,雪儿早已回了自己的房中就寝,而神算子的屋中仍亮着灯,昏黄的灯光下,满头银丝的,一席蓝袍的神算子盘腿静坐于床上。
  第三次梆响,正待神算子起身要熄灯入睡时,吵杂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止住了神算子的脚步,随即,一丝了然笑意自神算子嘴角升起。
  响亮急切的拍门声,将主宅一干人等全数吵醒,披散着满头柔丝,外衣才披了一半的雪儿,拖着鞋跑出了房间,迎头碰上神情自若的神算子,以及与她比起来,差不了多少的风,至于门外还有南宫清远的询问声。
  “快把鞋子穿好,当心磕破了脚丫子,该来的早晚会来,不及于这一时!”神算子赶紧叮嘱道。
  三下二下,将自己收拾妥当时,神算子已将门打开,飞鹤山庄老总管那张焦急、担心的脸露了出来。
  “先,先生,您快到北院看看吧,云姑娘,云姑娘不太好啊……”
  未等管家说完全,神算子已起步走了出去,竟然未用指引,直奔北院而去,雪儿紧随其后,南宫清远与风次之。
  后快步跑上来的管家,一直在头前小跑着。
  北院,薛剑锋侍妾住的地方,听说若大的院子只住着一位被庄中人称为云姑娘的人,至于此人长得何种模样、多大年级。来了这么久,雪儿从未见过,她更未主动现过身,到是身后的风,说此人最薛剑锋最喜欢最疼爱的女人,至于到了何程度,听风的口语,此人才是薛剑锋心中真正的发妻。
  院中灯火通明,门口聚集了大量的丫环、仆人还有身着青衣,衣领处绣飞鹤的侍卫。
  推开房门,未等进入,便听到薛剑锋揪心的喊叫声。
  “云儿,你醒醒啊,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绝不会,云儿再忍一会儿,老先生马上就会来了……”
  “庄主?”
  “快把她放下!”管家与神算子同声说道。
  终见救星,薛剑锋红胀的眼中满是希望与重托,虽有不舍,还是非常神速而又极其温柔的将紧拥怀中的女人放回床上。
  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冰肌莹彻、容色绝美,如瀑般的满头青丝泻在床上。只是此时的佳人,整个人好似被抽去血气般,声息微弱,面色苍白。
  见雪儿走近床前,薛剑锋赶紧将敞开的里衣穿好,将当时怎样一个情况,着重点说给正在诊脉的神算子听。
  入夜,薛剑锋便与床上不醒之人入睡,不想,刚闭上眼没有多久,便听得枕边人痛苦的小呼声,急忙点亮油查看,只见佳人紧捂心口,面色苍白,因突来的巨痛,打湿了额前柔丝。未敢耽误,速命管家去请神算子,未等救星赶来,怀中佳人已痛死过去。
  “雪儿,速取来师傅的包裹!”神算子神情严肃的说道。
  待众人看向雪儿时,小巧的身影而出了房门,连半盏茶的时间都未到,雪儿已将包裹放于桌上,从中取出一个小木盒交给了神算子,又打开一白瓷瓶倒出一粒蓝色药丸,赶紧放入女人口中。
  闪光的银针,不断扎进那细腻的皮肉中,待一定时间后取出,再用新针扎向别处,所出银针使得薛剑锋惊呼的同时,满脸的肃杀之色。
  “雪儿,到床上找找看!”神算子轻捻着手中的银针,声音很轻的说道。
  除了雪儿,其他人都规规矩矩的站着,全神贯注的看着。半天,只听得床上的雪儿发出的一声惊呼,一个红布包裹之物出现在了雪儿手中。
  薛剑锋接了过来,急忙打开,身子不由一顿,不敢置信的看着手上的东西,更看向床上仍不醒人世的佳人。
  “邪源!”风的声音点破了此时薛剑锋手中之物的真面目。
  “不会,怎么会!先生,这,这真是邪源?可是云儿明明就是受害者,就是?”
  “先生不是早就说了吗,害人者必害己,有老先生在,你的云儿害不成大夫人,反到被这邪门的东西反噬上了!女人不能光看外表的,外?”
  “你给我闭嘴,再说我便杀了你!”薛剑锋狂吼着打断了风。
  “弄巧成拙,反到败露了自己,哈,天不藏奸啊!”神算子一边取着银针一边轻叹道。
  不明所以,更不理解神算子所说何意,薛剑锋无力的坐到了椅子上,满脸心疼的看着床上已气息平稳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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