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颜》第65/125页


  金殿之中,鼓乐声起,众臣各就其位,面御桌而立,但见金殿侧门处,南宫俊逸在前,太上皇与雪儿跟随其后,步入金殿,同上玉阶,龙椅之上,南宫俊逸依然与雪儿同坐,太上皇则稳坐于御房旁专为其设置的红木雕龙金椅。
  若大的皇宫,除却雪儿,再无第二个身分尊贵的女人,故此,便不会出现以往的那种皇贵妃、贵妃、妃、嫔的席位。而雪儿这位未来帝后也无需接受任何女人的跪拜之礼。
  乐止,百官行三跪九叩大礼,礼毕,南宫俊逸赐百官座。
  今日天翔大节,皇帝陛下与民同乐,同百官畅饮,共祈天翔鸿图伟业,千秋万代。然,思乐之时,更不可忘危难始终存在,越是危险之际,天翔越要团结集心,共守家国,共抗外敌,天翔不仅仅是君主的天翔,更是在座文武百官,万千百姓的天翔,无国便无家,国破家必亡,在此大喜的日子,本不该说如此话,可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道理,无论到何时,都是不变的事实,更不可忘。
  南宫俊逸的激昂之词,敲打着所有人心,享乐思忧,切记切记。
  当乐声再起时,内侍陆陆续续将精心准备的喜点,一一奉上,辞旧迎新的喜悦,在杯盏间,在笑语间,流淌着、传递着。
  新年大喜,更依以往惯例,不仅皇上要亲自走下玉阶与百官对饮,就连雪儿也跟在其身旁,尽显未来一国之母尊贵与得体。
  南宫清远静待着,那娇俏尊贵的身影走到自己眼前的那一刻,雪儿,本王为你真是煞废了苦心,一杯清酒下肚,南宫清远酒中空空如也,他要等,他要雪儿亲自为他斟满酒杯。
  “逸,你知不知道大臣们可谢死这一天了!”南宫千勇神秘而声音极轻的说道,却使得南宫俊逸飞来狠辣的眼刀。
  “为何啊?”娇莺之声轻轻问来。
  南宫俊逸心如明镜,可是雪儿却不甚清楚。
  南宫千勇不怕死的轻笑,顶着南宫俊逸严厉的神色,他赌定今天皇上即便心里有气,却会给足百官面子,毕竟,这一天在天翔可是特例,连皇后都要下玉阶接受百官的祝语,就算皇上再如何的不满,也得强忍着。
  “因为众臣可以亲睹他们未来帝后圣颜啊,这可是比过年,更让人心雀跃之事,雪儿定不知道自己在百姓以目中,现在是何种地位吧!”见雪儿摇头,求知若渴的样子,使得南宫千勇的胆子更壮了三分,只看雪儿,却不敢看旁边的龙颜,得意的说道,“雪儿在百姓心中是神,是九天降下的神女,只有神女才与新皇相配,才会与新皇共同让一在翔繁盛富足……”
  “这样啊!”雪儿轻声自语道。
  “你不开心,不兴奋?”南宫千勇追问,他的确未从那张绝美容颜中看出半分得意或是喜悦。
  雪儿摇了摇头,“别人如何说,那是他们的喜好,我知道自己是谁就好了。”雪儿很是平和的说道。
  使得南宫千勇没劲的摇了摇头,而让一旁听得仔细的丞相魏民不住点头。
  “南宫千勇,散宴后,别忘到忆香殿,朕等着你!”南宫俊逸很亲切的叮嘱着,却让南宫千勇警惕非常。
  早已等候多时的南宫清远,终得起身,手中却端着空空如也的酒杯。
  “臣,斗胆,可否请雪儿为臣斟杯酒!”南宫清远语气淡雅诚恳的请求着,声音不大不小,却让其身旁之人听得清楚,更齐齐看来。
  南宫俊逸脸上始终亲和之笑不变,未答复,更未否决,而一旁的雪儿展颜轻笑,对南宫俊逸温柔的说道,“逸,我也想为文王斟酒呢,若不是文王,雪儿与师傅不会来得京城,若不是文王,雪儿便不会与逸相识相知,更不会私守终生了,如若说,文王是我跟逸的媒人,也不为过啊!这杯酒就算是雪儿的谢媒酒好了!”
  雪儿的一番乖巧之语,解了南宫俊逸之难,更让南宫清远心知肚明,狠狠的对其讽刺了一通,使得一旁的南宫千勇满目的幸灾乐祸,心中感叹,这未来的帝后,厉害,言语间便可将人气得眼蓝,如若气性大肚量小的,兴许就此就气死了过去。
  “哈哈哈!还是朕的雪儿识大体,懂得知恩谢恩,冷杰,拿酒来!二哥的这杯酒,就由雪儿来斟!”南宫俊逸神采奕类,已端杯等待起来。
  而南宫清远那藏于袖中之手,死握成拳,指甲已深陷皮肉,却感觉不到痛。心中只有气,更愤恨异常,恨南宫俊逸的得意,恨雪儿的无情,却唯独忘记,自己是谁,又曾经做过些什么。
  有人羡慕,有人猜疑,更有人静观好戏。
  同样的清酒,此杯饮尽,却辛辣无比,望着那离开的一对人,南宫清远面带优雅轻笑,而迷醉的眼底,冰冷刺骨。
  热闹了一小天的宴会,终于在百官尽兴下散去,而属于家人的聚会才刚刚开始。
  忆香殿中,太上皇,南宫俊逸与雪儿,南宫千勇,神算子,可谓家人齐聚,却唯独少了那金殿之中尽情醉倒的南宫清远。
  众人围坐一旁,而太上皇身旁不但留有一空位,更有一套餐具,这是为谁而留,众人心中皆知,大喜之日,团圆之即,不免留有些许感伤。
  宫中其乐融融,而在文王府,也有人登门道喜送礼。
  “噢?你的主子还真是能屈能伸啊!本王倒要看看,朝堂如何热闹,你的主子如何来的。难不成,你家主子是为美人而来?”南宫清远不冷不热的说道,此时脸上哪有丝毫醉态,不过身上酒气冲天罢了。
  “凤栖能来得,为何我烈炎来不得,难不成,天翔就此斩断与我烈炎的一切往来?哈,国与国之间的战争自古早见,如若天翔帝是英主的话,就不会武断拒之,多个朋友,总比多个劲敌强出百倍吧。此事,王爷也该出力才是,王爷贤德之人,这种大事跟前,自然清透,以王爷的份量,说句话,想必也会一呼百应的,最起码,赵悠山便会附议王爷的意思。”乌陀自信满满的说道。
  “本王再如何贤德,也得你家主子的国书生动感人才是。告诉你的主子,下力气在国书之上吧,朝中想生吞吐活剥了烈火绝的,可大有人在。别到时候美人没弄到手,反惹了满身骚。行了,你回吧,本王真是有些醉了!”
  “那在下就不打扰王爷休息,对了,主子让我再叮嘱王爷一声,想要得到江山,可不是光指着我家主子一人出力啊,毕竟,将来坐上那个位置的可是王爷您啊!哈哈哈,天翔的新年还是挺热闹的!”乌陀意有所指的说着,更满是得意而去。
  “若不是此时正用的着他们,奴才真想一刀解决了这个王八蛋!”刘谦愤恨的骂道,那个乌陀的确过于狂傲,言谈举止间,丝毫看出,他对南宫清远有几份恭敬。
  南宫清远轻淡而笑,看了眼刘谦,轻轻淡淡的说道,“急什么,大事成后,谁欠本王的,本王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天翔二年五月,新年过后不过半月,南宫俊逸下旨,着礼部查阴阳合历,选吉日吉时,待吉日定,再召告天下,皇帝大婚,迎娶天凤玉雪为帝后。
  此消息不径而走,除却开心的当事人外,太上皇南宫霖同样欣慰喜悦不减分毫,而神算子始终淡笑不语,那深邃的眸中,总隐藏些什么。
  天翔二年六月,一大一小两件事,再次震荡着整个朝堂,就连皇帝大婚这般天大的喜气,也好似被压制一般。
  “张卫之死无需再议,命刘通接手查明!”南宫俊逸沉声打断了无味的议论,查明?此事何需查明。
  “陛下,臣奏请陛下,大婚暂且延后,眼下,烈炎之事为重!”丞相魏民大胆觐见忠言,因为他深信,他们的国君绝不是那种视逆耳良言为恶语之人。
  殿中丝语之声再起,此次大婚是皇上亲自督办,足可见对未来帝后有多恩宠,魏民此言,明摆着是给皇上找不痛快,烈炎之事大可置之不理,怎能与眼下皇上的大婚相比。
  “臣请陛下,此事万万不妥,臣等已经细细查阅,下月十六便是这一年中最大的吉日,如若错过,只能等到来年,就算来年,也找不出如此的吉日吉时。在臣看来,何事也大不过陛下的大婚之喜。”礼部侍郎赵悠山极为反对道,附议之人已过半。
  “陛下大婚当是国之大事,可是,列位大人不要忘了,国之不稳,陛下又怎能安心大婚,臣附议丞相之言。自今日算来,到下月十六,这不满整月,如何准备妥当,请皇上三思。”南宫清远郑重的说道。
  “老臣觉得文王说得有理,抛开烈炎之事不说,这不到整月的时间,确实有些急促了。我主鸿福,更受上天眷佑,陛下大婚,无论哪一日,都会是吉日吉时。眼下应全力处置烈炎之事。”袁崇真说道。
  几番热议下来,朝堂顿分两派。
  响亮而有节奏的敲击声,让百官寻声看去,但见上位之人,神情自若,好似商议的大事跟其毫无关系一般,只在那用手指敲击着御案。
  殿中终得安静,南宫俊逸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将殿上众臣一一俯看过,“大婚延后,朕要好生思量这份烈火绝亲笔书写的国书,散了吧!”
  朝臣纷纷退去,那些被皇上单点到的,则急急去了御书房,此次,竟然连南宫清远也有幸进得御书房。
  临走时,赵悠山双眼精亮,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而在千里之外,那个宏大森严的红砖碧瓦皇宫,有一处最为高大雄壮却阴冷的黑色大殿,那里,便是烈炎国君烈火绝的寝宫,整个大殿用黑青石、黑铁木修建而成,而大殿中,御桌、床榻、屏风、门窗……更是清一色的青黑。
  此时的烈火绝慵懒的躺于软榻之上,对面站着的便是夹毛国师澹台孤邪。
  “国师的这招以退为进,以弱示好,用得妙,朕已拿出十分的诚意,就不信他南宫俊逸独断专行,对朕修好的国书,不理反而弃之!”烈火绝说道。
  “没错,一旦天翔国门对我们打开,臣的下一步棋便紧随其后,那个自以为是的南宫清远,已然在我主手中掐着,看他到时候有何能耐,挣脱我主的锁链,陛下一统天下的雄心大志,又向前迈了一大步,到时候天下全掌控于陛下手中,那绝色佳人更供陛下日夜享受!”澹台孤邪志在必得,更信心百倍的说着,使得烈火绝满意的狂笑。
  用不了多久,他便可以亲见那已夺了他心魂的美人,待他再回烈炎,便是美人在怀之时。星帝,哼,他倒要看看,失去了自己的女人,失去了江山的南宫俊逸,还如何做他的星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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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双星一统 _ 第二章 再见风、拯救峰!!
御书房中,南宫俊逸不言不语,下位站着的人,更是各个神情严肃。
“坐吧,此处别无外人!”南宫俊逸云淡风轻的说道。
袁崇真等人各自眼神划过,虽各找位置坐了下来,却在崩紧心弦。大婚被延,烈炎逆反常态求和,此等烦心的大事,却不见他们的帝王有丝毫怒色,甚至那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龙颜莫测,君心难猜,新帝比起太上皇,过之而无不及。
“这都怎么了,别一个个的捧着脸,有什么说什么,今天大家伙就畅所欲言!”南宫俊逸亲和的说道,已自行端起一旁的香泯,独自细品了起来。
“唉,臣为官这许多年来,头一次被这样的事难住,这应也不是,不应也行不通,天翔不可能彻底断了与烈炎的联系。烈炎有我们天翔没有的,却是需要的东西,铁砂,就其一点,断不得!可是,烈炎帝如此做为,不禁让臣等斟酌他到底何意。莫名其妙退军,又莫名其妙递此国书,上面的字字句句,可是把自己降了何止一个身位,烈炎帝何种人物,我想列为都应该或多或少了解一些,那般狂邪的一个人,竟然说求和就求和吗?臣费解的很!”袁崇真直言勿讳的说道。
镇国公的话得到了丞相魏民与南宫千勇的赞同,这事不但棘手,烈炎递来的国书更加烫手的山芋。
“文王认为呢!”南宫俊逸语气亲和的问道。
好似经过的一番细思量,南宫清远款言温语的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娓娓道来。就算明知,烈火绝未按什么好心,这国书天翔也要毫不犹豫,大气十足的接下来。一来,正如镇国公所言,烈炎的铁砂举世闻名,各国所炼就的兵器甚至是百姓所用的耕种器具,多以烈炎铁砂为佳,虽然凤栖与龙悦各有黑铁石出产,却数量极少,能满足各国的用度,则多是从烈炎购进铁砂,再根据各国的锻造手艺自行炼造,就此,天翔不可闭国;其二,国书上说得清楚,烈炎帝要亲临,意与天翔修永世之好,他们是来天翔的地盘,就算烈火绝再如何闹腾,难不成还敢翻上天去,天翔的禁军,天翔皇城的精锐之师可容不得他心怀不诡;其三,烈炎真是诚心与天翔为好,那势必会打击到龙悦,借此,龙悦也会静下来好生思量,自己未来的处境,凤栖与烈炎均与天翔不成。其四,皇上若应允下来,更可让烈炎看看天翔的神威,更见识了陛下深厚的气度,广博的胸襟。此一举多得,烈炎帝入天翔,可应允之。
南宫清远的话,句句在理,句句可服众,连南宫俊逸都有不觉轻点了点头。
“说了如此多,朕心里已有了打算,明日朝会,朕定颁下旨意!”南宫俊逸温言款语的说道,几位大人也不再停留,陆续而退,南宫千勇临走时,眼神精亮的看了看南宫俊逸,而南宫俊逸嘴角轻扬,一丝安抚的笑,渐渐漾开。
养心殿中,雪儿开心的挑选着自己喜欢的锦缎,满屋子五颜六色的极品锦缎,全是南宫俊逸命人送来,只为供佳人尽情尽兴挑选,再交于织造局制成大婚喜服。
如玉的小手轻抚自己挑选好的锦缎,那满溢的幸福,好似顺着手尖将锦缎渲染得更加亮丽炫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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