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颜》第83/125页


  “可有法解?”南宫俊逸问道,大军威猛,却是对人而言,这种邪恶的东西,不但让大军无用武之地,更无反抗甚至自保的能力,如若长时下去,后果可想而知。
  看着眼着至邪的阴气,雪儿心中重重吐了口气,还好,大军未直接入峡口,可眼下,必须尽早想出破解之法,那黑气渐已逼近,不知前方的南宫千勇还能抵抗多久。
  邪气,如何破解邪气?雪儿不停的默念着,邪,喜阴,喜血腥;邪,惧阳,更可由血克之。
  一道精亮闪过,为保大军活命,也只能狠下心为之了。
  “血,用兽血沾湿身子,可破邪气,更可看清阵中的一切!”雪儿大声说道。
  南宫俊逸毫不犹豫,命冷杰将受惊吓不好再控制的战马杀之,取其血泼于将士身,再将余血泼于阵中,未过多时,乱砍乱杀一气的天翔大军,好似被上天赐予金眼一般,将黑气阵中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原来那些尖厉的杀喊声并不全是敌军所置,那是障眼法,而真正的敌军正从对面而来。
  被敌好一通戏弄不说,更像个疯子似的自相残杀,此等大恨大仇,怎能不报。满含一腔愤怒之火,冲着阵中仍自以为是,幸宰得意的黑甲军狠杀了过去。
  说来也怪,半空中的黑气,被马血泼之,果然变得越来越淡,直到彻底消散,眼前一片敞亮,为洗血这等大辱,更为彻底杀尽烈火绝的败军残将,南宫俊逸一声令下,一场正与邪的激战,在海子口那好似大锅底一般的地域展开。
  “陛下,此次该您上阵了!”远处看着眼前一片血腥的澹台孤邪别有深意的说道。
  烈火绝满目冷冽,声音阴沉的说道,“国师此次最好不要再让朕失望,这不到十五万的大军,朕可全给国师赔上了!”
  “陛下放心,臣法器在手,只等陛下给臣创造那个机会!为了做整个天下的霸主,损失万千军力算得了什么,良时已到,陛下勿再拖延,臣会给陛下一个满意结果!”
  烈火绝重重看了一眼澹台孤邪,最后绝然转身,拔出腰间佩剑,带着自己的死卫杀入阵中,目标只有一个,便是对面那个冲他而来的南宫俊逸。
阴邪的狂笑,自澹台孤邪嘴中传出,手入怀中袖袋掏出一精致的黑木盒子,极是精心的将其打开,一双贪婪邪恶的眼睛,看着盒中之物,“千万不要让老夫失望啊,制住了天星之女,老夫便是这世间第一人,哼,什么天下霸主,到头来还不是被老夫踩在脚下,天星之女,那是老夫的天星之女,有了她,老夫何止是天下第一,整个天下都是老夫的,从此后阎王的生死簿上再也没有澹台孤邪四个字,老夫要带着天星之女逍遥快活,哈哈……”这才是世间最最邪恶的声音,最最邪恶之人。
而这个邪恶之人已将盒中物紧握于手中,那是一块通体精亮的黑石,离开了黑木盒子,尤其是一道澹台孤邪手中时,黑石上隐现着淡淡的黑气,转瞬便消失不见。
此时,好似最后的绝杀之战一般,无论天湘军,还是烈炎军,只有一个念头,彻底的消灭。
“南宫俊逸,怎样?朕说过,朕要让你看看朕的本事,你受死吧!”烈火绝手中的利剑好似幻影般,已挥出浓重的剑气,直扑对面的南宫俊逸。
  又是那世间独有的邪魅轻笑,南宫俊逸手中金龙剑已与它的主人心意相通,剑收展挥舞间,金光闪闪将对面烈火绝的剑气轻而易举化解。南宫俊逸瞬间拔地而起,左手掌,右手剑,直扑烈火绝面门,如此绝杀之际,令人想不到的是,烈火绝竟然从身旁敏捷的抓来一死卫,用死卫的身体挡住了南宫俊逸的掌力,而他自己则举剑全力化解金龙剑致命一击,一声惨叫,伴随一声厉响,随后又是一声闷哼。死卫当场毙命,而烈火绝运足十分内力换来了此时,手中佩剑断,而他自己更被震出十步开外,口吐鲜血。澹台孤邪上阵了。
  见其挥袖间,无数黑色银针直扑南宫俊逸,金龙剑强大的金色剑气将针化解,而周围那些剑气不足的军士被针刺到,当场毙命。不知澹台孤邪手中何时来的一把长剑,更扔到了烈火绝手中,眼下,得意喘息的烈火绝与澹台孤邪一上一下,一剑千针配合很是默契的直扑南宫俊逸。
  “可恶!”一声清脆的厉声,雪儿几掌间将挡她去路的黑甲军震得四散开来,已飞身来解南宫俊逸之围。
  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笑,在澹台孤邪嘴角扬起。
雪儿飞身挡于南宫俊逸身前,凝聚十足掌力向烈火绝与澹台孤邪挥去,两人大呼一声不好,猛转身子,避开那致命的掌力,就在澹台孤邪避掌间,那块黑色精石扔向了雪儿,正中雪儿掌力,精石被震碎,更四分五裂,而怪异就此发生,破碎的精石非但未撒落地面,而半悬于空,不待雪儿与南宫俊逸看明白,眨眼间不到,精石突然活了过去,直没入了雪儿的身子。
  那力道,好似雪儿在自己挥掌打自己一般,只听噗的一声,大口鲜血自雪儿口中喷射而出,再看雪儿那身淡紫衣裙,被不知从身上何处流出来的血染红。
  “不,不!”南宫俊逸通车心肺的狂吼,拼命去接雪儿毫无生气软软坠地的娇躯,却双手空空。
  “带她走!”澹台孤邪将不醒人世的雪儿快南宫俊逸半步,抓起更扔到了烈火绝怀里,面对那双目赤红,已幻化成野兽般的南宫俊逸,也是不敢恋战,无数白色药丸扔到身前,化成白烟。
  狂吼,撕心裂肺的狂吼,更不顾一切冲出白烟,疯狂的找寻着,没了,没了,那被鲜血染红全身,那好似再也醒不过来,再无生息的人,没了。心痛得即刻就会死掉,更是那种说不出来的痛,好似被千支万支利箭穿透。
  “雪儿,雪儿,雪儿!”最后一声狂吼下,南宫俊逸口喷鲜血跪地不起。
  “皇上!”
  “皇上!”
  冷杰与南宫千勇飞身而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未看得清楚明了,可是,眼下,他们看清楚了,他们的帝后不见了,他么的皇上正在大口大口的往外吐着鲜血。
  “杀,杀光他们,一个都不准给本王放出去!”已红了眼的南宫千勇狠历的命令着。
  而南宫俊逸,手死握着已没入土中五分的金龙剑,双膝跪地,死死盯着雪儿消失的方向。血,依旧顺其嘴角不断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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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第十一章 伤――狼王之威!
  黑河渡口,电闪雷鸣,狂风大做,狠急的暴雨扑打着地面,天空翻滚的黑云好似巨兽狰狞的大口,要将黑河之水全数卷入肚中。而此时狂怒汹涌的黑河,真得名副其实,河水泛黑,只有撞向两岸时,才得见白色的水花。
  此时,潼云关处甚至刀子峡口都是艳阳高照,唯独此处,诡异的天气,令人生畏的大河,行不得船,更靠近不得。
  而身形高瘦的神算子就那那般一动不动冒雨傲然而立,其身后是满身冷冽的冷夜及暗部众人。
  “先生,雨太大,先回去避避吧,末将让人在此守候便可!”百里溪一边用手擦着脸上不断流下的雨水,一边苦口婆心的劝着。
  “为何,为何啊!难道知道老夫要逆天而行不成,雪儿不仅是老夫的徒弟,更是女儿啊!老夫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女儿,遭如此大劫。老夫已拿阳寿德修来换,为何还要以此阻老夫去路!”神算子字字句句无不严厉,更渗透着无尽的心疼与愤慨。
  听得此话,百里溪不再相劝,原本焦急的心越发揪紧,何种大劫要降临到帝后身上,何种大劫让那与世无争,淡逸飘渺的仙人如此心伤悲愤。不敢想,不敢再去细想,帝后大劫无管为何,对皇帝陛下都将是致命的打击。
  这该死的天气真是变幻诡异,两天前,皇帝陛下的征伐大军才渡河而去,昨天,赵厚德的运粮船队也是顺风顺水,为何今日独独黑河口容不得人气。
  风仍在狂啸,雨仍在拍打,黑河仍嚣张不息,而神算子等人久久而立,今日就是死,也要站死于黑河口,就不信老天不放晴,老天不放他们过得河去。
  黑云避日,不知现在为何时,只知,许久许久后,终见雨停、风歇,云开散、月高悬、星炫耀,众人竟然在此站了一整天。再见那发过疯后的黑河,平静的好似犯了错的孩子,恢复了乖巧。
  “渡河!”神算子声音清亮的说道,冷夜等人顶着湿淋淋的衣服,备船连夜渡得河去。
  战场之上,别说耽误一天的时间,就算一炷香的时间,也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望着呼呼而去的大船,百里溪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其带来的军士不明所以,也跟着跪了下来。
  “老天啊,百里溪身位武将,从不信鬼神之说,可是今天,百里溪信,往后更会供奉上天神明,百里溪只求上天神明保佑我皇,保佑帝后,化险为夷,安然无恙重返国土。”话落,百里溪重重的磕着响头,身后众人无不祈求照做。
  就是这一个白日只差,让神算子未能追上征北大军,就是这一个白日只差,让神算子只看到了痛彻心扉,险些死掉的南宫俊逸,却不见了自己疼着宠着的雪儿。  
  而在那鲜血染红的天际,南宫俊逸被瞬间抽掉了心魂,只剩不断口溢鲜血的僵硬身躯,死死的跪在地上,死死的握着金龙宝剑,死死的盯视着他的心,消失不见的地方。
  “王爷,这儿交给臣,您快带护着皇上回赤州,臣绝不会放过这些烈炎的狗杂种们!”冷杰满目赤红,声如寒冰,重重的说道。
  紧拥着那死寂的身子,南宫千勇放眼扫过如今的战场,黑甲铁军所剩无几,他们的主子跑了,可是剩下的,注定都得留于此处,以血还血。这笔帐迟早要算,更要变本加厉的讨回。不灭烈炎,难消心头之恨。
  南宫千勇的大掌握住南宫俊逸已泛青的手,奋力将金龙剑拔出,在冷杰的帮忙下,连人带剑,将南宫俊逸一并抱了起来,在一路精锐的护送下,乘御驾,急奔赤州。
  “皇上,您醒醒,醒醒啊!皇上,逸,南宫俊逸,醒醒,醒醒,听到没有!雪儿生死不明,你怎能这般,怎能这般毫无生气,逸,雪儿等着你去救她呢,逸!”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此时的南宫千勇热泪翻滚,更将染血的脸冲出道道血沟。
  平躺于御驾之上的南宫俊逸,嘴角仍是鲜血渗出,双眼空洞死灰,却睁的大大的,痴痴傻傻的盯着车顶,心魂早已脱壳而去,任由南宫千勇如何哭唤,于事无补。
  海子口,御驾离开之后,如同地狱恶使般的冷杰,挥舞着手中长剑,带着全数化身为地狱锁魂使的天翔精锐,展开了彻底的绝杀,一刀毙命,不够,再来一刀,再来一刀,直到将敌砍烂,砍的鲜血横流,血肉模糊,死得透透为止。为了活命,即使少了胳膊、断了腿,也要拼命爬出这个祸底口,可是,迎接他们的是快如闪电的剑光,已喷溅开来的鲜血。最后那一刻,想的不是痛,不是再也回不了的家,而是,他们被国师骗了,国师说,有神灵护体,天翔军伤不了他们,天翔军只会自相残杀,而他们只要挥刀间,便可要了天翔军的性命。骗子,谵台孤邪是这个世上最大最该死的骗子。
  最后一声剑鸣,杀戮终于停了下来,整个海子口的祸底处,被尸首盖满,被艳红沾染的金甲军,不断的搜索着、翻查着,绝不允许有一个甚至半个喘气的烈炎人存在。
  此次的绝杀只有百余人对烈火绝逃出生天,其他的全部葬身于此。而天翔的精锐在先前的邪气突袭时稍有损失,待邪气散尽,大军威力再现。
  海子口外二十里,有一队人马疲于奔命,其中一辆大马之中,烈火绝抱在怀里的,正是面色苍白如雪,气息时有时无,身子冰冷异常的雪儿。
  即使这般,雪儿依然绝美,使得烈火绝痴看着,更情不自禁轻柔的抚摸着那嫩滑的娇颜,好久,才猛然想起这绝美的仙子会不会就此死在自己怀里。
  “不知?!”车中传来烈火绝狂怒阴邪的吼声。 
  那般毫无生气的绝美佳人,令烈火绝不免一番细问,而谵台孤邪竟然给了烈火绝“不知”两字,这怎能不让烈火绝发疯,三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百来号人,就换来“不知”两字,如若天星之女死了,三十万大军枉死为小,引天翔入境报复为大。
  “国师大人!谵台孤邪!别忘了,你当初可是发过毒誓,要誓死效忠于朕,否则肠穿肚烂而亡!你最好一五一十的给朕说实话,否则,就别怪朕彻底毁了那东西!”烈火绝好似要撕破脸的说道。
  阴冷的光来得快,更在谵台孤邪眼中闪得更快,一声重叹,深深的看了一眼烈火绝由始到终不肯放手的天星之女,郑重言道,“陛下何必拿那件东西威胁于臣呢,当初臣如何明誓,臣时刻铭记,事事更按誓言而行。臣之所以说不知,那是因为,此女果然变数太大。未想到,她竟然会挥出如此十足的劲力,致使黑精反噬之。”
  “黑精?何谓黑精?就是没入玉雪身上的那些精亮的黑石?”烈火绝不解的问道。
  谵台孤邪点了点头,解释道,“那可绝非什么普通的黑精石,呢是至精至纯的极品法器,更不是一般人有幸得见的,要想控制住天星之女,非此宝莫属。至于她被自己的内心反伤,一来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修为,二来,必须用重药才行。”见烈火绝那种废话少说的眼神,谵台孤邪将所谓的重药一一言明。
  越听烈火绝的眉头锁地越紧,心中不免恶寒一片,竟要用那些恶心的东西,可是嘴中却不容反驳的说道,“好,朕记下了,会按国师之法入药,国师就放心留守于文梁好了!”烈火绝不容反驳的说道。
  “留守文梁?”谵台孤邪故做惊讶不解的问道。
  烈火绝一番郑重思索过的表情,声音低沉的说道,“国师不会认为南宫俊逸就此罢手吧,相反,他会更加不顾一切,毁天灭地的直扑皇城,而国师是朕最信任,放眼烈炎,也只有国师具那种本事,叫南宫俊逸有来无回。所以,朕会再调来大军,协助国师,将南宫俊逸连同他的金甲军彻底堵死在海子口,朕看那个地方,有山有林,最是国师的风水宝地。所以,国师,此等重任,朕就交托于你了,待大事成就之日,朕会与百官迎国师入朝,更宣告天下,国师才是天下间的大贤大德大能之人。”
  于理于情,于国于君人于人的大帽子重重的稳稳的,被烈火绝扣到了谵台孤邪的头上,皇城谵台孤邪是回不得了,文梁特是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
  谵台孤邪的脸面仍是敬君、忠君,而心中却阴笑不断,烈火绝真是小伎俩,更好一番算计,却独独忘了他谵台孤邪是什么人。
  “是,臣定会达成陛下所愿,臣定不会让天翔大军跨过海子口!陛下放心,对于医治星女的事,就全由朕打理了,那药一定要谨慎,少一味多一味,哪怕是多些一丝一毫,也是在要星女的命,。至于,最后能否醒来,还得看星女的命数,跟天意了!”谵台孤邪郑重其事的说道,烈火绝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收回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雪儿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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