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世天师,千面妖王请从良》第139/219页


那白头蛇妖被他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僵了许久才道:“我就是毒修,我是自修的毒修。”

这白头蛇妖倒也有趣,耍赖都耍的这么老实。管若虚悠然笑道:“魔性未除,不能称之为修士,修炼害人,更不能称之为修士”他修指轻弹,手中长剑乍然出现,剑芒吞吐,语声却仍旧温和:“多言无益,莫若我送你去药王山罢。”

“等一下”花朝月忍不住上前一步,手儿一引,一个红衣执剑的朱蕤瞬间出现在三步之外,猿臂蜂腰,剑眉星目,栩栩如生。身后,管道长轻叹出声,花朝月却并未留意,直接道:“这个人,你认识吗是不是你害死的”

白头蛇妖显然有些应接不暇,顿了一顿,才道:“不认识。”

花朝月正色道:“他来无尾山,是在当今皇上南巡之前,那时候沼气林还没有药王阁的人在守着,我听必应居的人说,他是在沼气林中消失的,你说,是不是你杀了他”最后一句,已经透出了些凛然杀气。

白头蛇妖道:“不是”

花朝月道:“你有何证据证明不是你杀的”

白头蛇妖急了:“你又有何证据证明是我杀的我没有杀过他”

花朝月默然,按理说她与朱蕤相处月余,对他身上的气息十分熟悉,此时灵识探察,加上那种玄妙的感应,若是朱蕤当真丧命于此,不可能毫无感应可偏偏就是毫无感应,就算夜笙歌骗了她,难道小侯爷也会说谎不成这白头蛇妖也不像会说谎的,难道朱蕤竟是没死

她张大眼睛发愣,管若虚等了许久她都未回神,不由得再叹了口气,略略抬手,掌中剑银光一闪,那白头蛇妖急道:“且慢我不是不想跟你走,我是我是走不了真的”

“是,自然是真,”管若虚一笑:“我取剑,自然也不是为了对白兄你兵刃相向,而是要助你破阵脱困,送往药王阁。”

他急道:“你破不了阵的阵破我亡我不想死我去不了药王阁”

管若虚不答,手中三尺青锋轻轻祭起,剑离手瞬间剑芒暴涨,在空中呛啷一声龙吟,化为一道华光陡然击下,一块怪石在剑芒笼罩之下,无声无息碎为阖粉,然后是一株古树眼看长剑马上便要击向几步外的另一株树,却忽听轰然一声,恍然雷鸣,管若虚一把抓住花朝月,电一般撤身后退便见那一方空地电闪雷鸣,刚才还雪亮亮的三尺青锋瞬间被阵法击碎,化为烟雾飘散。

管若虚微一皱眉,一把揽上了花朝月的小腰儿,便瞬移了出去。脚尖着地,离沼气林已经有很远,花朝月愕然半晌,缓缓回过手臂,抱住了管若虚的腰,柔声道:“管若虚,你别生气蕤哥哥,他是我很重要的一个朋友,他跟你是不一样的。”

管若虚愣了一愣,不由微笑,伸手摸摸她的头发:“我明白,我没有生气。”

就算他原本有点儿不快,也在她这理所当然的一句“他跟你是不一样的”里迅速冰消雪融,他倾其所有,原本也不过是为了在这丫头心中求一点“不同”,求一份“专一”花朝月看他神情,这才放心,改口说正事儿:“我觉得那白头蛇妖说的是真的,他只怕真的没有见到过蕤哥哥。而且我觉得,那白头蛇妖一点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背后的力量”这可全是灵识感知到的花朝月颇自得的看着他。

管道长头痛的揉了揉额角,终于还是随手打了个结界,隔绝两人的谈话,这才低头道:“小花儿,我希望你习惯用灵识,但是也不要依赖灵识,不要只用灵识,既要有感知也要有思考和判断,聪明和灵识缺一不可。”他顿了一顿,看看小丫头鼓起的腮,好笑的捏了捏:“不过这没关系,等你习惯了,就会灵活使用了。”

花朝月:“哼”其实她当然明白他说的对,可是他一摆师父脸她就不爽她昂着下巴道:“又有甚么事了”

大好的教育时机,管道长本来很想让她自己想,可是看看她蛮横的小模样,认命的点点头,继续解疑答惑:“你没听到白头蛇妖的话么他说他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而且小花儿是了不起的女天师,在进林之前,就应该也能察觉到这白头蛇妖是困居之象,而非蛰伏之象“

““她还真的没留意,花朝月眨眨眼睛,没说话,管道长无奈续道:”所以我想,这白头蛇妖与这沼气林,其实是一个大大的障眼法儿,有人将他锁在此处,正是为了掩盖这山中另外的东西。你可还记得当初的太岁太岁是众邪之主,而白头蛇妖算是一个毒王,两者绝不会有交情的,按理说有太岁就不会有白头蛇,可是现在偏偏都出自无尾山这非天道,而是人为。白头蛇妖不过是个囚犯,诚然动了他,他身后的势力就会出现,可是暂时还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所以为今之计,我们先去找找太岁当初的出土之处罢”

他顿了一顿,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微微一笑,凤瞳湛亮如星:“大概无尾山的秘密真的惊天动地,不过,必将终结于此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难得的豪气绽放于是花朝月色与魂受,乖乖点头,心中慢慢展开起初在空中时看到的情形,同时以灵识查察伸手拉了管若虚的手,缓缓向外迈出

两人前脚离开,方才两人立足之处的雾气便渐渐浓重,汇为一条白生生的柱子,在空中划过一道蛇行般的曲线,绕了一个大大的圈子,停在了数里之外一个山洞前,慢慢凝聚成一个人的虚影,低头禀道:“王上,他们用结界隔绝了气息,查不到他们的实力,也听不到他们说话看两人相处情形像一对情侣。”

隔了许久,洞中才有人淡声道:“向这边来了罢”

那雾妖微怔,想了一想,才道:“方向的确是,可是这怎么可能“

那声音打断他:“好,你去罢。“

雾妖话说一半,只得咽了回去,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身子三扭两扭,重又化为雾气逸去。

良久,洞中那人才轻叹出声,喃喃的道:“太快了,太快了,还不到一个时辰,真的没想到管若虚,当世最历害的天算师,我当真低估了你"铜墙铁壁,机关重重,在他眼中,竟如吃饭喝水一般容易

花朝月两人一边走,各自以灵识探察,口中还在闲聊,好不悠闲。忽听不远处叮咚一声,似乎有人拨动琴弦。两人对视了一眼,仍旧慢条斯理向前走,隔了一息,又是叮咚一声,然后渐成曲调,竟是旷达清越,宛似迎客。

管若虚微微凝眉,挽了花朝月的小手儿,仍旧施展踏月引,轻飘飘的向前飞纵而去,片刻间,便停在了一片空地上,无尾山满山都是雾气浓浓,唯有这一方空地没有半点雾气,似乎阳光又似乎月光的光芒笼罩之下,一个雪衣散发的男子正席地而坐,长长的发铺了满地,极尽妖娆,膝上放着一架琴,低头勾挑拨弄,指尖修长白皙几近透明。

一曲终了,他抬起头来,眼尾狭长,瞳仁竟是淡淡的蓝色,,眼睫偏又密长漆黑宛如蝶翼,看上去十分诡异,却又绝美。四目对视,他微微弯起了唇角,声音却冷如玄冰:“两位,幸会。“

管若虚含笑道:“幸会。尊驾哪位”

他淡淡道:“端木九华。”

管若虚微微挑眉,笑道:“久仰。“

花朝月只觉这名字还算好听,却不知是什么人,于是用力摇管道长的手臂,管若虚便侧头笑道:“我所知的端木九华,师从护国神阁,擅长以琴音冶病,有琴帝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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