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妖妃》第21/162页


  “哦?...贱妇?那皇儿就解释下此女子做了何事落此贱名吧.”康熙收起愤怒的表情,压抑着情绪问道.我坐在地上望向他,他的身形微微颤抖,双手也握着拳,骨节都白了,这就是帝王,不管多么悲伤愤怒,都要忍着情绪,含着压抑.他从少年天子做起,到如今已经三十四个年头.三十四年的帝王岁月,早就把他磨的处变不惊,而此刻,却为了我愤怒到颤抖…
  眼泪止也止不住…
  余光瞧见李德全匆匆的出了门去.
  “回皇上话”惠妃抢白道:“赫舍里。索心在延禧宫学规矩时,她宫里的两个丫鬟来宫里大闹,其中一个还假传圣旨,说皇上会来宫里,可是臣妾坐等皇上未来,才知道是上了那姑娘的当,臣妾和大阿哥想略微教训下她,却不小心打中了赫舍里,索心。但也因为此,臣妾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我冷笑了下,这谎也撒的太过露骨了,连我宫里的宫女为何为去延禧宫大闹也不交代清楚。
  “哦?,什么惊天大秘密,朕倒是很有兴趣一听。”康熙挑着眉,直直的望着惠妃。那气势让惠妃退却了下,她望了眼大阿哥,还是正了正身子。继续说道:“臣妾怀疑当日索相之事,事有跷蹊。今日臣妾和大阿哥不小心碰掉了索心的假发,才发现原来她已悄悄落发,定是为其姐姐守丧之故!平嫔肯定已遭索相毒手,只是不知使了什么障眼法,蒙蔽了皇上!”语出惊人,这件事情的始末,康熙和我心知肚明,而他们却不知其中千秋,还在这里揭露康熙不愿提及的事情,简直是自找晦气!
  “只要皇阿玛移架长春宫,一切皆可明了。”大阿哥还在一旁言之凿凿的说着。忽然觉得这一幕其实很诙谐,我,康熙,甚至连子丹,子青,都知道此事个中道理,独独不知的却是这两个自以为了解真相的人。
  “恩,继续说下去”康熙仍是不动声色。
  “儿臣还怀疑,索相和御林军头领相勾结,因为儿臣偶然发现,长春宫宫门竟被御林军把手,飞虫亦不得近!”看来这大阿哥也并不是笨到不可救药,至少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还知道拉人下水。可惜他拉的那人,却不是索额图,而是他的皇阿玛。
  一段时间的默不作声,康熙踱着步子走到大阿哥眼前。终于阴冷的笑了出来。
  “说完了么,那么换朕来说,第一,朕还没有昏庸到能被人蒙骗身边人命的地步。第二,朕亦没有无能到身边御林军和人勾结而全然不知的地步。第三,朕到是想听听你们的解释,是如何一不小心就把索心姑娘伤成这副模样?!”大阿哥每听康熙说一句,脸色便白了一分。听到后面,都开始哆嗦了起来。
  “儿臣…”
  “这都是臣妾的错.”惠妃爱子心切,脱口而出:“是赫舍里。索心硬要替他的奴才出头,臣妾便一并处罚了她。”
  “皇上…”子丹又沉不住气来,我转过头去瞪了她一言,终是把她的话堵住了.
  “你说.”康熙见子丹有话要讲,遂指了指子丹,让她禀明
  子丹磕了个头便说道:“今儿个是小姐第一次去延禧宫学规矩,奴婢本就有些担心,小姐身子弱,因为小姐隔天曾跟奴婢说起,午膳是要回宫用的,所以奴婢备好了午膳等小姐回来,但是未时都快过了,还不见小姐回来,便去延禧宫瞧瞧情况,可宫人不允奴婢进去,奴婢就在门口等,但是听经过的一小太监说,刚才看见一姑娘在延禧宫门口晕倒被人抬了进去,奴婢心下着急,便冲进去找小姐,这时正遇见大阿哥,大阿哥盛怒之下揣了奴婢一脚,小姐心疼奴婢便来护我,这时一路跟着奴婢的姐姐子青也来了,见大阿哥欲打奴婢和小姐,便谎称皇上您知道此事了,等会来处理。”康熙越听脸越铁青。
  “说下去。”
  “是,皇上”子丹又重重的磕了个头,我瞧着惠妃和大阿哥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惠妃娘娘和大阿哥一听皇上您要来,便不再打我们,去正厅候驾,但是左右都等不到圣驾,便明白是我姐姐假传圣旨,于是怒从心来,便打了我们,小姐护着我们,他们就连小姐也打。还喊着假传圣旨,是要杀头的,他们打一顿后再去杀头,奴婢们很怕,但是奴婢们真的只是护主心切。”说着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小丫头这时候心思倒玲珑了起来,没有把我故意说话刺激大阿哥拿一段讲出来,不然估计康熙也得吐血。而大阿哥他们,也不可能把这么一段敏感的话题拿出来说,毕竟牵扯到自己的野心。
  我忍着浑身酸痛向康熙磕了磕头:“皇上,请放过他们两个,他们不是故意的”康熙跑过来把我扶了起来,清了清喉咙吼到:“李德全,你不是去找太医了么,怎么杵在门外还不进来!”我一愣,原来之前李德全是跑去喊太医了。
  李德全尴尬的跨步进来,后面跟了个胡子花白,背影佝偻的太医。我感激的望了他一眼。
  “皇上…”我还没得到康熙答应放过他两的允诺,终是放不下心,虽然此时康熙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他偏向谁了.
  他温柔的捏了下我的手:“放心,这点事,朕怎么会不答应你。只是你的丫鬟,下次记得找个管事嬷嬷教导教导,万不可有下次了。”我开心的笑了起来,不免又牵动了鼻子,丝丝的流下了些鼻血,康熙就着衣袖一把擦了去,我目瞪口呆。
  “不卫生…”
  “朕乐意…”忽然觉得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过暧昧,我坐在康熙的腿上,头挨着他的头,手放在案子上给太医诊着脉,而他的袖子上还带着我的血,竟觉得呼吸急促了起来。脸也因不好意思而火辣辣的。
  惠妃和大阿哥还是跪着,看着这一幕不知作何感想,如果位置对调,如果是我,铁定了解此时不管作何挣扎,都已无用处,偏偏大阿哥就不是个会审时度势的人。
  “皇阿玛,这个女人真的有问题!不然他为何落发!无故落发,视为不吉”关于我自己的头发,其实我真的也不知道改如何去解释。既然大阿哥要抓住这点不放,那也不要怪我了。
  “回皇上”我在康熙怀里微微点了点头:“索心的头发,是惠妃娘娘剪的,他们对我姐姐的事情多有猜度,难以释怀,所以就剪了我头发,以此来试探皇上反应。”我斜眼望着惠妃和大阿哥,他们俱是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我冷笑了下,此番话就权当我受的皮肉之苦的回礼罢。
  康熙身形不明原因的一颤,顿了顿便说道:“你们也实在太过大胆,惠妃,你就割发以示对索心姑娘的道歉之意!以后莫要让朕再见到你们,给朕滚出去!”
  惠妃一听顿时大哭了起来,喊着自己冤枉,而李德全却迅速的喊了御林军进来,把惠妃和大阿哥赶了出去。这次出征,恐怕大阿哥那边是难派用场了。
  惠妃和大阿哥被赶出去了,子青和子丹也被送回住处休息了,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康熙低低的在我耳边说道:“朕知道你落发的原因,不管怎样,朕都不愿你再受何伤害。”心神一颤,此时此刻,我竟忍不住的开始动摇了起来。
第四十章:备战前夕1
  规矩终是学不成了,回景阳宫没几天,一小太监就送了一个锦盒过来,打开一看,却是一撮头发,才想起康熙命惠妃割发以示对我的道歉之意了,心有凄凄然.
  心里堵的慌,身子又不是很爽利,看着这头发就越发觉得恶心了起来,遂叫子丹把这个盒子放在书架最顶端,丢不得,就只好放远一些了。
  正吃着子丹给我准备的冰镇莲子汤,就见八爷带着他随从走了进来,阳光刺眼的很,我也没那精神头仔细瞧他。他却不客气的径直坐到了我旁边。
  “怎么样,鼻子可好些了?脸上的伤不碍事吧?”我下意识的拿丝帕掩了掩脸,现在这个模样,哪是能见人的,虽然太医看过,肿是消了,但是青青紫紫的还是没退。
  “烦劳八爷费心了,小伤不碍事的。”对着他,我总是客气的不由自主。
  他微微叹了口气,我又想起误解他的事,不免愧从心来,说话也不免没了底气:“大阿哥那边,没为难你吧?”
  我也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但是不问似乎总安不下心似的。他倒是一脸迷惘的望着我,仿佛不记得那事儿一般。
  “大哥怎么会为难我呢。”他展眼一笑,就像原本无波无澜的湖水忽然漾出了圈圈圆韵一般,不免让我看的痴了。
  如果四爷也是这般笑,会是怎样的温暖,回过神来,不免嘲笑了自己一番,四爷都对自己这般淡泊了,为何自己如今还是割舍不下。
  “其实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对不对,那天在相府,我本想利用你的,却没想,你会如此袒护我…”他略微一怔,复又抬眼笑了起来,却让人觉着他的眉角透着一丝悲伤:
  “心儿,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你,虽然感情细腻,却是真的不懂权术,不懂人心,如今你却像脱胎换骨般懂得谋算,有时候,连我也有些怕你…”说到后来,他似乎颇为无奈,我装傻充愣的瞧着他:
  “人总是要长大的对么,八爷…”这本是一句掩饰之词,却发现他的笑容僵在嘴角,脸色急速的苍白了起来,我才觉着自己说这话似乎真的不妥.毕竟赫舍里和他,是有着那么一段暧昧的过去的.
  “心儿,那天拜月亭我说过的话,是认真的”见我对此毫无回应,他尴尬的回过头去,抖了抖衣角,便不再这个话题上多作纠缠.依我现在的处境,又能回应些什么呢.
  气氛正尴尬到不行,而四爷的出现,却让气氛觉着更加怪异了起来,我不得不赞叹他们兄弟俩心有灵犀,连来瞧我,也选同一天.
  “八弟也在呢啊.”四爷见八爷也在,脚步顿了顿,却还是走了进来。
  “是啊,来看看心儿.”八爷倒是颇为自然,却见四爷眼神冰冷的看了他一眼:
  “八弟你还是少些来心儿宫里比较妥当,别说皇阿玛那,即便是你额娘那,恐怕也是不愿你来此的.”我傻了眼,没想过四爷竟会如此直白.
  八爷倒也没有生气,只顿了一下便回话道:“弟弟知道哥哥为弟弟打算,但是此等事情,还是不劳哥哥费心了,哥哥来得的地方,弟弟自是也来得的。”只觉一个头两个大,这两兄弟,还杠上了。我赶忙跑出来圆场:“都来得的,这又不是什么皇宫禁地,再说心儿我光明正大的,从来也不惧什么蜚短流长的,两位阿哥不必忧虑了”说完这话,我都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这话明着听来好像没什么,其实是偏向八爷的。
  四爷呆了一会,却也不再和八爷争锋相对,只一本正经的拿出一本书来:“喏,我是来借你这本书的。”我顺手接过,看着有点眼熟,随便翻了几页,却看见了我的那篇戏作。不免脸烫到了脖子根。低着头也不敢看他什么神色,还说是借我看的,到底什么意思。
  八爷见我这幅神情,探过头来看,我慌忙收了起来。却听四爷轻快的声音从头顶飘过:
  “仔细看哦,我出征完便来问你要还。”耳朵忽然抓住出征这一词,我吓了一跳。
  “怎么,这次葛尔丹之战皇上也要你参加了?”不过想来也合理,毕竟也是一成熟阿哥了,是该显赫显赫军功的时候了。不然以后给封号恐怕也给的不够名正言顺。
  “不止是我,八弟也去的。”我转头望了下八爷,他微微的点了下头。
  “也好,总归是要磨练磨练的。”我淡淡的说道,反正历史也没说过哪个阿哥在战争中死掉了,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听我说着这不咸不淡的话,他两都楞在那,还是八爷沉不住气,走上前来凑着我脸仔细瞧了一阵,便疑惑的说道:
  “这么一秀气的丫头,怎生的这么没心没肺的”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也只有你才会说我这鼻青脸肿,五官不分的脸叫秀气,两位爷可是要看看奴婢的心肺那,奴婢这就去卧房取来。”说着作势的站了起来弯了弯腿甩了甩帕子。
  四爷也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我说怎么没心肺呢,感情是有心肺的,却是没带出来。”我气的瞪了下脚,装样不理他们。他们也收起了玩笑模样,规规矩矩的说该走了。
  我便恭敬的送他们出门口,八爷在前面甩了甩手就带着随从走了,四爷却在门口停了停,回过头来说了句心惊肉跳的话:“皇阿玛带八弟去葛尔丹原因,你该往自个身上想,万万要注意距离,切不可害了他!”
  我站门口好久,他说的话,我怎会不懂。
第四十一章:备战前夕2
  紧张的气氛总是过的特别快,似乎为着这战事,后宫也暂时的消停了起来,惠妃那也没派过什么人来为难我,不过指不定在酿造什么阴谋也未可知,我前几天在御花园散步,见着明相和惠妃在亭子里不知说些什么,听说明相这个人比索额图更攻于心计,我瞧着他一副骨瘦如柴的模样,想必都是日想阴谋夜想算计的结果。
  我曾经看过电视剧《康熙王朝》里面说索额图是弄权,这个我已经得到证实了,确是如此,而这个明珠是爱财,据说在郊外有套堪比皇宫的大豪园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瞧着他那打扮,估计也**不离十了,手上拿着的那串玛瑙佛链,就价值百万了吧。心里忍不住替他可惜了起来,明珠这么精明一狐狸,怎摊上大阿哥这么个混货。到老也没得善终。
  有些事情,真的是命里注定,强求不来的,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为君为臣天下事,哪容贪痴恋权谋。
  康熙三十四年冬,当第一场雪铺天盖地的飘散而来的时候,征战葛而丹的事,也已尘埃落定。康熙终于在绸缪了五个月之后,颁布了十六条军规军则:
  大军出征之前,各部都统等官要检查武器装备,必须保证兵器的尖利,否则,视情节轻重将总管兵器者降职处罚,由四阿哥胤禛主要负责此事。所谓军要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军队出征途中,兵众必须按队以次行进,不得零星散乱无秩序,违者鞭责。具体无秩序行为为:离队、酗酒、喧哗、叫呼,不遵守者即行逮捕,拘禁处理;军队所过地方不得扰害居民及蒙古部落,否则,从重军法治罪;凡军士逃跑,立刻缉拿,就地正法以正军心,该管官一并严处;士兵有偷盗马匹器物者,按偷窃罪论处;发现敌人要立即迅速禀报指挥官,若虚报不实,或传报迟误,有关官员立即正法;严格值夜巡营纪律,无任务之人夜黑不得擅自行走,发现贪睡偷安现象,察出后严加治罪;与敌人接近,要加强侦察,稳妥布陈,谋定而后动,交战时要求调达缓兵时,援兵要迅速出击;敌人败退后,严禁官兵掠夺百姓牲畜财物,对贪行攫取者重惩不贷;敌军败退后,要立即派兵马追击,若遇伏兵或敌军游骑,后队兵与敌接战,前队兵仍行追进,具体情况按战场变化而由各部指挥决定;大军凯旋时,严禁售卖军器,或把军器留与蒙古人,违者从重治罪;驼马为全军重要军需物资,如有将遗失驼马隐匿、将疲乏驼马委弃、宰杀,要严加治罪;军粮关系至重,出生官兵要计口按日支领,不按名额禽从重治罪;大臣官员不得在大兵内抽取亲随;大军驻扎时,不得闲惰,要严格遵守各项军令。(微改于中国历史记事)
  康熙不愧是个运筹帷幄的人。对军队的管理设想周到,方方面面都斟酌再三,而军队的数目和粮草等情况,也都调集完毕,此次战斗共计有9万士兵参战。而粮草已备集五月多余。这些信息都从康熙的公示诏书中一览无疑,既增强了军名对此战的信心,也暂时性的团结了朝廷内部的各个党派,国难当前,自己的私仇均悉数放下了。
  而我亦再一次的沉静在康熙滴水不漏的部署之中,葛而丹之战,到底会怎样精彩呢?,基于自己对结果的知悉,对过程的希冀就更多添了一分。当别人还在愁眉战争的时候,我已经在隐隐的期待着它的发生。

当前:第21/162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