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水妖妃》第30/162页


  其实我不信…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价码…曾经看过一句很让人凉心的话:不是你太过忠贞,只是背叛的筹码太低…
  我本就是个不易信人之人,又如何能将自己性命系于他人…
第五十六章:阴谋的阴谋4
  见我迟迟没有回答,他眼神一点一点的黯淡了下去…
  “其实我有个更好的计谋.”我对他莞尔一笑.
  “什么计划?”他急急问道.
  “现在我之所以担心自己出去后会有生命安全,无非是毫无索额图的致命把柄在手而已。但是此次事件,正好可以造出这个把柄来。”自己内心的种种想法,我也控制不了…虽然不想变的如此宫于心计,一个个阴毒的想法却连绵不断的窜进脑海…
  而唯有按此,才能使事情变得圆满.
  “一个足以让索额图,人头落地的办法”竟忍不住轻笑了出来…笑完才觉得恐怖,竟是如此森冷寒凉…
  “心儿,这些事情,你就交给我吧,我不想你在权利斗争中迷失自己…”他黯然的说道…
  “爷…”我缓缓走到他身前:“我以为你会懂我的…今日的我走的路,又何尝不是你选的路…咱们是同样的人,不同的是,再怎么走,你都有安全线,因为你是皇上嫡亲,因为你是一国阿哥…而我,至今还用着别人的身份生存…他日死于古松下,也只是枉为护树之泥而已…清史之上,岂会留有我的名字…”暗自凄苦,茫茫清朝,谁懂我心…
  “对不起,心儿…”他伸过手来,一把把我搂在胸膛:“你说,该怎么做。”
  “如果我猜的没错,蒙古亲王与索额图之间的协议,只是一场政治交换而已。蒙古亲王经过乾清宫晚宴之后,必不会向皇上要我,若他明日出现,仍是执意要我的话,他与索额图的协议,必有书信字据为证。这只是我的猜测,但即使没有,也无关紧要,爷大可以让没有变为有。”四爷一脸惊愕的望向我,那种神情,似乎带着几分惧怕。
  “我知道你的意思,若没有,则赶在明日进宫前截住亲王,挑拨他向索额图讨要书面承诺,若有,那就更好办,去他住处直接偷来,若是皇阿玛让外面的心儿远嫁蒙古,揭发之事便可暂时作罢,若皇阿玛让你去蒙古,便把此罪证拿出,告他个通敌叛国之罪!”我赞许的点了点头,四爷不愧为谋权高手,一点即明.
  “心儿,你…。”
  “恶毒是么.”我浑身一震,似回魂般错愕了起来,什么时候开始,我竟已称得起恶毒二字…“呵呵…是啊,此般恶毒的女子,四爷大可不理…”笑的有些癫狂,只觉泪水在眼角隐隐落下,我高昂起头,让它滴滴落进发丝…
  “你知道我不会有这个意思的,心儿,不要老是这么防备别人”他懊恼的说道.
  敛起心神,重重的叹了口气,见他手臂仍是血流不止,心里过意不去,也不想再跟他怄气,便柔声说道:“入夜已深,你恐怕出不得宫了,又不能喊太医来看你,可如何是好。”
  “我不碍事的。”虽然他嘴角带笑,嘴唇却越来越白,这金属器件,若感染了可就麻烦了
  “你在这坐会吧…我去找药…”我把房门细细关好,整了整衣冠便去前厅, 此刻子青已经睡下,子丹在屋里守着,却是闭目假寐,轻轻拿了个火烧盆子点火后烫了烫我的金钗,一咬牙便在自己胳膊上刺了下去…
  血汩汩的冒了出来,我疼的浑身泛冷…忍不住低喊出声,子丹闻声惊醒。
  “小姐…你在做什么,天哪…血啊…”她惊的目瞪口呆.我咬着牙,闭眼猛的把钗子拔了出来.
  “嘘…小声点,你仔细听我说.”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长这么大,何时受过此等苦楚…
  子丹凝神屏息静听我说话:“你悄悄去喊值夜的太医来瞧我,说我被金属物件割伤了手臂,切忌要说明白是手臂,免得外头以为我割脉轻身惹出闲话,叫他带些外敷的药材来止血。”子丹吓的哭了出来,边哭边拿自己的帕子捂着我伤口。
  “知道,奴婢知道,奴婢这就去。”我弱弱的点了点头,“记得莫要惊动他人。”
  “小姐放心。”子丹疾步跨门出去,我无力的瘫坐前厅,等着太医来。
  太医没过多久便赶了过来,见我伤势却未显尴尬,寡言少语的模样,想起之前李太医的悲惨下场,不免有些伤感:“不知大夫如何称呼?”
  他顿了顿,抬眼看我,眼里竟是如死水般毫无波澜,犹疑了下,仍是说道:“微臣李德明,家父乃是前任太医院院判李仁良…”
  哐啷一声,茶杯掉落在地…我心虚非常,他却仍是一副毫无波动的表情,包扎完伤口便提步欲走.
  “李大人,且留步”他僵在门口,并未回头.
  “不知可否再给我些创伤药,明日我叫丫鬟自个换药就可,不劳大人了.”他闻言便从药箱里拿出药材递给子丹,句语未发,径直走出门去.
  夜色很快把他吞没了,李德明…这个名字却深深刻进了我心里.就像预知着十年以后此人终是与我纠葛不清一般.
  披了件衣服把伤口盖住,便拿着药物回房,我知此事已瞒不住子丹,便叫她打水进屋.见四爷端坐床前,子丹惊讶的楞了下,却也不再多话.
  我端起水盆给他洗伤口,他痛的呲牙咧嘴.子丹见他手臂所伤,顿时明白了我扎伤自己的缘由.
  “小姐…你应该扎伤奴婢的手来换药的…想你柔弱身体,怎受的起这等痛苦…”子丹在旁暗暗垂泪.
  “住口,胡说什么呢.”我本就掩着伤口,就是不想让四爷知道,却被她一语戳破.
  四爷猛的撂起我手臂,包着伤口的白布,还是隐隐透出了些许血红…,眼神伤痛,轻抚着纱布柔声问道:“痛不痛…”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痛,我刺的不深。”
  “还说不…”见我回头瞪了她一眼,子丹怯怯的收住了声。
  “伤口包好了,不要碰水,好好休息吧,明日侍卫换班时候再走。”说完便欲退出房去。
  他一把把我拉到身前,微笑着说道:“我从未把你当作她的影子,你一直是独一无二的…”第一次见他笑的如此真心,如斯温暖,好似褪去任何武装后,还原了他本来纯净温煦的面目…
  此刻我不想那一条条人命,亦忘记了那一庄庄纠结于心的事情,只是纯粹的,专心的,回应着他的笑容:“我们是在古松树初遇的,不是吗”
  两人相视而笑,一年来种种猜忌,皆暂时割弃。
第五十七章:惊天逆变1
  我窝在西屋辗转反侧了一夜,天稍稍亮便起身了,用冷水洗脸醒了醒精神。便回房呆呆的坐了会,四爷此刻早已出宫去了,连这睡过的床,也已凉透了。
  过没多久子丹便起身了,去西屋寻我不着,便跑来卧房找我,见我一脸呆滞的坐在床沿便楞住了,我见她进来表情尴尬顿时明白了过来:“我刚起身,西屋的床收拾下吧”
  她听我这么一说,便知是自己多想,红着脸退了出去。
  等了许久也没见着子青过来给我梳头,便去院里走了走,天气虽冷,却没有下雪,聚在树头的积雪时不时的掉下一块,啪啪的声响显得格外冷清。
  手臂的伤还是丝丝咧咧的疼着,我从西面踱到东面,又从东面踱到北面,转来转去想着今日的事情该怎么应对才是。四爷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具体索额图会怎么做,还是很难完全知道。
  吱----的一声,北角一侧小门开了出来,只见子青满面风霜捻手捻脚的走了进来,我正踱到西南角古松树下靠着树身想事情,却见到如此一幕,而她亦是因着角度关系没见到我,只急急忙忙的往我卧房走去。我心下疑惑,这大清早的这般畏畏缩缩,别是去会什么情郎了,但是这深宫里,除了皇帝和尚且年幼的阿哥,哪还有男子?
  心里一慌,不会是太子吧…难保是太子见子青容貌清秀,便起了歹念,而子青虽一向冷静,但毕竟也是个年岁不大的孩子…
  疾步跑回卧房,见她已端正站在门口,一副极力掩饰的模样,我张了张口,还是没有问出声,等过了今日之事,找个合适的时机再说罢,若真是太子,那可就麻烦了,瞧着子青这性子,也是很难劝动的.
  只听外面钟鼓之声大盛,便知此时太和殿正在举行皇帝的开笔仪式,这个仪式十分繁琐,一时半会也结束不了,听子青说今日早晨天刚亮,百官便已经齐集太和殿广场给皇帝拜年。广场上排列着銮驾仪仗,大殿屋檐下排列着皇家乐队和金钟、玉磬等乐器。而此刻鸣钟击鼓,乐队奏响音乐,应该已是辰时了.
  我却越听越害怕,她竟是去过太和殿了,心里的想法便越发落实了…
  “子青,有些话,过了今日,我想严肃的跟你谈谈…”毕竟我也是个知道历史结局的人,子青若是涉足未深,我便及时让她悬崖勒马,也好指个结局好些的人家…免得到时朝廷政变,累及自己性命不说,也使家里遭祸.
  她面上低低了应着我,手却是微微抖了起来,梳的发髻也不似平日般位正了.
  本来除夕晚宴之后是有满族舞蹈观看的,但今年因着惠妃别出心致的安排,便把舞蹈改在了今日下午.
  不知四爷那边如何了,希望他今日的带伤奔走,能有所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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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打算带子青一起去乾清宫看舞,她却推脱说身体不适,我想着她许是昨晚一夜没睡,今早才回的宫,便准她不用去了,由子丹陪我就是了.在永和宫附近又见着了纳兰蕙月,她低头和一行宫女们走过,见我迎面而来便抬眼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十分怨毒,我却不知个中缘由,想着那日在神武门前的对话,也是她占尽上风,我也未来得及反驳便被公公带进宫了,到底是何因由搞的她对我多次怒目相向.遂试着问子丹可曾听说过今年年初选秀的事.子丹是个心思玲珑的人,便告诉我说刚走过那纳兰蕙月,本是纳兰明珠的侄女,也是本届秀女的大热人选,却不知是何原因得罪了皇上,便成了当今皇上唯一钦点的宫女了…听说明相为此还找皇上理论过,结果在乾清宫和皇帝见过一面后却灰溜溜的走了,从此不再提起纳兰蕙月之事.
  心里有些明白,康熙处置纳兰蕙月固然可能会有一些我的原因,但绝不会是全部,不然按着明相和索相两派实力不分伯仲来讲,是段段不可能三言两语就灰溜溜的.这里面可能有着一些更加不能为外人道的千秋.
  而那纳兰蕙月,恐怕是对自己所做之事无甚悔意,却一门心思的恼上了我.果真是风爱催秀树,人爱妒宠儿…
  到乾清宫时康熙还没来,众嫔妃们倒是差不多齐全了,阿哥福晋也陆陆续续的来了,我坐敏妃旁边,胤祥此刻正绕在他额娘身边,一见着我就在那嗤嗤的笑,说怎么笨蛋也来了,我气的鼻子喷气,居然被个小娃子取笑了…
  大家在一起吃着小点,晒着太阳,闲话家常,我也找不到什么人说话,边上敏妃倒是时不时会凑过头来讲几句,但我瞧着她精神不是很好…,总是掩嘴咳嗽.
  胤祥在一旁剥了些许花生递给他额娘,我赶忙上去阻止:“你额娘咳嗽,吃不得这些东西。”敏妃却淡淡一笑:“不碍事的,这病也不是一时的了,别扫了孩子兴致,难得孩子懂事。”
  见她一脸幸福的模样,我知也劝不动她,便随她去了。
  “之前良妃给我的香包很好用,我只觉今日已经大好了。”见她提起良妃,便只好作势尴尬一笑,不好再说些什么。
  等了好久才看见康熙銮驾,后面跟着索额图,明相和蒙古亲王,我忧心如焚的往后面瞧去,未见着赫舍里小姐,不知此时索额图是否已经同康熙讲过。
  而康熙走的一本正经,格外严肃的模样,也看不出他此时到底是何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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