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罚》第2/318页


我一点一点地沉陷入无垠的黑暗里,觉得自己真的就要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终究平静。
我恍惚的睁开了双眼,发现我竟躺在一个山洞之中,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想起身在何处,发生何事,心中一凛,发觉伤口已经结疤了,浑身的寒气也尽数消散。
我四望打量,那一刹那,我的胸口突然像被什么刺痛了,竟有些无法呼吸。
她正在一个角落换着衣衫,透过阳光,她全身**地跪立在灯光里,仿佛初生的婴儿,莹白而娇嫩。乌黑的长发似水一般的倾泻而下,在雪白晶莹的肌肤上流动着。
“啊,你醒了。”她惊呼一声,赶紧用衣衫避过身子,立刻像洞里深处跑去。
我心跳如狂,过了片刻,她从洞内深处徐徐走来。
只见她衣衫已经换好,雪白滑腻的肌肤吹弹欲破,我突然又想起了适才的一幕,刹那间血脉??张,一团热火从小腹直贯头顶。
她秋波荡漾,脸色的笑容仿佛春水涟漪,一圈一圈地荡漾开去,似乎要将我融化,却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这是什么,适才还没发现呢?”她一把抓过我腰间。手中把玩着一个玉佩。
我猛然一震,醒将过来,冷冷道:“还给我。”
她细细的翻探玉佩,只见玉佩上面写着两个字‘妖主’,她‘嘤咛’一声,“哎呀,你还真是妖界少主呢。”
这是父皇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说天下还有不少忠心于我们允族的妖魔,只要见此玉佩,便能号令他们,他山再起。
如此重要的物件,不能让她夺走。我怒吼一声“还给我!”
“小弟弟,你大人没教过你投桃报李么?”她格格脆笑,又仔细查看了一眼玉佩,回眸笑道:“我救了你,这玉佩你便是应当送我。”
我沉着脸,冷冷道:“拿来!”心中愤怒不耐实已到达了顶点。她将丰盈高耸的胸部朝前一挺,笑吟吟地道:“就在这里,你来拿呀!”
......
(《允天外传(上)》结束,明天继续正文,故事回到江辰。)

第一章 疑真疑幻,如梦如烟。
释迦牟尼说,世界之大,大至无穷;世界之多犹如恒河沙数。介子纳须弥。一滴水中有八万四千中,一粒微尘中还有三千大千世界,相互平行,同时进行。
这故事可以是说一个‘宇宙’与‘宇宙’,并行而同时存在的故事,之间仅仅区隔了一道门。
正如水面上下的两个世界,似乎截然相反,却又如此相似。
这个故事,便是由一名少年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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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铜钱,外圆内方,锈迹斑斑,但不难看出上面刻有‘开元’二字。
一名少年悠悠的走在街上,此刻正值上午,阳光似碎金般的挥洒在他的身子上,令他精神抖擞。他虽衣着寒朴,但却整齐干净,容貌也算清秀,双眸清澈见底,手中把玩着一枚铜钱,嘴角上扬,脸上洋溢着几分欣喜。
“江辰,你这个龟蛋,去哪里玩啊,都不叫老子一声?”这少年循声望去,却见一名紫衣少年,急急忙忙朝他跑了过来。
此人喘了几口气,稍作恢复,眉头微蹙,骂道:“你小子真不够义气,去玩居然不叫上我。”
江辰摇了摇头,道:“你爹不是说你出去了么?”忽又正色道:“苏小冬,你来得正好,今天请你好好玩玩,去不去?”
这人名唤苏小冬,名字取得还算文雅,容貌也和江辰差不多一样清秀,可惜脸上一道疤痕,从左眼眼角生生拉到右脸下颚,如同一条蜈蚣,让人看着感到有些恐怖。
顿了顿,苏小冬才注意到江辰手中把玩着一枚铜钱,顺口问道:“哪来的?”
江辰脸上呈现出几分骄傲的神色,得意道:“我爹给的,给了我五枚,还说不够向他要。”
苏小冬闻声,怔了怔,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口中却讥笑道:“得了吧,就你那个穷鬼老爹,还能给你钱花,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改行作贼了。”
谁知江辰怒眼圆睁,截口道:“放屁,你爱信不信,你到底去不去?”
苏小冬见他一急,连忙道:“当然去啦,对了,去了哪啊?”
江辰一抿嘴,头一扬,道:“你跟着就行了。”
......
......
却见二人来到一处街角,只见此处聚集了一大群人在围观什么,江辰感到好奇,于是揉了揉眼,透过人群之间的缝隙,却见地上有用石碳依依稀稀,歪歪扭扭画的一个圈,人们围着一位老先生,似乎在听他讲些什么有趣的事。
“那里好像很有意思,我们去那看看。”江辰一脸兴奋的表情,双眼放光,面露希冀,拉着伙伴就快步朝那人群奔去。
二人分开人群就往里边挤,谁知脚刚踏进这个圈边,突然听见一声清脆的童声:
“进了这圈,听我爷爷讲故事的,每人一文,快给钱。”只见一个蓬头垢面,脸上脏兮兮,还长了不少麻子的小姑娘兀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二人显然被吓了一跳,身子不觉一震,又见此女甚是丑陋,江辰脸色一涨,自当没好气,却又故作老成道:“你要吓死本大爷啊?”神色一定,突然回过神,瞪大眼睛道:“什么,听个故事也要收一文,你怎么不去抢啊?”
身旁的苏小冬也附和道:“就是,我看她和她爷爷就是个骗子,故事也不能吃,还不如买几个猪肉饼吃得痛快。“一言即毕,当下便拉了拉江辰的手,低声道:“江辰我们走吧。”说完二人便向外走去。
江辰也下意识地迈开脚步,刚走了两步路,但又忍不住向里面瞧去,却见这小姑娘站在原地,语气不急不缓道:“唉,还自称本大爷,连听故事的钱都给不起,真是小气。”
江辰听到此话,脸色一沉,转了回来,向前踏上一步道:“好,本大爷就给了,就听听这故事到底值不值这钱。”
苏小冬见状,怔了一下,赫然道:“不是吧,江辰,你真要花这冤枉钱听这劳什子故事?”
江辰倒也不回答,从腰包里摸出两个铜板给了那小姑娘,这小姑娘一见自己的激将奏效,瞬间脸色一变,笑盈盈地说道:“两位大爷,我为你们开道,这边来。”其实江辰也不是傻子,明知道对方用的是激将法,但在苏小冬面前,却也只好打肿脸当一次胖子。
“虽说云界修真人士鼎盛,门派之繁多,如星罗棋布,繁星点点,但要数实力最为强大的还是位于云界临于边界的昆仑山之上的公孙世家。”江辰一边听着小姑娘的爷爷讲说,一边上下打量着他,此人穿着打扮甚为普通,长相也较为平凡,不由得有了以貌取人之意,觉得此人与其他说书人无甚异处,故事也说的也没什么引人入胜之处,不觉为自己那两文钱花得心痛。
想到此便下意识地拉了下苏小冬,提醒他该走了,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只见那说书先生顿了顿,清了清嗓子,忽道:“只是,今日之后天下再没有公孙世家了。”
江辰登的一下来了兴趣,回过头来,忽见人群中一个汉子脸上带有几分疑惑之色,忍不住问道:“为什么,公孙世家如此强大,还有什么门派能灭他们不成?”
说书先生缓和道:“不急,我会慢慢的讲下去。”众人异口同声道:“先生您快说。”
“当时寒冬腊月,昆仑山上白雪皑皑,俨然覆盖着一层无形的寂静,从昆仑山下往上望去,那巍峨的山峰直入云霄。当今天下,以公孙世家为尊的修真世家正处于昆仑山的山顶,当下大雪纷飞,寒风刺骨,雪山连接天际,这天气朦朦胧胧,阴阴沉沉,就此极目遥望,那公孙世家更是那般神秘莫测。”
众人听得入迷,沉浸于幻想之中,就连江辰也入了迷,痴痴发呆之时,双眸之间恰似一道金光闪耀,迷迷糊糊,双眸看到的东西彷佛越变越小,自觉诧异,又像跨越了一道很长的阶梯,再次睁开双眸,彷佛如同一个旁观者进入到了这故事的空间。
但江辰诧异,同时也深感神奇之间,脑中有诸般疑问,还来不及深想之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爹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一声如此带有恨意的质问,出自一个半大的孩子之口,他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但眉目之间却显出同龄人少有的气质,此时胸口似被剑贯穿,但胸口居然没有血涌出来,他的双眼怒视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只见那年轻人,身穿一件青衣,额头宽平,天生一副王者之相,只见他眉头紧缩,双眼如炬,隐隐约约带有一丝霸气。
那青年人倒是闭口不答,缓缓抽出剑身,剑身居然没沾半点血迹,只见那柄剑,赐晶石打造,金光闪闪,还泛起一层紫光,剑柄成龙头形状,上有两颗宝石镶嵌于龙眼,那宝石极具灵气,其外观酷似那上古女娲补天石,外加紫晶镶嵌,显得与众不同,那赐晶石世间极为稀少,及其珍贵,专用来打造神兵利器,紫晶亦是大富大贵之家用来镶嵌于饰物之上,作为装饰之品,但这剑柄这么多紫晶镶嵌于上,光看剑柄,亦知不是凡品。
然而此剑剑格,成两翼形状,龙头加上两翼,不免有些显得画蛇添足之嫌,但打造成这样,必定有它的妙用。
再看那剑身,不知是什么材料打造,时而隐隐有冰寒之气透出,时而转替有烈炎环绕,时而有被煞气包滚,黑气翻滚,时而煞气内敛,银光闪耀,不时还能隐隐约约之间,见有天地灵气摄入其中,但依然能看见剑身上印有黑色的上古文字,不知写的是什么,剑身两面皆印有不同的文字,剑身间中空了一处,空处之间,皆雕刻着两个上古文字,上古文字与当代文字亦有变通之处,第一字,弯弯曲曲,但中间那笔立得极高,仔细推敲是一个‘神’字,而下面那字,上部分方方框框,但下部分居然生出一勾,仿佛把所有注意力都吸引在这一勾上了,不难推敲这字为‘罚’字。原来此剑名唤‘神罚’!
就此看去,不乏觉得此剑威力无穷,亦有雷霆灭世之威。若用法力催动此剑,即便没有毁天灭地,也
会引得天地共愤,人神皆惊,觉得此剑不为人间所有。
剑一抽出,那孩子胸口‘扑’一声,便喷涌出了血,鲜血洒满了地,一层殷红的血把厚厚的积雪染成了红色,那孩子再也支撑不住了,‘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双眼正如铜铃一般怒视着他,但一动却也不动了,想必已经死了。
那青衣人刚转身,只见一个小女孩站在他前面,面容陡变,神色黯然,一脸悲戚,心肝俱裂。那小女孩身穿一身白衣,仿佛就是那雪中的精灵,她披头散发,年纪虽小,但不难看出美人的端倪。却见她泪眼盈盈,看着那青衣人,抽涕道:“你真的杀了哥哥了。”话中带有一丝抽涕,但更多的是悲伤,玉惨花愁,万念俱灰!
“他身为云殊的儿子,非死不可。呵,他死在这神兵之下也算他死得其所了。”青衣人冷冷道,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女子向那倒地的男孩跑了过去,到了他旁边蹲下,双手紧紧握住那男孩的手,眼泪在她眼眶中打着转转,极力的克制自己不让眼泪落下。
可是,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下。她紧紧咬住嘴唇,什么话没有说,一任珠泪涟涟,哀哀欲绝。
那青衣人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此处只有她和那已经死去的哥哥,令人生出阴阳两隔的感觉,如同朝露昙花,虽与交替,但无相交。
一片死寂,偌大的昆仑山仿佛在为他死去的哥哥默哀。,白雪依然在飒飒的飘着,飘着,天下好像就她一个人了,此情此景,令人感到无限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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