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派出所》第78/96页


周天渊嘴张的老大,听起来龙老大比陆英雄高段不止一两个等级了,心生向往:“我还是不明白这跟菜地有什么关系。”

“他从战场上回来没带别的,就带回来十几盒子骨灰,堆在自己家里,成为中国第一代接受心理治疗的人群。”神经所有心理问题的人不是只赵培青一个。

小周衙内听的眼皮子直跳,“陆兄,我是问,菜地……”

陆明彦同志史无前例的耐心:“88年申泾所在这里建所,老大到这儿来当所长,钦定了那两块地,把骨灰全撒地里了。后来觉得太荒凉,就开始种菜!”

难怪人家派出所的领导都是一任两届六年换防,神经所所长稳坐坟头二十年!――他肯走别人也不肯来:(

“也就是说,那些菜在他的眼里……”周天渊同志说不下去了。

“没错,那些菜,在他的眼里,就是他死去的战友!”

“我拿他的菜他竟然没说什么?”小周衙内很震惊,――就是死不承认是偷的。

陆警长看看他:“因为你把偷来的菜送低保户家里去了,还自己掏钱给人家买鱼买肉!”所以你还站在这里,而不是被狂龙给埋了做肥料。

小周衙内的脸有些绿:“我还是有一件事不明白。他的那些骨灰是从哪来的?”难道他死去的战友都没有家属:(

陆警长看看他:“他也是拿的,不过比你聪明,没全拿,就是每个盒子里拿一把。”

周天渊同志调头就跑。

“你干什么去?”

“去向老大和他的菜园子致敬去!”

向老所长和他的战友致敬:在他们和神经同仁们二十年的努力下,申泾派出所成功转型为――神经派出所。

22、

留院观察到半夜,小周衙内被主治医师给轰出了医院。小柳大夫的师兄拿着根棒子热情相送,王科长办完出院手续的时候周天渊同志已经猫进车里不敢出来了。

王衡和医生握手告别,再次确认:“医生,他不会有事吧?”

医生瞪着隔老远还在车里冲自己张牙舞爪做鬼脸的小衙内,没好气:“说了十八遍了,死不了!也没看出有什么副作用。你要实在不放心,回去吃点太太口服液,祛毒养颜!”

王衡苦笑,“过几天我送他回来再做个全面检查。”

医生翻白眼:“警察同志,你有很多医院可以选择,不必非送这儿来。”

王科长不答,笑笑,周天渊已经把车开过来了。拉开车门,直接把小周衙内扔到副驾驶座上,再次和医生道别。王衡同志带着家属回家了。

一进门,周天渊就自动自发地坐倒饭桌前,眼巴巴地瞅着王科长,配上他脖子上的大项圈,王科长觉得他要是有尾巴,现在大概已经摇断了。

沉默地进厨房煮面:烧水、做浇头、煎蛋、热牛奶,一气呵成,二十分钟后,热气腾腾地三丝绊面加荷包蛋、牛奶上桌了。

小周衙内把牛奶推开,把面拖到跟前。王科长开口:“先喝牛奶,解毒。”

周天渊无奈,拿起杯子,一口喝尽,灌一肚子水再淅沥呼噜地吃面条。吃一口,瞄一眼坐在对面的王衡,再吃两口,再瞄一眼。

王科长眼角抽筋:“你在给我抛媚眼啊?”

“噗……”面条差点吃气管里去,“没有没有。”低头专心致志开吃。

吃完,放下碗,乖乖巧巧的坐好,“王衡,不带秋后算帐的,我刚才已经道过歉了。”呜呜,在医院里王科长多温存,回了家又开始高深莫测装大尾巴狼:(

王衡伸出手,越过桌子,捧住他的脸,用拇指帮他擦嘴,深深地看着他,“我很后怕!”

周天渊垂下眼睑,抬手握住他的手,坚定地说:“不怕。”

王科长笑了,眼睛发胀,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次了。“对,不怕。接下来我打算去威胁周景渊。”

小周衙内的嘴张的老大,半天开口:“这件事我就不参与了。”长兄如父,威胁他爹可以,威胁他哥不敢。

“本来就没想让你参与,只是告诉你一声。不像你,干什么都不和我商量一下,”提及伤心事,王科长顺手拧他的脸。小周衙内龇牙:“我是在贯彻你的既定方案。”

领导毫不留情地指出此次行动的漏洞:“方式方法和时间地点都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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