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新娘》第2/49页


  安特很快取来的司想的行礼,司想从箱子里取出司氏银针,抬头看看了四周:“我要求清场,你们没意见吧?我比较胆小,治病的时候受不得惊吓,当然,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安夫人可以留下,其他人全部出去。”
  司想知道安家人不可能放心她与现在的安塔斯独处,最低限度,和蔼的安夫人成了司想目前唯一能够接受的监视者。当然,安德烈并没有那么好妥协,刚要发作,被安夫人恳切的目光制止,经过一番小声争执,最后才不甘不愿的离开了房间。
  司家一脉单传的九转逆天针法,传说具有起死回生夺天地造化之能,司氏中医也因此名扬国际。但是大众不知道的是,这套针法司家人每代只有一个传人,而且传女不传男,司想正是这一代的最新传人。司想的医术自然是家传的,没上大学前大半休息时间都会在家里的医院帮忙,二十多年下来,司想发现这套被外界传的神乎其神的针法根本不是用来治病的,至少到目前为止,她只用它救过一个人,就是安塔斯。自从去年暗中出手缓解过安塔斯的病情之后,司想就有一种感觉,九转逆天针法好像就是针对安家诅咒而创的。为此,司想趁着寒假回家之际,专门跑到祖宅的藏书楼呆了近一个月,终于被她发现了历代家主保守的一个大秘密。此乃后话,暂且按下不表。
  话说司想熟练的使用九转逆天针法把安塔斯从鬼门关上再次拉了回来,时间已近晚上十点,对司想千恩万谢的安夫人不顾丈夫反对,径自指挥安特给司想与张莉容安排晚餐与住宿事宜。
  司想是真的饿了,飞机餐又不合胃口,这会看到大餐天大地大的事都抛在一边,放开肚皮吃喝起来。张莉容可没司想这么没心没肺,她有一肚子的疑问哪里有心思吃饭啊,不过看司想的样子,想必一时半会也没空给她解惑,只好安静的陪着塞了些东西入腹。
  填饱了肚子,又舒舒服服的泡了把热水澡,司想与张莉容躺在了暖洋洋的被窝中,开始了严肃的卧谈。
  “想想,现在该告诉我了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张莉容觉得,她这次又被好友糊弄了,本以为是天下掉馅饼的瑞士之行恐怕有着不为人知的内情。
  “啊哈哈,那个,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啦。”感受到张莉容无形的怒火,司想干笑了几声,想了想,才接着道:“你知道的,我们家族历史差不多赶得上一部中国历史了,那个历史悠久了嘛,总免不了与人结仇,还有很多拖了千百年的烂帐。司家和安家就是世仇,其实二家千年前本是一家,安家的祖先是家族中的异类,用现在的话讲,是个很有自己主意,个性张扬的家伙。这样的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规矩的束缚,而我们司想的家规你也见到过的,比牛津大字典还厚,矛盾也因此产生。千年前的旧事,流传到今天也不知道保留了几分真相,大概就是安家祖先偷了族里的一样至宝反出家门,后来宝贝虽然追回来了,却让人给跑了。这件事对族里的长老而言是件很掉面子的事,于是一群老不死的花了三年时间,诅咒反叛者的后代生生世世受病痛折磨,非司家人出手无法根治,总之就是咒人早死啦。”
  司家在当地是大家族,连市长省长见了司家家主都要陪笑脸,张莉容家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才搬到那个小城市的,几十年下来,却也明白司家的水有多深。司想也就是看在跟自己多年的交情上才会吐露一些秘密,张莉容明白不该追根究底下去,长长的吐了口气道:“真复杂,千年大族就是事多。那你现在不等于住进了狼窝,不对,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来自投罗网呢?”张莉容没有问出口的是,你自己想死也就算了,为什么要拉我当垫被呢?
  “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本想都是几千年的陈年老帐了,如果能在我这代了结总算功德一件吧。不过,我好像低估了事情的严重性,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说到这个,司想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策,眼见枕边人目露凶光,赶紧陪笑道:“别着急,事情也没你想像的那么糟,怎么说,你是外人,安家人是不会牵涉无辜的。况且,我还没笨到真的单枪匹马闯龙潭虎穴,少则三日多则五日,接应我的人就会到了。在这之前,你可以继续享受美好的瑞士之旅。”
  张莉容强忍住翻白眼的不雅举动,老天,别说三五天,多一分钟都是危险的好不好?她就不明白了,司想平时挺聪明的一个女娃,为什么总会在不适当的时候头脑短路呢?性命攸关的时候,她哪还有闲情逸致游玩啊,又不是嫌命太长了。“得了吧,司大小姐,我是无福消受这趟旅行了,我要回家,马上,立刻!”
  “别激动嘛,容容。你也看到了,现在不是我们能够做主的,不过我保证,你一定会平安回家的,相信我!”司想信誓旦旦的道。
  我就是以前太相信你了才会落得今天的下场,张莉容苦笑着咧了咧嘴,罢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这儿人生地不熟,外加语言不通,除了相信没什么信用度的司想,她又能怎么样呢?“你最好说到做到!”张莉容丢下最后通谍,一翻身,梦周公去也。
  呵呵,容容啊,总是认为自己比她正常,须知中国有句话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她们当了十几年朋友,如果她不正常的话,那容容也好不到哪去吧?司想挑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赶了一天路,又施展了一遍费神费力的九转逆天针法,她是真的累了,睡觉。
  第二天,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安德烈终于同意安排一名精通中文的导游陪张莉容出去游玩,司想自然是留下来当安塔斯的专属医生了。张莉容高高兴兴的出去不久,安塔斯就醒了,提出要单独见司想。刚好安德烈上公司开会去了,安夫人很爽快的答应了儿子的要求。
  “对不起,想想。”安塔斯中文底子很好,可能因为生长环境的缘故,中文讲的不是很标准。不过经过去年北京之行司想的特训,想想二个字倒是说的字正腔圆,正宗的普通话发音。
  “为什么要道歉,难道你是为了骗我来给你治病才邀我来瑞士的吗?”
  “不,不是!我是真心请你来玩的,可惜我的身体不争气!”安塔斯的反应很激烈,在他二十三年的生命中,除了父母和安特爷爷,司想是他是重要的朋友,甚至不仅仅是朋友。他可以不在意所有人对他的误解,唯有司想不行,所以他一醒过来就急着跟司想解释。
  “那不就行了,我相信你,所以你没有必要道歉。”司想露出甜甜的笑容,都说网友不可靠,况且安塔斯又有安家独子的特殊身份。但司想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相信安塔斯与她的相识是缘份而非刻意经营,纵使这次相会并不怎么愉快。

  上古遗地

  
  
  “想想。”安塔斯激动不已,停了一会,像做出了什么重要决定般道:“想想,如果你不愿意,我会想办法送你回去的。”
  回去啊,多么美好的字眼,她若不是司想,就可以一口答应下来了。可惜,司家女儿的身份,而且这次的受害人又是安塔斯,她似乎没有撒手不管的理由呢。司想无奈的笑开了,“不用了,阿斯,其实我这次来本就是为了你的病,旅游只是顺便。但是,你要记住,我是为你留下的,而不是屈服在你老爸的淫威之下哟。来,快躺下,我帮你看看恢复情况。”
  安塔斯顺从的躺平身体,温柔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司想,想想,你才是我的天使。
  司想虽然专心把脉,但安塔斯那么炽热的注视不可能不注意到,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既然他没有点破,能拖得了一时是一时吧。幸好安塔斯的身体还很虚弱,回答了几个问题就体力不支的沉沉睡去。
  司想帮安塔斯盖好被子,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安塔斯的卧室。门外,安夫人一脸关心的守着,见到司想出来,急急问道:“司小姐,阿斯的病……”司想抬手打断了安夫人的话,“安夫人,对于阿斯的病,或者说对于安家和司家的事,你知道多少?”
  安夫人愣了愣,随即脸色发白的问:“难道,真的需要那个东西不可吗?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东西吗?除此之外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司想忍不住叹了口气,哎,好像到瑞士之后她叹气的次数比过去十年加起来还要多,“安夫人,我们都是现代人,本来我跟你一样,对于族里的记载也是半信半疑,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容不得我们不信了。司家的九转逆天针法,只能缓解阿斯的发作,按照针法最后一章的记载,只有配合使用遗地神物才能彻底根治。而且,司家祖宅中供奉着的神物也不行,必须是更古老的遗地神物才行,相信这点,安先生比我更加清楚,不是吗?”
  话说到一半,司想已经听到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不用通报就能直入厅堂的,除了男主人安德烈不作第二人想。
  “萝莉,你进去照顾阿斯,我跟司小姐有话要谈。”安德烈把安夫人打发走,接着把司想请到了书房。
  哼,昨天还司家丫头司家丫头的叫,今天就变成司小姐啦?把身体埋在真皮大座椅中,司想没好气的想道。
  “司小姐连上古遗地都知道,看来我没有找错对象。那么,我就直说了,我已经找到了第二座上古遗地,希望司小姐能够屈尊一道前往。”安德烈站在落地窗前,左手撑右手,右手支下巴,以不容拒绝的语气道。
  “安先生,知道是一回事,可是我怎么说也只是一名弱质女流,那种需要专业人士才能完成的事我哪有本事参与啊,只怕有命去没命回来。”开什么玩笑,她是旱鸭子一只,去那种地方不是自寻死路么?
  “恐怕司小姐还没搞清楚吧,我是在通知你,并非征询你的意见。”安德烈淡淡的道,褐色的眸子的锁定司想,整个人散发出威胁的气息。
  XXXOO,混蛋啊,为什么诅咒要应验在安塔斯身上而不是眼前这个大坏蛋身上呢?司想愤愤的想道,听说安家是在八国联军侵华那年搭上一个德国神父而全家移民海外的,在异国他乡辗转百年,最终在适合修身养性的瑞士定居了下来。可能因为环境因素,加上离中国较远,虽然安家人一直遵从祖训不与异族通婚,事实上,最近几代人中应验诅咒的族人是越来越少了,到了安家父子这代,全族七十多号人,只有安塔斯与一个堂弟不幸中奖。安塔斯还算幸运的,活到了二十多岁,他那个堂弟就比较倒霉了,据说不到十岁就夭折了。
  “怎么安先生不知道吗,司家人最恨被人威胁!”对安德烈那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模样异常感冒,司想把头一甩,凉凉的反击回去。
  话音刚落,眼前突然失去了安德烈的身影,太阳穴抵上一个冰冷的物体。司想身子一僵,用眼角余光瞟了瞟,喝!不是吧,真枪?!
  “那么,现在司小姐的答案会不会改变呢?”用枪指着别人脑壳的人显得异常轻松,用跟人道早安般的语调问道。
  司想用0.1秒考虑了一下自己的处境,觉得用小命来验证真枪假枪不划算,挫败的垂下头,“当然,阿斯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安先生,天干物燥,小心走火,您还是把这个东西收起来吧。”
  安德烈非常满意司想识时务的举动,利落的收回了枪,“很高兴我们达成了共识,那么,等工具准备好,我会通知司小姐的。在此之前,希望司小姐安心待在舍下,允许我代小儿略尽地主之谊。”
  ……虚伪的家伙,如果不是见识过他的真面目,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把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绅士跟刚才拿枪威胁她的人联系在一起。司想努力控制自己不要露出鄙视的表情,粗声粗气的道:“如此,有劳安先生了,那么就不打扰安先生工作了,再见。”
  一个人对着一桌子菜吃了一顿食不知味的午饭,下午又给安塔斯施了遍针,看他睡熟了,司想才慢悠悠的晃回客房。
  按照她的计划,今天下午同学应该把信寄出去了,家里人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呢?安德烈跟他的祖先一样打起了遗地的主意,族人不可能置之不理。她现在被严密看管着,无法向家里通风报信,事情变的越来越复杂了,头痛。不管怎么说,她都不能让遗地的神物落入安家人手中,必要的时候,只能使用非常手段了。另外,她离开瑞士之前必须让安德烈把张莉容安全送回国,不然她可罪过了。还有,现在安塔斯的身体根本不适合长途旅行,如何在短时间内调理好他的身体也是个问题,相信安德烈也明白,今年是安塔斯最后的机会了。
  司想看似悠闲的躺在床上,脑子里却有千万个问题在思考,也就混然不觉时间的流逝,直到张莉容的大嗓门在楼下响起,她才发现,天已经全黑了。
  导游领着在外面疯玩了一天的张莉容兴奋不已,昨晚的担心与苦恼早已不翼而飞,见了司想,举着数码相机向她展示一天的游玩成果。看到好友这么高兴,司想心中的负疚感总算有所减轻,也便饶有兴致的聆听起她绘声绘色的讲述。
  晚饭有张莉容相伴,司想的胃口好了许多。用过晚饭,张莉容终于累了,先行回房沐浴休息,司想则踱到安塔斯床前聊了会家常,帮着安夫人喂安塔斯喝完药才回房洗漱。
  一夜无话。
  平静的日子又过了三天,安塔斯在司想的妙手回春之下已经能够下床走动,安德烈也把前往遗地的准备工作做好了。张莉容已然玩的乐不思蜀,听到明天回国的消息表现出一脸遗憾,这个健忘的家伙,完全忘记了第一天发生的事了。唯一让司想感到不安的是,三天来她没有看到任何司家人留下的记号。真奇怪,以司家人的办事效率,没可能三天了还没追过来呀,难道是发现了安德烈的意图,先行至遗地埋伏去了?若是如此,司想倒也放心了,怕只怕作为地头蛇的安德烈先行下手,那样可就大事不妙了。

  归国

  
  
  回国的路途很顺利,次日晚八时,司想再度踏上了中国的土地。出了机场,司想与张莉容便各奔东西,司想自然是跟安德烈一行去预先订好的酒店,张莉容则坐机场班车回学校。司想走进酒店房间,整理行李的时候,接到了张莉容报平安的电话,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落了地,幸好,安德烈人品没有她想像的那么糟。
  燕陵大学所在的省会城市素有石城之称,七月的天,就算是晚上依然闷热的紧。自小生长的瑞士的安塔斯虽然一路上几乎都在空调车上,一来不适应突变的天气,二来刚缓过劲的身体进行长途旅行的确勉强了些,刚到酒店就发起了高烧。为此,一行人又是一阵人仰马翻,因为安德烈不相信中国的医生,苦命的司想大晚上跑上街帮安塔斯抓中药,等药起效时已近午夜。
  一边腹诽安德烈的暴君作为一边拖着疲倦的身体洗完澡,时差没调过来,虽然身体很累,却没多少睡意。顺手拉开窗帘,咦,那是?确定了没有看花眼后,司想缓缓露出了笑容,太好了,终于不是孤军奋战了。
  看到司家特有的记号,司想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懒懒的伸展了一下身体,睡觉啦,既然司家人已经有所行动,她就不用再紧崩着弦了,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因为安塔斯发烧,加上一些探险用物需要购置,司想一行人在省城停留了一周时间。期间,司家人的信息在安德烈的眼皮底下按时传来,司想有如吃了颗定心丸,一门心思的调理安塔斯的身体。在安德烈看来,这个司家丫头合作的有些过头,心头不免起疑,只是实在找不到半点破绽,除了吩咐属下多加留心之外别无他法。
  出发往云港时,安塔斯的身体基本恢复如常,跑跳都没问题,就算不能跟人打架,逃命的力气还是有的。司想高明的医术是一部分原因,当然更重要的是,安塔斯的身体并非传统意义上的疾病而是司家诅咒所致,不发病时跟常人几乎没什么区别。但是,每一次发病都会严重损害身体的机能,别看安塔斯现在跟健康人一样,司想估计,最多再发作二次,安塔斯的小命就危险了,这就是安德烈着急前往上古遗地的原因。
  在大巴车上颠簸了五个多小时,一行人抵达了目的地云港,这个位于东海之滨的港口城市。他们这次的目标是海底的上古遗地,一行九人除了安塔斯、安德烈和司想外,有四人是专业的潜水员,还有一个古怪老头看上去年纪一大把,不知道是什么方面的权威,反正看安德烈对他挺尊重的,只是司想至今仍忍不住怀疑这么个老头有体力玩潜水吗?这些问题,司想自是不可能去问安德烈,问安塔斯吧,也是一知半解,没什么有用信息。可能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司想总觉得老头是个变数,心中对这个人多了几分提防。
  白天下水容易引人注目,安德烈决定晚上十点再下海。到了云港后,美美的享受了一顿海鲜大餐,众人便各自回房养精蓄锐。司想一觉睡到晚上六点,爬起床叫了客房服务后,习惯性的拉开窗帘眺望远方,只是这次她失望了,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记号?司想皱了皱眉,这么明显的目标,又是在中国镜内,司家人怎么可能跟丢?司想心中多了一丝不安,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过晚饭,再次看向窗外,还是没有!
  司想开始在房中来回踱步,不正常,这种情况绝对不正常,她应该主动联系吗?万一是她想岔了,他们只是因为不可抗力的原因迟到了,她那么做岂不是曝露了?但也可能另一种情况,她最不想看到的情况,若是如此,她再一味按兵不动,晚上下了海可就更加吉凶难料了。而且,这次牵涉到上古遗地,那就不仅仅是司、安两家的事,谁知道暗中有多少野心家在蠢蠢欲动呢?
  思虑良久,司想心中的有了决定,拿起电话,熟练的按下几个号码。
  “小梅,是我,想想啦。我想好了,那个笔记本还是不要了。”
  ……
  “再喜欢也没用呀,咱可是穷学生,买不来那种奢侈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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