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狂妃,冷挑寡情王爷》第2/198页


那边未扫的雪地之上,高大的男人身披金甲,执剑拿戟,沉毅刚硬的面容藏在金盔之后,窦雅采忽然觉得刺眼得很,他怎么就没死在战场上呢?
窦雅采心中澎湃着积攒了五年的恨意,总是荡漾着柔和笑意的水眸里这会儿都是冰寒冷意,紧紧抿着唇,企图用目光杀死这个大胜而归的男人。
夏侯沅歪着脑袋,目光缠绵在那会发光的金色战甲上,清澈的眸中闪现浓厚兴趣,小小的个子蹭到窦雅采身边,拽衣袖,软声道:“娘?”
这个高大的男人是瑞王吧?
夏侯沅清亮的眸中有点点亲近笑意,果然很像画像上的人,他父王真威风!
窦雅采从来不跟夏侯沅说夏侯懿的事儿,但是这也不代表别人不会说,作为瑞王唯一的子嗣,虽然窦雅采不得宠,不代表没人巴结这小王爷嘛,夏侯沅自然知道他父王的模样了!
夏侯沅牵着窦雅采的衣袖,笑盈盈的望着夏侯懿:“父王――唔――”
话未说完,窦雅采一手把他的嘴巴捂住,那声父王就被扼杀在夏侯沅嘴里了。
瑞王这般薄情寡义,成亲洞房夜丢下她就走了,五年来一封书信都没有,她凭什么让她养大的儿子管这男人叫爹?
夏侯懿立了许久岿然不动的身影因为看见他们母子的动作才动了起来,将头上金盔取下,露出俊美沉毅的面容,用墨带竖起的乌发随风飘扬,往这边走了几步,沉郁眸中泻出一丝柔和:“沅儿,叫父王。”
他本是常年征战的人,年岁不过二十有五,声线却极其浑厚低沉,即便柔声,也让人听出了粗粝的味道。
夏侯沅这会儿已经扯开了窦雅采捂着的他嘴的手,眸光澄亮望着夏侯懿,胡乱擦了擦嘴角猪血,语调中带着兴奋:“父王!”
窦雅采咬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夏侯沅!你,你真是气死我了!”
夏侯懿幽暗的眸光从儿子身上移开,落在那一抹青色的身影上,五年不见,她却一点都没变,见那罗裙上满是血迹,夏侯懿微微皱了皱眉,眸中涌出丝丝暗涌,未及停留,又重新望向夏侯沅。
“沅儿。”
五年没见的小小人儿,让他素来冷硬的心有了一丝柔软,夏侯懿大步走过来,大手一捞,就要把夏侯沅抱进怀里。
霎时,一大片阴影就笼罩了她们母子,窦雅采抬眼一看,就瞧见穿着铠甲的男人扑了过来,而她小小的儿子还迎了过去,心头一怒,一把把夏侯沅扯了回来,一眼瞥见大木盆里漂浮着的死猪,一咬牙,拎起死猪就丢进了夏侯懿怀里,迅速丢下手里的大砍刀,抱着儿子飞奔远去!
威名赫赫大杀四方的瑞王没有抱到儿子,反而紧紧抱着一只死猪,这画面,惊的在场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也正好叫赶来的王府管家,吴氏,金氏,包括丫鬟仆妇们全看见了!
夏侯懿一脸猪血不住的流,眸光沉郁的想杀人,早有人将死猪抬走,有人过来替他擦盔甲上的猪血,吴氏和金氏也跟着过来了。
“王爷,别跟她一般见识,小门小户出来的,几年了也不成气候!――王爷累了吧?不如去妾身房里歇息呀?”
说话的是金氏,恨恨的瞥了一眼窦雅采离开的方向,复又望着夏侯懿的面上重新挂满了笑,她模样温婉动人,大冬天的,硬是笑出了夏日的热情活泼。
夏侯懿不说话,只是望着方才窦雅采飞奔远去的小身影,喜怒难测,大木盆里,一盆猪血荡漾,有被她丢下的大砍刀在血水里晃荡,方才砍刀落下猪血四溅,他就站在跟前,首当其冲,溅了一身的猪血。
她竟然不让他抱儿子,塞给他一只猪,就带着他的儿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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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父王打晕了!

我把父王打晕了! 瑞王大胜而归,瑞王府自然张灯结彩的,沉寂了五年的瑞王府这会儿总算是热闹了起来,王府东南角的络玉阁仍是静静的,也不见有人来往。
午饭的时候,厨娘当真把一大早窦雅采杀的猪烤了,送了一份过来,窦雅采窝在榻上,拢着锦被,她换了一身浅绿色的袄裙,望着外头天光出了一会儿神,然后笑嘻嘻的扯扯慢条斯理吃烤猪的夏侯沅的衣袖。
“沅儿!”
夏侯沅正巧吃完了,让窦雅采的贴身丫鬟艾叶擦净了手,看了窦雅采一眼,没漏掉她眸中雀跃歼笑,皱皱小鼻子:“娘又打什么鬼主意?娘又想捉弄父王么?”
窦雅采撇撇嘴,水眸中皆是愤愤之色,想起那个沉郁的男人来,心头就一阵不悦:“我什么时候捉弄他了,我只是――”窦雅采顿了声,嘿嘿一笑,凑到夏侯沅的耳边说了几句话,眉眼弯弯的,就像一只准备偷腥的猫儿,“沅儿,你说这样,好不好?”
“哈哈哈,这个好玩儿!”夏侯沅听了,笑眯了眼睛,兴奋道,“娘你好坏啊!不过这个我愿意帮你!”
艾叶在一旁收拾了碗筷,见榻上一大一小笑成了一团,不自禁的摇了摇头,两个都像是没长大的孩子,也不知道要怎么捉弄瑞王了,一挑帘出去,唷,晴了半日,又下雪了。
……
雪一直下到掌灯时分,夏侯懿从宫里回来,下了马,拢着一身鹤毛的纯黑大氅冒雪刚进了王府,就有一个小小的身影穿过庭院,飞扑进他怀里。
“父王!”
夏侯懿凝神戒备的僵硬身子在小孩子脆生呼唤之后卸了几分凌厉的气势,幽暗眸中染上一丝笑意,大手一捞,将夏侯沅抱在怀中:“沅儿。”
夏侯沅趴在男人宽大的怀抱里,噙着笑意仰着小脸儿亲亲男人满布细小胡茬的下巴:“父王陪我玩耍,我们去鸡棚!”
小人儿的要求让夏侯懿无法拒绝,沉沉的望着夏侯沅眼中的希冀,尽管不知道去鸡棚做什么,默然半晌,大步一迈,答应了:“嗯。”
鸡棚在厨房后头,旁边就是猪棚,又脏又乱又臭,平日里除了厨娘,没人肯去那里,夏侯沅带着夏侯懿去那里,夏侯懿又没叫人跟着,一众随从也不敢问也不敢跟着,反正这会儿已过了饭食时辰,就由着他们父子玩耍去了。
站在鸡棚前,夏侯懿皱紧了眉头,他素性/爱洁,最不愿意来这种脏乱的地方,只是,幽沉眸光落在夏侯沅身上:“沅儿,玩什么?”
夏侯沅招招手,让夏侯懿蹲下来,夏侯懿当真蹲了下来,小人儿眸中藏着算计精光:“父王,是不是玩什么都可以?”
“自然是。”
夏侯懿看着面前小小的人儿,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勾起唇角刚想要笑,就这么一分神,一个纷嫩嫩的小拳头带着劲风呼啸而至,一拳打在他脸上,他只觉得眼前一黑,轰然倒地,人事不省。
“哈哈哈哈,娘,快出来,我把父王打晕了!”夏侯沅拍手欢笑,对着鸡棚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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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鸡为伍睡一宿

与鸡为伍睡一宿 窦雅采看着昏迷不醒的夏侯懿,伸脚踢踢他的腿,得意一笑:“哼,你也有今天!”
夏侯沅嘻嘻一笑,蹲下来,戳戳夏侯懿的胳膊,见夏侯懿没有半分反应,仰着脸望着窦雅采:“今儿晚上把父王丢在鸡棚里一宿,也算是报了娘当年跟鸡拜堂的仇了!对了,娘,我方才打中的就是父王的攒竹穴吧?”
窦雅采挑眉一笑,乌灵闪亮的眸中全是得意:“是啊,你那点子力气,打中了他的攒竹穴,最多睡一个晚上,要是换了我的银针扎进去,保管他好些天都醒不过来!不过沅儿你说得对,总算是报了当年跟公鸡拜堂的仇了!哼,这接下来嘛,剩下的账,咱们慢慢儿算!”
“好了,没你的事儿了,沅儿你走吧!”
她午间跟夏侯沅的提议就是要把夏侯懿关在鸡棚里一宿,让他跟鸡睡一晚上,夏侯沅觉得好玩儿,窦雅采心里想着,夏侯懿将他冷落了五年,沅儿心中一定耿耿于怀,要不然怎么会答应呢?
而窦雅采压根没把自己真正的心思说出来,她这会儿怀里还揣着一封休夫信,她只要偷偷拿着夏侯懿的印信盖了,那从此她跟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就没关系了,只是这事儿暂时还不能让她这个鬼精灵儿子知道,因此才要赶夏侯沅离开。
夏侯沅一走,窦雅采赶紧把夏侯懿拖进鸡棚里,弄的整个鸡棚里睡觉的鸡都给惊了起来,好容易安静下来了,鸡毛纷飞之间,窦雅采在夏侯懿腰间找到瑞王印信,在上头呵了一口热气,拿出休夫信将印章重重一按,看着上头红色的印记,窦雅采心满意足的把休夫信放进怀里收起来,把印信放好,就出了鸡棚。
绕过厨房,走到大铁门门口,傻眼了。
一把大大的铜锁锁住了铁门,一摸腰间,坏了,钥匙呢?
她出不去了,可是,明明之前是打开的啊……
“哈哈哈,娘,你出不来了吧?”夏侯沅在大铁门外望着窦雅采大笑,然后指着那铜锁,小手里晃荡着澄亮的钥匙,叉腰笑道,“是我锁的!你说要把父王骗到鸡棚来我就想着了,其实父王人挺好的,你们俩这会儿在鸡棚里,又出不来,就好好儿培养一下感情嘛,我回去睡觉啦!”
小小的人儿打着小小的油纸伞,踩着雪,扬长而去。
窦雅采咬牙望着旁边高高的院墙,想把夏侯沅揉死的心都有了,这小人儿鬼灵精一个,居然骗了她,他心里竟想着把她跟夏侯懿关在一起!
培养感情?培养什么感情!夏侯懿根本就是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雪下的挺大的,窦雅采在外头站了半刻,觉得冻脚,缩着肩膀回了鸡棚,刚一进去,鸡毛纷飞之间,就看见夏侯懿立在鸡棚中间,她提来的昏暗灯笼恰好放在他脚边,他另一半刀削的侧脸隐在黑暗之中,而能够看清的那一半,眸光阴鸷的盯着窦雅采,牙关紧咬,面色可怖。
窦雅采脚步一顿,心口一沉,迅速转身,刚拔脚要跑,手腕却被人紧紧攥住,钻心的疼痛袭上心头,有人将她大力一扯,她就觉得自己往后飞了起来,扑通一声,落入鸡群之中,叽叽叽叽叽叽,好容易睡着的鸡群再次被惊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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