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道之门》第8/153页
看来,易天行还必须在渺临山人活动了。
十年之期,究竟还会发生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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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晶兽(上)
黑着脸,无奈之下,狄斯洛只得带着易天行回到了住所。
范惠颖的蛮横无理再一次让易天行有了更深的认识,心里已经把范惠颖划入将来打杀的对象。如果有一日能灭掉范惠颖的锐气,肯定是一件让狄爷爷开心的事,易天行于是想。
花开花落,一年的时间又将过去。
易天行多年的攀越已经得取了一定的成果,离叶落峰的峰顶越来越近,凛冽的山风让他攀爬起来更加困难。好在易天行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死也在死在峰顶,正是这个信念支持着他近乎自虐的行动。
多年在寒潭浸泡的经历,让易天行对寒冷有着顽强的抵抗力,目前要做只是征服眼前的悬崖。
在离住所到高度五百仞的范围内,易天行已经熟悉了每个悬崖可利用的着力点,在四百仞的高度,他也能从容游行其间,身体每一寸的柔韧性让他的肌肉都能与岩石吻合,全身的力量分布在与悬崖接触皮肤上,易天行感觉到登上山顶指日可待――
十六岁的念霜已经不再是经常哭鼻子的小姑娘,步入了丝织后期,封印在身体中的灵气团被她成功吸收掉一半。为了早日突破,念霜几乎放弃了她所有的玩乐时间,这让林恒春都有些不落忍。
在念霜的心里,她清楚地记得她爷爷所说,只要进入茧缚期,她就可以去见她的易哥哥。
在不多的休息时间中,念霜翻起记忆的每一篇章都是与易天行一起玩乐的点滴,这种情感的记忆,在六年的时光镌刻下,没有变淡,易天行在她心中的印象反而越来越深刻。
“妹妹,哥哥去给你抓那个小鸟回来给你,你喜不喜欢?”
“哥哥,我要那个山崖上的花朵,你去帮我摘来。”
“去嘛,你再不去,我就不和你玩了。”
“跟屁虫,怎么老跟着我呀?”
“你都是我哥哥,也不让着点我,这个大的给我吃。”
……
每次和易天行出去疯玩,念霜总是要这要那,有时易天行实在烦她,她就哭,一哭马上就能让易天行来哄,屡试不爽。好玩的,好吃的,只要是她看上了,那就得归她。长此以来,易天行都是一直牵让她,想到这里,念霜心里泛丝丝的甜蜜。
“其实,做个跟屁虫也不错。”念霜心里默默地想。
“易哥哥,你的身体要不要紧,听说仇师叔不让你学习本门的神念修炼法术,你现在身体中的灵气怎么样了。”想到易天行一个人承担了破坏苑露园的所有责任,念霜心里还有些发酸。“当初,如果我没有替易哥哥出主意挖地道,易哥哥就不会受到责难。”
“易哥哥,你一定要坚持住,等我突破了,我就将我学到的神炼法诀教给你,看仇师叔他们能把我怎么样。”念霜加速修炼的心更加坚定。
这一年的冬天比往日来得早了些,渺临山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叶落峰也像被包了一层棉被,高耸的山崖在雪光反射之下,显得晶亮迷人。
这天,易天行依然像往常一样,没有理会正在下着的大雪,继续着他的冲顶工作。
看着易天行拼命的样子,狄斯洛很是心痛。“天行,下这么大雪,今天就不要去了吧,会很危险的!”
“狄爷爷,没事的,我会更加小心,我都快看到山顶了。”说完,易天行毅然走了出去。
十年期限已经过去了一大半,而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彻底的解决办法,狄斯洛苦在心中口难开。与其这样,还不如放开手脚,让易天行做他想做的。
轻轻叹了一口气,狄斯洛转身回到房间。
雪后的叶落峰比往常更加充满了凶险,易天行不仅要注意积雪后造成岩石的裂缝变化,还得防止山上掉落的碎石、冰块。相比以前的攀登,这种危险之下,易天行反而有一种冲动,好好去领略一下雪后的悬崖,征服这个高峰。
虽然只有十年之期,易天行心内坚定还得好好活着。步步为营,寸寸小心,易天行一改往日游玩的心态,万分小心地慢慢向上攀爬。往常一个小时就能爬到的地,易天行用了整整五个小时。
近了,越来越近了,山顶在望。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易天行晃动了一下身体,“咔嚓”一声,一块着力的石头块掉下山去,这一变故让易天行吓出一身冷汗。
看来没有真正到达,是不能高兴过早的。易天行暗暗想。从这一刻起,这一想法就种植入他心中的深处,时时提醒着他,让他在以后的历练中让他死里逃生好几次。
调节了一下心情,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易天行一点点呈蛇形向山顶游上去。
三十分钟过后,易天行站在叶落峰的顶峰。
在应天门的发展历史中,四大峰的峰顶没有人徒步登上去的记录,至少近五千年没有改变过。人在大自然面前非常渺小,即便是神念修炼士也一样。
如今,没有以神念修炼为基础的易天行,竟然凭借着肉体力量,攀登上了这座平日中让应天门弟子仰视、不可逾越的高峰。
奇迹的发生并非偶然,在毅力、恒心和干劲的综合作用下,易天行完成了这一壮举。
望着眼前的云海,听着呼啸的山风,易天行心情格外舒畅,忍不住仰天长啸。
从来没有门人登上过此峰,我易天行登上了。范蕙颖,不要因为不让我修习神诀我就不能生存下去,我将用事实告诉你,以后我同样能把你踩在脚下。想到要他命的范惠颖,易天行就心情激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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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晶兽(下)
举起手,抬头直朝云海,易天行大吼起来:范蕙颖,我要把你踩在脚下。好一会儿,几道“范蕙颖,我要把你踩在脚下”的回声飘荡在高峰之间。这一嗓子,让易天行心里舒坦了很多。否则,在易天行心中难免会留下心魔,这对于他以后的修炼很是不利,好在,就在易天行呐喊后的那一刻,这种危机将不再存在。
“六年,我登上了应天门中传说的绝对不可登之山,还有四年时间,我就不信我灭不了体内的灵气团。”易天行心里早就和体内的灵气团较上了劲。
四面都是悬崖,叶落峰的山顶上难得有一处平地,整座山像是全由石头堆积而成,廖落而安宁,算是一处调节心情、感受天地的绝佳场所。此后,易天行习惯了坐在山顶,聆听着风的呼喊,感觉风的咆哮,体验大自然充满感情的一切。
有了一次成功,易天行每天的内容就是攀爬到山顶,听风到日落,然后回到住所,日子过了非常充实。
在易天行每天山顶静坐的时,背后都有一双眼眼看着他,露出又好奇,又害怕的神态。易天行没有进行神念修炼,自然也发现不了背后的这一双充满丰富感情眼睛。
看着易天行每天准时来,又准时离去,这双眼睛中害怕的神情慢慢消失了,剩下的只是好奇。
坐在山顶,易天行想到了狄爷爷,想起了同门的师兄弟,想起了念霜,想起了从未见过的爹妈,想起了应天门中一心想置也于死地范惠颖、以及其它派系的左右逢源。
一边是亲情、一边是仇恨,易天行心里很乱。
“也许,在将来的某一天自己会死在这山顶之上吧。”想到这里,易天行的心情显得非常低落,“一旦感觉到不妙,就是舍命爬也要爬到这山顶上来,想得到我的身体,范惠颖,你就做梦去吧。”
五年没来叶落峰的门主林恒春与狄斯洛会面了,精血果事件中,林恒春没有为易天行争取更多的利益,林恒春心中比谁都明白,从内心中也感觉有些对不起狄斯洛。
“狄长老,实在对不起你,我身为门主,却不能在这件事上为你争取,让天行这孩子受苦了。”林恒春看来的确是心有不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林门主,有你的关心就行,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易天行所遭受的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吧,只是希望他在接下来的四年中能好好活着!”狄斯洛感情起伏很大,从某种程度上,易天行也算是为念霜受了一半的过,于是很冷淡地说道。
“狄长老不怪我就好,我这次来主要是想看看易天行这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念霜这孩子一直惦记着他。”林恒春知道自己与狄斯洛已经有些隔阂,只得把念霜推了出来。
“天行这孩子,现在每天都在攀越叶落峰,也不知上去了没有,再过一个时辰应该就会下来。”
“什么?攀越叶落峰?”林恒春大吃一惊。“叶落峰是我们渺临山最险的一座高峰,四面都是悬崖,门中的典籍中根本就没有记载有人上去过,易天行连修炼都没有修炼,你让他去攀越,不是让他去送死么?”念霜的威胁历历在目,林恒春可不想易天行出了什么事。
“门主放心好了,天行虽然不能修习本门的神诀,但他从小就在山里长大,我相信他一定能攀越到顶峰。”狄斯洛话语对易天行很是有信心,让林恒春也不好再说什么。
“狄长老,你还是带我去找易天行吧,万一出了点事,那就……”,在心里,林恒春现在已经不希望易天行有任何闪失,至少在他见到自己孙女一面之前。
在山顶上坐了半天的时间,易天行的心中已经非常平静,看着天空中不断飘过的云朵,不同组合的云彩让他感觉到,每个人大概也就像天空的云一样,只不过在走过的时期所展现出的面貌不同罢了。
也许,有让人记忆犹新的美丽,有让人心心相印的精彩,也有让人引起不快的回忆。一切的一切,让人的生存限定于这种轨迹。
一个人,生活在世上,到底为了什么,追求那些虚无的东西到头来也许就是一场梦。还不如踏踏实实地过好现在的日子,让身边关心自己的人都过得好。想到这里,易天行觉得堆积在心中的不痛快释放一尽,整个人也变得更加轻松起来。
感受到易天行气息的变化,背后的那双盯视的眼神中透出一股亲近。
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易天行感觉到该下山了,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易天行像往常一样,朝崖边走去。
看着易天行从叶落峰的崖壁上攀缘而下,林恒春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连他也没有信心上到四百仞以上的高度,显然易天行不仅上到了四百仞,而且更高。
“天行,你已经到达顶部了么?”好像害怕自己的感觉得到验证,林恒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