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陆仙迹》第2/678页



七年下来,他一直待在南山派中不得肆意外出,心中早已憋了一团火。故在月前,他断然决定逃出生天,要以自己的能力杀出一条血路重得自由。

尽管他明白,这是件渺茫的事,但热血沸腾的他不允许自己再龟缩下去,终于还是下定决心。

他知道夜里行事会好许多,黑暗的夜晚将是最好的屏障,所以一直等待,眼看时机已来,反手抓起床侧的长剑,站起身向外而去。

雨浪无垠,狂风席卷,天地间是肆意碎落的雨滴,呼呼啸声在耳侧挥之不去。远方的松林在风浪的涌动下不断起伏,摇摆不定。

月光在风的吹拂下涟漪阵阵,映照出一道颀长的身影。应雨满头的黑发在风雨中散乱飘扬。他目光锐利如电,看准路线在雨中飞奔而出,身上当即被漫天的大雨浸湿,灰白色的衣裳紧贴在身上说不出的难受,一股股冰冷的触感传来,却无法阻止他的脚步。

“应师弟,你这是要去哪里?”一道略带戏谑的声音响起,在应雨的耳边宛如春雷乍响。

回过头,朦胧的大雨之下,一道青袍人影撑着油伞由远而近,步履轻缓,似是对诸多事情都把握在心,显得十分自信。

应雨的身形微微一僵。如他一般被骗上山的人有许多,一年中少说有数十人,都被南山派真正能够修行道法的弟子管制。他的眼前便是这样一人,名叫徐帆。

“原来是徐师兄,我也就随便走走,观望这夜中雨景。”应雨淡笑回答道,心中思考着对策。

油伞下的人接近,渐渐露出一张玩世不恭的笑容,狭长的眼中不断闪烁,嘴角带着讽刺,笑说道:“曾经也不是没人想要逃跑,但都被阻止下来,无一例外。对于这些人,轻则重罚,重则斩杀。多年下来,你应该也看到过不少例子,那一幕幕画面不会这么快忘记吧,怎么还敢做出此事?”

应雨全身都是雨水,一股股冰冷的感觉刺骨,身躯微微僵硬,在风雨中如同无根浮萍般随时会被吹走。

“师兄说的是哪里话,我并无逃离之意。”应雨走近徐帆说道。

大雨瓢泼,高空上雷声隆隆,闪电呼鸣,白花花的光芒刺破黑暗。

“镪!”在接近徐帆之后,应雨陡然出剑,明亮的剑光伴随着雷电闪耀刺出。

在南山派七年之间,他虽然无法接触到真正的道法神通,但内心自然仰慕,故在一些南山派真正的弟子修行之际进行偷看观察,渐渐琢磨出了一些门道。

他无法观摩到南山派的法决,不能修行,却将南山剑决全数学会,深熟于心,施展出来亦有不俗威力。

他不知道南山剑决能否奏效,但却不得不出手。他可知道眼前这位师兄的心狠手辣,曾将一位逃跑之人活活打死,场面历历在目。如今他被逮个正着,自然不愿如曾经那些凄惨的人。

“砰!”长剑击在了油伞之上,伴着明亮的电光,可以清晰看到一滴雨水从剑上划落,如同滴在应雨的心头一般。

“我早料到……”徐帆邪邪笑着正想说些什么,倏然间地动山摇,乱石滚动。

仿佛是地震来了,山峰摇晃,惊呼四起。山上所有的灯火即刻点亮,许多模糊的人影在远方来来回回,慌张无比。

南方半空上,诸多身影凭空虚浮,踏空而来,各个鲜衣不凡,气息深沉,显然修行到了极高的境界。

其间一顶华丽的轿子被四名踏空而行的人抬着,轿子上刻画山川鸟兽图,里面透射出一股如渊的气息,也不知是谁,淡淡地落下一个字,“杀!”

漫空的人影登时冲进了南山派,肆意屠杀,血光四起。

“这是怎么回事?”应雨和徐帆的脑中同时出现一个疑问。

相比于应雨,对修道之事颇为了解的徐帆更是惊骇,颤声说道:“哪来这么多的虚境修道者,我南山派掌门也未必如此啊。”

无论如何,应雨看到了一个机会,抽身而退,迅速朝远处的树林奔去。而徐帆吃了一惊后,亦没有停留,阴着脸向应雨追来。

“咻咻咻!”应雨看到了许多璀璨的光华从空而落,如烟花绽放,轰进了南山派中,当即乱石穿空,惨叫不断,恐慌在风雨夜中蔓延。

“啊!”正在逃跑间,他蓦然听到了徐帆的叫声,十分凄厉,不由转头往去。

对方似乎也被高空坠落的光芒击中,倒在了地上奄奄一息,鲜血混杂着雨水流淌而出,只是挣扎了几息时间,便彻底死去。

应雨怔了怔,内心颇为惊喜。他果断撤回,在徐帆的身上翻找,希望能找到与道术法决有关的事物,但结果却令他失望了。徐帆的身躯在数息之间几乎被烧尽,不曾留下丝毫遗物,绝了他的奢想。

他叹息摇头正想离去,忽地目光一闪,见到空中又是一道白色光华落下,直冲自己而来,立时被吓得不轻,连忙侧身躲过。

然而此道光芒截然不同于先前的光华,竟然在空中拐了一个弯,继续向应雨冲来,速度极快,弹指间已撞进了他的怀中。

应雨被吓了一大跳,但见自己无恙,并未如徐帆那般直接被燃成灰烬,这才放下心来。他向怀中望去,发现光芒散尽,一块玉配浮现而出。

玉配十分精致,触手光润,只有半个手掌大小,其上有一只不知名的鸟类展翅欲飞,栩栩如生。但应雨不论怎么看,都觉得这块玉配少了一半,并非完整。

他没有在玉配上多想,将其揣入怀中后便立即下山。他知道眼下的南山派十分危险,不知为何引来了一些强大修道者的攻击,完全无法再待下去,否则将十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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