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大侠传》第2/15页


霎时,场中罡风激荡,尘土飞扬,4条人影在火光的映照下,闪展腾挪,杀得难解难分。西门志纯剑似游龙,觑个破绽,猛地挥剑斜袭杨鹰颈下,吓得杨鹰躬身缩头,疾窜数丈。西门志纯正要追上,忽觉胸中窜起一股寒流,知道是体内毒性作祟,李虎与鲍龙乘机从两侧抢上,拐棍齐下,可怜一代大侠,就这样倒在血泊之中……李虎望着熊熊烈焰,咬牙道:“斩草须除根,他的儿子必定就藏在这附近,我们分头仔细搜过,说不定藏宝图就在那小子身上。”

随着数声嗥啸,塞外三绝的身影在火光中掠向后山。

2.金兰结义

却说老管家拽着西门啸天出了后庄,一路之上,只拣草深林密处狂奔。走了约有大半个时辰,远山响起了塞外三绝的嗥啸之声,正渐渐逼近。老管家心中明白,再有片刻,他们就追上了,匆匆说道:“他们已经追来,待我引开他们,公子自己逃命去吧。”不等西门啸天说话,已迎着塞外三绝的啸声疾掠而去。西门啸天只得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草丛树林中乱钻。也不知走了多远,看看天色将要放亮,才卧在一堆乱草丛中胡乱睡去。一觉醒来,已是艳阳高照。他慌忙跳起,接连翻过几座山头,却也未能寻着回家之路。正没奈何处,忽瞥见山下有条细官道,不禁大喜,急忙寻路下山。只见前面官道隐入一片浓荫中,便急急奔去,想寻个凉快处歇息片刻。

刚到树荫下,就听得“呼喇喇”一阵乱响,早从一块巨石后跳出几个舞刀弄棍的汉子,拦住了去路。当中一个黑大汉子舞动一条杆棒,大声喝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若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银。”西门啸天吓了一跳,“你、你们是什么人?”只见那黑大汉不住地舞动杆棒,“我等乃是浙西五虎,这方圆数百里内,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你快快将身上银两丢下,便饶你一条性命。”他那条杆棒一路舞下来,说话也有几分气喘。西门啸天这才知道是遇上了剪径劫道的强人,心里反倒平静了,朝他们拱手施礼,谦恭地道:“诸位大王辛苦了。小生久闻大王大名,如雷贯耳,今日相逢,实是三生有幸,小生乃是赴临安赶考的秀才,前几日路遇强人,将小生的行李盘缠都抢去,已饿了两天,哪里还有银两孝敬诸位大王?见面即是有缘,还望大王发个慈悲,施舍一碗糙饭,活命之恩,小生永铭肺腑,绝不敢忘!”

听他如此一说,那黑大汉杆棒也不舞了,只呆呆怔怔地望定他。另一个瘦长汉子却忍不住骂道:“老子们实指望今日能发个利市,这可好,财气没等到,这小子反来向强盗讨施舍,说了出去,别人不笑掉大牙才怪哩!”那黑大汉子忽将杆棒一指,喝道:“穷小子,你怕是饿得急了,老虎口里也要挖涎吃。把这小子衣裳剥了,总不能教他破了我们财气,坏了我们的规矩!”“五虎”齐拥而上,便要扯他身上的破衫。

西门啸天大急,果真被他们剥去破衫,光着身子,如何行路?正焦急时,忽听身后响起一声震喝:“住手!”官道上走来一位风神俊逸的年轻侠士,星目凝威,凛然说道:“在下今日不想伤你几个毛贼性命,还不快滚!”黑大汉子刚想说几句大话,忽瞥见他右臂上套着一对黑铁圈,不禁神色大变,慌忙扔了杆棒,头也不回地窜入林中去了。另几个强人也纷纷落荒而去。西门啸天见那侠士三言两语,便吓走了“浙西五虎”,心中又感激又佩服,连忙上前与他见礼道谢。年轻侠士微微一笑,“那几个毛贼不过是做贼心虚,兄台不必称谢。不知兄台尊姓大名,何以在此被几个毛贼欺辱?”西门啸天见他举止文雅,谈吐斯文,便如实告知姓名和家世。那侠士眸中闪过一丝惊喜的神色,“原来兄台是中原大侠的公子,幸会幸会。在下姓张名英,江湖人称小连环。令尊的人品武功,在下仰慕已久,今日能与兄台相遇,正是欢喜不已。兄台若不见弃,愿与兄台义结金兰,不知兄台意下如何?”西门啸天不胜欢喜,连连点头。当下二人叙了年齿,张英年长为兄,二人撮土为炉,插草为香,拜了数拜,结为异姓兄弟。西门啸天正想细叙塞外三绝上门寻仇之事。张英却匆匆道别,“贤弟,愚兄还要赶办一桩急事,你我就此别过,明日我自去天目山庄寻你。”

3.壮怀激烈

一辆青布马车在官驿道上飞驰。辛弃疾撩开车帘,向外望去,江南初夏,山明水秀。他不由地又想起40年前,山东耿京抗金起义失败,与西门志纯等人南渡归宋,志在恢复中原故土,却屡遭贬斥,赋闲乡间。前些日,忽接到大内侍卫神镖苏子扬带来韩太师的亲笔信,方知朝廷即将兴兵北伐,约他去临安共商北伐之计。他虽已年过花甲,却兴奋得彻夜难眠,催促苏子扬急急赶路,恨不能立刻飞往临安。

邵烈忠父女在五十里铺迎到他的马车时,已是傍晚了。一行人就在客栈里歇下,置酒欢叙。酒过三巡,辛弃疾端起酒杯,“山河破碎,金兵横行,中原父老,身处水火之中,莫不日夜盼望王师北伐,雪靖康之耻,复我大宋河山,我们总算盼来了这一天。来来来,大家共饮一杯,祝北伐成功!”众人举杯,辛弃疾忽一眼瞥见厅房外的石阶上,斜卧着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叫花,似乎已是醉得不轻了,却仍举着一只硕大的酒葫芦,口中含混不清地咕哝着。

辛弃疾摇首叹息,提了酒坛,便要过去。邵烈忠忙道:“让倩云去请那老人家来吃酒就是。”

邵倩云极不情愿地站起身来。她对那老叫花十分厌恶,却没料想爹爹竟然要请他来桌上吃酒。她气呼呼来到门厅前,“老叫花,我爹爹叫你进来吃酒。”那老叫花眯着细长的醉眼,咕哝道:“女娃娃,俺老叫花天生贱命,一上桌便不自在。若真想请俺吃酒,只将这葫芦灌满了就是。”邵倩云气极而笑,点头道:“好,你将那葫芦给我。”伸手抓过葫芦,心中却是一惊,原来那乌黑滑腻的酒葫芦,竟是个铁家伙,少说也有二十来斤。她吩咐小二将葫芦灌满了,暗凝真力,提到门前,朝老叫花脚前丢去。老叫花漫不经心地只一伸手,轻轻接住,咧嘴向她怪笑了笑,便举着葫芦往口中灌起酒来。邵倩云又好奇又生气,小声骂道:“看你那副馋相,只怕醉死,你才不喝了!”老叫花睁开醉眼,笑嘻嘻道:“俺老叫花听说阴曹地府也有卖酒的,不过那时却不用你女娃娃替俺沽酒了。”

夜深了,那老叫花早在院中醉成一摊烂泥。几个伙计想去抬他,使尽了气力却无法移动半步,只得随他躺在院中。客栈里一片黑暗,只有楼上一间客房还亮着灯光,辛弃疾正与邵烈忠、苏子扬低声说话。就听邵烈忠低声道:“待我得讯,再赶到天目山庄,志纯兄却已遇害,山庄也烧了,只不见啸天贤侄的踪迹,猜想定是躲进山里去了。”辛弃疾双目含泪,拍案而起,“志纯兄40年来,无日不思恢复中原,还都汴梁。不曾想,北伐在即,他竟遭此毒手。一生豪杰,却埋骨他乡异地,悲哉!壮哉!此仇不报,岂是丈夫!”顿了片刻,又问道:“你可派人打探啸天贤侄的下落了?”邵烈忠道:“韩太师听说志纯兄的噩耗,已派出高手进山找寻啸天贤侄。不过……我看他如此急切地找寻啸天贤侄,似乎别有含义。”辛弃疾望着闪烁的灯火,正要说话,忽然邵烈忠与苏子扬不约而同地惊叫一声,向他扑去,将他推出数步。邵烈忠剑出如风,“当”的一声,劈落一支乌黑的三棱铁镖,左掌挥起,油灯倏灭,飞身掠出窗外,剑尖在窗台上轻轻一点,借力翻上屋顶,正看见一条人影在马头墙边隐入黑暗之中。

4、蒙面刺客

邵烈忠正要追赶,却听身后传来衣袂破风之声,急忙回头,只见五七条黑影疾扑而至。

那几条黑影纷纷从屋顶跳下,从四面将他团团围住。他紧紧握住剑柄,此时才看清楚,那些人全都是黑巾蒙面,只露出冰冷残忍的双眼。当中那个蒙面人沉声喝道:“今夜绝不留一个活口,并肩子上!”另几个蒙面人正要抢上,忽从楼上窗口射出数支银镖,旋即一声震喝,苏子扬已从楼上挥剑扑下。那几个蒙面人,闪开银镖,舞动兵刃将他拦住,就在院内厮杀起来。邵烈忠见对方人多,不敢缠斗,上手便施出杀招。那蒙面人却丝毫不惧,凭了一柄单刀,前拦后封,见招拆招。

苏子扬见那几个蒙面人武功高强,出手狠辣,自不敢半点儿大意,右手舞剑,左手暗扣银镖,奋力拼杀,偶尔打出银镖。那几个蒙面人似乎十分忌惮他的神镖功夫。邵烈忠与那蒙面人又斗了数合,忽见蒙面人招式陡变,一阵狂劈乱砍,全无章法,不禁心中暗喜,觑个破绽,挺剑刺出。不料那蒙面人使的乃是诱敌之招。邵烈忠猝不及防,再想躲闪哪还来得及!

就在这时,忽听那蒙面人惊叫一声。邵烈忠顺势将剑一带,竟将他夹剑的二指削断。那人惨哼一声,纵身窜出院墙。其余几个蒙面人见状,也发声喊,分头窜去。邵烈忠怔怔地望着醉卧墙根下的老叫花,心中暗忖:“这里也没有别人,难道这烂醉如泥的老叫花竟是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人?”黑暗中弥漫着浓浓的酒气,他疑惑地摇了摇头,与苏子扬仍由窗口进入屋内。

辛弃疾神色镇定,问道:“他们是什么人?”邵烈忠摇摇头,“他们蒙面而来,武功很高,却看不出他们的武功路数。”苏子扬道:“我从临安来时,韩大人曾再三关照,要小心保护稼轩兄,一路之上,仍须多加小心才是。”辛弃疾微微点头,忽然侧首问道:“怎地不见倩云姑娘?”邵烈忠神色骤变,忙向邵倩云房间奔去。挥掌拍开房门,只见床上凌乱,窗户大开,人已不见了……

邵倩云此时正被一个蒙面人扛在肩上,在深山密林中狂奔如飞。蒙面人一口气奔出十数里路程,才想将邵倩云放下歇息片刻,忽瞥见远远一条身影踉踉跄跄,正朝这边过来,不由地吃了一惊,急忙扛起邵倩云就跑,又跑出十数里,回头看时,那踉踉跄跄的身影不但没甩掉,反而离得更近了,不禁心生恶念,暗抄了一支毒镖在手,放慢脚步,等那人追来。那人却似已猜中他的心思,竟也放慢脚步,只不即不离地跟在他后面。

此时天光大亮,蒙面人心中暗忖:“自己一身夜行装束,面罩黑巾,又扛着个红衣少女,十分扎眼,再这般乱转下去,说不定便会惹来许多麻烦。”将邵倩云往地上一扔,静待那人追来。邵倩云被他点住了穴道,经此一摔,手脚虽不能动,哑穴却震开了,娇声怒叱道:“快杀了我吧,不然有朝一日,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蒙面人却不理她,缓缓转身,厉声喝道:“尊驾是何方高人,既然……”奇怪,那人在身后跟了两个多时辰,怎么忽然不见了?

5.靓女老丐

邵倩云听见蒙面人一声厉喝,知道有人赶来,不禁暗暗欢喜,正要扭头去瞧,忽见身旁一棵大树上坐了个蓬首垢面的老叫花,手中捧着个大酒葫芦,心中顿时明白,这个脏兮兮的老叫花是位游戏风尘的武林异人。

只听老叫花高声大笑,轻轻飘落地上。蒙面人惊退数步,怔怔地盯着他,他本想劫走邵倩云,逼迫邵烈忠就范,寻机除掉辛弃疾,不想半路上撞出了这个老叫花,坏了他的整个算计。这会儿,他既不甘心放走邵倩云,却又不敢放手与那老叫花打上一架。忽见老叫花只顾仰头吃酒,暗一咬牙,抖手打出三支毒镖。那老叫花似是无意中恰好放下酒葫芦,就听“叮叮叮”三声脆响,毒镖坠落草丛之中。他眯起醉眼,向蒙面人喝道:“你小子是什么人?为何要蒙起脸来,莫不是脸上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他歪歪斜斜爬起来,醉步趔趄,伸手朝那人脸上抓去。

蒙面人惊骇怪叫,黑巾被老叫花扯下一半,他惊叫:“醉仙步,原来你就是醉仙黑玉龙!”他身体向后一纵,似只巨大的蝙蝠,掠入林中。黑玉龙望着他飞去的身影,若有所悟,“俺老叫花这回可看走了眼。原来竟是黑蝙蝠。早知是他,俺死活也不会放过他的。”

这黑玉龙乃是当今武林中屈指可数的几个绝顶高手之一,曾执掌丐帮四十余年。十年前,将帮主之位传给铁掌齐晓明后,从此漂泊江湖。此老一生好酒,就连他创研的独门武功:“醉仙步”、“酒箭”、“葫芦神功”也莫不与酒有关,被武林中人尊为“醉仙”。

邵倩云见他只顾自己吃酒,皱了皱眉,问道:“黑蝙蝠是什么人?”黑玉龙接连吃了几口酒,不急不慢地道:“当今武林最神秘的人物,大概就算此人了。俺老叫花也只知道他是替金廷做事的,现身江湖时,总是黑巾蒙面。这家伙心狠手辣,颇工心计,武功驳杂,尤其是他那独步武林的蝙蝠轻功,来去无踪。刚才若不是肩上扛着你,俺老叫花也不敢说就能追得上他哩。”他使劲地拍着葫芦,却半滴酒也流不出来,不由懊丧地咕哝道:“昨晚刚灌了一葫芦,也没使劲去吃,就没有了。”邵倩云笑道:“最好,最好!”黑玉龙睁着醉眼,“俺老叫花为了救你,一路多吃了几口酒,你不但不谢,反而幸灾乐祸……”邵倩云笑道:“可你不该看我被人点住穴道,躺在地上,却只顾自己吃酒。刚才你吃酒时,我就知道酒不多了,才故意与你聊天,引得你使劲吃酒,待你酒吃完了,却看你替不替我解穴?”黑玉龙眯眼笑道:“酒吃完了与解穴有什么关系不成?”邵倩云得意地一笑,“你只要解开我的穴道,我就可以下山替你沽酒呀!”黑玉龙哈哈大笑,连声道:“好,好,俺老叫花真是糊涂。”

6.宝图之谜

天目山庄已被大火烧成一片废墟。

西门啸天在父亲坟前已整整跪了一夜。小连环张英匆匆赶来,先去坟前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然后起身扶起西门啸天,劝道:“贤弟不可太过悲伤,须节哀顺变。”

西门啸天咬牙切齿地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张英背负双手,在坟前踱了数步,忽然紧紧盯着他的脸,低声说道:“听说此次韩太师约请伯父出山,一是因为伯父武功神勇,深受北方武林敬仰。另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当年耿京起义时,搜集了无数金银财宝,藏在一个隐秘的地方,打算日后捐给朝廷,作为北伐军饷。不想叛徒张安国杀了耿京,盗走藏宝图,逃到金营。辛大人与伯父闻讯之后,50骑闯金营,捉住叛贼,夺回藏宝图。然朝廷一直无意北伐,辛大人便命伯父带了宝图归隐山林,以待时机。眼下将要北伐,辛大人也已受命出山,正是献出藏宝图的时候,伯父却不幸遇难。不知贤弟可知这宝图的下落?”

西门啸天缓缓摇头,“小弟从未听先父说过此事。假如宝图果真藏在天目山庄,只怕也早已化为灰烬了。”张英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徐徐说道:“伯父做事向来谨慎细致,我猜想他一定是将宝图藏在一个极稳妥的地方了。这份藏宝图直接关系到北伐的成败,贤弟不妨再仔细想想。”西门啸天始终想不出半点与宝图有关的线索。张英疑惑地望了望他,“既然一时想不起,你只留心此事。若有消息,便赶紧告诉愚兄,朝廷北伐在即,急想拿到这份宝图。”

忽从侧面的残壁后传来一阵冷笑,缓缓走出三个老者,当中一个笑道:“你小子逃得过初一,却躲不过十五。不过,只要你肯交出藏宝图,便可饶你一条小命。”西门啸天疑惑地打量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张英冷笑道:“他们便是你的杀父仇人塞外三绝!”

西门啸天一听,登时双目血红,不顾一切地就要冲上去与他们拼命。张英一把将他扯住:“贤弟休要鲁莽。这三个老贼武功高强,你此时想要报仇,只是送死而已。你赶紧走,愚兄替你拦住他们……”李虎嘿嘿冷笑道:“塞外三绝手下向来不留活口,你小子也死定了!”说着,挥起铁拐就打。张英早已闪到李虎侧面,挥环朝他肋下砸去,二人斗在一处。

西门啸天怎肯丢下张英独自逃命,正犹豫时,张英喝道:“还不快走!”西门啸天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跑。刚奔出数步,就听杨鹰森然冷笑,“你在老夫眼皮底下,还想逃走?”肋下一麻,顿时瘫倒地上,无法动弹。李虎与张英斗了数十回合,仍难分出胜负,站在旁边观战的鲍龙早不耐烦了,抡起铁棍,冲上前去。张英腹背受敌,步伐渐乱,正在这时,远处响起一阵长啸。塞外三绝神色骤变,杨鹰急忙挟起西门啸天,李虎与鲍龙也纷纷跳出场外,一同向山林中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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