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窝边草》第2/91页


  郑茗风的爸爸那时候刚从设计院转到大学当老师,到我们读中学的时候已经升为系主任了。

  而我爸,在郑叔叔是讲师的时候是科员,到郑叔叔变成系主任的时候,他还是科员,但是心情受影响的只有我妈。

  我爸每天下了班就都乐呵呵地问我看不看《自然密码》,看角马迁徙,鳄鱼偷袭,美洲豹上树,狒狒打架。

  我假装看得很有兴趣,一到时间抢过遥控,跟着小鹿姐姐和跳跳龙一起“卡通欢乐岛,快乐少不了。”

  90后的童年没有游戏和短视频,每天的乐趣就在少儿频道。我会跳智慧树里的每一个舞蹈!

  而且那时候我就是红果果和绿泡泡最忠实的CP粉。

  郑茗风外婆比我奶奶也大上不少,中年丧夫,一个人把女儿拉扯大,而我奶奶则一边嫌弃着自己的臭老头子一边使唤着他干这干那。

  两家的三个老人经常出来遛小孩,两个老姐妹拉着手聊天。

  我爷爷一会替郑茗风外婆提包,一会给我奶奶递水,还要看我和郑茗风。

  两个牙没长几颗的奶娃子,一见面就咿咿呀呀不停歇。

  老人说这两个孩子有缘分,还不会讲话呢,就聊的这么起劲了,以后一定是好朋友。

  可能她们忽略了两个人咿哩哇啦除了聊天也可能在吵架,反正两个人的“缘分”就是这么开始的。

  现在想想,那天为什么不是个适合在家看电视的阴天?为什么那天奶奶要给我戴那顶小熊帽子?他爸妈为什么要在这个小区买房子?

  别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俩冤家路窄,鸡飞狗跳!

  两家的老人感情甚笃,所以我们俩也是“被自然而然”地成为“好朋友”。

  只要不抓花脸,俩人的打闹就只是小孩子的小游戏。

  小的时候我倒很喜欢和郑茗风玩,但是郑茗风更喜欢那个偶尔在小区楼下出现的穿“花裙子”的小姑娘,但是“花裙子”的外婆不让郑茗风靠近她。

  谁让郑茗风和我堆城堡,堆到一半就抛弃我去找她?一手的沙子。

  我不好吗?

  我陪他挖沙子,陪他和泥巴,我堆城堡比他堆的还好,我的裙子被他弄脏了我生气了吗?

  虽然我生气了,还打了他,但我力气不大的好吧。

  就算再严重一点,我把他推倒了,那也是推到沙坑里,沙子很软的……

  那时候的郑茗风太喜欢那个“花裙子”的小姑娘了。

  当然,我也挺喜欢她的,但是很明显,她不喜欢我。

  没关系,郑茗风露着他那口好牙和小姑娘笑的时候,他的小挖机是我的,他外婆会把好吃的给我,这比“花裙子”吸引人。

  我就抱着郑茗风外婆的小腿,用那口被蛀的差不多的牙齿甜甜的笑着。

  好了,郑茗风的蛋糕也是我的了。

  是的,我小的时候就是个会审时度势,城府极深的人!

  认识了郑茗风,丰富了我们两家的生活。

  比如,我妈可以和黄阿姨可以在周末约着逛街;我爸和郑叔叔相约钓鱼;他外婆和我爷爷奶奶组团遛娃。

  我因此也得了个新名字,就是和郑茗风配套的那个。

  我爸妈给我取名时很随意,就因为我妈妈在怀我时喜欢吃话梅,又生在青梅挂枝头的月份,所以我就叫成清梅。

  后来我家和郑茗风家熟络了以后,他爸爸听说我这名字就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唤成诗雨。

  听说这名字是给郑茗风的妹妹留的,但是如果生妹妹就是超生了,而且超生也不知道能不能生个妹妹。

  所以就把这名字给我了,我家人也是很喜欢这个名字,便带我去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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