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之首辅》第56/110页


  宁砚弯腰一把抱起朗哥儿,挂了一下他的鼻子,笑道:“朗哥儿又重了。”
  章友朗抱着宁砚的脖子,皱着鼻子说到:“才不是呢,朗哥儿没有胖,我这是长个子了。”
  “是嘛?”
  章友朗重重的点头。“嗯嗯,长高了,长了这么高呢。”章友朗还伸手比划了一个高度。
  “哈哈哈。看来要不了几天,朗哥儿就要和砚哥儿一样高喽。”
  “我要比清墨哥哥高,到时候换我来抱清墨哥哥。”这话把其余三个女人都逗乐了。
  抱着章友朗坐下,宁砚低头问道:“你阿爹怎么没来?”
  “阿娘说阿爹去和叔叔伯伯喝酒了。清墨哥哥,阿爹说你喝酒三杯就醉,是真的吗?我还以为清墨哥哥哪里都厉害呢,原来不会喝酒啊。”
  “呃……人无完人嘛。”
  自从上次章钟凌为了他出面见了城卫军的统领后,似乎是想开了似的,不再终日在家中醉生梦死,开始和以前的朋友见起面来,脸上的笑容也日益多了起来。
  柳氏为此还专门感谢过宁砚。
  “我不会嘲笑清墨哥哥的。”章友朗小大人似的说到。
  宁砚笑道:“人小鬼大。”
  章友朗笑嘻嘻的将脸埋进了宁砚的肩窝,亲昵的蹭了两下。
  宁砚轻轻的拍了两下章友朗的背,有些伤感的说到:“希望你两年后还能记得我。”
  章友朗没明白过来宁砚话里的意思,但在场的三个大人却是清楚的。柳氏出声问道:“清墨,你这话是何意?”
  宁砚坦言道:“我接到了吏部的调令,要去金陵任审判史。多则两三年,少则一两年。”
  柳氏皱眉道:“你在田赋司待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外放了?公公那里没有说什么吗?”
  “婶姨,你放心,章公也说了,不是什么坏事。我就是出去历练两年,积累积累经验。而且还去的是金陵,可是有不少人说金陵可是比这上元府还要繁华富庶呢。”
  “那秋歌呢?她还大着肚子呢?你就让她陪你一道奔波?”
  柳氏这么一说,宁砚就低下了头,说不出话了。他觉得最不对不起的就是陆秋歌了。他为自己孕育孩子,自己非但没有保护好她,反而一再让她遭罪。
  陆秋歌不怪他,但他自己怪自己。
  “砚哥儿,我很想去看看话本上经常出现的秦淮河呢?”
  宁砚抬头,看到的是陆秋歌那娴静淡雅的眉目还有那带着笑意的唇角。一如当初她对宁砚说的:砚哥儿,你是我的夫。你在哪儿,我就会在哪儿。
  “秋歌,我……我……”宁砚嚅嗫几个字,剩下的话哽在喉间说不出来。
  “砚哥儿,我坐的腰有点酸,你扶我起来走走。”
  宁砚连忙放开章友朗,走过去伸手准备将陆秋歌扶起来,却不想陆秋歌躲开了宁砚的手,莞尔笑道:
  “骗你的呢。我身子好着呢,你去金陵可别想丢下我一个人。”
  宁砚缓缓将手收回,放在身侧,柔和的笑了起来。陆秋歌总有自己的办法来安慰他。
  章友朗这才明白了过来,跑过去钻进了柳氏的怀里。“阿娘,清墨哥哥和嫂嫂是要离开朗哥儿了吗?”
  柳氏摸了摸章友朗的小脑袋,安慰道:“就离开一两年罢了,很快的,到时候朗哥儿就又能见到了。”
  章友朗当即就瘪嘴哭了起来。“朗哥儿不想清墨哥哥走!嫂嫂也答应了朗哥儿,过几个月就给朗哥儿看弟弟妹妹呢。”
  宁砚忙过来安慰。“朗哥儿忘了你阿爹说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吗?”
  “可阿娘也说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清墨哥哥,我不想你走。”
  “朗哥儿听话,很快的。说不定今年除夕我就能来你家里给你包红封了。”
  章友朗泪眼婆娑的问道:“真的吗?”
  “真的真的。”
  “那朗哥儿今年除夕就不睡觉了,就等着清墨哥哥。”
  宁砚摸了摸章友朗的脑袋,用额头碰了碰他的额头。“会回来的。”
  五天后,收拾好一切的宁砚带着吏部的调令,走上了前往金陵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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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就到这里吧,一万四,还差两千多,写不完了。被黑一期长个记性。
  还有,那个审判史就类似于宋朝的通判,这个兑票也是类似于宋朝交子的东西。


第48章
  “这雨下得真大, 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停, 如果还是这样, 我们就在驿站再停一天。”
  看着窗外的瓢泼大雨,宁砚说到。而后伸手将窗户关上, 向床榻走去。
  陆秋歌将宁砚脱下来的外袍整理了一下,然后搭在了龙门架上,又用手细心的抚顺。
  听到宁砚的话, 回应道:“本来半个月就能到的路程,我们已经走了十七天了,不好再耽搁了。听这里驿站的驿使说, 到金陵还得两天呢。”
  宁砚无所谓的说到:“晚到几天怎么了?调令上又没说一定要在半个月内赶到。而且现在天高皇帝远的, 谁还能因为这个参我一本不成。”
  说着,宁砚起身过去扶着陆秋歌在床边坐下。“秋歌你就别替我着急了, 我听人说这怀孕的人心里经常塞着事, 孩子生出来就特别爱哭。”
  陆秋歌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抿唇道:“你这是觉得我多管闲事了?”
  宁砚早就听说孕妇情绪容易波动,但在陆秋歌身上却很少看到。
  如今看来应该是多日路程让她疲惫了, 所以这情绪就波动了起来,表现就是格外的敏感。他是男人,他得包容。
  这样想着,宁砚连忙赔罪。“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刻意走慢一点就是不想马车太颠簸让你不舒服。不让你操心是怕你心情不好。”
  陆秋歌听后, 没有什么反应, 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睡吧。”
  说完, 就径自躺下, 面朝里,背对着宁砚。宁砚见此,只能将剩下的话吞回了肚子。起身弯腰将薄被给陆秋歌搭上。
  躺下后,宁砚没忍住戳了戳陆秋歌的背,咂了下嘴后讷讷道:“秋歌啊,你生气了?我赔罪行不行?你也知道,我有时候说话有点口无遮拦,我还……”
  宁砚碎碎念念的一点点数落着自己的不是,这时候,陆秋歌抬起了一只手牵起了宁砚的胳膊,让宁砚的胳膊环住了她的腰,搭在了她的肚子上。
  宁砚一下就笑了,身体贴了上去,用脸在陆秋歌的颈上蹭了两下,笑嘻嘻道:“秋歌,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忍心怪我,你真好。”
  背对着宁砚的陆秋歌看着眼前的墙面,目光柔和而又缱绻。
  她好?他的砚哥儿还不知道,他才是这世上最好男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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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云歇雨霁,天色朗朗。
  在宁砚的一再要求慢速下,从歇脚的驿站启程后,又用了整整三天的时间才到达金陵。
  撩开车帘,宁砚远远的就看到了前方伫立的金陵城城墙,还有引秦淮河河水而围城的护城河。
  虽然还未入城,但宁砚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南朝谢脁的那首诗: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逶迤带绿水,迢递起朱楼。飞甍夹驰道,垂杨荫御沟……
  金陵在大凉的地位也是不一般,甚至曾经有大臣提出过将都城从上元府迁至应天府,也就是金陵。
  虽然没有被采纳,但从中却能看出金陵在大凉的地位,可以说是仅此于上元府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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