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之首辅》第99/110页


  小宁颂眼里有意动,但犹豫了一会儿摇头拒绝了。“阿爹说我是男子汉了,我要自己睡。”
  陆秋歌莞尔一笑。“行,都依你。”
  说罢,一手拉着一个走向白淑兰。“娘,清墨说这两天可能都在章府住,让您不要担心。”
  白淑兰颔首道:“没事,他去照顾章公是应该的,只求章公能够早日痊愈。”
  “那娘您早点歇息,我带他们两个去洗漱。”
  “好。”白淑兰点点头。“你也别累着了,你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像买布这种事让郭全他们跑腿去就是了。”
  “我知道了。”
  夜晚,待一双儿女睡着后,陆秋歌靠在床头,一手搭在隆起的腹部,一手轻轻的拍着小宁悠的背,一丝一毫的睡意都没有。
  而这天夜晚注定了不平静。
  “什么,玄诚道人死了?!你们是怎么看管的?!”刑部尚书王庆一大早刚到刑部官署就被告知了这么一件事情。
  禀告的那名刑部主被骂的头都不敢抬起来。“是送饭的狱卒下的手,在饭里下了毒,发现的时候玄诚子已经死了,下官也没想到敢有人在三司的眼皮子底下杀人啊。”
  王庆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都是一群废物!你让我怎么向陛下交代?!”
  刑部主事死死的低着头,小声说道:“大人,天牢是刑部和御史台、大理寺一同负责的,出了事也不能仅仅怪罪到咱们头上吧?”
  王庆差点没忍住给这人一脚,厉声呵斥道:“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推卸责任?!那下毒的狱卒抓住了没有?”
  “已经抓住了。”
  “招认幕后指使的人没?”
  刑部主事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他一口咬定是宁詹士指使的,为的是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王庆的脸色愈发的阴沉起来。他处理的案件不在少数,玄诚子突然暴毙这件事绝对不像是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至少他有七八分的信心可以肯定幕后指使人不是宁砚。但宫里那位信不信,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王庆神色不定的坐了下来,他开始思量对策,权衡得失。
  在朝廷章派与韩派争斗时,他是属于韩派的。但在韩哲松退下去,闻辉风上位之后,韩派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不存在了,甚至开始向章派倾斜,形成一个若有若无的文官队伍对抗代表皇权的闻辉风。
  不出意外,宁砚将来会是这个队伍的掌舵人,他应该去帮。但一来他现在手里没有任何证据,想帮也没有办法,二来他对新法,对章派有怨。
  他膝下只有一子,但就是这个儿子在考察法实施的时候被从国子监里逐了出来。后来他亲自上门去拜访章严维都没能让他的儿子回到国子监。
  宁砚与章严维的关系自然不必说,他心里始终存在着这一根刺,让他去帮他又有些不甘心。更怕他站在宁砚这边会触怒皇帝。
  但不帮,章严维又亲笔给自己写了信,自己不好拂了他的面子。二来,宁砚出事,他们这个文官队伍的领头人又变得飘忽不定起来。
  而且他也不得不承认,抛去私人恩怨来说,宁砚虽然比他年轻很多,但品性却值得他认可。站在这方面,他也应该去帮。
  思忖了良久之后,王庆咬了咬牙。
  就帮这一次!
  “你去继续审问那名狱卒,午后再来告诉我结果。记住,不要让大理寺和御史台那边的人插手。”
  他帮助的办法就是尽可能的拖延时间,这是章严维在信中让他做的事情之一,不管能不能审出不同的结果,这半天他是拖定了。
  “是。”
  刑部主事离开后,王庆又叫来一名小吏,吩咐了几句后便让他去章府。
  **
  皇宫。
  等萧启崇从靶场走出后,李善就连忙拿着汗巾走了上去。“陛下您可别累坏了身子,看您这满头的汗,可心疼死奴婢了。”
  “朕倒是觉得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舒坦极了,简直神清气爽。”说着,萧启崇接过宫女递上来的茶喝了两口。“走,去议政殿看看,闻阁老他们应该到了。”
  李善亦步亦趋的跟在萧启崇的身后,边走边在萧启崇耳旁说道:“陛下,奴婢方才知道了一件事情,是废国师的。”
  “你说。”
  “废国师昨天被狱卒毒死在了天牢。”
  萧启崇脚步猛地停住。“死了?谁下的手?”
  “这奴婢哪能知道啊,天牢那边奴婢可不敢插手。”李善低头哈腰的说道。
  “回紫宸殿,宣刑部尚书来紫宸殿见我。”
  李善看着甩袖改了方向的萧启崇连忙跟了上去,嘴角处的弧度怎么都掩盖不住。
  既然没人来向陛下禀告,那我就“催催”你们。


第84章
  王庆匆匆赶到紫宸殿的时候, 萧启崇劈头盖脸的就呵斥了起来。“玄诚子死了你为什么没有立刻来向朕禀告?!你是存心了隐瞒朕吗?!”
  王庆来之前就想好了理由, 不慌不忙的回答道:“臣在审问下毒的狱卒,本想等狱卒招出指使之人后再来向陛下禀告。”
  见王庆不是故意隐瞒不报,萧启崇的气来的快就消的也快。“查出结果来了吗?”
  王庆沉默了一瞬后,回到:“查出来了。狱卒招认说是……宁砚指使的。”
  王庆帮宁砚到也仅仅是在不危害到己身的前提下, 拖延一会儿时间可以, 但在萧启崇面前不报或者是谎报实情他是不会去做的。
  萧启崇拍着桌案问道:“他不都被关进刑部大牢了吗,怎么去指使?”
  “臣也有此疑问。宁砚昨天被关进刑部大牢后,没有和任何外界的人有联系,所以臣才不敢贸然来向陛下禀告。”
  李善弯下腰,在萧启崇耳边低声说道:“陛下, 会不会是他的同伙或者是家臣下的手?为的是杀人灭口, 死无对证。”
  “嗯?”萧启崇想了下,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李善的话同样传到了王庆的耳中, 不着痕迹的在李善身上扫过, 王庆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眼帘。
  片刻后, 萧启崇吩咐道:“王庆, 你带人去把宁砚的府邸围起来, 排查可疑之人, 但是要以礼待人,在结果没有出来前不许有丝毫的怠慢,宁砚那里也一样。”
  王庆躬身回到:“微臣遵旨。”
  李善心里却是无比的懊恼。人证都在了, 陛下居然还不下旨处置宁砚, 反而想的是继续排查下去。不行, 这样下去说不定就有哪一天就查到他身上来了。
  那就只能想办法除掉那名狱卒,彻底解除后患了。
  王庆离开后,萧启崇坐了一会儿后,露出了怏怏之态。
  “大伴,你说朕是不是冤枉宁砚了,他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父皇临去前告诉朕,宁砚是可信可用之人。”玄诚子之死,再加上狱卒的指人,明明都指向了宁砚,但他反而觉得不对劲起来。
  李善一听,连忙说道:“陛下,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见李善面带急切,萧启崇审视的盯向了他。“李善,你是不是还记着兑票那件事,对宁砚怀恨在心呢?”
  李善心里“咯噔”一跳,惶恐的说道:“陛下,奴婢对天发誓,绝无此心。在太子府杂院的时候奴婢都想明白了,是奴婢做的不对。
  宁大人能大人不计小人过,没要了我的命,还让我留在太子府,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怀恨在心。奴婢只是心疼陛下您啊。”
  萧启崇一怔。“心疼我?”
  “陛下您与先帝陛下父子情深,先帝陛下驾崩,陛下之痛奴婢是看的清清楚楚。太上观的人谋害先帝陛下,宁大人却为那些人求情,不管他有没有和那边的人勾结,其心都着实可诛。
  而且陛下您宽厚仁慈,没有降罪宁大人,只是暂时将他收监,内阁的众位大臣就纷纷为他求情,大有指责陛下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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