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宠妻日常》第32/235页


  季明珠狐疑:“我们之间似乎没什么好说的?”
  季雪雁面色恬静,不动如山:“如果我说,此事事关温家呢?”
  季明珠愣了愣,眼底略过一丝疑惑,看了眼切到一半的青菜,悻悻然地撇嘴,看样子知道不处理好这件事,这个牛皮糖还不肯走了。
  她转身先出了厨房,道:“院子里说。”
  季雪雁计划得逞,自得一笑,随着季明珠一起去了院子,将早已想好的劝解之词缓缓道来。
  话还没说完,被季明珠打断:“你在说什么胡话!”
  季雪雁不以为然,面上似笑非笑:“干什么激动?难道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吗?”
  那日在马车上,季明珠分明也十分嫌弃温家。
  她亲自开口劝退亲,正好给她提供了一个下楼的梯子,岂不是两全其美?
  想到这,季雪雁心里的信心更足,眼底闪过一丝志在必得,放柔声音,带着一点蛊惑语气,继续道:“我们上次去温家,情况你也看到了,比起平常农户也差不多,还养了猪,又穷又粗鄙。你嫁过去,岂不是要吃大苦头?依我看,还不如退亲,让爹另外给你再寻一个……”
  “你放屁!”季明珠听了“退亲”二字,有点压抑不住怒气。
  那是她的未婚夫,是她的意中人,和季雪雁有什么关系,要她多嘴,在这里挑拨贬低?
  什么退亲,永远不可能!
  季明珠站起来,打断季雪雁的话:“不准你贬低温家,也不准你说这些屁话!”
  好好的,突然有人跑你面前,让你和马上要领结婚证的男朋友分手,是个人都要生气。
  更何况季明珠经过这几日的思考,早已有了决定。
  ――她不想离开温钧。
  为了温家,她愿意去适应温家,融入温家,学习做一个贤妻良母。
  这几日,她翻出了压箱底的绣线,打算练习女红,她偷摸藏了几件衣衫,准备学洗衣,甚至她趁着所有人不在跑去厨房切菜,也是为了偷偷练习烧菜,将来嫁入温家不会出糗。
  她的决心正是最强烈的时刻。
  季雪雁这会儿来挑拨离间,只是平白挨骂罢了。
  不过季雪雁是个贪慕荣华的性子,以及待人,压根不信季明珠的说法,听了这话,只是微蹙了眉,一脸忧愁的表情叹息道:“明珠,你何必这样倔强。”
  为了让计划顺利进行,季雪雁耐心地又劝了好几句,只得到季明珠不耐烦的斥责。
  终于,季雪雁醒悟过来,知道季明珠是来真的。
  这可不行!她有些慌。
  季明珠前几日不是一样嫌弃温家吗,为什么变心如此快?
  如果季明珠不退婚,她的计划岂不是一开始就付诸东流?
  季雪雁不接受这个可能,内心焦急,语气也随之浮躁起来,勉强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语气却充满了责怪,道:“明珠,我哪里是贬低温家,温家不是好去处,我劝你退婚是为你好。”
  “是不是好去处,我自己不会看吗?”季明珠警惕地看她,“我们什么关系,半点不熟悉,不需要你来插嘴!”
  她越这样肯定,季雪雁越着急。
  话音落地,季雪雁脑海里那根弦直接崩断,计划失利让她急昏了头脑,语气也急切起来:“温家那个样子,你大小姐嫁过去能干嘛,帮不上忙,嫁过去只能拖后腿!你别拖累了温钧!”
  季明珠闻言愣住。
  打量着季雪雁,她冷静下来,眼里的情绪先是皱眉怀疑,再是半信半疑,最后则是怒气冲天。
  “原来你对我的未婚夫是这样的心思!”
  季明珠又不是傻子,以前不知道,也是因为季雪雁从不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现在季雪雁都直白地表示了对温钧的占有欲,再想不明白,她就是傻子。
  而一旦想通,记忆里那些千丝万缕的痕迹,无一不表明着季雪雁的野心。
  原来,这个女人痴心妄想,对温钧有了不该有的想法,才会挑拨她退亲。
  还好,她没有听劝,不然岂不是便宜了这个贱人?
  被季明珠一语道破,季雪雁有些发慌,强作镇定道:“你胡说什么……”
  “不要脸的东西!”季明珠压根不听她的话,气得够呛,恨不得扑上去撕烂季雪雁那张虚伪的面孔。
  竟敢觊觎她的未婚夫!
  季明珠的气势太强,季雪雁站起来往后退了两步,面上淡定温婉的笑容挂不住,心慌意乱,强作镇定。
  “我说了没有,你不信我的话就算了,别祸害我的名声。”
  “你还有名声?”季明珠更加生气,眸中怒火燃烧,索性撕破脸皮,“觊觎妹妹的未婚夫,还从中挑拨离间,传出去,你那点名声马上就没了!”
  季雪雁:“你!!!”
  季雪雁的脸色很难看,顾不上演戏,一双眸子恶狠狠地看着季明珠。
  她这是要将这件事讲出去?!
  不,不行!
  季雪雁的生父是个喜欢喝酒的赌鬼,她从小长大,因为生父的原因,受到无数偏见和歧视,最知道名声的重要性。她用了九年巩固自己的名声,好不容易成为众人口中温婉明理、恬静优雅的千金小姐,几乎将名声视若生命,绝不允许别人破坏。
  一旦季明珠将这件事传扬出去,哪怕没有证据,那些爱看热闹的人也会到处宣传,然后她的名声立刻就会跌落谷底,成为和季明珠一样在婚姻市场上最底层的存在。
  季明珠已经有了未婚夫,不在乎这个。
  她不行,她一定要有个好名声才能走得更远。
  想到这里,季雪雁心底更加惶恐惊惧,有种被逼到绝路的无望感。
  对着季明珠的脸,愤怒又妒忌……
  她凭什么那么神气,温钧又不是她求来的姻缘,她只不过是季老爷的女儿,好命定了娃娃亲而已,要是自己是季老爷的女儿,哪里还轮得到她!
  这样想着,浑噩的大脑里一个激灵――如果季明珠没了,她不就是季老爷唯一的女儿了吗?
  就算只是继女,也是女儿。
  一瞬间,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不演戏了?”季明珠没注意到季雪雁变化的神情,厌恶道,“算了,我懒得和你说,回头等爹回来,我倒要告诉他,他的好女儿做的事情,让他评评理。”
  她晃了晃脑袋,面露不屑,转身要回厨房继续烧菜。
  比起和季雪雁争执这些无聊的东西,还是早点学会烧菜更重要。
  温家贫寒,她可不能拖了温家的后腿。
  可是她却不知道,她的这句话,无异于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一转身,身后传来了一阵风声,下一秒整个人被撞倒在地,季雪雁扑上来,一双手紧紧攥住了她的脖子。
  “你,你干什么……”季明珠艰难呼吸,拍打她的手。
  季雪雁此刻却是异样的冷静镇定。
  双腿压制季明珠挣扎的身体,两手压制季明珠的脖颈,手肘困住季明珠的上半身,全身施力。
  如果挑拨不了退婚,那就让季明珠出点事,嫁不成,不就行了吗?
  她目光冷冷地看着季明珠挣扎打滚,就像看一只垂死挣扎的羔羊,手上一点点的加重力气,感受着手掌下的经脉跳动,仿佛又回到了八岁那年。
  那一年,生父喝酒赌钱输了,要将她卖去做暗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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