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探柯菲》第79/132页
“如果能,那么我就不会亏本了。”
“难怪我有一个朋友是搞投资的,他告诉我,其实投资就是赌博。理论上可以很说得过去,但是实践上还是在赌博,因为人类目前还是无法把握住这些东西。”
“不,其实只有肤浅的人还这么认为。这样的话就不需要数学了。我们做不到,只能说我们做得不够而已。我们掌握不到方法而已。虽然现实总是跟理论在赛跑,理论进步到哪里,现实总是很快就超越理论。但是还是有很多的经济学家取得了成功,比如风险评估系统、投资理论,都是相当成功的范例。我的失败,只是说明我掌握的东西不够齐全,不够准确而已,或者说我的方法依然太落后的问题。”
“既然这样,您又怎么可能预测人类的行为呢?”
“因为预测人类行为,比预测黄金价格更简单。”
“就因为范围更大,所以决定性因素更简单?”
“对,你抓住了关键。一个系统看起来小,但是因为我们对于它的了解过多,所以反而我们无法清晰其因素间的复杂关系。就像前面我们谈到的,现实存在着两面性问题,也存在着时间性变化。但是一个系统足够大,我们对于它的把握其实更清晰,因为自然地已经有一把奥卡姆剃刀,把不必要的因素给删减掉了。”
“简洁才接近真理。”
“对,自然界本来就是简单的。最基本,最关键的东西其实都是简单的;复杂其实只是变化延伸到最后的枝叶。”
“那您所说的,人类行为具体是指什么?”
“当然不是指你中午准备吃什么了。尽管我知道你这种人,一定是出门口就近找一家比较安静,不用排队,而且卖的东西比较特别的小店,挑之前没有吃过的东西吃。”
“您真猜对了,性格决定命运。那你说的究竟是什么?”
“你得保证,暂时不要把这具体的内容透露出去,我才可以说。因为这是我的底线。”
“行,我以自己的职业*守保证。”
“我除了数学,就喜欢历史。我认为历史的发展是有规律的。一个文明的兴衰,看起来有很多关键因素可以决定它,但是其实只有两个重要的方面,就是军事技术和社会冲突。在我的方程式里,它们是整个数学模型中最关键的要素,如果剔除它们,那么就没有准确率可言了。”
“你说的道理也不复杂,我之前是研究亚洲文学的。在中国有句俗话就是‘民富国强’,如果人民富裕,那么社会矛盾就缓和,社会矛盾缓和就没有内在矛盾;国家强大,主要就是军事实力强大,军事实力强大,就没有外在威胁。不仅如此,这样的国家,也会成为其他国家人民的理想国,那么就会强愈强,富愈富。就算不是四方来朝,也可能去入侵其他不服的国家,开疆拓土。”
“对。当然,我的模型就在于能够很好地描述,并且准确地预测出国家的发展变化趋势。”
“看来您的数学模型,和预测的方法并不复杂。而且这一手段,我记得生态学家也用过。”
“对,生态学预测野生动物种群分布也用这样的方法。虽然方法简单,当然,但是它的准确率很高,这是非常关键的。我认为这又是人类对自身力量的一种提升,最少也是自信的提升。”
“您的贡献,就是第一次把它用在了人类身上。”
“对。”
“这的确是值得赞叹的。东西就摆在哪里,但是大家都没有拿来用,而您用了。这就是您的眼光了。不过,我知道中国历史上也有人这样做过,只可惜我的学识有限,没有去具体地研究过。”
“真的?谁。”
“中国北宋一个叫邵雍的人,他写了一部叫做《皇极经世》的书。我只看过,没有仔细研究过。因为里面也是一个看起来比较复杂的演算系统。不过据一些中国的历史、哲学的学者称他的计算也是很准确的。”
“中国历史上聪明人很多,可惜后继乏人啊。”
“教授,您能否把论文的副本给我?我想具体地看一看。当然,我可以保证,甚至跟您签署一份保密协议。因为我也必须对自己的文章负责。免得……”
希尔伯特打断了我,“免得到时候人家发现我是个骗子,然后你也被人笑话。”
“呃,希望您能够理解。”
“你这话,其实论文也没有什么,按照你的本事自己也可以推出来。不过,我不会给你的。”
“为什么?教授。”
“因为你刚才说的话,已经有人这样说了。”
“哦?是记者喵?”
“对。我知道如果我不给你,你还会说什么话?”
“哦?真的?我不相信。”
“你会说,你自己是国家安全局的,为了我的安全着想。因为已经有不少外国间谍要对我的论文下手,甚至企图绑架我。如果不交出论文,就难免我会跑到其他国家去,干一些对不起国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