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探柯菲》第88/132页


  我只好接过来一看,没想倒这希娃还真发现了东西。

  她居然把大量拿到手的资料,做了个详细的平行对比。也就是说,同一实用功能的技术,并在一起,这样子来比较。

  而我只是看一下,M国目前有没有相关研究,方向基本相同与否,零碎地去看那些展厅。甚至说老实话,我把太多的时间拿去看展厅里,充当志愿者的日本姑娘了。

  我边比较信息边对资料进行了概括:“量子通信(也就是借助量子传递信息),这本来就是很科幻的事。是由M国最早提出起理论的可行性,但是把它当战略目标的,却是日本。现在,中国和日本在这方面都取得了不小的突破。中国在量方面,的确是最惊人的,中国利用冷原子储存技术,最早实现了具有储存和读取功能的量子纠缠交换,而后中国又不断地把量子通信的距离从几百米提高到近百公里。但是日本却在质方面得到了突破,因为距离越长,越容易受到干扰,而失去效用,日本却开发出信号调节技术,可以把量子传输的成功率,从1%提高到61%。这样的突破,使量子通信,真正成为了可能。”

  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希娃这样耐心地去比对这些具体数字,我看到的时候,只会想一个问题:这是百年后的事,再说了,日本再努力,这方面也是赶不上M国的。

  看来,具体任务落实了,而且得抢先一步,如果不知道其奥妙,那么很可能这个领域,M国真要落后日本了。而如果我接受命令来这里,却不知道这样的事,我铁定要挨骂的。

  我又把希娃拿到手的资料再做了一翻比较,希娃看我现在倒认真起来,也有点意外。

  她笑着对我说(其实她笑起来,也是蛮好看的):“我就是怕自己来这里,帮不上忙,没有办法写报告,交差。看来我还唬对了。”

  我只好尴尬地对她说:“是我疏忽,要不是你认真细心,我还真漏了重要的东西。”

  没想到希娃又冒出了一个让我笑出声来的问题:“到底什么是量子纠缠?”

  “怎么,你都懂得找出关键了,居然不知道量子纠缠?”我真是有点惊讶了。

  “我真不知道,要不你跟我说说。”

  “你不是在读什么《量子理论大要》吗?里面一定有很详细的说明。这可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我说。

  “哎,别说了,那本书,我读了很多遍了,真是一个头两个大。都是公式,都是理论,我怎么读都读不进去。”

  “哦,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不是科学家,但是又要知道点这些东西,才能够干活。而我们干活,又必须对这些东西有非常深刻的印象。那么我们就必须找到非常形象又非常具体的表述。我跟你不同,我不会去读什么《量子理论大要》,虽然简略,但是本来就不好懂,还读简略的,那不是更惨。我读的是《量子理论趣史》《妙解量子理论》这样的书。”

  “原来如此!你说的书,就好懂吗?”

  “当然好懂多了,理查o费曼怎么讲的。知识,就是自己真切地去跟世界打交道。一个东西,你只知道名字,那不算什么知识。真正能够理解理论的人,都能够做到深入浅出。无法做到浅出的,其实他什么也不知道,都是糊弄人。”

  “那你那书上是怎么讲量子纠缠的?”

  “对了,你干CIS之前是当警察的,对吧。我就用这个来打个比方。警察经常要抓逃犯,而这些逃犯往往也因为非常警觉而总是换地方。在茫茫人海,要找一个人是很困难的。不过警察总是可以获得一些情报:比如逃犯在某个城市,或者逃犯要去往某个城市。量子就有这样的特点,因为相对于我们的世界,非常微小,就如在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逃犯。我们可以确定它的位置,就无法确定它的动量;确定它的动量,就无法确定它的位置。所以,警察到达逃犯所在的城市,逃犯已经离开;知道逃犯要去哪里,却不知道他会从哪个地方出发,走哪一条路,乘坐哪一种交通工具,自然也很难抓住逃犯。所以,警察会借助与逃犯可能有关的人来分析。比如逃犯的亲人或同伙,他们的位置或者去向同样只能知道其一,但是只要知道逃犯和他们有联系,密切相关,我们就可以作对应的分析。比如知道逃犯在中国,而逃犯的亲人在日本,那么我们就可以推测,逃犯想从中国跑到日本去。也就是说,虽然量子很小,而且我们无法准确地掌握它,但是我们却可以利用它们之间的必然联系,拿它们来做通信工具。”

  “是这样的。但是你说的,我还是有点不明白。抓逃犯的确如此,而量子很小,我知道,但是为什么说确定了量子的位置就无法确定了它的动量呢?”

  “这就是海森堡测不准定理(也译作不确定性原理)啊?”

  “知道。我就是觉得不可思议,不理解。”

  “你逃犯都理解了,又有什么难理解的。这东西微小到那个程度,比沧海一粟还不如,比海底捞针还难,怎么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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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六 量子理论

  “可能是可能,但是很难理解啊。因为假如我就是一个量子吧,或者说我就是一个逃犯的同伙。我就一直看着它,怎么可能说,我知道它在这里,却不知道它朝哪里跑,跑得有多快?”

  “看来你的大脑跟爱因斯坦一样,够顽强的。我们拿宏观比喻微观,只是一种比喻。我只是要你理解了量子纠缠作为通信工具的关键。对于现实的量子啊……恩……我得这么跟你说,地球,有多大,你知道吧。它的直径约1.3万公里;而我们小时候玩的“玻璃弹子”,直径大约1厘米。这两者大小的比例,刚好与直径约7厘米棒球与棒球表面的原子,实际上原子直径只有0.1纳米,也即1000万分之1毫米相近。而如果把这个原子放大成一个包括观众席在内的棒球场,那么原子核只有“玻璃弹子”那么小。这样一个世界,你能用看得到吗?”

  “看不到?但是我们可以用显微镜看啊。”

  “显微镜也看不到,甚至我们无法用直接观测的方法。后来英国物理学家卢瑟福做了一个实验:通过矿石发出α射线;利用α射线去轰击一片金属箔,凭借轰击后,α射线在环绕四周的荧光屏上打出的荧光,我们可以推断α粒子在微观的原子世界中遇到了什么事情。因为原子中有带正电的原子核,所以穿过原子时,因为两种正电的强大斥力而使得α转移方向,甚至被反弹回来。通过考察这些转移方向和被反弹回来的发光点,可以得出结论原子内的正电集中在原子中心一个非常小的区域。现在的所谓量子对撞机也是用相似的方法去窥测量子世界。”

  “得这样看啊。”

  “其实,我们的眼睛所谓的看,也不是一种‘直接’的看。我们‘看见’某物体,其实际过程是光照射到该物体上,然后反射的光进入我们的眼睛,最终在大脑中形成影像。那么更科学的方法就用照相机,这样可以避免人的‘主观性’,而且照相机可以有更广的拍摄控制范围,能够让我们理解‘观测’的关键。我们用照相机拍摄从屋檐上往下滴的雨水,如果我们放慢快门速度(也就是花更多的时间,让更多的光可以进入照相机),那么我们拍到的可能是‘成线’的雨丝;而调高快门速度的话,我们可以拍到悬浮在空中的一个个水滴。雨丝和水滴都是雨水下滴的本来面目,可是因为我们观测时间的不同,却看到不同影像。我们看到水滴,可以确定在那个瞬间水滴的位置,但是却无法确定水滴究竟是要往下掉,还是它已撞到地面然后又向上激起;我们看到雨丝,我们知道其运行的轨迹,却无法明确其所在的位置。这就是因为‘观测’本身,会对‘观测对象’产生影响,会决定‘结果’。”

  “你是说,在微观世界,我看一个量子,必须借助某种方式,而这一方式,自然地就会影响到我看到的东西是什么样的一种状态。就好比,我不看它,它好像就在那里;我一看它,它就马上不见了。”

  “对。”

  “太神奇了。”

  “但是这是真相。是一个真实的微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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