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嫁给了残疾暴君》第2/154页


  牧弯弯心中嘲讽,就算她只看了一点点,但那也足以让她明白,白水瑶根本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白水瑶是牧父的私生女,从小被养在身边,对外说是她的丫鬟,实际上却在家里同原身姐妹相称。她相貌出色,又喜欢青春白莲作风,一直都不喜欢原身,这次他们被罚,白水瑶根本就没有帮原身说过一句话。
  而且……牧弯弯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白水瑶膝盖下面的软垫。
  如果她真的关心原身,就不会自己一个人霸占着完全可以跪下两个人的软垫了。
  “弯弯,我也是为了你。”白水瑶抽泣起来,“我自己倒没什么,横竖我也只是一个陪嫁丫鬟……”
  白水瑶断断续续说着,到最后露出了一个惹人怜爱的惊恐表情,“那暴君如此样貌,而且我听说他还残疾了,这暴君府说不定不要两年就落寞了,你真的不想走吗?”
  牧弯弯看她眼里闪烁的泪花,内心毫无波动。就算白水瑶今天在她面前哭成小金人,她都不会答应和她一起跑路的。
  根据她昨晚对那本的浅薄记忆,白水瑶是女主,有女主光环,逃跑了没事,就算被发现了也最多被敖钦强吻一下了事。可她,那可是会被活生生戳成肉泥的。
  她还不想死,况且,白水瑶这么怂恿自己逃跑,完全是因为她看不起残疾的暴君,更不想一辈子都待在这个看似迟早要败落的暴君府。
  牧弯弯脑壳疼的很,她根本没心力理会她,只冷淡的说,“我说了,我不跑。”
  白水瑶哭了片刻,见牧弯弯是真的不准备搭理她,才抽抽噎噎的止住了哭泣,抱着膝盖坐在一边发呆,祠堂一时之间安静了下来。
  牧弯弯闭着眼整理着脑海里的记忆,心里盘算着以后的事情,再睁开眼时,白水瑶已经不在祠堂里的。
  牧弯弯找了找,发现她把软垫也带走了,又看了眼紧闭的祠堂大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根据之前几天的记忆,这是原身第六天跪祠堂,按照原剧情发展,明天晚上她和白水瑶就要逃跑了。
  幸好她来得早,要是再晚一点点穿过来,岂不是要体会当场被戳死的快感。
  “夫人,时间到了,可以回房休息了。”门外传来一道略有些冰冷的声音,是负责监视她的丫鬟拂柳。
  原身虽然被罚,但临近半夜十二点,还是需要回到暴君的寝宫,和他一起睡觉的。
  想到脑海里那个恐怖的画面,牧弯弯觉得掌心都是汗。
  看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丑陋又残疾的暴君,甚至还有点带感,但是真的要面对这样的男人,还是让她忍不住有些发憷。
  “夫人,快点儿。”拂柳没有耐心,一把拉开了祠堂大门。
  拂柳穿着一身嫩绿色的绸缎,头上虽然盘着丫鬟髻发,却别着簪子。再看看自己,素色有点土灰的长衫,头上一点儿装饰都没有,说她是丫鬟她都信!
  “愣着做什么?走啊。”拂柳不满的瞪着她,要不是因为这个冲喜的夫人,她也不会摊上每次半夜都要去暴君寝宫的苦差事,虽说以往暴君长得十分英俊,又能力出众,但现在,他那样子,她根本不愿意去。
  “哼,别是跪断了腿。”拂柳小声嘟囔,白了牧弯弯一眼。
  牧弯弯骤然穿书,还穿成炮灰女配,本来心情就不怎么阳光,这拂柳一个丫鬟都这样对她,她也没忍,“拂柳,如果我一直不去寝宫,你会怎么样?”
  拂柳一噎,显然没想到一向懦弱的夫人会说出这样的话,脸色有点难看。
  现在君上大人昏迷不醒,整个暴君府都在敖钦大人的管理下,虽然未来君上可能会死,这个夫人也不足为据,但当下敖钦大人还善待着君上,如果牧弯弯一直不去寝宫,她办不好差事,肯定会被责罚。
  拂柳咽下一口气,恢复了一下低眉顺眼的样子,“夫人,对不起,都是拂柳的错,请夫人原谅。”
  牧弯弯当然知道她是装的,但也没再继续抓着不放,跟着拂柳走出了祠堂。
  从祠堂到暴君寝宫的路很长,他们走了约莫一刻钟才走到。
  拂柳带她走进了寝殿,还没到房间,牧弯弯鼻尖便传来了若有似无的腐臭气息。
  “夫人,请好好照顾君上。”拂柳在房间门口停住了脚步说,声音里都带了一些同情。
  想到记忆里的画面,牧弯弯凝重的点了点头,抖着手推开了房间的门。


第2章 两条龙
  刚推开门,鼻尖腐臭的气息便浓重了许多,还混杂着一些不知名的香味和血腥气,饶是牧弯弯有了些心理准备,也还是忍不住面色有些发白。
  偌大的房间里点着暖色的灯,寂静无比,牧弯弯看着不远处绘着繁图案的厚重幔帐,掌心微微出汗――
  暴君,就在这幔帐后面。
  按照记忆,原身之前被暴君吓哭了一次后,之后的几晚,虽然被迫进了房门,却都是将就着合衣在椅子上睡的。
  牧弯弯之前在祠堂的时候,就想过以后要怎么办。
  已经不幸的穿成了下场悲惨的女配了,她也只能接受现实。根据对那本的零星记忆,暴君最后是会醒的。
  牧弯弯也曾想过要不要逃跑,但根据原身的记忆,这片大陆非常非常危险,修士魔物并存,原身只有微弱的木系异能,战斗力约等于0。
  在这个大陆,又没有什么法律可以保障她的人身安全。且暴君树敌无数,她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嫁入了暴君府,一旦逃跑,就算没被敖钦发现,出去后也是一个死。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路就只有一条,好好呆在暴君身边照顾他,等他醒来后就麻溜滚蛋,不耽误他和女主亲亲热热,说不定她还能活命。
  牧弯弯虽然早已经打定了主意,但当她真的走到幔帐旁边,抖着手掀开帐子的时候,还是被面前人的惨状吓到了――
  一个已经不能称之为人的生物躺在玉床上,他上身赤裸着,纵横交错着伤疤,手臂和脸上都蔓延着可怕的纹路,他下身是一条长长的龙尾,从半截的地方就已经腐烂了,尾巴断了半截,小尖儿也没了。
  他紧紧闭着眼,半张脸上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还是怎么样,虽然没烂,但也丑的不忍直视。原本应该是光滑的额头上有两个狰狞可怕的断角。
  除此之外,暴君露在外面的部位还时不时会浮现一些枯黄的鳞片,床上被他的污血弄的乱七八糟,从床上蜿蜒滴到地上,牧弯弯还眼尖的看见了一些不知道是寄生虫还是什么的黑色小东西在他的伤口上爬来爬去。
  她没忍住往后退了两步,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额上已经全是冷汗了。
  她实在没想到暴君的样子会比原身记忆里的样子还惨。
  明明在书里,暴君虽然是残疾丑陋的,还是植物龙,但女配和女主刚刚嫁进来的时候,是有人每天服侍他的,但现在……
  牧弯弯看了眼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断掉的角和缺失腐烂的尾巴,又回想起之前丫鬟拂柳的态度,突然有点同情面前这个曾经天凉王破,纵横大陆的大反派了。
  一朝落败,人走茶凉,一条龙被扔在寂寞的房间里没人管没人问,昏迷的时候被人塞了一个冲喜而天赋低下的媳妇。好不容易醒了,好好一条俊美无双的龙,因为没了尾巴,龙角也断了,被喜欢的女人屡屡嫌弃,而且喜欢的女人还和他好友一起给他戴绿帽,问题是他还不知道……
  这……太惨了,简直是龙生惨家。
  牧弯弯同情的看了眼瘫在床上的某龙,可能是因为同情加成,他的样子竟然也不是那样可怕了。
  她看着他身下蜿蜒的污血,不再犹豫,寻着记忆,拿了几条干净的帕子,本想找人打点热水,但找遍了整个寝宫都没看见一份守夜的仆人,只好又跑到寝殿外面专门储水的地方打了一盆冷水,回到了房间。
  牧弯弯有点吃力的把盆放在帐子前,眼前都有点发黑,她立刻对现在这具身体的虚弱程度有了新的认识。她把帕子放在水里浸湿后又拧干,深深呼出一口气,鼓起勇气走到玉床边,沿着污血边缘开始擦拭,尽量不碰到暴君那看着就渗人的半截尾巴。
  她清洗的时候动作其实有点大,但暴君一直毫无反应,如果不看他身上时不时有一些鳞片变化,牧弯弯都要以为他死了。
  她一点一点的清理,污血很脏,里面混着不少小虫子,有的地方还干涸了,清理起来十分遭罪,牧弯弯擦洗到头皮发麻,忍不住低低说,“我这么不嫌弃你,以后你醒了,就算和女主在一起了,也千万别看我不顺眼把我杀了啊,你说不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她说完就觉得有点好笑,现在暴君只是一条可怜的植物龙,什么知觉都没有,她这样做约定,算不算乘人之危?
  牧弯弯擦了半天,还是不可避免的碰到暴君的龙尾,触感很奇特,有点滑溜溜的,但是又很粗糙。她努力了半天,才把靠近床外边的这半面清理干净,水换了很多盆,原本白色的帕子也已经染成了血红色,怎么都洗不干净了。
  牧弯弯腰疼腿疼,头脑发晕,实在是弄不动了,她看着暴君那脏兮兮的伤口和还瘫在靠床里面的半截尾巴皱着眉。
  长长的看起来很糟糕的龙尾,上面的鳞片枯黄,呈现出不健康的颜色。她看着那些散发着腐臭气息的烂肉,心里发慌,她有点庆幸现在是深秋,气温不算太低,也不会像夏天那样容易感染,不然这条可怜的龙,恐怕情况会比现在更糟糕。
  “呼。”牧弯弯之前清理的时候,尽量避免去碰他的身体,但现在,还是决定先把他挪个位置,先让他脱离那些她还没来的及清理的污血再说。
  牧弯弯有点紧张的走到床前,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抱住了他没有受伤的龙尾,艰难的朝外面拖动。
  “嘶……”
  牧弯弯觉得和他鳞片相接触的地方传来尖锐的疼痛,但她又不能把人粗暴的扔下,只好忍着疼,努力了半天,才把他下身的龙尾拖到了半个干净的玉床上。
  “疼。”牧弯弯抽出双手,望着上面一道道血口子欲哭无泪。
  明明擦洗的时候碰见鳞片的时候,只是觉得有点粗糙,并没有很疼,怎么一抱起来,就划伤了手。
  牧弯弯叹了一口气,认命的把暴君的上半身也挪了个位置,才扶着辛苦劳作后疼痛的老腰坐到了椅子上,没管渗血的手掌,趴在桌子上准备凑合着先睡一觉。
  虽然她很想睡床,但暴君身边的半张床还没清理,他身上的伤口也还没有处理,床上也没被子,看起来好像和椅子也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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