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帝的白月光》第44/119页


  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说的是哪件事。
  他只恨时间过的太慢,这事就不能翻篇了,没完没了的。
  江晚晴正在绣一条给李太后的帕子,抬眸见他,笑了笑。
  容定一怔,心中温软,也微微一笑,立在旁边。
  宝儿咳嗽了声,问道:“小容子,你请阿祥他们吃酒么?”
  容定答道:“我叫他们自己去了。”
  宝儿好奇地打量他:“这……你们当太监的,应该是大喜事呀,你好像不太高兴。”
  容定看她一眼,语气不变:“这样的好事让给你,宝儿姑娘要么?”
  宝儿脸上红了红,低低骂了一句,别过头。
  江晚晴拈起一根银针,安慰他道:“我记得,曾经有个人说,人啊,总有走运的时候,虽然这次你不够幸运,但下次你可能会更幸运。”
  宝儿看了主子一眼,低下头,心道这还能怎么幸运?这辈子少了一根,下辈子给他来两根吗?当然,这话肯定不能说出口,于是看着容定的眼神,又带了点同情。
  容定问道:“不知这话谁说的?”
  江晚晴想了想,摇头:“时间太久,记不太清名字,应该是个幸运的人,说的多有道理。”
  她抚摸锦帕上的花瓣,想起凌昭和宫外姑娘打的火热的事,又不住的高兴起来――这话真是太对了,老天爷关上了一扇窗,又给她打开了通往现代世界的门,未来终究还是一片光明的。
  下午,江晚晴想小憩一会儿,宝儿便和容定一起退出去,悄悄关上门。
  宝儿走出一段路,突然开口道:“小容子,我终于想明白了。”
  容定漫不经心:“明白什么?”
  宝儿认真道:“姑娘方才的话。你看呀,我是这么理解的。”
  她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的解释:“这一生,你虽然当了太监,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想,一个男人盯着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看,那他八成是个淫魔,你就不一样了。”
  她拍拍容定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比如你盯着我看,只要不怀着找对食的心思,我只会觉得你想认我当靠山,对你好一些。你盯着娘娘看,那就是对主子的恭敬和满腔的爱戴,这是一种纯洁的感情,也因为这样,我会多照顾你,娘娘会多赏赐你,可不就是走运了?”
  容定看着她自作聪明、沾沾自喜的样子,唇角微扬,俯身低低道:“我盯着宝儿姑娘看……”
  宝儿等他说下去。
  容定又是一笑:“……就跟逗忠勇、聪慧是一样的。”
  他说完就走,宝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怒道:“好哇!你说我像猫狗畜生呢!”
  *
  养心殿前。
  比起上回进宫,这次喜冬的心情全然不一样了,因为不想自己太过憔悴,以至于令江晚晴伤心,便精心打扮了一番,
  她的眼睛不肿了,眼里又有了光彩。
  秦衍之在前面带路。
  喜冬跟了几步,忽然道:“秦大人,可否让奴婢见皇上一面?”
  秦衍之回头,有些惊讶:“姑娘还有话对皇上说么?”
  喜冬摇了摇头,道:“奴婢只是想给皇上磕个头,上一次……”她脸色一红,垂下眼眸:“上一次奴婢犯了大不敬之罪,幸得皇上不怪罪,奴婢心中不安。”
  秦衍之笑了笑:“正巧经过养心殿,姑娘在外面稍等,若是皇上得空,我问一问。”
  喜冬对他行了一礼:“多谢大人!”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秦衍之又走了回来,将喜冬带进养心殿。
  王充在殿外看见了,只瞄了喜冬一眼,赶紧把目光又收回来,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不言不语。
  最近御前伺候的太监有人嘴不严,惹的皇上动怒,命人彻查了一番,处置了好几个心思不安分的小太监,就连他都差点受了牵连。
  真冤。
  他最多在脑子里幻想一下小画面,怎有胆子说出去。
  譬如现在吧,这位姑娘上回来的时候,哭哭啼啼、不情不愿的,眼里还带着恨意,被皇上收拾了一通,这会儿再来,可不是打扮的秀秀气气的?脸上还带着一点可疑而羞怯的红晕。
  这里头的来龙去脉,早就一清二楚了。
  王充在心里长叹一口气。
  唉,下辈子,他一定要争气!投个好胎,当一回皇上这般勇猛的真男人,能上战场冲锋陷阵,也能关上门征服女人的身体和心。
  这辈子,嗨,就只能羡慕羡慕,顺便在脑内上演小剧场罢了。
  殿门关起。
  喜冬低着头跪下,一言不发,连磕了三个响头。
  磕到第二个,前方传来男人低沉而冷淡的声音:“不必。”
  喜冬坚持磕完头,才跪着道:“奴婢罪该万死,承蒙皇上大恩,日后定当尽心尽力服侍姑娘――鞠躬尽瘁,死而不悔。”
  半晌寂静。
  喜冬一直低着眼,忽然面前出现半枚白玉双环佩,顺着往上,便是帝王玄色的常服广袖。
  凌昭淡淡道:“一道带去,给你家姑娘。”
  另外那半枚玉佩,自然在他手里。
  那是他被派去驻守北地的第一年,适逢她的生辰,往年即使他不在帝都,不能陪她,也一定会提前半个月,寄信寄东西回去。
  可她已经和太子定亲了。
  母亲尚且能和他书信道平安,那人却是再也没有一星半点的消息,曾经写去的信,便如石沉大海,渐渐的,他也不写了,不是怕等不到回信失望,而是担心被有心之人截下,会给她带去麻烦。
  即便如此,他还是买了礼品。
  北地贫苦,没什么名贵的东西,他在街上随意挑了个最常见的玉佩,揣在怀里。
  那天晚上一小股北羌人趁夜突袭,等该杀该绑折腾完了,他回去营帐,解下盔甲,却见那玉佩受到外力击打,已经断成两截。
  他擦去嘴角的血,将那同样被血染红的玉佩细心收好。
  白玉成双,当时觉得晦气,果然人散了,玉也碎了,如今却想把半枚给她,代表的正是他的心中执念。
  终他一生,一无所有也好,坐拥天下也罢,待她的心,从未有一刻改变,也永不会变。
  沧海桑田,人如故。
  喜冬收下了,又磕了个头:“皇上对姑娘的心意,奴婢会一字不漏的带到!”
  *
  江晚晴午睡后起来,神清气爽地吃了一碗银耳莲子羹,随手翻开一卷书,望一眼窗外蔚蓝的天空,心满意足地叹息一声。
  又是满怀希望,前途光明的一天。
  才读了一小会儿,宝儿敲了两下门:“姑娘,秦大人带了一位姑娘来见你。”
  江晚晴怔了怔:“一位姑娘?”
  宝儿道:“是的,瞧着二十来岁,打扮的也体面,但不像是宫里的人,面生的很。”
  江晚晴思索片刻,很快想到,宫外来的二十来岁的姑娘,该不会是凌昭看对眼了的那一位?如今难道是上门来示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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