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第126/194页


  萧沂眺着她的背影,直到人走了他才收回视线。
  “别看了,离开那么一会儿也舍不得?”薛观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萧沂勾唇一笑,“你不知道她有多不让人放心。”
  “啧啧啧――”这话透着宠溺,薛观可以理解,还新鲜着,就喜欢时刻黏糊在一次,想当年他与夫人刚成亲那会儿也是这样。
  “行了,说正事,陛下真打算让十一皇子做储君?”薛观是知道萧沂飞羽卫指挥使的身份的,他自己也是飞羽卫的人,只是这身份与萧沂一样是绝密。
  “是的,陛下已经拟好了册封圣旨。”
  “这么快,陛下也太心急了!”
  “今年的秋闱,陛下打算让十一殿下当副考官,待此事一了,便立即册封东宫。”
  薛观想不通,萧澄怎么就入了皇帝的眼,不过这不是他应该考虑的,皇帝选定了人选,他们只要扶持就好。
  “萧澈与萧浴那边,应付不过来尽管说一声。”
  “应付他们还不简单?你多虑了。”
  萧沂笑起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也是,有嫂夫人在,能帮你拦住大半的人。”
  萧沂是在嘲笑他惧内,薛观是个妻管严,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事情,薛观也不恼,“我看某人也不远喽。”
  ―
  药铺里,月楹点了几种药,“每一样只要半钱。”
  “半钱?”那伙计不解了,以为月楹来找茬的,“姑娘,买药可没有半钱的。”一钱两钱都是最低的量,这姑娘要的种类又多又杂,很难怀疑她不是故意的。
  月楹也知道有点为难,只是要多了她身上不好藏,她又不想浪费,“我真不是故意为难你,小哥,就给我称半钱吧,我多给你点辛苦费。”
  伙计见她态度不错,“姑娘,不是我不想,是这称最低也就在一钱这里,半钱称不准。”
  “不准没事,你抓两种混在一起,差不多一半一半就行,价钱按高的那种算。”
  伙计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要求,但顾客是上帝,她提出的要求也没让他吃亏,麻烦就麻烦点。
  随后月楹又把这些药材该捣碎的捣碎,该泡水的泡水,忙不过来还塞给阿谦一个捣药杵,“小孩,帮个忙。”
  阿谦作为一个下人自然听从她的命令,只是倔强道,“我不是小孩,我十一岁了。”
  月楹摸摸他的头,“才十一岁,我有个妹妹也这么大点,怎么不是孩子?”她说的是喜宝。
  阿谦不高兴了,“将军说,我再过两年就能上场打仗了。”军营里的称呼薛观为将军,而不是小侯爷。
  月楹眼神暗下来,打仗,战争,从前她感觉这些离她很远。战争从来就没有胜利者。
  “快点捣药,捣完我送你个东西,阿谦。”月楹温言道,人家干活总得给人家一点好处。
  阿谦没想着要什么东西,月楹吩咐,他照做就是了,阿谦人小手脚却很麻利,力气也大。
  很快就帮她干完了活,月楹将几种药材分装到小瓶子里。
  “姑娘,你这是在做什么?”阿谦好奇,凑上去瞧。
  月楹却猛地一下拉开距离,狡黠一笑,“小孩子不能知道的。”
  “我不是小孩!”
  “好好好,你不是。”月楹眉眼带笑,温温柔柔,“今天的事情,别告诉其他人,答应姐姐好不好?”
  阿谦鬼使神差点点头。
  “真乖,这些给你。”月楹给他几瓶药,“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比你们将军用的还要好,这是补血丹,受伤流血就吃一粒,这最后一瓶,是假死药。”里面只有一颗,这是月楹最新研制出来的药丸。
  她本想留给自己,假死脱身。假死药一服下之后,气息全无,宛若死亡。三天后会症状全消,恢复呼吸。
  但按照萧沂的性格,即便是她死了可能也不会给她下葬,古代又有停灵的习俗,她跑不脱的。
  她留着没什么用,不如送给这小哥,做个随水人情。
  “战场上刀剑无眼,留住性命最重要。”
  “这药真有这么厉害?”阿谦明显不太相信,月楹这么年轻,怎么会做这么厉害的药。
  月楹淡笑,“信不信随你,总之不是毒药。”
  阿谦也不认为月楹会害他,高兴地把东西全都收下,笑起来时露出两颗小虎牙。
  月楹看他可爱,多问了一句,“你年纪这么小,是怎么到军营的呢?”
  阿谦眼中的亮光消失,神色恹恹,“家中获罪,我辗转被买去边疆,有家人为了逃避征兵,特地买了我去冒名顶替。我年纪实在太小,刚到军营就被将军发现了,本欲将我遣返,将军却发现我根骨奇佳,便将我留了下来。”
  也是个身世坎坷的孩子啊。古人的连坐之罪,让这帮无辜的孩子跟着受苦。
  月楹抚上他的发,嘴角的微笑温暖人心,“阿谦,一切都会好的。”
  阿谦怔了怔,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面前的人好像姐姐。
  买完药后,月楹回到香满楼,楼上的两个人还没谈完。月楹索性在楼下大堂坐下,“又没有想吃的东西?”
  阿谦摆摆手,“没有没有。”
  “不用客气,”月楹看他盯着别的桌子的豌豆黄好久,就让小二也上了一盘。
  阿谦推却几次,没坳过月楹,还是吃了,香甜软糯的豌豆黄到嘴里时,阿谦心中感慨,与从前的味道一模一样。
  月楹观他神色猜到他也许是触景伤情,不禁好奇起阿谦的身世来,不过别人的身世也是别人的伤心处,她贸然揭人家的伤疤,总归不太好。
  萧沂与薛观的谈话终于完了,萧沂下楼来,第一时间就是寻找月楹的身影,在看到那淡红身影闲适地在角落吃豌豆黄时,唇角微微翘起。
  作为过来人的薛观笑而不语,“不言预备何时请我喝喜酒?”
  萧沂闻言心头一咯噔,任谁也不会相信,现在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
  “你最多也就在京城待一个月,我这杯喜酒喝不成的。”
  薛观浅笑,“说的也是。”他此次回京述职不会待太久,京城不是他的归处,北境才是。
  “我瞧着弟妹再机关手上颇有天赋,不如我再送一些机关小物,权当你们的新婚贺礼了。”
  “几个机关小物就想打发了?哪那么容易。”
  “你不要,那算了。”
  萧沂回头看他一眼,“送到我府上。”然后朝着月楹走去,放低身段道,“怎么不多逛一会儿。”
  “无甚有趣。”月楹添了下唇角。
  萧沂亲昵地抹去她嘴角的糕点碎屑,“吃个豌豆黄都能成这样。”
  “你吃你也这样!”这家的豌豆黄太松软,一口一去噼里啪啦碎屑都是往下掉。
  薛观看得牙酸,不愿再待在这吃狗粮,“不言,弟妹,我便告辞了。”
  “小侯爷慢走。”月楹微微屈身行礼。
  薛观眼神闪了闪,月楹行的分明是丫鬟礼,他长久不在京城,只以为萧沂订了亲,月楹是个小门户的官家女。
  薛观虽觉得奇怪,仍旧没有多问。萧沂的举动,显然是动了真情,丫鬟还是小姐,又有何区别。
  萧沂也察觉到月楹行错了礼,薛观是不会说什么,往后月楹需要去的场面还很多,这样的错误可不能再犯了。
  回府后,萧沂便给月楹找了个嬷嬷教她学大家闺秀的礼仪。
  月楹本想着不要惹萧沂生气不利于她逃跑计划,但学了两天之后实在是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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