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第146/194页


  萧沂远征西北,就意味着他要重掌兵权,也意味着……
  睿王妃长叹一声,还是尊重了儿子的决定。
  怀里的萧泊咿咿呀呀叫个不停,她逗着孩子,心中的愤懑渐渐消失。
  夜凉如水,有风过,带着料峭的寒意,快入冬了。
  院中冷冽,屋内却热火朝天。
  萧沂快离开了,临行前一天把人拽上了床榻,逼着她答应每月都给她写十封信。
  “那不是三天就要写一封,不要……”
  一个时辰后。
  “我答应……”
  云雨过后,萧沂望着月楹沉睡的脸,喃喃道,“真想带着你一起去。”
  萧沂折腾她到半夜,故意不想让她去送他。
  他怕离别,怕见到她的泪眼就舍不得走。
  月楹醒来得知大军已经出城,萧沂只留下一封信,和一只飞羽信,信中让她照顾好自己,等着他回来娶她。飞羽信是让她在危难的时候用。
  月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封信有点立flag的意思,一般说这种话的人都回不来。
  月楹坐下提笔就写了一封信,信里只有几个字,“平安归来”。
  萧沂出征两月,边境捷报不断传来,大雍为这场战役准备充足,北疆与西戎节节败退。
  这场战役,给人一种很快就要结束的错觉。
  月楹捏着刚送来的信纸,是熟悉的展信悦。
  不论萧沂前面说多少废话,信纸的最后也会添上一句,一切安好,勿念。
  月楹托腮看着烛火出神,这两月来她没找到逃脱的机会,萧沂把她放在静安堂,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夏风被他调走,她周身都是不熟悉的暗卫,没有人能帮她。
  而且王府之中还有许多看不见的影卫,逃脱有点技术难度。
  月楹曾出府去看过夏颖一次,小石头已经长高了不少,还闹着要拜她做师父。
  邹吏行走江湖身上难免受伤,小石头说学了医术就能帮他爹治伤了。
  月楹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学医可不简单,不少一朝一夕的事情。”
  “我不怕苦。”
  月楹被他的诚心打动,最终还是没有收下他,她一个迟早要离开的人教不了他多少,只给小石头留下几本医术将人拜托给了秋晖堂的杜大夫。
  喜宝也总打着找萧汐的名头来看她。
  “月楹姐姐,娘给我做了新衣裳,好看吧。”圆滚滚的小丫头在她面前转着圈。
  月楹笑道,“好看。”有父母疼爱的女孩儿更爱撒娇些,月楹很满意喜宝现在的模样。
  “月楹姐姐,你怎么都不来看我?”喜宝有些委屈。
  月楹转移话题,“前些日子事忙,又去了一趟青城,那儿的莲花可好看了,改日有机会咱们一起去看看。”
  “好呀好呀、”
  萧汐也附和,“青城的莲花确实好看,胥之哥哥还给我送了一朵来呢!”
  送到她手上的莲花还是盛开的模样,娇艳欲滴。
  月楹低头笑,调侃她,“小郡主好事将近了?”
  萧汐从前只以为是自己单相思,便瞒着不肯告诉父母,还是托了邵然认错人的福,让憋了许久的商胥之说了真心话。
  挑破了后两人也不再遮遮掩掩,商胥之有上门提亲的打算。萧汐去试探了下父母的口风,被睿王夫妇以“你大哥都没成亲你着什么急”为借口挡了回来。
  “该问大哥的好事什么时候才对。”
  月楹闻言手指不断空转着手腕上的佛珠,沉默不语。
  萧汐见状也没再追问,反而一齐谈论起了这场战事。
  边境在打仗,京城也不安宁,飞羽卫抓了好几拨想混进皇宫的刺客,许是真刀真枪干不过便想出些阴沟里的主意来。
  百姓对此人心惶惶,连出门都战战兢兢。
  皇帝不仅不在皇宫里好好待着,反而要祭天酬神,大臣几次三番阻拦皇帝依旧一意孤行。
  “也不知陛下是着了什么魔。”睿王妃抱怨着,祭天这种大事,他们也必须随队出行。
  睿王道,“陛下自有自己的考量。”
  然后毫无意外地被刺杀,但皇帝虽然自傲,却也惜命。
  出门祭天就是为了吸引刺客上钩,祭天路上安排了无数护卫,请君入瓮。
  最终这些杀手被睿王带队全歼,消息传到边境极大鼓舞了士兵的气势,气歪了北疆王和西戎可汗的鼻子。
  京城也一扫以前的阴霾,城中恢复了往日的热闹,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北风呼啸,干冷的风又开始肆虐,月楹揉了把脸,将自己往雪白大氅里缩了缩。
  她呼出口白汽,这天,是越来越冷了。
  “月楹,老王妃叫你过去。”孔嬷嬷的呼唤传来。
  “就来。”月楹搓了搓手,将手藏在衣袖中,她近来,好似有些怕冷。
  老王妃手拄龙头拐,庄严地坐着,有一眼望过去不能忽视的本事,开口却很温柔,“明日要去慈恩寺,你一道去吧。”
  月楹应声,京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算卦上白马,求安去慈恩。
  意思就是想要算卦就去白马寺祭拜,想要祈求家人平安就去慈恩寺。
  萧沂已经快一个月没有信来了,这是最久的一次。
  皇城中斩杀的北疆人与西戎人让这有些嫌隙的两国暂时放下恩怨,全身心共同御敌,两面夹击让大雍军队吃了好大的苦头。
  老王妃收到消息要比月楹快,心中焦急万分却不能显露,远在千里之外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祈求平安。
  月楹是他心爱的姑娘,带着她去求一求,也算给不言一个安慰。
  出行的那天,老王妃想的是好好替孙儿求个平安符,月楹想的是慈恩寺是个逃脱的好地方。
  慈恩寺在城外,如果她能从这里逃,意味着她不需要路引。
  与巍峨的白马寺不同,慈恩寺更显小巧别致,一样的是安静肃穆。
  老王妃跪在蒲团上诚心祈求,照着庙祝指引求到了一个平安符。
  她对身后的月楹道,“你也求一个吧。”
  “奴婢……求给谁?”
  老王妃笑道,“求给你心里想的那个人。”
  不言为这姑娘付出那么多,她心里多少也该有些他的地位。
  即使月楹不愿意承认,她内心深处确实是担心着萧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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