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第50/194页


  不愧当了这么多年太医,说起瞎话来真是有一套。
  吕秋阳是真担心母亲,也没时间去思索刘太医话中的破绽,连忙向萧沂作揖,“还望世子救一救我娘。”
  萧沂扶起人,“秋阳不必行此大礼,我答应就是。”
  萧沂与他只是点头之交,吕秋阳喜不自胜,“那就多谢世子了。”
  刘太医道萧沂只需站在外堂,佛光便可佑人。
  内室刘太医屏退了左右,房间里只留董氏,无人知道萧沂身后的小丫鬟进了房间治病。
  “舌质淡,苔薄白,脉沉细,内有脓肿,要抽脓,琉璃针管您带了吗?”
  “有的。”刘太医赶紧递上。
  董氏是女眷,有些用药刘太医多有不便,基本都是月楹在操作。
  月楹下针又快又准,时刻观察着董氏的病情变化,“煎犬黄牡丹汤加败草酱。”
  刘太医依言开方,药煎煮好了就给董氏喝下。董氏还未昏迷,照理来说是可以自己喝药的,但房里只余他们二人。
  不见熟悉的人,药汁又苦,董氏忽然闹起来不想喝药,“不喝。”
  她手一伸险些打碎药碗,还好月楹及时缩手,药汁在药碗里晃了一圈,溅出几滴在她手背上。
  “岳丫头,没事吧?”
  “没事。”月楹摇头,这药并非滚烫,只是手背红了些许。
  月楹哄着董氏喝药,“夫人,快将药喝了,喝了病才能好,好了才能找双双呀!”
  听见双双二字,董氏眼睛亮起来,“找双双!对,我要找双双!”捧着药碗就喝了起来。
  董氏喝了药,平稳了好些,然高烧依旧不退,过了一会儿竟干呕起来。
  刘太医焦急道,“这是何故?不都好转了吗?”
  月楹再摸脉,观察董氏腹部,有腹胀之势,她冷静道,“董夫人经年贫血,体质阴寒,阳气不足,方才的药损阴过重,不适宜她的身子。”
  “那便要温阳补阴……”刘太医脑子转得飞快。
  月楹忘了这一点,她暗自懊悔,“换药方,薏苡附子败酱散合参附汤,量减半。”
  “有理有理。”刘太医下去吩咐。
  月楹以金针助她清腹,换了新药,再一个时辰,董氏高热退散,面色恢复常色,冷汗退去,渐渐安眠。
  听说再多,都没有亲眼见证来得更令人信服。
  刘太医负手挺胸,谁说肠痈是绝症来着,这不是治好了吗?以后谁要再说治不好,就让他来吕府看看!
  看见恬静睡去的董氏,月楹才坐下来喝了口茶,端起茶杯时手都险些不稳,手指酸软得厉害。
  月楹揉着手指骨节。
  “回去拿这个泡水,浸手,能舒筋活络的。”
  月楹抬眸,刘太医一脸的别别扭扭,她眉眼弯起笑道,“多谢。”
  刘太医见她一双糙手,不免埋怨起萧沂来,“医者的手最是金贵,你家世子既知你有本事,怎么还叫你做粗活?”
  月楹伸手翻看了下,这双手确实不怎么好看,掌心有好些硬茧,皮肤粗粝。
  不过粗活这事实在是冤枉了萧沂,除了前两个月,她是一点粗活都没干了,手又非一朝一夕能养得回来的,她在王府快半年,才养成这个样子。
  “养养就好了。”
  刘太医也坐下来,病人已经度过危险期,他有些话还要问清楚,“丫头,你不是寄居在伯父家,为何成了睿王府的丫鬟?”
  月楹见瞒不过,也就说了实话。
  刘太医知道后,对她隐瞒身份这点倒是很理解,王府是非多,她不暴露是对的。
  刘太医沉吟片刻,“岳丫头,我替你赎身如何?你来我身边,做个医女,我知晓你有师承,不会强逼你拜我做师,你的天赋,实在不该做个奴婢。”
  刘太医不愿见明珠蒙尘。
  月楹垂首沉思,刘太医所言,让她有些心动。她看得出来,刘太医是个醉心医术的,跟在他身边,总比在萧沂身边提心吊胆得好,还能脱了奴籍。
  但还是有些疑虑,刘太医行走于内廷,她若答应,怕免不了与内廷人接触,宫门深似海,她不愿靠近。
  “刘太医,怎样了?”萧沂的声音,隔着屏风传来。
  外头也只有他一个,刘太医扯了慌,戏总得做足。
  他的声音并不高,月楹听得很清楚。
  月楹反应片刻,萧沂的声音她听得清楚,反过来她的声音萧沂肯定也听见了。
  方才的对话……
  月楹顿时有些尴尬,就如想跳槽去面试意外遇见了前任上司。
  刘太医赔笑道,“劳烦世子,已无事了。”
  萧沂清冷的凤眸挑起,微笑道,“那我的丫鬟,刘太医可以还给我了吗?”
  萧沂语气平常,独独在“我的”二字上加重语气。
  “能,能。”
  萧沂浅浅看他一眼,刘太医却无形地感到了压迫感。
  刘太医想起曾经的听闻,大家族总会培养些有本事的人,放在身边,各行各业,不拘什么。莫非月楹的丫鬟身份,只是表面?
  这一细想,刘太医蓦地出起了冷汗,撬墙角撬到了睿王府头上……不敢细想……
  月楹趁他们聊天时,又去看了眼董氏,她两靥红晕月楹看着难受,喜宝用的药膏她还剩一点,给董氏涂在脸上,将剩余的药膏留在了床头。
  月楹收拾齐整,又站在了萧沂身后。
  萧沂垂眼,“走吧。”
  吕秋阳在门外等得心焦不已,刘太医与萧沂出来总算给了他一颗定心丸。
  吕秋阳再三谢萧沂帮忙。
  萧沂只淡淡回应,并不十分热络。
  出了吕府,坐上马车,马车内暖意一烘,在加上神情放松,月楹有些昏昏欲睡。
  行了没几步远,她便耷拉着脑袋靠在车厢上睡着了。
  月楹的睡姿很安稳,安静地合着眼眸。
  马车缓缓转了个弯,月楹似有所感,脑袋也歪向一边,眼看就要失去重心,歪倒下来,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脑袋。
  萧沂不知何时坐了过来,他动作轻柔,将月楹的小脑袋放在他的肩上。
  “有这么累?”他低言自语。
  烛光融融,她睡颜恬静,耳垂上坠着一颗的小珍珠,正随着马车的行走一晃一晃。
  圆润可爱。
  任谁看了都只会觉得这是个小姑娘,偏生顶着这张脸,做了许多不可思议之事。
  萧沂低垂着眼,从他的视线看去,正好能看见她耳后的小红痣,暗红色,在雪白肌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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