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第74/194页


  郑妈妈插着腰过来,手绢一甩,极有威严地眼神扫过每一个人。
  月楹明明不受她管辖,却陡然挺直了脊背,毕竟这郑妈妈的模样,实在是像极了她高三班主任的死亡凝视。
  该死的肌肉记忆!
  有个姑娘大着胆子道,“我们也是为了妈妈您呀,我们的容貌更出色,妈妈您的钱袋子不就更满吗?”
  郑妈妈明白了刚才吵闹的原因,“这事情也没打算瞒着你们,这么着急做什么。”
  有个姑娘扯起嘴角不屑道,“妈妈真能想着我们,不紧着红姑娘?”
  郑妈妈冷笑一声,“一盒养颜的膏子十二两,你一个月才多少花红,我便是给了你,用得起吗?”总有些认不清自己身份的,郑妈妈纵横欢场多年,一双眼睛最是毒辣,哪个姑娘前途无量,哪个姑娘这辈子也就这点出息,都一清二楚。
  眼前说话的这位,就是没什么前程的,自身条件不怎么样,还总以为她偏心。
  那姑娘闻言面色胀红,她一个月生意好的时候,也不过才十两花红,的确是用不起的。
  但郑妈妈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姑娘即便买不起,也要争口气,“不就是十二两吗?届时有了,妈妈记得给我留一盒。”
  她放完狠话就扭着腰离开了。
  郑妈妈逡巡一圈,“还有谁想要?只要拿得出银子,都给你们留着。”
  这价码也只有几个红姑娘才用得起,大多数只是讨口饭吃,听闻这价钱有些熄的念头,有些想搏一搏的,都拿了银子出来。
  大堂内很快就没什么人了,月楹走过去对郑妈妈道谢。
  郑妈妈和气道,“耽误你时辰了,妹妹快些离开吧。”倒不是郑妈妈想赶人,只是再耽搁下去,琼楼就要开门了,月楹到底是个清白姑娘,不好见这些。
  怎料月楹刚走到门口,便又被叫了回来。
  一个黄衣姑娘神色慌张地跑出来,“岳大夫,快去……去……看慧语,她……她……”
  “她怎么了,你慢着说。”
  黄衣姑娘喘匀了气,“她肚子疼,现下都疼得昏倒了。”
  月楹神情立马变严肃,提裙就往楼上跑。慧语的屋子外面已经围起了一堆人,
  “这怎么回事啊,刚才还好端端的呢?”
  “谁让她耍脾气不看病,出事了吧?”
  月楹挤进去,“麻烦让让。”众人急忙让出一条路来。
  慧语晕倒在床沿,旁边的地上还有一堆不明的液体,她口中还有呕吐的痕迹,面色铁青,紧闭着双眼,极其痛苦的模样。
  月楹一搭脉,问旁边慧语的小侍女,“她今天是不是跑了好几趟茅厕?”
  小侍女点头,“对对对,隔一个时辰就去一次,我还问了句,姑娘说没事,只是吃坏了肚子,跑几趟茅房就好了。”
  月楹下了结论,“她是吃坏了肚子。”而且是很严重的那一种,因为没有及时治疗,已经变成急性肠胃炎了。
  月楹给慧语扎了两针,她慢慢醒来,仍捂着肚子,头顶发着虚汗,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月楹问,“是否觉得腹痛阵作?呕吐吞酸,恶心频发,又口渴?”
  慧语虚弱地点点头,疼得一个字也说不出。
  月楹继续问,“今晨开始的?进了几次茅房,粪色是否入如清水,泻下急迫?”
  慧语继续点头,早间就感觉有些不对了,不过她没放在心上,只以为上个茅房就好了,刚才一上楼她便又泻了一次,然后腹内就开始翻涌,一阵一阵的绞痛,让她连呼唤的力气都没有。
  典型的肠胃湿热之症,月楹又问,“昨夜吃了什么?”
  小婢女替她回答,“昨夜姑娘去了王公子的别苑烤肉,喝了马奶酒。王公子的朋友有些是蛮子,蛮子最爱吃生肉……姑娘也被逼着吃了些。”
  没熟的肉不知有多少寄生虫。
  月楹写下药方,“快去抓药,抓个三副。”
  小婢女匆匆出门,嘴里喊着,“让一让。”
  郑妈妈见月楹开了药,高声道,“都别看热闹了,这都几时了,还不去梳妆打扮,出门迎客。”
  众姑娘做鸟兽散,琼楼大开中门。
  慧语叫着疼,拽住月楹的衣袖,半点盛气凌人也无,虚弱道,“岳大夫,方才是我唐突,您大人有大量,我实在难受的紧,有什么法子能缓缓吗?”
  月楹摇头,“没有,只能忍着。”不是她故意为难人,这里没有特效止痛药,确实只能生生抗过去。
  慧语面如死灰,难受地留下两滴眼泪。
  月楹到底还是心软,“我替你针灸缓解一下吧。”
  “多谢岳大夫。”这疼痛真的是要人命!现在月楹说什么她都照做,只要能让她不疼。
  月楹尽心替她医治,扎了几针后,慧语腹痛果真没有那么强烈了。
  月楹细心地拿软布擦去她头上的汗,并无半分芥蒂。
  慧语悔恨道,“岳大夫,是我小人之心了。”
  月楹浅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没将此事放在心上,慧语的别扭不过是不想将自己的缺点暴露与人前罢了,漂亮的姑娘家最爱面子。
  等慧语的丫鬟将药抓回来时,外头已经热闹起来了。慧语门口不断有男子经过,姑娘与男子调笑的声音不绝于耳。
  月楹打开门往外看了一眼,方才在她面前还算正经的姑娘们,此时已经换上灿烂的笑容迎来送往。
  有个明显是醉酒的客人,“慧语,慧语呢,怎么不出来相陪?”
  黄衣姑娘迎上去,拋了一个媚眼,“大爷,慧语身子不爽,您有我还不够吗?”
  醉酒男子搂着黄衣姑娘□□着,摸了一把她的小脸蛋,“够,这小脸,比我家中那个黄脸婆不知强上几倍。”
  月楹轻皱眉,她也看见了黄衣姑娘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黄衣姑娘艰难地架着人的胳膊,小身板几乎要承受不住男子的压力,一步一步远离了慧语的房间。
  月楹合上门缝,轻叹了声。
  慧语见状,“岳大夫嫌弃?”欢场女子,大多为人所不齿。
  月楹摇头,“不,嫌弃什么,又不是你们逼着这些男人来寻欢作乐。”
  过了一会儿,小婢女捧着药回来了,慧语喝下药后,腹痛缓解,通便的情况也好了许多,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明日早晚各吃一次药,这半个月的饮食清淡一点,油腻是一点不能碰。”
  月楹淡声交代着,慧语都一一记下。
  控制住了病情,她也该离开了。
  慧语道,“岳大夫,小心些。”这个时候出去,必定会碰上前院的客人,月楹一个独身女子,她怕她受欺负。
  月楹却道,“无妨,我会小心的。”
  她背起药箱出门,贴着墙根走尽量将已经当成一个透明人。撞上别人亲密也只当没看见。
  眼见就要下楼,平地一声暴喝。
  “所有人原地不许动,回自己的房间,没有命令不准出来!”
  “守好各个出口,只许进不许出!”
  雄浑的嗓音喉完这一句,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大批官兵涌进来,都是京畿卫的打扮。
  京畿卫管束京城安危,京城出现什么逃犯之类的都由京畿卫搜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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