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丫鬟后每天都想跑路》第90/194页


  她左手拿着火把,右手提溜着一条三四斤大蛇,和一株草药。
  回到山洞里,萧沂的脸色已经有点惨白, 大抵是因为失血过多。
  月楹用猎人留下来的工具, 把采来的草药剁碎。他身子里的箭头还没取出, 月楹叫了他两声他没什么反应,人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
  她把人翻过来, 割开箭周围的衣服,手起刀落, 一把将箭头拔了出来, 萧沂只是闷哼一声,并没有醒。
  取出箭头后,留下一个硕大的血洞, 若是寻常女子见到, 怕是早就吓傻了。
  月楹却面不改色,往伤口上敷了草药。
  因为伤口感染, 萧沂发起了高烧。月楹感受了一下他额头的温度,有些烫但还好还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月楹用匕首撕下一块衣裳下摆,当做帕子又去河边打了水, 敷在萧沂额头上, 以求降下来一丝温度。
  他的伤口敷上了药之后,月楹又撕了一些布条绑住伤口。
  做完这一切,月楹已经是满头大汗,“但愿你一直有好运。”
  她找到了药找到了水还找到了这么一个容身的地方,实在是运气不错。
  这一夜月楹没有睡安稳,身旁有一个病人她时不时就要起来, 看看他的情况。
  他额头上的帕子干的很快,山洞离河边又有些远,月楹用瓦罐装了一些水,放在一旁,顺带也煮了一些开水。她已经好几个时辰没有喝水了实在是渴得厉害,萧沂的嘴唇子也干得起了皮,她试图给他喂些水,不过效果并不好,最终也只能润润他的嘴唇。
  到了深夜,敷上的草药开始发挥作用,萧沂的神智渐渐回笼,眉头不再紧皱,慢慢的脉像也变得平稳。
  月楹长舒一口气,总算是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了一条命。
  她肚子饿的厉害,视线落在方才抓来的那条蛇上,干净利落剥皮抽筋,切了一半拿了个瓦罐煮了,这个时候只要能填饱肚子也不在乎也没有调料了。
  吃饱喝足后眼皮子就忍不住打架,她真的很累了,找了一个舒适的地方,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清晨的阳光略有些刺眼的照射进来,林间空气清新带着湿润的泥土腥味与草腥味。
  萧沂是被鸟叫声吵醒的,他身体底子不错,不过是中了一箭,如果没有中毒,其实不应该昏迷那么久。
  他虽还有些头疼但感觉自己正在慢慢恢复力气。
  他此时才真正明白了师傅给的那块木牌,逢凶化吉,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瞥向旁边,一眼就扫到了蜷缩在角落的月楹,月楹双手环抱着自己,是一个极没有安全感的睡姿,干净的衣裳已经脏乱不堪。
  脚边是剁碎了还剩一半的草药,还有不远处摆了半条被剥了皮的蛇,一旁的地上是稀碎的一些蛇骨。
  徒手抓蛇,她还真是……与众不同。
  萧沂动了一下,不小心踢到了脚边的瓦罐,发出的动静惊醒了她。
  月楹蓦地睁开眼睛,脑子还有些迷糊,看见陌生的山洞,才想起来昨夜发生的事情。
  她走了过来,试探了一下萧沂额头的温度,“没有再发烧,一切正常。世子感觉如何?”
  “好多了。”萧沂扯出一个笑,“是你救了我,你本可以跑的。”
  月楹道,“你因我而受伤,当然要救。假使今天不是你,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我也会救,救人是医家本分。”
  “至于跑,我不认识路。”
  萧沂轻笑出声,她这般自嘲,莫名有些可爱。
  “是我错了,我不该总拿这事来调侃你。”他认错认得非常爽快。
  月楹瞪大了眼睛,犹如见到了鬼,这是萧沂?他会跟她道歉?
  毒把他脑子都毒傻了吗?
  萧沂像是看出来她的疑问,“我现在很清醒。”
  清醒吗?不太像。
  “你过来。”他的语调温柔的不像话。
  萧沂本就生了一张勾人的脸,如果存心想做什么,或是想要什么,用这样的语调恐怕没有人会拒绝。
  “做什么?”月楹似被表象蛊惑,将信将疑的靠近了一些。
  萧沂坐起来,牵扯到伤口,呲牙咧嘴了一番,月楹护着他的肩,“小心些。”
  他的衣服被她解开过,但之后月楹累了,并没有帮他穿好,衣服是松松垮垮地搭在他的身上。
  萧沂一坐起来,衣服顺着他的动作滑落,露出劲壮的腰腹来,虽然不是月楹第一次见,还是下意识地上下扫视了一番。
  “我赤条条的模样,你不知见过多少次,还没习惯吗?”萧沂勾唇浅笑。
  月楹出口辩驳,“谁见过你赤条条的模样!”说的好像她把他全身上下都看光了一样,不是还穿着裤子吗?
  萧沂笑得更欢,“你看旁人时,可不会害羞。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对我也有些不同。”
  这对话有点太过暧/昧,月楹别过头忙道,“您是主子,当然与旁人不同。”而且旁人的身材,也没你的好看。
  当然后面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萧沂忽长臂一伸,将她一把揽过来,大掌紧箍着她的腰。
  月楹猛然装上他温热的胸膛,肌肤贴着肌肤,没有一丝缝隙。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现在与刚才,有不同吗?”
  月楹脑子如烟花一般炸开,被炸的有些懵,从来没有想到他会在此刻坦白。
  而且是如此直白的方式。
  月楹挣脱开他的怀抱,心如擂鼓,“没有不同。”
  萧沂胸有成竹,“你的心跳可不是这么说的。”
  月楹深吸了一口气,“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世子往后还是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你将这当做玩笑?”萧沂挑眉,“楹楹这么聪明,不会不懂我的意思。”
  是不懂,还是不敢懂?亦或是不愿意懂?
  她毫无疑问是后者。
  月楹闭了闭眼,连称呼都变了,这事情复杂了……
  对于自己的感情,她其实还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诚然她对萧沂确实有些感觉,一个好看的异性,温柔体贴,又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无条件相助,她想做的事,他甚至从来没有问过一句为什么,就帮了她。
  她的少女心思,确实悸动过那么几次。
  只是当情爱与她的理想相悖时,她会毫不犹豫地斩断情缘,爱情于她不过调味品,就如昨天没有放盐的蛇肉,虽然难吃,但还是可以吃填饱肚子。
  而理想就是蛇肉,她不吃,会饿死。
  萧沂的身份远比她想象的复杂,睿王妃已经很幸福,然而身处在那个位置,她有太多的不得已,她需要做一些她本不愿做的事情。
  月楹有些绝望,她就只想简简单单开一间医馆,就这么一个小愿望都不能实现吗?
  “世子,您确定您是喜欢我吗?”月楹质问道。
  还不等萧沂回答,她又道,“喜欢一个人,看着她闷闷不乐,心情郁结?喜欢一个人,会违逆她的意愿,强行将她拘束在身边?”
  “您这不是喜欢,您这是占有。不过是您见惯了顺从您的人,偶然间遇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觉得有趣儿,想逗乐一番。其实您与我相处久了,就会发现我与那些女子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还不如她们,以往在您身边的都是闺秀,不是容貌出众,就是才艺出众,我只会一点医术,性格枯燥的很。”
  萧沂静静地聆听,“说完了吗?”若没点逻辑思维的人,还真容易被她绕进去。他的确觉得她有趣,却没有逗乐的心思。
  月楹见说不通,又搬出另一件事来,“您喜欢我,打算怎么安排我呢,我只是个奴婢,连良籍都不是。您最多也只能给我一个侍妾的身份,我不愿与人为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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