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配带球跑》第105/232页


  但小说毕竟是虚化的,如果演不好,很容易被观众鉴为白莲。
  迟樱练了一会,已经入戏很深。眼眶发红,喉咙也涩涩的。她用手拭去了眼角的几颗泪,也清了清嗓子。然后走过长廊,来到迟母的房间,准备带迟澄洗漱睡觉。
  迟樱刚走到门口,还没有推门,就听见了迟澄响亮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这个我不知道呢,你不要管那么多啦,外婆。总之我爸爸回来了,你高兴吗~~”
  迟母似有些无奈,却也被逗乐了,声线沙哑却温暖:“高兴。”
  迟樱一愣,随即轻笑。
  她愿意让迟澄和迟母单独相处,也没有告诫过迟澄保密,其实是放心他把陆靖言的事情告诉迟母的。
  这个话题原身和她守了太多年,如今时过境迁,原身的感情又已经物是人非。这种事情,她正犹豫该从何开口。
  这小家伙,果然什么事情都关不住。
  迟樱推开门,看见迟母左手稳稳地抱住迟澄,右手揉了揉腰部。
  迟澄虽然只有四岁,但圆滚滚的一团,衣服加得多,质量不轻。迟樱知道迟母的身子骨不如以往健朗,又动过手术,不禁有点担心。
  她再稍稍清了清嗓子,便唤道:“澄澄――”
  迟澄一扭头,看见妈妈站在门口,立刻用手捂住脸:“呀妈妈……”
  ……
  惦记着沈金和迟樱的告诫,陆靖言没有加班到很晚。夜晚十一点左右,他从大厦离开。
  司机恭敬地为他拉开车门,陆靖言微微点头,入了右后座。宾利在黑夜中行驶,街道上车辆已经不多。他聚精凝神地看着平板,指尖不时滑过屏幕。
  直到途径江上大桥,江风很大,从车窗开出的罅隙中涌入,整个车厢内都灌满了猎猎的风。
  陆靖言抬起头来,黑发被风吹乱。他的目光掠过窗外,瞳孔中倒映着一个背影。
  他又看了看后视镜,眼眸微眯,道:“停车。”
  “是。”司机没有问原因,稳稳地把车停在右侧。
  陆靖言拉开车门,径直走向了那个坐在栏杆上摇摇欲坠的孱弱背影。
  舒白双手拄着下巴,眼眶蓄着泪花,眼前是翻滚的江水,耳边汽笛划破夜色。大桥的街灯并不明亮,她就好像蜷缩在黑暗里。
  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好像只要风再大一点,她便可以永远地消失在江水中。
  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形投下阴影。
  舒白无意识地身体一颤,转过头去,立刻撞进了那双寒星般的黑眸。她的脸蛋煞白憔悴,泪眼盈盈:“陆总。”
  陆靖言眉间微蹙,走近:“舒白?”
  舒白眼眸中闪过惊讶,声线一震:“您记得我。”
  陆靖言顿了顿,道:“家里出事了?”
  他的声音微冷,语气像慰问员工一样官方正式。也许是江风过大,舒白没有听出话中的寒意。但陆靖言很高,脸绷得紧,居高临下,散发着强大的威慑力。
  舒白一时心虚,抿了抿唇,不知觉中一个转身落到地上,眼睫微垂。
  舒白声音软糯,轻轻颤抖:“是。”
  陆靖言眸色一沉:“短信是你发的?”
  舒白一时结巴,下意识地否认:“什、什么短信?”
  陆靖言面色冷峻,声线渐寒,“几天前的短信。”
  舒白狠了狠心,说道:“不是。”
  “抱歉,是我认错人了。”陆靖言往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转身离去。
  舒白心有不甘,喊道,“等等!”
  “陆总,您可不可以……帮帮我?”
  她鼓起勇气抓住了陆靖言西服的衣角:“我爸嫖赌,妈妈吸毒……债务我偿还不上,求求您。”
  陆靖言移开她的手,声音冷得如淬冰:“我不做慈善,你应该联系的是警方和戒毒所。”
  舒白没吭声。
  视线中,陆靖言加快了步伐。
  她侧眼看了看深不可测的江水,神志瞬间清明。她刚刚竟是在寻死。
  舒白再度开口:“可是您记得我,也关心我的生死……谢谢。”
  陆靖言没转头,话语清冷依旧:“戚导甄选的女二,也与我上过热搜,我自然记得。”
  舒白嘶喊着,声音吞没在风声的呜咽中:“热搜不是我安排的,那是意外……和戚导那次,也是意外……”
  话音未落,舒白听见有人喊她,来自另一个方向。


第49章
  戚虹程大步流星走来, 衣摆随风翻飞:“舒白――”
  舒白吓得一愣, 她刚刚说到戚导,后一秒当事人出现, 尴尬得措手不及。
  戚虹程并不在意舒白说的话, 语气有些急:“舒白, 我不会再让意外发生,你快离栏杆远一点,跟我回去, 事情都会解决的,你冷静点。”
  舒白抬了抬眼皮,湿润的睫毛上还挂着泪。
  她看了戚虹程一眼。他的胡渣被剔得很干净,残留的淡淡青痕也掩在了夜色里。刘海被江风掀起, 露出高高的发际线。
  如果没有风,此刻戚虹程应该是精神的, 也显得年轻。和前阵子落魄的时候相比较, 判若两人。
  随即, 风中传来了引擎启动的声音。停在大桥边的黑色宾利绝尘而去,徒留一个倨傲的背影, 转瞬即逝。
  舒白呆了呆, 再度开口时,声音温温糯糯,混着哭腔:“戚导, 你有办法?”
  “总会有办法的, 你相信我。”戚虹程心颤, 倾身靠得更近,去拉舒白的手,“那点钱,我还得起。”
  舒白摇摇头,叹了口气:“戚导,我家负的债比你想象中多多了。你已经失业了,想还上恐怕很难。”
  说着,她把手从男人粗糙的手掌里抽出来,目光转回了绵延的江水。她若有所思,眼神空茫。
  这一抽手,戚虹程便低下头来,发现了她手上斑斓一片的淤痕。说话的声音大了几分:“实在还不起,我去卖肾总行了?哪还能有过不去的坎,我们想开点好不好?”
  舒白泪水扑簌簌地落,失神落魄的模样,没有回应。
  戚虹程重重一叹,然后拉过她,带进了自己的车里。
  ……
  陆氏的私人司机刚刚在车里观望,夜色中仍然可以分辨,那个女人并不是迟小姐,这让他一头雾水。
  他想问什么,却从中央后视镜看到陆总把脸绷得紧,眉宇间锁着罕见的烦躁,便把话咽了回去。
  车内寂静,空气冷肃。
  亮着光的平板上,显示着一串和舒白同名同姓之人的基本信息。
  数十分钟后,车在陆宅停稳,陆靖言收起平板。司机为他拉开车门,管家在一侧等候。
  陆靖言微微点头示意,然后径直走向了车后。摁下钥匙,打开后备箱,从中取出一个体积很大的蛋糕盒。卡通包装,印着儿童插画,和他一身严肃西服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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