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权臣的早逝未婚妻》第12/129页


  百叶心想她就是瞧见秀才娘子都快被姑娘气死了,陆公子还在那儿忍俊不禁的模样,才忍不住劝姑娘日后多敬着秀才娘子些的,毕竟儿媳妇都还没进门,儿子的胳膊肘就彻底歪到外头去了,她要是秀才娘子她也坐不住,怎么能不担心这样的儿媳妇娶进门、日后是不是会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代入了一下秦氏的心情,百叶头一次觉得陆公子也有点不靠谱,许是太在意她家姑娘以至于失了分寸,可她总不能对姑娘说陆公子这回做的不对、姑娘千万别学他,遂只能另辟蹊径的劝解,“正是因为陆公子事事都依着纵着姑娘,姑娘面上才要对秀才娘子再尊敬些,有句话说投什么报什么,陆公子如今成了金贵的状元郎,对着咱们老爷太太仍然恭恭敬敬从不失礼,姑娘是不是也该回报一二?就像咱们家太太对老爷子和老太太恭敬顺从、无有不应,老爷才会对太太也这般体贴。”
  颜芝仪向来是吃软不吃硬,此时被百叶顺毛捋得很开心,还真的自我反省起来,她今天是有点只顾自己爽而没有考虑男主的心情和面子,这样不太好,有损她在外面的形象。遂拉着百叶的手郑重道:“还是你想得周到,陆伯母怎么说也是寒哥的亲生母亲,我以后会多考虑寒哥心情的。”
  反正她今天爽到了,过去的事就一笔勾销,再遇到秦氏不太给面子的行为,她能忍就忍,回头让男主私底下补回来。
  母债子偿,没毛病!


第十四章 连走剧情都要暗戳戳给自己找……
  就像无人知道颜芝仪在心里暗搓搓盘算,男主他娘以后怎么对她,她就怎么有样学样对待男主的小心思,颜芝仪离开她家商量大事专用的堂屋后,也对他们会议的结果一无所知。
  甚至连男主一家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杨妈比平时午膳时间晚了整整一个时辰才来喊吃饭,颜芝仪过去一看男主他们已经不在了,官媒和敲锣打鼓抬东西的人自然也不在,连颜叔叔他们这些亲近的亲戚都不知何时离开了,院子里就剩下颜家自己人。
  但是一点也不清静。
  颜太太亲自领着婆子婆子上菜的功夫,颜老爷也没闲着,带着大儿子和几个长工一起把浩浩荡荡摆外头的聘礼箱子抬进左边耳房。
  颜老爷和颜大哥不说养尊处优,但还真没怎么干过体力活,一趟趟搬运下来热得满头大汗,拄着拐杖盯着他们的老太太一脸心疼叮嘱道:“动作小心些,慢点也无妨,可千万别磕坏碰坏了箱子,听说这些可都是孙女婿亲自置办的。”
  颜芝仪:……
  她都想问问老太太,究竟她爹和大哥是亲生的,还是男主是亲生的?且她才离开两个小时,老太太连孙女婿都叫上了,适应得未免太快了点吧。
  但颜芝仪有点想为颜老爷和颜大哥打抱不平,当事人却不觉得有任何不对,颜老爷听见老娘的叮嘱抹了把脸上的汗,转头冲儿子道:“听到祖母的话没?动作再仔细点。”
  “好。”
  说完父子俩又热火朝天的带头干起来了,很有些无怨无悔的样子。
  颜芝仪见状只好把内心的吐槽咽回去,有心想问问他爹娘哪边需要她的帮助,还没走到她娘跟前,颜太太已经焦头烂额的冲她摆手:“先别说话打断我的思绪,待会吃过饭要做什么来着?哦先去找熟悉的肉铺定头猪和鸡鸭鱼肉,再看看他家有没有新鲜的野味,其他的菜可以慢慢采买,荤食得提前定下来,还要列个名单去请街上的先生写请帖,你爹他们这些天怕是也要忙的够呛,没工夫自个写……”
  老太太补充道:“还要请你娘家大嫂过来一趟,仪儿的嫁衣喜被都没准备,得问问你娘家店里有没有现成的,现如今不怕花钱,一定要办得漂漂亮亮、风风光光,不然外头定是少不了风言风语。”
  颜太太一拍脑门:“您说的对,这么重要的事我竟险些忘记了,真真是忙晕头了。”
  听到这里,颜芝仪默默收回了蠢蠢欲动的小脚丫,露出乖巧懂事不给长辈添乱的招牌微笑,因为她突然记起来了,古代新娘可不像现代那样只需要健身、上美容院,把自己打扮美美得等着穿婚纱就行,古代女子备嫁期有一项极具分量的工作――自己绣嫁衣。
  不知道正宗大家闺秀是不是都要亲手绣嫁衣,反正以颜芝仪家的条件,她身边的亲朋好友无一例外都是必须由姑娘亲手准备嫁衣,简直是铁一般的规矩。
  嫁衣也有简单和繁复的区别。
  在这个拜师学艺门槛都很高的时代,刺绣也不是人人都能掌握的技术,至少颜芝仪叔叔家的堂姐堂妹们就不会刺绣,她们若要准备嫁衣,便只能尽量买好一些且带花样的棉布或缎子,然后自己一针一线给它缝成衣裳,完成之后再请人在上面刺绣也是可以的。
  如果颜芝仪能像堂姐妹她们缝个衣裳大功告成,她就不会这么如临大敌了,但很不幸的是她刚好学过刺绣。
  真正学过刺绣的其实是原主,师傅也不是旁人,正是她娘颜太太。
  颜太太出嫁前作为布庄掌柜的闺女,从小开始学习刺绣工艺,手艺十分精湛,出嫁时她身上那件亲手制成的花样繁复、栩栩如生的大红嫁衣,不知羡煞了多少围观的姑娘和妇人,时至今日颜太太提起来依然面上有光。
  尽管人们习惯了敝帚自珍,对所有手艺都有强烈的保密意识,颜太太却不可能连亲生女儿都防着,她既有一手好刺绣,自然是要手把手教给闺女的。
  原主便也从小跟着母亲学针线刺绣,又因为身体缘故更爱安静,待在家里的大半时间便用来刺绣了,于是颜芝仪穿越过来后便捡了个漏,这具身体掌握的良好绣工都传给了她。
  让颜芝仪闲来无事拿起针线绣朵花是无甚难度的,过去也没少给男主绣荷包刷好感度,但她本身是不耐烦做这些的,宁愿没事在她爹和兄弟们书房消磨时间,也不想整日拿着绣棚埋头苦干,以至于给男主刷好感度的时候都要偷懒取巧,来来回回都是最简单省事的青竹荷包。
  颜太太曾私下问她为什么只绣青竹荷包,荷花或是仙鹤也很适合读书人。颜芝仪信誓旦旦表示:寒哥就喜欢竹子,他们读书人都有把自己比喻成青竹的习惯!
  其实颜太太哪里知道,颜芝仪信誓旦旦的“寒哥喜欢”,仅仅是她第一次送青竹荷包收到了他的感激,事实上她那天无论送的什么荷包都能得到同样的感激。
  连走剧情都要暗戳戳给自己找捷径偷个懒的颜芝仪,想到结婚要让她亲手绣一套凤冠霞帔,瞬间只觉得生无可恋、男主都不香了。
  虽然老太太发话让她娘去买现成的嫁衣,她也根本没那个实力在短时间内给自己置办一身华丽嫁衣,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她爹娘异想天开的认为她连续五天不眠不休、还是可以亲手把嫁衣赶制出来的,她岂不是分分钟原地去世?
  为了小命着想,颜芝仪只能努力降低存在感。
  这时也没必要问男主一家离开的时候为什么没人通知她了,就看她爹娘这样焦头烂额的模样,已经能想象陆家又是如何的争分夺秒、人仰马翻。
  至于她爹和男主最后商量出了什么结果,颜芝仪虽然好奇却也不是很担心,她爹娘就算只字不提,过几天嫁妆到手,她自己也会知道。
  这么想着,颜芝仪又安心躺平了,吃完饭便立刻乖巧懂事的回自己屋里窝着,坚决不给家里添一丝麻烦。
  大概是对她这么懂事的投桃报李,她娘不到傍晚就把舅母王氏请来了。
  王氏是带着口大箱子来的,便很阔气的雇了辆驴车直达颜家门口,跟着她下车的还有颜芝仪几个表姐妹,和身子不好已经久不出门的外祖母。
  外祖母沉疴已久,这次若不是外孙女出嫁在即,外孙女婿又是满城皆知的状元郎,她老人家也不会乐得非要亲自过来瞧瞧。
  她先是爱不释手摸着颜芝仪的小脸连声道好,然后才被颜太太扶着去和多年不见的老太太寒暄叙旧了。
  王氏则是笑容神秘的带着女儿亲自把那口大箱子抬到了颜芝仪屋里,期间杨妈她们想搭把手都不让。
  小心翼翼把箱子放地上,王氏一边让女儿去喊颜太太她们过来瞧稀罕,一边喜气洋洋拉着颜芝仪的手夸道:“要不怎么说我这外甥女福气大,陆状元高中归来,你这身子也药到病除了,看这小脸红润的,养得多好啊!舅母悄悄跟你说,这箱子里的东西更难得,刚巧被你碰上了,换做平日有钱都买不到……”
  颜芝仪自然被勾起了好奇心,探头想去看,“舅母,里面是什么呀?”
  却被王氏拉住了,“等你娘过来,咱们一起看。”
  又等了片刻,颜太太才扶着两位老太太不紧不慢过来,王氏也终于亲自打开了箱子,小心翼翼捧出一物,众女眷无论老少眼神都瞬间亮了起来,目光灼灼、满脸惊叹的看着王氏手中,那精致华美、栩栩如生的刺绣映得整个屋子仿佛都高贵起来了。


第十五章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她娘居……
  颜芝仪万万没想到舅妈会送上这样一份大礼,呆愣着被王氏拉到跟前比划的时候,第一反应竟然是她何德何能?
  这样精巧绝伦的艺术品应该放在博物馆里供人瞻仰铭记,而不是给她糟蹋了。
  颜芝仪自己都觉得暴殄天物。
  但是看着王氏小心翼翼把喜服抖开一些、披在她肩上简单的试穿,纯正而绝艳的大红色瞬间把她肤色映衬得更加白净无瑕,颜芝仪已经能想象自己真正穿上它将会是如何的艳如桃李冷若冰霜,不化妆都可以轻松惊艳全场。
  作为一个对自己美貌很有逼数的女生,她也实在无法拒绝这份美丽。
  颜芝仪的心情既激荡又纠结,按捺住了上手去摸的蠢蠢欲动,有点语无伦次跟王氏确认道,“舅母,这、这真是给我的吗?”
  “当然是给你的,不止这些呢。”王氏语气肯定的道,“箱子里还有你娘要的喜被枕套,是都是一套的,不是我自夸,这一套刺绣真真是可遇不可求。”
  小心给大家展示了下这身喜服的颜色花样有多么衬颜芝仪后,王氏便仔细的叠起放在了床上,然后又去箱子里取其他东西,一一展示的同时也不忘给她们介绍这套喜服的来历。
  “这可是顾娘子的手艺,听闻她娘家是外地嫁过来的,学了一手正宗苏绣,咱们这儿的手艺真真是比不了。这顾娘子的男人前些年去了,留下孤儿寡母,便隔三差五做些绣活来店里卖,好赚些铜板贴补家用。我跟孩子他爹见顾娘子不但手艺精细,做人也讲究,便叮嘱店里伙计对她多多关照,价格也比别家公道些。”
  “这么多年下来,约莫是结下了善缘,前几日顾娘子突然找上门,想托咱家帮她把这套刺绣卖出去,说是想攒了钱送儿子去学堂念书……”
  颜太太显然也是听过顾娘子大名的,爱不释手的摸着绣花问:“这般精细繁复的花纹,得熬多少年啊?”
  “哪怕以顾娘子那样精湛的手艺,也熬了整整四年才做出来,我跟你哥这些年在铺子里也算见过好手艺,看到顾娘子送来的这套喜服都惊得说不出话来。”说到这里王氏看了小姑子一眼,提醒道,“要不怎么说仪儿福气大呢?这顾娘子只有一个儿子,呕心沥血做这套喜服喜被可不是备着给谁用的,她一早就盘算着要卖个好价钱,说不准这就是给仪儿量身定做的,咱们仪儿才不用捡别人的好东西。”
  颜芝仪目光还黏在嫁衣上,脑海里已经开始幻想结婚那天她要梳什么发型、化什么妆来搭配这套衣服了,但也没有错过颜太太和王氏的对话。
  舅母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她就是这身嫁衣的第一也是唯一的主人,颜芝仪对这个其实不挑,现代还有很多人租婚纱结婚呢,她在家坐享其成竟然能得到这样一套可以当传家宝的喜服,已经是意外之喜了,管它一手还是二手三手,到了她手上就是她的宝贝,颜芝仪恨不得百年后穿着这身嫁衣下葬,千百年后要是不小心被当成文物出土,她说不定也能像辛追夫人享誉全球并被写进历史书教材呢。
  颜芝仪连新闻标题都有了――《震惊!古墓新娘竟是千古名臣之妻》
  想想还挺带感。
  不过颜芝仪本人不在意这些细节,颜太太她们却很在意,老太太孙氏听得眉开眼笑,“真真是太巧了,可见仪儿确有几分运道!”
  外祖母也笑着道:“我看这丫头的福气还在后头,日后成了状元夫人,可就是金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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