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锦鲤太子妃》第1/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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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穿成锦鲤太子妃
作者:飞雨千汀

  文案:
  楚堇打小就被邻里诟诮:她是爹娘买豆腐送的。
  可这么荒谬的事,她会当真么?
  直到某日豆腐西施登门道出当年真相,楚堇傻了眼!
  她是伯府千金?打出生就被调了包?现在要将她认回?楚堇一激动厥过去了,陷入昏迷。
  而素不喜女人的太子李玄枡,此时正被父皇花式逼婚,最终他选了昏迷不醒的伯府千金楚堇。
  新婚之夜骤然睁眼,楚堇看看四周的龙凤喜烛,宫娥环侍……这就是躺赢?
  ※ 护短腹黑神经质男主X锦鲤绝美不佛系女主
  ※ 古穿古,1V1,HE
  一句话简介:太子夫君最会护短~
  立意:夫妇一体,惩恶扬善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穿书 爽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楚堇(桐小堇)、李玄枡 ┃ 配角:一堆人 ┃ 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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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将将出了元夕,石浔镇小门小户年禧时张挂的灯笼和喜联尚未撤掉,整条老街犹存着一丝年味儿。
  街头桐家院子里的柳树正值抽芽,冻了一冬的泥地也渐渐复苏。杨柳风一起,卷了泥里泛出的丝丝寒气灌进屋去,微微刺骨,屋内的桐泓才和余三娘同时打了个激灵。
  这一激灵倒也并非因着冷,更因着方才他们听到的话。
  原本一早就该出门卖豆子的桐泓才,先前挑子都扛上了肩,才到门口又撂了挑子折回屋来。因为他家突然到访了位贵客。
  这会儿,逼仄的堂屋里坐着四人:桐泓才和他的老伴儿余三娘、闺女桐小堇、再就是那位‘贵客’——镇上首富窦家的独苗,窦文山。
  筚门蓬户的丫头不比朱门闺秀,诸事抛头露面惯了,外男登门并无忌讳。故而此刻桐泓才与窦文山坐在上座,桐小堇就挨着余三娘在桐泓才的下手坐着。
  她螓首低垂,眉目潜翳,只眼尾余光暗挑,不动声色的扫过爹娘脸颊。见二人面上皆挂着喜色,心中隐隐打起鼓来。
  这是因着窦文山刚刚已表明了此来的目的——提亲。
  桐家贫,三人的口粮仅靠几亩地撑着,种豆卖豆,去了温饱没什么盈余。此前桐泓才一直担忧因自己的无能备不起嫁妆,从而误了女儿芳华。不想今日,竟有这样的好事砸上门来!
  虽是贫,老两口却是贫而无谄的安分人,桐泓才认同窦文山是自家闺女良配,倒也并非因着窦家殷实。他看重的更是窦文山读过书,不似镇上其它商贾富绅,借着祖辈余荫混沌度日,养得脑满肠肥不思进取。
  饶是桐家二老听闻提亲后都开眉展眼的,桐小堇却并不满这门亲事。究其缘由,还得先从她的身世说起。
  这会儿正坐在陈漆斑驳的破木椅上的丫头,原是将门千金。月前的一个午后,她抱着话本儿躺在逍遥椅上读书催眠,很快便沉沉睡去。等再睁眼,却穿成了话本里苦命的女配桐小堇!
  足足一个月的时间,她才说服自己接受了这个悲催身份。之所以悲催,那是因着这位原主实打实算得上命薄运蹇。
  原主本也是含着金汤匙呱呱坠地的贵女,却在下一刻被人调了包,抱到豆腐西施的家里。而豆腐西施的亲女则被抱进忠正伯府,代原主过上锦衣华服珠围翠绕的日子。
  没错,这本名为《楚娆传》的话本,讲述的正是楚娆这个假伯府千金,鱼目混珠鹊栖梧桐的滂葩经历。而被她偷了人生的桐小堇,却只沦为一介炮灰,被豆腐西施随手送了人,成了桐家的养女。所幸桐家二老膝下无子,视之为己出。
  既得一隅安然度日,原也算不得太惨,可偏偏在十六年后,伯夫人竟意外得知了当年真相,要将亲女认回。
  云端跌落泥沼,又自泥沼捧上云端,于原主而言一番劫簸太过刺激,犹如一道猝不及防的惊雷击中,使得她当场昏厥,不省人事,只吊着口气儿残喘至剧终。
  思及此处,桐小堇樱唇微勾,未施脂粉的如雪面容上划出个自嘲的弧儿,不知是在感叹原主的命,还是她自己的。见窦文山的视线朝她移来,唇间冷硬的弧儿瞬时如雪树开花般明媚绽开,接着便有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溢出。
  袅袅清音如林籁泉韵般酥软人心,窦文山面色微僵。
  既而便见她檀口轻启:“窦公子与我素昧谋面,不知出于何故心生垂怜?”
  若说适才的轻笑如序曲暖场声动梁尘,这一启口,便是觞曲醉人绕梁遏云。窦文山耳听心受,不禁露出痴态。
  此前桐小堇始终垂眉颔首,除了脩纤的身段儿外,他并未看清她的容貌。毕竟他也不是冲着容貌来的。weweer
  而眼下莺声入耳,姿容入目,一双剪水煙眸脉脉望向他,如春雨新洗般直戳心尖儿……
  纵是只为逐利不为美色而来的窦文山,此刻也有些本末倒置失了初心。心下暗暗盘算着:莫说这姑娘是蒙尘的遗珠,即便真的只是农家女儿,他也愿满心欢喜的娶回家好好疼宠。
  窦文山委实未料到这柴门里养大的闺女,竟可生得如此秀雅。荆钗布裙不掩风姿,泥尘灶火不磋肌骨,血脉之事诚不我欺,贵盛之气果真是与生俱来的东西。他这个本镇首富家的少爷,此刻坐在桐家破败的堂屋里,竟端不起半分上位者的架势。
  “窦公子?”桐小堇轻声提点。
  窦文山从恍惚中回过神儿来,敛了眼中痴态,双手一拱眼帘微垂,彬彬有礼道:“桐姑娘,在下虽未与姑娘谋面,却听过姑娘美名,今日诚心前来求娶,还请姑娘……”
  “窦公子既是诚心,何不直说实情?”
  窦文山抬起眼皮,望着对面打断他话的美人儿,心下微颤。是他刚刚的理由太过随意?
  可是实情他如何说得?总不能直说是从姑母处得知忠正伯夫人正寻亲女的消息,故而才急火火前来提亲!女子最重闺誉,只要他能在桐小堇身世大白前议定这门亲事,届时伯府也不得不认下窦家这个亲家。
  这如意算盘打的,窦文山自己都觉得阴险,可哪个商贾不想攀门勋贵亲戚?若非明珠蒙尘流落民间,任他窦家如何殷富,也是高攀不上一个伯府千金的。
  既然真相不能说,那么窦文山只得另想一个。稍加思忖,他便露出个略显愧窘的笑容,缓缓道来:“桐姑娘冰雪聪明,在下也不敢欺瞒。前些日子鄙府新宅落成,特意请了位先生来看风水。先生说这宅子阳气过盛,阴则衰微,简言之家中缺一位女主人。先生说若乔迁之际仍无破局,恐生灾殃。家父与家母恩爱,无奈家母仙逝的早,家父又无再续之意,故而在下才突生中馈之思。”
  这信口诌来的托辞桐小堇自是不信,却不妨碍桐家二老相信。桐家二老连连点头迎意,一边敬佩窦老爷对亡妻的情谊,一边感叹自家闺女好福气。窦家堆金积玉富甲一方,窦老爷却只钟情于原配一人,这般重情重义世所罕见,老子如此,儿子又能差到哪儿去?
  窦文山是读书人,善于攻心,几个回合下来便赢得了桐家二老的喜爱,大有就地拍板之势。
  眼见爹娘这就要应下,桐小堇忙出言打断三人的谈话:“窦公子。”
  闻声,窦文山止了与桐家二老的热络,转头看向桐小堇,笑吟吟问:“不知桐姑娘有何赐教?”
  春寒料峭,不时有风自半敞着的屋门灌进,拂乱桐小堇鬓边碎发的同时,也搅乱了窦文山的心。桐小堇抬手抹了抹鬓角,视线投去屋外,落在当院儿摆着的几只朱地描金雕花直扛箱上。
  “窦公子,你今日虽是带着十足诚意而来,但婚姻大事事关终身,即便是小户人家也非三言两语草率可定。公子的心意小女已知,还请公子先行回去,待我与爹娘细细忖量后再行答复。”
  听到女儿这话,桐家二老才从先前的煽惑中清醒过来,懊悔表现的太过热切,好似自家闺女多恨嫁。
  见二老恢复了冷静,窦文山也只得采取迂回,赔笑道:“姑娘说的是。只是不知姑娘要思量多久?”他视线小心翼翼的在桐小堇脸上窥度,揣测着她的心思。
  “五日便可。”桐小堇未作迟疑,淡定的笑着,张口即回。
  窦文山的嘴角抽了两下,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五日,那不刚好是伯夫人要来接她回伯府的日子?待到那日桐小堇得知自己是伯府千金,还能答应他一届商贾之子的求娶么?
  此事不可稽延。
  焦灼之际,窦文山只得剖露心意:“不怕姑娘笑话,自在下见姑娘第一眼,便感红鸾入命,难以自抑,还求姑娘提早……”
  “请公子自重!”桐小堇拍着桌子从椅中弹起,一改先前的温婉,好似动起气来。
  自然,生气只是佯装,她当然知晓五日后会发生什么。
  书中原主确实是应了这门亲事,然而原主在得知自己真实身份后惊得当场昏厥。事后窦文山登府探望过几回,听大夫说原主苏醒无望后,立马躲得远远的,再也不提二人定亲之事。生怕伯府哪日嫌了这已成累赘的女儿,推到他们窦家去。
  原主傻,桐小堇可不傻,这样一个趋利避害薄情寡义的小人,莫说是嫁,多看一眼都觉恶心。
  见闺女羞恼动气,桐家二老跟着慌了下,却只是无措的面面相觑,也不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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