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第106/298页


  虞星河求生欲作祟, 莫名觉得若是自己丢了离人峰的脸, 他师尊肯定把他撕了。
  他怯怯地将视线收回来, 握紧了手中的剑微微一礼:“请指教。”
  妙轻风眉头这才舒展, 握剑直接冲了上去。
  片刻后,沈顾容惨不忍睹地闭上了眼睛,偏头问牧谪:“他多久没有练剑了?”
  牧谪扫了一眼在比试台上被揍得满场跑的虞星河, 心中嗤笑一声,但脸上却没显露出来,他温声道:“他自从入道后,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每回练剑都喊着累,能修炼到筑基已是极限。”
  沈顾容:“掌教不管他吗?”
  牧谪蹙眉:“掌教这些年忙得厉害,没时间管他,前几年他偷偷回了一趟家,回来后还受了伤……”
  说到这里,牧谪突然一愣。
  牧谪自从出来剑冢后,一直强迫自己不去多想那些并不属于他的记忆,只当成一场虚假的幻境。
  而现在,他不知怎么的突然回想起了在九息剑的剑海,虞星河好像提过一句“举国上下被敌国屠戮”……
  沈顾容见到牧谪突然陷入了沉思,正要再问,比试台已分出胜负。
  虞星河果不其然输了,但好歹强撑了一刻钟,没有败得太惨。
  虞星河已经落到了比试台下,他微微躬身,竟然也有些翩翩公子的气度。
  “多谢赐教。”
  妙轻风也回了一礼,一句话没说,从台上下来,在闲云城的欢呼中回到了看台上。
  虞星河将剑收回,朝着离人峰的看台上喊:“师兄们,星河尽力啦!”
  师兄们喊:“星河已经很不错啦!”
  “星河,你这身行头一上去,已经赢了!”
  “没事!咱们是惜败!”
  其他所有人:“……”
  你家星河应该是被人按着打,毫无还手之力吧?
  这在你们离人峰,算惜败?
  离人峰师兄们才不管,开开心心把“惜败”的小师弟迎回看台了。
  温流冰道:“第一场,闲云城妙轻风,胜。”
  “下一场……”
  之后便是其他门派的比试,时不时会掺杂几个离人峰的弟子。
  离人峰心态极好,只要胜了就欢呼得仿佛得了魁首似的;但若是败了,哪怕上台很快就被打下台,他们也能称之为“惜败”,一阵安慰后继续欢天喜地看擂台,一点都不受影响。
  其他门派的弟子看得啧啧称奇。
  怪不得离人峰如此避世,他们真该去修佛的。
  沈顾容看得昏昏欲睡,他喝了两杯牧谪给他倒的掺了梨花蜜的酒,百无聊赖地将视线从比试台上收了回来。
  他回头,眼尾发红,含糊着道:“我怎么听着外面有声音?”
  牧谪淡淡道:“师尊应当是醉了。”
  沈顾容只喝了两杯,但他酒量不怎么好,听着竟然也半信半疑:“是吗?”
  他正要转身去拿酒,腰身一软,直接跌了下去,牧谪手疾眼快,飞快上前单膝跪地把他接在臂弯间。
  沈顾容本就想躺在席居上睡一觉,他昏昏沉沉地闭着眼睛,漫不经心地说:“我要睡觉,你上台前唤我一声。”
  牧谪应声,将他半抱着放在席居上,又拿起一旁的鹤氅披在他身上。
  等到沈顾容呼吸均匀睡着后,牧谪才冷着脸走出小阁楼,扫见在一楼胡乱蹦着想要飞上二楼的雪满妆。
  雪满妆看到他,生气道:“怎么又是你?!棒打鸳鸯的坏人。”
  牧谪面无表情地朝他行了一礼,道:“妖主要我寻少主上楼。”
  雪满妆一听,哼了一声,说:“我才不要去见我爹,他肯定要阻止我去寻美人!”
  牧谪见他还要往楼上飞,但总是被他设下的结界阻挡回来,忍无可忍地上前,恭恭敬敬道:“冒犯了。”
  说着,他一把拎住雪满妆的后领,让其强行化为本相,看似恭敬实则强制地将他捧上了阁楼。
  阁楼上,一身华服的妖主手中捏着玉杯,唇角嗔着一抹笑,慢条斯理地盯着窗外的擂台,淡淡道:“离人峰倒是有不少后起之秀,奚掌教还真是教导有方。”
  奚孤行面无表情。
  方才离人峰的弟子输比赢多,反倒是妖族的弟子胜了不少,妖主这话简直就是赤裸裸的阴阳怪气,但他偏偏脸上满脸真诚,仿佛是真心夸赞。
  奚孤行心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是凤凰,而是一只修炼千年的老狐狸!”
  他皮笑肉不笑:“弟子们玩玩罢了,不必在意输赢。”
  风露城的封筠也笑靥如花:“我倒是挺期待那个名唤牧谪的,据说在狩猎蛮兽时,他还猎到了一只结丹的领头兽,当真是少年英雄。”
  方才还在说着不在乎输赢的奚孤行闻言面无表情地心想:“等牧谪出来,就把你们全‘杀’了。”
  就在这时,牧谪捧着雪满妆前来:“掌教。”
  奚孤行眸光微亮。
  牧谪,来得正好,拔剑。
  牧谪本来要说话,被奚孤行的眼神看得一愣,迟疑了一下,他掌心的雪满妆已经不受控制地钻了出来,吭哧吭哧地往外飞。
  妖主本来在姿态优雅地饮酒,扫见雪满妆,脸色立刻变了。
  他一招手,好不容易飞出去几步的雪满妆立刻被他强行唤了过去,“啾”的一声栽到了妖主掌心中。
  妖主一把把他捏在掌心,咬牙切齿地道:“你又给我闯祸!”
  雪满妆:“啾啾!啾啾!”
  爹爹,美人!
  妖主:“……”
  牧谪淡淡道:“阐微大会期间,离人峰鱼龙混杂,少主重伤还未愈,孤身出去怕是会有危险,还请妖主顾全少主安危。”
  简而言之,少让他出去蹦跶。
  妖主捏住雪满妆的凤凰尖喙,堵住他啾啾的嘴,强行笑了一下:“正是如此。”
  妖主一辈子的脸,都被他这个傻儿子给丢尽了!
  奚孤行看得神清气爽,还在一旁饮酒吃糕点,心中赞道:“不愧是牧谪。”
  奚孤行很满意。
  牧谪无意中又扫了一下奚孤行的眼神,无意中抖了抖,总觉得有点古怪。
  他躬身行礼,起身去了里间。
  里间,沈顾容正蜷缩在鹤氅中,只露出半个脑袋,那束起的发冠已经歪了,白发凌乱地铺在席居上。
  牧谪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他的发冠轻取下来,让他能睡得舒服些。
  似乎是察觉到周围有人,沈顾容含糊地呻吟了一声,抬手准确地一摸,直接拽住了牧谪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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