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第163/298页


  奚孤行当真赏了他一块灵石,扬长而去。
  沈顾容:“……”
  气到蹬脚。
  沈顾容离开的这几日,温流冰已经接到传令前去诛杀妖魔,素洗砚顺利将埋骨冢的结界补全后,也再次回去了幽州。
  夕雾已经搬去了白商山新的住处,开始跟着楼不归学习药理――或者说毒术。
  风雨潭的离魂这么些年依然没有消散,朝九霄只好在莲花湖继续翻江倒海。
  大概是听说沈顾容回来了,朝九霄在莲花湖一个翻身,溅起了巨大的水花,落雨似的落到泛绛居院中,噼里啪啦将刚栽了没几日的桃花树打得东倒西歪。
  沈顾容也不和那只蛟置气,权当赏雨了。
  朝九霄见自己这般挑衅他没有丝毫回应,气得直甩尾巴,水珠落得更密更急了。
  没过半天,院子中的墨竹和桃树全都被那利刃似的水珠给祸害了。
  沈顾容这才来了气,他皱着眉为自己掐了个避雨决走出院子,沉着脸去了莲花湖。
  朝九霄应该是累了,此时正盘在巨大的菩提树上,蛟头在树干垂着,正懒洋洋地晒太阳。
  沈顾容随手挥开一道小彩虹,冷淡道:“你有完没完了?”
  朝九霄见他过来,连招呼都不打,直接一尾巴朝着沈顾容甩了过来。
  蛟尾巨大,显得沈顾容的身形更为渺小,仿佛那蛟尾带起的风都能将他吹得东倒西歪。
  下一瞬,沈顾容只是轻飘飘一抬手,蛟尾像是撞到了什么结界上,砰的一声巨响。
  朝九霄原地化为人身,扶着菩提树,小腿发抖地堪堪立着,恶狠狠地看着他。
  沈顾容挑眉:“来打架?”
  他之前灵力被封,恢复灵力后遇到的第一个切磋对手就是朝九霄;而现在他又一次恢复灵力,朝九霄又一次撞了上来。
  想必,这便是缘分。
  「这一次,定要将他再打哭一次。」
  沈顾容心中正美滋滋地盘算着怎么揍师兄,就听到一向狂妄自大的朝九霄冷哼一声,道:“你若不急,便等我五年,到时我定将你打得满地找牙。”
  沈顾容“哦?”了一声:“为何是五年?――师兄你先穿衣服。”
  朝九霄抬手一挥,一袭玄衣被他随手裹在身上,遮掩住精瘦的身躯。
  他倨傲地一抬眸,勾唇露出两颗小尖牙:“再有五年,我便可蜕皮化龙,修为抗衡大乘期,不值一提。”
  “哦。”沈顾容说,并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他视线落在朝九霄微微踮起的左脚上,淡淡地问,“师兄你脚疼吗?怎么小腿都在打颤?”
  朝九霄:“……”
  朝九霄刚才没轻没重的一尾巴扫过去,非但没有伤到那千刀万剐的沈顾容,还被那结界震得尾巴尖生疼。
  乍一被戳破,他眼神一狠,凶恶地瞪了沈顾容一眼,撂下一句“等死吧你”,便化为黑色小蛟,纵身跃入了莲花湖。
  不见了。
  沈顾容拿朝九霄消遣了一顿,回到泛绛居,抬手将已经废了的墨竹和桃花树移除掉,打算有时间再让牧谪帮他种树。
  看到地上一根没成形的墨竹,沈顾容无奈叹了一口气。
  有了朝九霄在莲花湖,他的院中恐怕别想种什么活物了。
  身后突然有声音传来:“师尊为何叹气?”
  沈顾容一回头,就看到牧谪正站在他身后,手中握着九息,似乎是打算去练剑。
  沈顾容挑眉:“你调息好了?”
  “是。”牧谪道,“我荒废了几日剑招,正要去玉絮山练剑。”
  沈顾容想一想玉絮山那冰天雪地都觉得冷,他想了想,随手撇了一截墨竹枝握在手中当做剑,道:“别去玉絮山了,我来教你。”
  牧谪一听,唇角本能地往上扬,但又被他强行压下去了。
  他矜持地问:“不会打扰师尊吧?”
  沈顾容道:“不会。”
  反正他也暂时没事情可做。
  牧谪这才压抑着欢喜点头应下。
  莲花湖旁空地很大,沈顾容挑了个地,道:“来,我同你喂喂招,试试深浅。”
  牧谪点头,握紧九息剑,正要运足灵力攻过去,就听到身后一声――“且慢。”
  两人回头看去,就看到奚孤行不知什么时候拎着已出鞘的短景剑走了过来,脸色沉沉,看起来仿佛要杀人。
  沈顾容随意甩了甩墨竹:“师兄怎么来了?”
  奚孤行握着剑挽了个剑花,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一旁的牧谪,慢悠悠道:“喂招?成啊,我也许久未和牧谪喂招了,也带我一个。”
  沈顾容蹙眉:“我教我徒弟,你……”
  他没说完,奚孤行就随手抛给他一把竹篪――正是之前被没收的那根。
  沈顾容一把接住,立刻叛变:“带,带师兄一个。”
  牧谪:“……”


第79章 日后日后日后被日后,别找我哭。
  十年过去, 竹篪依旧如初,沈顾容拿着随手在指间转了转,如玉似的触感在五指和手腕间划过。
  沈顾容幼时向先生学竹篪时,大概是太过扰民,先生很少教他曲子, 见他总是盯着自己的竹篪不放, 索性教他将竹篪像是玩扇子似的在指间行云流水般转来转去。
  久而久之,一根竹篪也能被他玩出花儿来。
  沈顾容轻轻抚过竹篪上雕刻的“奉雪”两个字,不自觉地想到:「竟然自恋到将自己的字刻在这竹篪上, 看来沈奉雪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他走神的空当, 一旁传来一声猛烈的咳声。
  沈顾容刚偏过头去,就看到一抹青色的影子朝他飞来,砰的一声撞在了那巨大的菩提树上,震得枝叶簌簌往下落。
  被打得节节败退的正是牧谪,他捂着胸口咳了几声, 扶着树站起身。
  沈顾容:“……”
  奚孤行黑袍猎猎, 短景剑随手一甩, 眸光如刀冷冷道:“起来, 再来。”
  牧谪的修为完全被压制,连一丝灵力都施展不出来,他就算被打成这样, 手中的九息剑依然握得死紧。
  他道:“是。”
  说着,再次拎剑冲了上去。
  不出片刻,奚孤行又把他直直打到了莲花湖里。
  噗通一声, 溅起好大的水花。
  沈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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