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第169/298页


  他拧着眉头从后院走到了房间,牧谪正在为他收拾茶具,看到浑身水气地走过来,突然觉得有些灼眼,忙将视线往下飘,不敢再看。
  沈顾容白衣白发,冰绡松松垮垮地覆在双眼上,长发湿淋淋地往下滴水,将后背的衣服都微微打湿,他往前迈步时,松散的衣摆露出半截修长如玉的小腿。
  又清冷又勾人。
  牧谪本来磨磨蹭蹭地收拾茶具,无意中扫见这一幕动作迅速加快,很快就收拾好,他起身告退,沈顾容却叫住了他。
  “慢着。”
  牧谪站在原地等他发话。
  只是等了半天,沈顾容都没出声,牧谪只好犹豫地抬头看他。
  沈顾容看起来很不高兴,额角有些水珠缓缓往下滑,艳红的唇微微抿着,带着点幽怨地瞪着牧谪,似乎隐隐有些怒气。
  沈顾容这张脸哪怕平日里没什么表情时,也让人望而生畏,但牧谪十分了解他,看到他这个表情就知道他应该是身体不舒服,但又无法开口言说。
  不舒服?
  牧谪尝试着运转灵力去听他师尊的心中话。
  沈顾容满脸漠然之色,白衣白发疏冷恍如仙人,连月色的皎白都不能胜之分毫。
  月下仙人宛如出水芙蓉,微微垂下羽睫,眸光微动。
  「啊啊啊!水、一不小心水进到耳朵里去了!」
  「难受死我了,救命啊徒儿!快点看懂我的眼神!」
  「救、命!」
  牧谪:“……”


第82章 硬核降温春天到了,又到了…………
  牧谪“看”懂了师尊的意思, 走上前对沈顾容道:“我来为师尊弄干头发吧。”
  沈顾容明显的一喜,但很快又被他强行压下去,他故作淡然地点头,准了。
  沈顾容沐浴时没注意,抬手就撩着水往发顶上淋, 无意中将左耳灌了好些水, 他皱眉揉了揉,还没摸两下立刻把手缩回来了。
  狐耳长在别人头顶,沈顾容能尖叫到失声, 但长在自己脑袋上, 沈顾容连摸都需要勇气,更何况是揉里面的水了。
  好在他徒儿很懂得察言观色。
  沈顾容很满意。
  牧谪站在床沿,垂眸抚摸着沈顾容的白发,用灵力将发间的水气一点点抹掉。
  沈顾容再次被抚得浑身酥麻,双眸浮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这种感觉又舒适又酥软难耐, 明明抬手能挥掉牧谪的手, 沈顾容却连指尖都动不起来。
  被抚摸的快感让沈顾容欲罢不能, 恨不得将整个脑袋都撞到牧谪那温热的掌心里去。
  牧谪一边为他顺发一边盯着那竖起的双耳出神。
  他的师尊……是个极其神奇的人,明明修为比谁都高,但行事却根本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凡人。
  修行之人往往都是用冥想来代替凡人的休憩, 但沈顾容却不同,他每日必须要上榻睡觉,并非在冥想, 而是真真正正的陷入沉睡,意识昏沉;
  早上起来还会像个孩子似的自己同自己闹觉。
  ――明明只要运转灵力将经脉中的疲乏驱除掉就好。
  但沈顾容就不。
  还有每次沐浴后,他从不会主动用灵力将头发弄干,反而像是习惯了凡人用干巾为他将头发一点点弄干的伺候。
  牧谪曾去问过奚孤行。
  奚孤行嗤笑一声:“他自来到离人峰就娇气的很,从不会用灵力去做这些事。”
  牧谪怔了一下,问:“为什么?”
  奚孤行脸上的笑容一僵,才阴阳怪气道:“当然是因为师尊宠他。”
  牧谪犹疑,就算再宠,也不至于把他宠成这个模样吧。
  牧谪心不在焉地抚摸着半干的发,又将沈顾容狐耳里的水渍引了出来。
  弄得差不多的时候,牧谪酝酿了许久,才鼓起勇气,轻声问:“师尊,您……”
  沈顾容发出一声含糊的鼻音:“嗯?”
  牧谪的指尖抓紧了沈顾容的白发,他深吸一口气,问了个极其大逆不道的问题。
  “您……是凡人吗?”
  凡人修道极其困难,牧谪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凡人,若不是沈奉雪当年的无数灵药和那半个元丹,他或许此生都入不了道。
  但沈顾容……似乎是不一样的。
  牧谪曾经到离人峰书阁中查阅过沈奉雪的弟子册。
  沈奉雪从入离人峰便受到整个师门相护,当时哪怕是最厌恶他的朝九霄也不会对他冷眼相向,瞧着好像……
  牧谪看得眉头紧皱。
  就好像……整个离人峰欠了沈奉雪什么似的。
  而沈顾容这一系列十分类同凡人的做派,让牧谪壮着胆子深入地去设想。
  若他的师尊在入离人峰之前也是个凡人,是不是也能证明为什么他会对同为凡人的自己这般用心了?
  他说完后,提心吊胆地等着沈顾容的回答。
  沈顾容沉默了半天,呼吸声有些莫名的急促,牧谪怔然将手缩了回来,微凉的白发从他指缝缓缓流泻出去。
  沈顾容肩膀微颤,一言不发地背对着他,没有回答。
  牧谪这才如梦初醒,低头讷讷道:“师尊,是我失言了。”
  沈顾容依然没吭声。
  牧谪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不对,他疑惑地抬手按住沈顾容的肩膀:“师尊?”
  沈顾容耳畔一阵嗡鸣,根本没听到牧谪方才在说什么,他的身体微微颤抖,恍惚间感觉到一只手搭在他肩上,温热的掌心隔着单薄的衣衫和他的皮肤相碰,只是一小块的触碰竟然让沈顾容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想也不想地抬手握住牧谪的手,用力将他甩了出去。
  砰的一声。
  牧谪猝不及防,直接被甩到了书架旁,后背险些撞到墙。
  他堪堪稳住身体,愕然看向沈顾容。
  “师尊?”
  只是一眼,他突然僵住了。
  沈顾容穿着单薄的白衣坐在床沿,他似乎极其难受,微微张开唇缝艰难地喘息着,眸中的水雾已经凝结成了水珠,盈在长长的羽睫上要掉不掉。
  他手撑在床沿,低喘了几声后像是受不住,不受控制地呻吟一声,接着很快又被他咬着唇将声音吞了回去。
  那模样,看着就像是用了某种药似的。
  牧谪直接呆住了,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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