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第265/298页


  林下春犹豫了一下:“主……”
  沈顾容面无表情道:“我说最后一遍。”
  “过、来。”
  林下春:“……”
  林下春只好化为剑身,稳稳落在沈顾容手中。
  沈顾容浑身都在抖,但握剑的手却稳如磐石,他眸子沉沉地盯着离更阑,声音没有丝毫波动。
  “既然你想困住我,如你所愿,我被困在这里了。”
  沈顾容垂眸看了看露出嗜血寒光的林下春,手轻轻一转,剑光微闪,照过两人的眸子。
  “既然你我都出不去,那索性继续算一算当年的账吧。”
  剑刃,缓缓划过离更阑的脖颈,带出一道血痕。
  一滴血缓缓从指缝流下,滴落在黏湿的地面上。
  咸州城的地下牢笼,牧谪的下颌崩得死紧,五指收拢,尖利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血痕顺着指缝一点点往下滴。
  宿芳意已经收拾好了情绪,她抱着双臂,讷讷道:“师尊……她是被人蛊惑了吗?”
  妄想将既定之事,利用阵法硬生生矫向“正途”。
  人死不可复生,已发生过的事自然也是不能改变的。
  他们口中所谓的正途,是真正的正途吗?
  宿芳意强忍住眼泪,哽咽地说:“那不是歪门邪道才会做的事吗?”
  妙轻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抚她。
  牧谪喉咙都是血腥气,他舌尖抵着上颚,来回默念了三遍清静经,这才面前保持神智。
  “你的意思是说,百年前,酆都……也就是回溏城被人布了「养疫鬼」的阵法……师尊是唯一被人救下而存活下来的人。”牧谪一字字说得极其艰难,仿佛喉中含着血似的,“而现在,离更阑和封筠他们妄想将当年之事掰向正途,让我师尊变回当年未成的疫鬼,对吗?”
  妙轻风点头:“对。”
  牧谪沉默许久,突然笑了一声,眸中却殊无笑意。
  他喃喃道:“我知道了。”
  牧谪之前的一切不愿意相信的猜想,悉数变为了现实。
  沈顾容,便是沈奉雪。
  没有什么另外的世界,没有什么夺舍。
  沈顾容说:“我没有家了。”
  回溏城变成一座鬼城,他确实没有家了。
  之前哪怕从沈望兰口中得知沈顾容或许就是沈奉雪时,牧谪依然不敢相信,只想等着所有事尘埃落定,让沈顾容亲口告诉他所有真相。
  可现在,他毫无心理准备,却不得不接受……
  接受当年沈奉雪……沈顾容对他的特殊对待,只是因为自己的前世是他的故人。
  是那个被沈顾容惦记这么多年的先生。
  这些年,沈顾容好像总会看着他的脸,心中却在想着别人。
  现在,他回想起沈顾容看他的眼神,只觉得浑身撕心裂肺的疼。
  沈顾容那些年只是失去了记忆,而当到了回溏城之后便彻底恢复记忆。
  所以沈顾容从酆都出来后,为什么会这么反常地直接答应了他。
  因为自己应该是先生的转世。
  多可笑。
  当时牧谪心中有多开心,现在他就有多绝望。
  牧谪缓缓抬起手,面无表情地将掌心的血一点点抹在自己那张脸上,恨不得那血就是天底下最毒的毒药,这样就能将这张脸毁得一干二净,面目全非。
  这样,他就不必被沈顾容当成其他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牧谪气哭:你就是为了我这张脸!
  师尊:???你看了什么替身话本啦??
  他们感情线要是有虐,你们就打我。


第131章 一道分神
  道侣契化为灵蝶, 重重撞在木屋窗棂上。
  沈顾容一身红衣,身上没有半分污痕, 只是手中的林下春已经全是污秽的鲜血,他动作顿了一下,偏头看向窗棂。
  林下春木然地心想:「如果我是窗户就好了。」
  沈顾容:“……”
  沈顾容和四十年前不同,当年他对离更阑只是单方面暴戾的虐杀, 而这次明明被离更阑这般挑衅,他却没有疯狂到失去理智让自己入魔。
  他连一滴血都不想溅在身上,唯恐弄脏了自己,那双眸子就算赤红却也干干净净, 没有被杀意夺去所有理智。
  离更阑浑身是血, 眸子涣散地躺在地上,地面上全是他的鲜血, 缓缓将整个木屋铺满, 只有沈顾容的脚下还留有一块干净的地。
  脚下的阵法应该是用他的血发动,他流的血越多, 阵法仿佛越来越坚固。
  本来沈顾容还能听到窗棂外的声音,但等到他和离更阑算完账,窗外已经再无任何声音了。
  不知是灵蝶消失了,还是阵法更坚固了。
  离更阑已经奄奄一息,他几乎丧失了所有痛觉,眼睛失神地盯着面前的血泊。
  沈顾容抬手将一道灵力打入离更阑经脉中,吊住他的半条命,淡淡道:“先别急着死, 你不是还要看着天道将我矫向正途吗?”
  离更阑轻轻一咳,喉中吐出一口血来,他嘶哑着声音短促笑了一声,艰难地开口:“阵法很快就会启动了,咸州城无数魔修的性命,足够让天道扭转京世录结局。”
  沈顾容却只是两字:“可笑。”
  他伸出手想要抓住离更阑的头发把他拎起来,但看了一眼那黑发上的血,又嫌弃地一皱眉,看了一眼林下春。
  林下春默默化为人形,为主人把离更阑拎了起来。
  离更阑垂着眸看着他,不知为何突然嗤笑一声:“你以为你真的杀了我吗?”
  沈顾容居高临下看着他,眸中全是蔑视:“不然呢?难道现在被我拎在手中的,是狗吗?”
  林下春默默地心想:「是我拎的。算了,我就是个工具。」
  「我如果真的是个工具就好了。」
  离更阑眸子轻轻往外一瞥,又等了几息,才惨然一笑,道:
  “时辰已到。”
  沈顾容察觉到他似乎要做什么,瞳孔一缩,在他还未动作前抬手握住林下春的手,轰然一声将瞬间化为剑身的林下春刺入了离更阑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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