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天际》第6/33页



两人慌不择路的狂奔起来,惊起林中栖息的夜鸟。等跑出林子,看到了远处扑闪的灯火才停下了,我们站在林边喘着粗气,然后四目相视狂笑不止。

至此,凌亦珣基本搞定,因为小孩子也有义气的概念,共同经历过危险,便自然而然的有了一种盟友的心里暗示。长舒一口气,以为可以消停一会儿了,没成想我是大错特错了。

凌亦珣不再恶意刁难我,却成了另一个安静,像个跟班没日没夜的缠着我。钓鱼,打弹弓,捣鸟窝,斗蛐蛐……没完没了,虽然也有那么些趣味,可是,可是我毕竟是大人唉。

相对而言,我还是更愿意到骆逸尘那里去,他住的地方没有刻意取名,只因处在凌府的西北角落,便随意的称呼为西屋。

西屋硕大的院子里只有四间房,很简易的布局,正中一间空着,只在墙上挂了些字画,门是常年敞开的,权当做门厅了,左边一间与卧室相连,用布帘隔开(我记得帘子总是吊起来,没有放下过),外头会客兼书房用,靠里一间摆着简单的起居卧具,门厅右边那间就不知道做什么用途的,多半只是堆放了些杂物吧。按说骆逸尘是管家兼账房,本应该配备一个丫鬟的,可能这就是给丫鬟准备的吧,如今他就一个人在这院子里,自然就闲置下来了。

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便只剩一片梨树林。骆逸尘一身雪白的在花林间穿梭,剑锋让人眼花缭乱,倏忽间就不见了人影。

“又来偷看我练剑。”须臾声音在背后响起。

“谁说我偷看啊,我是光明正大的看。”已经习惯了的我把骆逸尘手中的剑接过来,递上一杯刚泡开的新茶。

“你啊,叫你陪少爷好好念书,偏定不下心来,三天两头的往我这儿跑,这么多年你可是看出点门道出来没?”

“当然看出来了啊,你剑舞得很漂亮。”

头上一个爆粟,“就你嘴贫,我那是武功,能用漂亮来形容吗?”

“真的很漂亮嘛。”我嘟哝着,每次看着骆逸尘忘我的飞旋挥洒着长剑,我都觉得是一种的享受,特别是春暖花开时,那白衣飘飘,花灵伴舞的情境美轮美奂,几欲让人窒息。

十多年下来,他早就练得一副气定神闲,宠辱不惊的样子,放佛一切尽在掌握中,让人不知不觉就折服于他的强大气场,却又没有一丝盛气凌人的压迫感。看到他,有的只是舒心与惬意,正如他的名字般。他本是脱离俗世之外的人,只是有些想不通他怎么会出现在凌府,并且做了管家。

“隐星。”凌亦珣正处于变声期,急迫的声音略带沙哑,转头看见他匆忙的跑了过来。呵呵,果然是十七八的小伙子了,一贯酷爱的紫色衣服让他由内而外散发出与生俱来的贵气。

“说你们是连体娃娃,还真一点没错。”骆逸尘笑着摇头,放下手中的茶杯。

“骆大哥。”凌亦珣跑过来在我身旁站点,和煦的笑着跟骆逸尘打招呼,他一向称骆逸尘为骆大哥,而不是管家或是其他什么。我看着他高挺的鼻梁,和那随着年龄日益性感的薄唇,不管是高兴还是生气的时候就抿在了一起,心想果然是个优质胚子,斯文俊秀的脸蛋怕是多少女人都要自惭形秽嫉妒不已。

骆逸尘轻笑着点头示意,了然的端起长剑回屋了。

“说吧,什么事?”看着那张却阴魂不散却让人讨厌不起来的脸,我有些泄气,怎么这么多年来对他就是没有抵抗力呢。

“嗯……夫子叫我找你回去,他说你的作业没完成好。”凌亦珣支吾着。

“得了吧,夫子才不管我学得怎么样呢,肯定是你自己学着无聊,非要拉我一个垫底的吧。”我不客气的揭穿他拙劣的谎言。

呵呵,凌亦珣干笑,看吧,就知道是这样。

我对这个时代的诗啊词的喜欢归喜欢,可实在没有天赋,于是我的作用也就显现出来了,那就是用我的愚钝随时随地衬托出凌亦珣的天资聪颖,看我多具有牺牲精神。

刚开始还是有些不平衡的,想我一个堂堂大学生,怎么能让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给比下去了呢,可随着年月的增长,凌亦珣不但个子比我高了很多,才智也胜我一筹,被超越成了习惯,时间一久也就不在乎那么多了,心里安慰自己尽管活了三四十年,可我的人生轨迹也只是在重复啊,最多也就有着二十出头的智慧,再说不是没人知道吗?

贪玩

“哎~你不是说夫子找我吗?”我叫住凌亦珣,他拉我跑向的明明是通往大门的路。

“夫子说不急,我们先去给奶奶买点补品吧,我看他最近气色不好。”我彻底无语了,总是找这么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凌府人参鹿茸还少吗?

累死了,被凌亦珣拉着在市集上撞来撞去,骨头都快挤碎了,真不明白一个大男人(就算不是,也快了)怎么这么喜欢干女孩子家的事情。

“我说大少爷,你没事看这些玩意干嘛?”我夺过凌亦珣手中的簪花把玩着,眼光倒还不错嘛。“想送给哪家姑娘啊?”我戏谑的问,期待从他脸上看出些羞涩来。

“没有,就觉得好看罢了。”他一脸的淡然。

“好看就买下嘛,以后送给心上人。”我八婆的撺掇,想想凌亦珣也是豆蔻年华,马上情窦初开的时候了。

“给你,好不好?”他猛的凑过来。

明知道他故意丑我的,我仍是条件反射的跳得好远,“去去去,我又没病。”真是的,本来想逗他玩的,结果自己被臊得满脸红。

逛了一天,好不容易等凌亦珣尽兴了我才回到我自己的屋子,艰难的捶着我那可怜的背,一步一步的向我的房间挪去,此刻我真想念我那软软的床啊。有人!一推开屋门我便机警的察觉到了,这熟悉的脂粉香第一时间久让我联想到一张脸,于是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如饿狼般扑到了床上,“小美人,来,让爷亲亲。”我垂涎着一张脸调戏着。

安静睁开睡眼惺忪的脸,看样子在我这床上都梦游了一回了,她看见是我不但不闪开,还一反常态的贴了过来。含羞带怯的眨巴着大眼睛,嘴里吐气若兰,用酥得人骨头发软的腔调叫道:“隐星哥哥”,那风骚的神态媚得我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你吃药了今天?”我猛拍着胳膊,抵挡周身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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