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知青时代[空间]》第34/97页


  哪怕之前并没有跟随音乐系统地练过,但陶湘教会了大家认拍子,再加上有她主跳在前头任担当,知青们的这场表演到底也算顺顺利利地走完了,赢得满堂喝彩,没给旮沓屯丢脸。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台上其他人就不去说了,那个打头阵的小姑娘跳得却是真好,像是有些舞蹈根基,坐在首排的女团长看得分明,眸中闪过欣赏。
  陶湘还不知道自己竟入了受邀来参加大会的文工团女团长的眼,那可是响当当的北地军种文工团,里面的人都是有编制的,吃的可是国家的大碗饭。
  回到后台的她还在同知青们调查着包袱的事情。
  那些脏污的红球上泥巴都已经干了,结成了干巴巴的黑土,东一块西一块,难看得很,但同时也透露出使坏的人下手时间不早不晚,应该就是在知青们跑出去追人的时间段里。
  知青们的嫌疑可以初步洗刷清楚,但可供怀疑的人就更多了,大剧院里人来人往,说不好是谁。
  “我们当时都出去了,包袱落在位子上也没细看,指不定就那个时候被人钻了空子……”知青们七嘴八舌。
  陶湘一言不发地听着,她仔细观察了下花球表面的土迹,在翻看了几个后终于隐隐约约看到几处手指印,像是小孩的手印似的,她心里渐渐有了些底。
  陌生人一般是摸了财物就跑,像这样使大力气捣蛋的更像是闹了矛盾的人才会做的,得罪过的翻来覆去就那几个,直接拎出来问问就知道了。
  “我们还是去跟大队长说吧!这丢了东西可不是件小事!”知青们义愤填膺,这回遭受损失的不光是陶湘,差点还有他们。
  陶湘拍了拍手上的浮土,也无不可,不管是谁,敢偷她的□□,就要有脸当众还回来才是。
  然而去找大队长时,对方还在跟着其他村屯里的干部说话,甚至还有县城里的干部支书。
  见到陶湘时,大队长显得十分高兴,黝黑的面皮上泛着黑红,忙不迭器重地将陶湘引荐给其他人。
  这个场合就不适合说些不中听的,陶湘抿去了话头,只乖巧地露出笑。
  她在旮沓屯里基本上就是只吉祥物的存在,总不能顶靠她做什么事,这种场面微笑就好了,至于偷□□、弄脏包袱的人,她之后总是会揪出来的。


第三十章
  世上没有不透墙的风, 就算陶湘不说,但是知青们的道具与□□损坏丢了的事还是很快被大队长知道了。
  “咋不早说?当这是小事吗?”“嗒嗒”抽着旱烟的大队长瞪大了眼。
  他询问着刚还完红球回来准备去吃饭的陶湘和其它知青:“依你们瞅像是谁干的?”
  这是在问大家平时有没有什么仇,毕竟一看就像是被人打击报复。
  那就海了去了, 女知青们不敢吱声,她们以前同挺多屯民有过龌龊, 像是同寄住过的人家就曾狠狠闹过一顿,指不定什么时候被记恨在心。
  陶湘也没开口, 她知道是谁干的, 无非就是赵家的三个小孩,许是受了家长教唆也说不定, 但自己说出来与真相被人挖掘是两回事,她自然不会横冲直撞地去当前者。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被偷也不是件小事,大队长忙黑着脸又去盘问周围的屯民。
  旮沓屯基本都是坐了屯里的车一起来剧院看县城大会的,好些人都没有走, 正聚在一块讲劲头。
  陶湘只草草观望了一眼,就转过头没有再看了, 赵家的人根本不在里面, 这场询问注定不会有结果。
  反正沾着土的红花球已经被作为证据严格保管起来,陶湘只等着大队长寻查无果后去报公安, 届时旮沓屯内部消化不了问题,势必会闹大起来,再把证据往外一甩,怕是事佬千的赵家人不死也脱层皮。
  内心已有了计划的陶湘没高兴跟着大队长去挨个白费功夫, 径直借着午间歇会的短暂时间准备去外头逛县城,老奶奶的大棉被是个意外之喜,陶湘想着再去外面碰碰运气,囤积些好吃好喝的好过年。
  与此同时,远在南方城里的陶家叔婶俩却接连碰上麻烦事,一桩桩接踵而来,闹得他俩是焦头烂额、□□乏术。
  自从陶兰说也不说一声跑去当小红卫,北上一趟回来以后,浑像是变了个人。
  小姑娘不再是从前温顺服从的模样,性子孤僻冷漠了许多,眼中时常隐藏怨怼愤恨的情绪,况且就算回来了,也早出晚归并不着家,整日跑出去,不知在忙活些什么。
  附近清楚陶兰改变的人都夸她是开了窍,只有陶家夫妻俩内心发急,他们心里本就有鬼,陶兰的转变太过突兀,可惜捉不到她,也管教不了。
  也就是打陶兰回来的那天开始,一切忽然都乱了套,根本不像是他们在回信里同陶湘描绘的那样平静。
  不知什么时候,火柴厂里流言开始四起,都是传的陈年往事,讲陶家当年互换了兄弟家的孩子,那些故事编得有鼻子有眼,一时传播甚广、越涌越烈。
  陶家叔婶心里的恐慌达到了顶峰,当年做的事隐蔽,他们想不通有谁竟会知道。
  就连作为当事人,他们的弟妹,陶湘的母亲,不是也帮他们白养了这么多年孩子不曾发现。
  尽管充满疑惑焦躁,两人却又不得不故作镇定地抵挡各路人马的探究,日子过得可以说火油上煎熬,心里头轻飘得很,就怕被人戳穿了底细。
  陶兰回来一个月后,更是开始祸不单行,夫妻俩双双被火柴厂里停工待职了。
  原来是有人匿名举报陶家夫妻二人借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
  厂子里的人但凡有点权力地位,都会想着往自己手里巴拉东西,陶家叔婶自然也不例外,这些年油水捞得足了,不然也养不活家里这么多孩子,还过称得上是体面的城里人生活。
  要知道陶家前一辈不过是农村乡下人出身,好不容易才出了一个当兵的,而陶家叔叔也是借着这股春风,想方设法才来到城里落了根,拥有了城镇户口,还把自己的妻子也弄进了厂里。
  这在其他兄弟姐妹眼里就是自私,大家伙闹得十分不愉快,至此陶家渐渐不再与乡里的亲眷联系,一心一意当城里人。
  但现在要是他们监守自盗的行为被恶意端到了明面上,再被单位杀鸡儆猴认真计较,这些都能将其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再被厂里复用。
  城里呆不下,村里回不去,处境两相皆难。
  然而菩萨不保佑,事情朝着最坏的方向去了。
  不过短短一两个月,被迫在家属楼等消息的陶家叔婶求爷爷告奶奶,礼送出去不少,但结果依旧打听不到,说是仍在商榷,再后来就连礼都送不出去了,收过礼的领导闭门不见,以前那些见面就讨好的同下级也都没了好脸。
  陶家很快收到了两张来自火柴厂的退工通知,他们即日起被迫下岗。
  这些日子陶家叔婶简直愁坏了脑袋,他们想不通到底是得罪了谁,一件件坏事就没个停歇地发生,出门又要面对别人异样的眼光与不怀好意的试探,甚至连正经工作也丢了个干净。
  像是犯了太岁般,家中境况一落千丈,已经许久都冷锅冷灶,未曾开过火做过饭,夫妻俩都没心思。
  有素来瞧不惯陶家行事作风的人家说着风凉话:“人在做,天在看,他们以前是怎么慢待闺女的,就活该有老天爷赏的这么一天……”
  墙倒众人推,屋漏偏逢连夜雨,偏偏在这时候,陶光荣的亲生父母家又上门来寻事,闹着要把儿子再讨要回去。
  作为养儿防老的养子,同时视为将来为二人摔盆哭灵的男丁,陶家婶婶虽说面上看着严厉,但实际对这个抱养来的儿子还是十分偏宠的,更别说想要有个男孩的陶家叔叔了。
  陶湘没来的那些年,陶家夫妻俩还没有如今的地位,当时年道不景气,日子过得很苦,可但凡家里有些什么好的,都进了这养子的肚里,至于陶兰更是连碎末都吃不上。
  从抱来时的一岁养到如今的十一岁,陶家夫妻二人不知花费了多少心血,哪能说还小孩就还,再说他们当初可是花了不少钱的!
  村里人眼皮子浅,只要给了钱,什么誓都发得出来,当时约定好拿了钱就断绝关系,以后孩子归陶家养,但现在又巴巴地闹上门来做什么,还算是陶家的远房亲戚呢。
  暴脾气的陶家婶婶气不过,一连与上门来的讨骂对方吵闹了好几天,白白惹正幢家属楼的人看了几日笑话。
  陶光荣的那对农村里的亲生父母其实也是听说了陶家夫妻俩要下岗的事,这才坐不住了,多年前他们愿给孩子一是为了能得到笔钱,二则是盼着能继承个家产啥的。
  眼看着陶家如今不顶用了,风评又差,到底是自己骨肉,他们断不会再让孩子留下来受苦,更何况半大的小子还能帮衬着家里做农活……
  要想他们改变主意也容易,除非陶家能把名下的房子过给陶光荣。
  家属区里的筒子楼是火柴厂盖了专门给工龄长的员工居住的,本属于集体,但也有那么几户是买断工龄后,自己个儿拥有产权的,比如陶家就是其中之一。
  当时买下来的时候是夫妻俩咬死牙花了所有工龄与存款换来的,不管多大都是属于自己的窝,这也是陶家在火柴厂被人羡慕的原因。
  眼下水深火热的陶家还值些钱的东西,也就这房子了,夫妻俩因过错被下岗,一分钱补偿都拿不到。
  见对方讨要孩子不够,还被惦记上了这间屋子,于是就连轻易不喜怒于形的陶家叔叔也彻底黑了脸色:“当初两家都说好的,你们现在想把孩子讨回去?那就把钱都还来!”
  能做出卖孩子举动的父母说不上舍不舍得孩子,但肯定是舍不得钱的。
  果然只听农村夫妻断然拒绝道:“俺们没收你们劳什子钱,快把孩子还来,不然告公安去!”
  当初说是免费抱养,但其实那对夫妻俩还是以家庭困难为借口问陶家借了三十块钱的,并未立字据。
  双方心里都清楚这就是孩子的买断钱,陶家婶婶还买来对方的一句断绝关系的承诺,现在想想就是个屁。
  搁以前哪有这种糟心事,去哪里说都是陶家占理,可经历了流言、双下岗后,没了收入来源的陶家再经不起任何波澜,尤其是被这种摆明了耍赖皮的人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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