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农门骄女》第44/45页



  清早的时候,喜儿便起了身,忙着将店铺的事情都安排妥当。用过早饭,周耀宗竟就真的出现了,一如他昨晚说的那般。比起昨晚的不自在,现下他是好了许多,对着喜儿也没了昨夜的尴尬。
  “先前遍请不动,今天主动前来,所以是为了什么?”哪怕只是念着周耀宗的恩情,喜儿对他的态度也不会差,因而与他说话的时候笑盈盈的,看得周耀宗一愣一愣。
  周耀宗没回答喜儿的问题,反是与她讲,“前阵子确实是没有得闲,你现在有空吗?”看得到喜儿询问的眼神,周耀宗继续解释道,“有个地方,想带你去。”说是这么说,但具体是什么,半点儿都没有透露。
  如果是过去,大约喜儿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可现在她考虑的东西要多上一些。这倒不是顾忌周耀宗救过她的恩情,而是在于已经拒绝了赵家少爷……虽然不知道周耀宗要同她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但如果也是类似,不如一并也拒绝了。喜儿觉着这事情很简单,既然面前的人翻她家的墙、特地来寻她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他们之间又不存在恩怨情仇,那么无非便是那些事情了。
  “好,我同你去。”喜儿略想了想,只应允周耀宗的话,不多问,不多说。临出门前,没有忘记提醒刘芳,关于找人来加固一下后院围墙的事情。
  周耀宗先是与喜儿两个人一道坐着马车出了县城直到了灵山寺,却尚且没有到目的地。灵山寺寺庙门口,有人备好了马匹恭敬的候着,且瞧着模样,不似普通的衙役或者奴仆。这般的情况,叫喜儿留了个心思。
  或许是周耀宗自己有所考量,或许只是别有目的,总之,周耀宗只准备了一匹马,且他在干净利索翻身上马之后,想也不想就与喜儿伸出手邀请她一起。喜儿一副随他折腾的模样,便借着周耀宗的力也上了马背。之后便没有了其他人跟着,仅他们两个人,而喜儿依旧不知道周耀宗要将她带去何处。
  这么一路先是骑马后又下马步行,可谓翻山越岭,直翻过了好几座山头,到了一处山顶才终于罢休。喜儿许久不曾这样爬过山了,到底有些受不住,可还撑得下去,便没有要周耀宗背她。周耀宗无法,只得拉着喜儿的衣袖带着她走。
  四面围山,中间便形成了一处盆地,面积虽则算不得大,但着实不算小。能够发现这么一处地方,也很需要一番功夫。只是,即使到了山顶,喜儿也没明白周耀宗这是要做什么,又隐隐觉得这样的场景熟悉。
  “不知你还记得与否,原本早便想带你来的,可到底没有成,今日能够得到机会,也不枉这次山遥水长回来了。”周耀宗说罢深吸一气,又拉着喜儿往前走了一段路,喜儿才终于看到了点特别的东西。
  应该怎么形容才比较妥当,喜儿看到这样东西的时候,到底震惊。一个巨大的风筝,大到让她会想起来,曾经在电视里面看到过的电视剧里头能够将人载着滑翔的那样的巨型风筝。能够做出来,喜儿不震惊,这样东西,喜儿也不至于震惊,她震惊的是周耀宗的心思。
  所以说,他这些天就是在忙这个事情么?当年没有做成的事情,看来是耿耿于怀,无法释然,否则不至于到现在还想要达成。喜儿觉得,幸好今天是来了,如果能够了了周耀宗的心愿,便多多少少算是还了他一点恩情了。
  周耀宗看懂了喜儿的心思,他并没有多与喜儿解释,也没有说什么感天动地、指天赌咒的话,只是开始做起了准备。无论如何,先办完这件事情再说,而喜儿依旧十分配合。
  从山顶纵跃而下是什么样的感觉?山水皆在脚下,眼中所见,是从不曾见过的风景。有惊恐,有担忧,却因为护着自己的那个人足够可靠,足够令她信任而消去了心中不安。短短的一会时间,喜儿只觉得无法言语她心中感受的深刻。
  她终于有点能够体会为了一个人心跳加速的感觉了,但是此时此刻,她有点分不清楚,令她心跳加速的,是这份惊险刺激,还是周耀宗在她耳边说的话语。喜儿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但是,周耀宗的这份心意,她切切实实感受到,也超乎了她的想象。
  等到喜儿安安稳稳降落到地面的时候,她仍被周耀宗护在怀里。此时此刻,喜儿觉得自己略有晕眩,但只她稍微平复了一下心绪便离开了周耀宗身旁,并且诚心诚意与周耀宗道谢。无论是为他的心思、心意,还是这份感动,她觉得自己都应该道谢。
  “我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你不用谢我。该是我谢你,若是你不来,这些便也都没有了意义。”周耀宗却没有说出来,如果喜儿不肯来的话,他或许真的会考虑不得以的办法,用上一点暴力。虽然他以为,喜儿会愿意来,且并没有想错。
  两个人又待了一阵才从山坳离开,周耀宗显得熟门熟路,如若不是走了许多遍,提前摸索好了离开的路,在这样没有特别开辟过的山里头要绕出去也算不得易事。喜儿看在眼里,并没有什么好不明白的,可同样没有说话,仅仅是保持沉默。
  从山坳出来以后,再绕着路下了山,之后一路就平顺许多了。周耀宗走在喜儿前面,两个人回到马匹在的地方,又再骑马回灵山寺。因不着急,周耀宗便叫走得慢些。在路上,他想起了一件想问喜儿的事情,趁着这个机会,便终于是问出了口。
  “那一日,你与梅掌柜等人遇见了山匪,中间是如何逃脱的?”或者是知道他这么问,喜儿会将事情含糊过去,周耀宗再特地指明,“我到的时候,看到那一处有土坑,泥土、野草均是焦黑,似是烧过的迹象,却不见半点火星,是不是你们弄出来的?”
  “许是我见识粗鄙,竟还从未曾听过这世上有如此事物,不免好奇。”周耀宗到底想要问个明白,也是一口咬定与喜儿等人有关系,并不给喜儿躲避这个问题的机会。
  先时喜儿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些事情,当下虽然没有想到是这一桩,但是之后无疑是想起来了。这件事情的问题在于不怎么好和周耀宗解释,梅掌柜的人知道没有什么关系,重点是在于这是在帮聂文昭,而梅掌柜是聂文昭的人。至于胡生和叶伟,她知根知底,算是她的人,自然没有那么担心。可周耀宗,到底与他们不同。
  是承认这件事情与她有关系,还是咬定她同样不知情,对于喜儿来说竟有那么一点纠结。告诉周耀宗,应该没有大问题,他是聂文昭带出去的人,便不至于不向着聂文昭,问题只在于他们的事情还没有办成,并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这一桩事情。
  “若是时机合适,总会知道的。”
  到底喜儿没有编任何的理由或者借口给周耀宗听,也没有明明白白与他解释,算是表明了些她的态度。如果可以告诉他的事情,自然会说,但这一桩并不合适,喜儿觉得,周耀宗可以体味得到她这一层意思。喜儿这么说了之后,周耀宗果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至于是否真的明白了喜儿的意思,喜儿便说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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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刘芳备下了一大桌好酒好菜招呼周耀宗,算是迟来的答谢宴。席间,周耀宗被劝着喝了不少的酒,喜儿倒是还好,她酒量虽然不算差,但是不喜欢在人前喝酒,因而没有怎么动过酒杯。胡灵儿倒是想偷喝两口,被喜儿逮了个正着,只得悻悻放下酒壶。
  今天与周耀宗一同出行的事,其他的喜儿说不好,可确确实实令她少了与周耀宗之间的尴尬。一如她先前恍惚之间,发觉自己记忆当中与这个人有关的事情其实很不少,且许多桩都算得上重要。多年之前周耀宗离开这里,她心里头几乎没有想过他会再回来。
  当初周耀宗走了,喜儿便当是再也不会见他了。他若是沙场裹尸,自是不幸也无法,若是功成名就,怕也不会惦记这么一个小地方。翩翩少年,意气风发,既有那个资本与机会,出去闯荡才是正途。这是喜儿的想法,所以对于他跟着聂文昭走的赞同,从来都是发自内心。
  因是答谢周耀宗的一顿酒席,先前没有怎么动过酒杯的喜儿,最终还是上了阵。她对周耀宗的感谢,同样是真心实意的,哪怕她知道这次剿匪的事情,原就是官府准备办妥当的事情。近日听闻有新县令要上任,临走之前再立上一功,对于县令来说自然是有助于仕途的事情,何况临了得了周耀宗相助。
  喜儿没有十分清楚周耀宗如今是个什么身份地位,只不过,梅掌柜同她说过他确实有大大小小不少的功绩,因而在京城之中,算是站稳了脚,日子并没有哪里过得不好。却是因为听说了这一些,喜儿才觉得奇怪周耀宗这么悄没声回来是为了什么,通常来说,既然混得不差,那么不该是衣锦还乡才比较合理么?
  大约是今日收到了来自于周耀宗的震惊与感动,又或者是几杯青梅酒下肚,喜儿的兴致起来了,反而是话变得多了一些。她不是很想说,今天的那一场,后遗症有点严重。原先是觉着,定是当下的惊险刺激闹得她心跳加速,现下倒是时不时看着周耀宗,也有些这种感觉了。喜儿觉得,这不太像她的风格,着实怪异。到最后,她只是想,或许仅仅是后遗症罢了,过两天就没事了。
  这个时候,周耀宗并不知道喜儿心中所想,尚且以为自己到头来终是白忙活。看似是了却心愿,将多年前想做却没有做成的事情做完,可实际上,也不过是死了这条心。他这次回来,没有任何目的,只有一桩——带喜儿走。他想带喜儿离开这里,只要她愿意,只要她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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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三少爷自那一日被喜儿拒绝了,便是终日萎靡不振,戚戚然。赵家的三少夫人,听奴仆回禀的喜儿那么些话,再看赵三少爷这样吃瘪,一半对这结果满意,一半又对喜儿的态度不满。
  到底她仍是觉得,喜儿不过是农户人家的女儿,就是真的进赵家做妾也不委屈她,哪有喜儿先嫌弃的份?只不过,想到以后赵三少爷都不会再惦记这个人,赵家三夫人心情就坏不起来,她这会也没空理喜儿,于她而言,先将赵三少爷哄回自己身边才是正经。
  县令走马上任,周耀宗没有再来找喜儿,喜儿并无事情需要找他,于是两个人便没有再见,赵三少爷也没有再来寻喜儿。喜儿的生活,不但恢复了平静且较过去更加清净了。可终究,喜儿还是想岔了一件事。喜儿察觉到了,细细思量又觉得荒唐,便到底搁置一旁,没有深入去想,也没有非要探上一个究竟。
  又一日,县城的城郊做炮仗的作坊莫名便发生了爆炸,乡亲们议论起来,只道是吓死个人,连屋顶都直接给炸翻了,碎瓦片到处都是,那屋子也变得破破烂烂。喜儿听说这个消息,不免在意。她细细打听过,并不是他们做事情的那一处地方,可不是亲自确认的,难免会有些担心。
  因是如此,喜儿便没法只在店铺里头待着等消息,她到底坐不住,坐着马车由梅掌柜陪着去了县城城郊。好在不算远,不多会便到了。那一处出事的地方,确实有些凄惨,房屋俱毁,连附近的屋子都有些遭殃。唯一是,闹出来这样的事情,估摸着很难不叫人上心。若是有哪个个心思敏捷又活络的,兴许一样就想到这玩意说不得能派上大用处。
  喜儿不由自主就想,要是周耀宗瞧见了,估摸着又得想起那一日的事情来。这般想着,喜儿走进了附近的一处院落。胡生与叶伟都在这里办事,见到喜儿来了,都迎来上打招呼,又主动和喜儿说明了事情大致经过。当时众人无疑是先听到了巨响,才出去看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难免受到惊吓。只是,到底与他们干系不大。
  “县令那边,说不得已经知道这桩事情一会便要亲自过来查探消息了。”胡生主动与喜儿说了这么一句,倒不是他多么担心害怕,只是觉得,可能稍微重视一些为好。预感这个事情向来说不准,胡生也只是比较小心谨慎。
  “刚才去进来的时候县令还没到,那边倒是围着不少的人,但这个事情与咱们没有关系。我便是担心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情况,既然没有,那应当也就没有关系了。”喜儿来了看过情况后,便觉得除非是县令莫名其妙要搜他们这院子,且还未必搜得到什么,否则定然是什么都发现不得,就没有先前那般在意了。
  喜儿已经是这么说了,胡生不好继续说话,也就住了嘴。稍微待了一会,喜儿见没有其他情况,也就准备回去了。刚出了院门,还未上马车,已是看到那边一群百姓拥簇着一位大人,想来就是新县令了。这个新县令是什么名头,喜儿还没有打听过,但当那人兀然转身时,喜儿却认出了他,是当年胡家村的胡明志。不曾想,他竟然回来了这儿做县令。
  胡明志似乎是一眼便认出来了喜儿,他愣了愣随即便直接朝着喜儿的方向走了过来。但没有用,有个人比他更早出现在了喜儿的面前,正是喜儿有阵子没有见过的周耀宗。原本还以为,周耀宗该是离开了,哪里知道又出现在这里,喜儿又觉得,他是有什么要事么?也不曾听说,可总不是回来日日耗着罢。
  只不过是,被周耀宗拽着手腕,带着上了马车,喜儿竟就感受到了如那一日从山顶纵欲而下时的忐忑不安与新鲜刺激的感觉,十分奇妙也十分微妙。喜儿没有反抗,出乎意料她自己的意料,她竟然没有反抗,也没有因为周耀宗同她的肢体接触而感到不喜或厌恶,这同样是喜儿没有想到的。
  被拉着上了马车之后,胡明志便被隔绝在了外头。看到周耀宗拉着喜儿离开了,胡明志的脚步同样一下子就顿住了。周耀宗就住在县衙后院里头,他是什么身份,胡明志一清二楚,而他的举动说明的意思,胡明志一样明白。他亦自知失态,何以至于……如今再见,亦想上前同喜儿好好说两句话,看看她的笑颜?但这份念想,恐怕只得从此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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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店铺的一路上,喜儿都在思索着自己本能的反应以及心里头的感受。她之前便是发觉到,自己莫名会常常想起周耀宗,又在见着他时,总有些欣喜情绪,与过去不同,是以觉得不大对劲。原本以为是一时错觉,但若是连与他的肢体接触都并不抗拒,那便很有些问题了。
  喜儿一直在思考,周耀宗便不打扰她,安静的坐着。只是他的脸色并不是特别好看,独独是一双眸子直勾勾、动也不动盯着喜儿看,若换了常人,恐怕是要觉得瘆的慌,偏偏喜儿没有这样的感觉。哪怕只是安静的坐在一个相同的空间里面,各自都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也不会觉得无聊。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喜儿不觉蹙眉,周耀宗则将她神情变化尽收眼底。
  等到周耀宗将喜儿送回店铺随即准备离开的时候,被喜儿喊住了,不在他意料之中。他转身看着喜儿,喜儿只同他说,“亥时,我们紫荆树下见。”
  时间,地点,人物,俱全。
  周耀宗听是听明白了……可……他扯了扯嘴角,也只是回答喜儿道,“院墙全是碎瓦片。”言外之意,先前我翻过一次,这院墙就变了模样,如今已经是扎手扎脚,不好翻。喜儿与周耀宗两个人,这会儿可谓是一个约着半夜私会,浑不在意;一个冷静分析,不觉不妥,一个提出了,另一个就没有觉得这事情不成的。
  喜儿听得好笑,便故意逗了逗他,“那这些日子你都是怎么办的,还这么来便是。”倒是一副看透了周耀宗的模样,先时的话他都没有觉得如何,偏偏是这么一句戳穿他的话,叫他一下子眉头紧锁,又略扯了扯嘴角,分不清是笑是怒。喜儿只不多理他,同他说定了事情,径自进了店铺也没有送他。
  周耀宗看得无言,也只是转身离开,背过身去之后,到底还是扬了扬嘴角,一深吸气,神清气爽,顿时间浑身上下都自在得不得了,心情也好得不得了。
  于是又是挨着熬着又是时间走得太慢,待到亥时,周耀宗便准时出现在了紫荆树下,却没有看到喜儿的身影。他四顾一下,分明没有自己是翻墙闯进别人家中该有的模样,反而是坦坦荡荡般仔细搜索喜儿。
  寂静之中,听得有窗户被打开的声音,周耀宗看过去,便看见喜儿在同他招手。他未多想,抬脚走过去,立在了喜儿住的屋子窗外。屋子里没有点蜡烛,漆黑一片,好在今夜月明,才有那么些光亮可以借来一用。只是到底不亮堂,周耀宗并不能够将喜儿的模样看得很清楚,唯独是这份感觉不会错。
  “凑过来些,有话想同你说。”喜儿低声与周耀宗说道,话语虽简单,但到底叫周耀宗瞬间心跳漏半拍,又觉得……喜儿突然这么主动好态度待她,反而是不适应了。想归想,他仍是将身子凑前了去,想听一听喜儿要说什么。
  “可曾娶妻?”
  周耀宗摇头。
  “可有侍妾?”
  周耀宗摇头。
  “身边无人?”
  周耀宗点头。
  喜儿有些不信,一个眼看着没两年就要三十的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身边没个女人……怎么过活?不信归不信,只要前面两个答案是真的,那便多少能够凑合。
  这么想着,原先凑到周耀宗耳边说话的喜儿重新站直了,望着周耀宗的脸打量的同时也是在思考。她略想了想之后,便又指挥周耀宗再凑过来些。周耀宗主动将耳朵凑过来,却并没有顺了喜儿的意,被喜儿主动将脸拨过来了。
  之后——
  温软的触感,唇与唇的触碰,周耀宗僵住了身子,惊得彻彻底底失态到呆住。反观喜儿,却是狡黠一笑,并未见她有似周耀宗这般的反应,只是,她找到自己想找的答案了。
  喜儿默默的想,她竟然真的对周耀宗有些什么。
  周耀宗也在想,他竟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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