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将计就计》第2/182页


展开纸条,只有两个字——“不见”。
皇宫。
大殿之上,旼(音敏)祺皇帝正凝神端看一张奏折,众臣子躬身立于殿下两侧,了然地不发一声,却彼此各怀心事。
安静了许久,方才陈述完己见的信王爷还未归列,见皇上迟迟未有表示,便又拱手道:“陛下,京郊的旱情虽未波及城内,可是流言却已现京城,唯恐流民易起难抑,臣恳请陛下未雨绸缪,早下决断!”似胸有成竹,波澜不惊地躬身静候着。
旼祺眉头微皱,闭眼思考了片刻,便扬了扬手,“罢了,今日朕有所不适,此事就全权托于信皇叔吧。”话音一落就扫了一眼一旁的太监管事。
“退——朝——!”
信王得胜般勾了勾嘴角。
随着有序的人流走出大殿,初升的太阳映入视野。虽是初夏的清晨,可他敏感地察觉到走出殿门时后背一凉,不禁回头望向殿内,目光似要穿透金晃晃的龙椅——什么也没有。
“信王爷……”老太师韩硕由一旁颤巍巍地跟上来,拱手向信王行礼道。
信王微笑着回转身扶住他,以一贯的亲善姿态握住了他的手背,“韩大人,听说您身体微恙,近日可还感觉好些?”两人边走边聊着。
“嗯,多谢王爷记挂着了……唉,年纪大了,力不从心了啊……”韩硕略有深意地看看信王。
“韩大人为我朝鞠躬尽瘁半生,本王一直铭记于心……”微眯双眼,信王继续着笑容。
“呵……小老儿岂敢贪功啊……明日之后,就要烦请陛下选出新一任太师了……”
“嗯?怎么韩大人这就要辞官归乡么?”信王看似惊讶地皱紧了眉头。
“咳……总归会有那么一天的。我朝陛下英明,人才济济,自有贤能可代我之职……光阴似箭哪,庸庸碌碌几十载,华发满头不自觉啊,哪还有老脸再霸着高位蹉跎下去呀……”
“哈哈……那本王的老脸又将置于何处呢?”信王指了指自己,朗然大笑。
“老臣造次了……”韩大人抱了抱拳,脸上却并没有一丝惶恐之色。
而后两人相视而笑,笑声飘荡在宫门处。
信王府,正堂。
信王正端坐在大厅的榻上,手捧茶杯若有所思。
“王爷。”谢云寒悄然进了大厅。
“啊,烨儿。”信王忽而变换了轻松的心情,招手谢云寒让他坐到榻上。“怎么样?那把梳子的下落查得如何?”
“王爷,根据小蔗的探查,梳子是被一位姑娘买走的。”谢云寒习惯地坐下后,却没有把所知的情况一气讲出来。
“哦?姑娘?不是一位老妇人?”信王得到了云寒的肯定答复后,不禁站起身,一边踱着一边暗自思量着,难道会是莺儿的侍女?不可能……想了想,又兀自叹息了一番。
“还有什么吗?”他回转身问云寒。
“线索已有,相信不久就可以追查出银梳的下落,请王爷放心!”谢云寒胸有成竹地看向信王。
“哦。你记着继续查就是了……现在,还有一件事”,信王坐回榻上,“烨儿,想必你也听说了京郊的旱情,可知道有多严重?”
“嗯……”心头难忍一痛,谢云寒说道:“烨儿已经有几个月没有回过凤溪山了,详细状况也不得而知。不过据说大旱只影响到了山脚下的几个县城,比起十年前的那场大旱,想必自是容易控制的。”他如实说道。
信王爷猛然想起,十年前当烨儿还未入府的时候,那场波及大半个汨河流域长达大半年的旱情,确实是要比这次难熬上百倍。
“哦?东寒村当时是什么状况……”信王假装不知情。无法言喻地,信王总是一有机会就想和云寒多聊聊,哪怕是自己已经得悉的事情,一从云寒口中讲出来,他也常常会听得入神。
谢云寒略微思量了一下,开口道:“烨儿记得小时候,一连几个月滴雨未落,汨河干了,庄稼也旱死了。村子里男女老少都经常跑到山上的庙里烧香跪拜,有一次甚至连着跪了三天三夜。”说着,他难得一见地羞赧一笑,“烨儿当时顽劣,一个人跑到了庙后面的山坡上……”云寒回忆着,仿佛自己又回到了从前,当自己还是一个野孩子的时候……“之后倒真是下过一场雨。”
“那么神……”信王向来不喜寻仙问道,所以说出这句话竟有些像是自言自语。
“烨儿当然不信那鬼神之说!何况就一场雨也于事无补。”谢云寒马上回到现实中,“乡亲们也会忙着在各处挖井,虽然挖不到水,可还是想着——或许下一口井就有水了呢——这就是他们支撑下去的希望……”云寒苦涩地一笑,继续说道,“很多人口渴难耐,直接跌到了井里,就再也没能爬上来……”说到此处,想到小时候在干旱危及下毫无生气的东寒村,云寒突然哽住了——唉,为什么这次又是东寒村?
“……嗯……京郊的旱情会解决的。皇上刚刚允诺本王负责此事,这下子可免不了要烨儿你多跑几趟了……”信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似地微微一笑。“话说到此,今年的大旱着实来得蹊跷,头春还下了几场雨,一进五月竟就干成这个样子。”
云寒马上会意,面上已没了先前的悲伤。想到现在的旱情,他这一介布衣也顿时感到了责任和压力。八岁以前,在他还没有被信王爷收养的时候,他一直生长在京都垲城百余里外一个叫做东寒村的小村庄。没有人知道他的亲生父母是谁,他一直和养母相依为命,养母说他是捡来的,他便再没有追问,而且也似乎从没有兴起过寻找身世的念头,也曾以为自己理应在那幽僻的地方,伴着娘亲生活一辈子。可是十年前的汨河大旱却改变了他的命运。
记得那年夏天,娘亲去了山上拜神,只剩他虚弱无力地借着树荫,趴在村头的井边吞咽着口水。一个满身尘土的青年策马来到他面前,说要带他到有水的地方去,他说不去;那人说等他想好,三日之后再来。
他问过娘亲,原本以为她会留他,可是没有;他还有一个师父,原本以为他会留他,可是也没有。于是三日之后,他跟着那个叫莫言的青年,来到了几十里地以外依旧繁华的京城,来到了信王府。
在外人看来,他是信王收养的野孩子;尽管他身世不明,可碍于信王的威严和对他莫名的宠爱,谁也不敢多言。信王几乎倾其所有地教导他,却坚决不让他考取功名,只安排他代信王府去参加一些宴请,处理一些杂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信王府的嫡亲小王爷。以这样尴尬的身份,十年的时间就这么匆匆过去了。
而现在,他不得不顾忌自己在信王府的特殊身份,加之忙于公务分身乏术,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回过东寒村了。
“王爷,烨儿决定亲自去调查旱情的原因,所以今天想向王爷辞行!”
“呵,烨儿,也不急于这一时嘛……再说,几日之后就是儃儿的忌辰,你……”信王不由地一顿,“还是像往年一样,得由你来主持啊……”
“是,王爷吩咐,烨儿义不容辞。只是……烨儿毕竟是外人,每次都……”
“胡说什么!”信王突如其来的叱喝让谢云寒重重吃了一惊,“烨儿,你记住,虽然你非赵姓,虽然你是我由外乡带回来的孩子,可是你生养在王府十年,本王一直都把你当成亲生孙儿一样看待。以后休再提什么外人不外人的。”
“是。”谢云寒心里竟有些内疚。
信王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转身背对着云寒,“你先下去吧……”
“……是,烨儿告退……王爷也早些休息吧。”
等到脚步声渐行渐远之后,信王爷才不舍地转回身来,不觉踱到门边,出神地望向远处。
儃儿,若是你还活着,听到云寒说自己是外人,你会不会心痛呢?


第二章
更新:09-03-05 14:51
啊……胸口好闷啊……
咦……我怎么睁不开眼呢……
不行,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快放手,别掐住我的脖子!
讨厌……
……好疼啊……我的腿不会断了吧?
海水……
海……海边,我好像……
“啊,救命!”
我急喘着坐了起来,朦朦胧胧间一股清风迎面扑来。随着,周身的疼痛马上就让我清醒了几分。
我睁开眼,又使劲眨了几下——这里,这里……是梦吗?可是明明那么清晰啊?风一阵一阵地吹进窗扇,吹拂起床边垂下的半掩的白布,吹在脸上丝丝凉……
“咝……”我倒吸了口凉气,抬起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口,斑斑突起——眼镜呢?啊!我,我竟然——毁容了吗??天哪!
“呜……”管他是梦里还是哪里,我忍不住呆坐在床上哭出了声。眼睛涩涩的,一滴泪也挤不出来,更倒霉的是我发现我开始头晕了……老天,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弱的啊?
“辛儿!你总算醒了!”
不用诧异,我知道这一声呼唤一定是冲着我来的,因为那个乍现在门口的中年人立马大步走到床边,一副想要拥抱我却又不知如何下手的窘迫状。
我试着转身想要正对他,奈何一个小动作就牵动了一身的伤口。唉,真不知道我一开始怎么从床上坐起来的。
“啊,疼死了……”
“辛儿,你……你这次真是把为师吓坏了……”呃,为师?他是我师父?等等等等,我,那我是谁?
“我……”我勉强地使了使劲靠在床边,这位师父还细心地在我背后掂了一个枕头。“我说,那个……伯伯,你是不是搞……”那个“错”字还没说出口,我已然看到他身上讲究的古代衣饰,还有他剑眉高耸的威仪,以及眼中不易察觉的一丝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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