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暖宠记》第7/105页


  轩儿一头黑线:“姑姑你慎言,羞辱皇室是要杀头的,再者您怎么能说齐王殿下是……”看着轩儿那纠结惶急的表情,陌琪自觉有趣,乐哈哈道:“这里就你和我,还有谁听见了,天高皇帝远的,谁还能有顺风耳来抓我不成,哼哼。”
  轩儿抽了抽嘴角:“那也不能如此粗鄙啊,姑姑好歹是个姑娘家。可是姑姑,你为何要这么说啊,难道受万民敬仰不好吗?”陌琪瞥了轩儿一眼,见他似乎真的很着急,不由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早说过了英雄主义要不得。不过她面上倒是丝毫不显,慢条斯理的跟轩儿分析:“我问你,这天下真正能受万民敬仰的人是谁?”
  轩儿一愣,刚才他也是一时情急脱口而出,可如今想来,他一惊,怔愣住了,见他反应过来,陌琪继续道:“说到底这天下是当今圣上的,齐王殿下再是天神下凡、英勇无比,也不能越过了他去啊。只要是皇帝就绝不会容忍有人觊觎自己身下的那把龙椅,这与他是不是明君、是不是疼爱器重自己的孩子没有任何关系,这是人之本性。原本太子殿下还在,他又与齐王殿下感情深厚,齐王去边疆博个战神之名,那是一点问题没有,更能受天下赞颂。可偏偏太子殿下宾天,这就不太美妙了,你如此神勇是想做什么,简直是明晃晃的靶子,都不用人家特意找茬,圣上心里恐怕都不会太舒服。再加上身边那些个皇兄皇弟,怕是恨不得能给他找点不痛快吧,没成想民间竟然如此大肆推崇齐王殿下,无论这事有没有人在后面谋划,对于有心人来说,简直是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再好不过,所以,我说齐王殿下要倒霉了。”
  陌琪说着说着总觉得某些情形略熟悉啊,到底是哪里熟悉来着,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轩儿就急切而惶然的抓紧了她的手,抖着声道:“姑姑,不可以,齐王殿下绝不能出事,姑姑,你要帮他。”
  陌琪嘴角抽了抽,看轩儿急得都要都要哭出来了,才正视起来,虽说她向来与轩儿平等相处,事事也会掰开了揉碎了给轩儿讲清楚,但这并不代表她能接受过界的偶像情怀啊。也不想想,她一个朝不保夕的弱女子怎么去帮那高高在上的齐王殿下啊。再说了,齐王殿下如何,跟她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好不好,谁稀罕她帮似的。
  见陌琪不理自己,轩儿心里越发的惶恐,急得嚎啕大哭起来,把陌琪气的是目瞪口呆。真是太拉仇恨了,我辛辛苦苦宝贝着的心肝,竟然就因为几句话对毫不相干的人这么上心,这让我实在太没有成就感了。陌琪心里狂腹诽齐王殿下,面上还不能显露出来,只能认命的哄着自己的乖乖。
  陌琪透过蒸腾的热气看向乔彦华,他眉目清冷,但笑起来却会让人如沐春风,他此刻正微笑着请轩儿吃点心。轩儿心中忐忑不安,面上就带了出来,这让乔彦华有些疑惑,也不多言就只好静观其变了。
  陌琪轻咳了咳,努力让自己笑得自然些:“乔公子文采斐然,让人敬佩不已,轩儿尤其喜欢听您说书,这几日真真是日日沉迷其中,时时与我说,日后定要追随齐王殿下做大英雄大将军。我只笑他这总归是故事,又如何能太当真,没成想到把孩子给惹急了,非得说是真的,非要拉着我来找公子求证。想我一个没有见识的后宅女子怕是真的孤陋寡闻了,又怕急坏了孩子,就只好厚颜来见公子了,还望公子能原谅则个。”
  乔彦华听了这话倒是怔愣了下,似乎没想到陌琪会如此直率,他抿了抿唇苦笑了下:“姑娘谬赞了,在下如何担得起,只我虽要靠嘴吃饭,却绝不会信口雌黄,这几日在下所说之事确是真的,绝没有夸大其词,齐王风采天下无双,又岂是在下三言两语能左右之。”
  轩儿激动的握紧了陌琪的手,露出了与有荣焉的表情,好像齐王风采多好跟他有着天大的关系般。陌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不露半分:“公子看起来对齐王殿下之事甚是清楚,出口成章毫无阻滞,想来也是真情流露,对齐王殿下崇敬万分,也不枉齐王殿下为我大齐百姓浴血奋战,奋勇杀敌了。”
  这话就有点过了,你一个书生,平日里怕是根本没机会认识齐王,又怎会对齐王的事这么清楚,怕是被齐王收买为自己在民间博名声的吧,似在暗讽齐王乃沽名钓誉之辈。
  乔彦华被一个小姑娘当面质疑嘲讽,心里颇为恼怒,又暗里强自压下,沉声道:“想来姑娘不以为然,在下却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你。齐王殿下绝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在下当时就在被围绑于城门前做人盾的百姓之中,亲眼所见齐王殿下的超然箭术,更为齐王殿下所救,在下家人都被那些蛮夷鞑子所杀,那些腥风血雨都是我亲眼所见,我又如何不清楚明白。”姑娘当真是欺人太甚,这一句他忍着没说出来。说自己就算了,涉及齐王殿下,他实在是难以忍受。
  陌琪倒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给砸晕了,没想到,这个文文弱弱的书生竟然是北城来的,还亲身经历了前几年的北城护卫战。陌琪这下倒是端正了态度,让自己正襟危坐,轩儿就觉得怎么突然之间气氛紧张了许多,他根本没听出来自己姑姑话语中的试探,更何况,他根本就不会相信姑姑会去讽刺别人。
  陌琪借着喝茶的动作来缓解自己的尴尬,待放下了茶杯,她也掩饰得毫无破绽了,她笑了笑,但笑却未达眼底:“是我唐突了,有不妥之处,还望公子原谅。我与轩儿这一路是要去投亲的,如今听得齐王殿下之无双风采,只觉得敬仰不已,轩儿昨儿个还闹我,问说以后还能不能再听到齐王殿下的英勇事迹,问能不能干脆跟着您一起去京城,实在是胡闹得紧,若他不管不顾的来冲撞了您,还望您多包涵。”
  乔彦华眉梢微动,神情复杂的看了眼轩儿,又垂下眼睑掩去了眼中繁杂,清清淡淡道:“在下这一路过来倒是有在茶座客栈听说齐王北城战事,只不过他们说的反而多是虚词,虽夸赞了齐王殿下,却也虚无得很,我想着倒不如在下自己说的来得真实。所以,在下才决心为齐王殿下正名,在下认为即便是夸也要夸的实事求是啊。”
  闻言,陌琪倒是真心地笑了,眉梢眼角都带上了笑意,她微抿了口茶,缓缓道:“公子高义,让陌琪佩服,想来轩儿遂了愿也能开心了,只今日轩儿确真有一事还想向公子请教,还望公子能指点一二,小女感激不尽。”
  乔彦华轻蹙眉头,心中疑惑却未显于色,仍微笑地望着轩儿道:“小轩儿有何事要与我说,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轩儿看了看陌琪,见她点头,便严肃的看着乔彦华,软糯的童音里都染上了严谨:“轩儿唤您一声先生,望先生能真心解惑,先生,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可做何解?”
  “啪嗒”折扇跌落在地,乔彦华震惊的看着陌琪和轩儿,半天都没能回神。轩儿忧心的看了看陌琪,陌琪对着他轻轻摇摇头,轩儿满腹忧愁又坚定不移的看着乔彦华,等着他的回应。
  过了许久,乔彦华满面愧色的站起身来,对陌琪和轩儿躬身行了个大礼,这可吓了陌琪和轩儿一大跳,陌琪牵着轩儿急急忙忙的起身要避过这礼。乔彦华始终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动作,声音里带上了慎而重之:“小生差点酿成大错万分惭愧,蒙姑娘和小公子提点,万分感激。乔某在此立誓,定会竭尽所能,绝不辜负姑娘和小公子厚望。”嚓!我对你一点厚望都没有,您可千万不要误会呀。陌琪内心咆哮,只不过小轩儿对你倒是有一点点期望罢了,我可以这么说吗……
  等从乔彦华房间出来,陌琪和轩儿都还有些晕乎,不过现在的她们也绝对想不到,这个乔彦华确是在未来真的成了轩儿的先生,而她们更加想不到,会在未来几十年的朝堂之上叱咤风云的说书丞相却在今天给她们行了个大礼。
  等下到一楼,陌琪牵着轩儿想要转回后院时,突然感觉到轩儿猛地抓紧了自己的手,陌琪心里咯噔一下,用眼角余光朝轩儿瞥的方向看了眼,发现有两个面色暗沉的男人正往这看,陌琪拉紧了轩儿的手,故作镇定的往后院走去。
  当天晚上,陌琪跟吴掌柜结清了工钱,整理好了两人简陋的行李,在第二天天还没亮时就跟着客栈采买管事坐着马车离开了大云山福来客栈。
  当晨曦透过布帘笼罩在熟睡的轩儿身上时,望着轩儿周身那淡淡的一层金光陌琪愉悦的翘起了唇角,心里想着,新的旅途要开始了呢……


第10章
  春去秋来,又是一年中秋时节。
  临水城外早已是一片热闹景象,越是临近临水城,人就越多,陌琪用棉布带背着轩儿徒步走着,轩儿看了看前方,有气无力的对着陌琪嘀咕:“娘亲,咱们从慈云庵出来都赶了半个月的路了,什么时候能到临水城啊,轩儿累了,娘亲累不累?”
  作妇人打扮的陌琪用手扶了扶背在身前的行李,又用手轻拍了拍背上的轩儿,软软的笑道:“轩哥儿累啦,刚刚那位大婶不是说了,前面就有歇脚的茶寮了,我们再坚持坚持啊。”
  轩儿嘟了嘟嘴,闷闷的嗯了声,陌琪见轩儿蔫头耷脑的,耸了耸肩膀,侧过头蹭了蹭轩儿的头,温声到:“轩儿可别再睡了,不然晚上走了困,又得睡不好了。”
  轩儿抿了抿唇,眨巴眨巴大眼睛,突然笑起来:“那娘亲你给我唱小曲吧,我听着就精神了。”你确定不会更爱睡,陌琪表示怀疑,不过这几日,轩儿确实累着了。不过是六岁的孩子,天天早起晚睡得,真得受不了,虽说前几天都是跟着镖局走,但也挡不住赶路的辛苦啊。
  陌琪想着心里就软了下来,轻声的唱起了小曲,是平日里轩儿最喜欢听的,说起来这还是陌琪在前世时偶然听见就特别喜欢的江南小曲,吴侬软语,曲调温柔,让人听着很是舒心。
  这还是当时刚和轩儿在一起时,轩儿那阵子总是睡不好,总是被噩梦魇着,她想起来这小曲就天天哼着安抚轩儿,希望轩儿能快些好起来,不成想轩儿还真挺爱听的,慢慢就能好好睡觉了,且不论是不是这小曲的功劳,陌琪倒是常常唱起来哄轩儿,轩儿也爱听得紧。
  这将近一年以来,陌琪和轩儿经历了许多事,险象环生、生死徘徊她们都熬过来了,而更多的是两人相依为命、温馨相处的平静美好。期间为了隐藏身份也为了行走方便,陌琪会变换装束,有时是少女模样,轩儿就唤她姑姑,有时是书生模样,轩儿就唤她大哥,有时是妇人模样,轩儿就唤她娘亲。本来她还担心轩儿叫不出口,想让轩儿唤她奶娘或者婶娘,可是轩儿却叫的无比自然,看得出来轩儿是真心接纳了自己。陌琪第一次听轩儿叫自己娘亲的时候,竟然也不会觉得别扭,只觉得感动不已,好像她们本来就该是母子一般,陌琪不得不唾弃了下自己这莫名的后母情结,然后又喜滋滋的围着轩儿转,那叫一个心甘情愿啊……
  陌琪颠了颠轩儿,把他背稳了,看见前面的迎风飘扬的茶字,心里一喜,看来茶寮马上就要到了。她加快了脚步,哼着的曲调都仿佛带上了愉悦,好似要飞起来般。
  轩儿都快要昏昏欲睡了,在听见一阵马蹄声时也只是微抬了抬眼皮,就不理会了。茶寮是在交叉路口前段,之前还没有车队,如今看来是从另一条路过来的。
  陌琪往路边挪了挪,好给车队让路,她停下来侧头叫轩儿:“哎呦,宝贝儿,你可别睡着了啊,不然晚上你可别指望我再陪你数星星,我是要自己睡的,听见没啊。”
  轩儿晕晕的童音听得人心里都化了:“哎呀,娘亲,我知道了,我没睡啊,我们离江州还有多远啊?”陌琪翻了个白眼,心里想着,再不叫你,你绝对会睡的,她歪着头想了想:“我打算去临水城休息几天租辆马车再去江州,不是邻城吗,临水离江州很近了,等我们到了江州,就呆久点。”
  轩儿这回是真清醒了,开心的睁着他亮闪闪的大眼睛,兴奋道:“真的吗,娘亲,不然今年我们就在江州过年吧,还可以去看看闻名天下的江州梅花,品品江州梅香酿,好不好啊?”陌琪闻言也翘起了嘴角:“你个小鬼头,知道什么闻名天下的,还梅香酿,搞得跟你品尝过似的。”
  轩儿得意的嘟了嘟小嘴:“我当然知道啊,贵祖母与我说过啊,而且我知道,我爹爹最喜梅香酿呢。就连我祖父都很喜欢的,等我长大了,也要好好尝尝。”
  听着轩儿馋得吞口水的模样,陌琪顿时被逗乐了,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好好,我们干脆就去江州等着你爹爹,日后让你爹爹也开个酒坊,天天都让我们小乖乖闻着酒香可好。”轩儿听了倒是咯咯的笑得不停:“娘亲,爹爹开酒坊真是好奇怪的事情,我都不敢想,哈哈哈……”
  在这母子两人一来二往贫嘴打趣的时候,她们身后的车队也经过了她们身边,陌琪回头看了一眼,正好与一双深邃睿智的眼睛对上,那凛然的威仪有如实质般层层向她倾压而来,让她一时失了神,直至车队经过她往前走了,轩儿轻轻地叫她,她才猛然间回神。
  她有些恍惚,刚刚她仿佛看见了那双威压甚重地眼里闪过一丝暖意与落寞,虽然矛盾,却很真实。她轻蹙眉头,往只留下一阵飞尘的车队深深的看了一眼,压下心里的异样,背着轩儿加快脚步往茶寮赶去。
  而刚刚离开的马车里,齐晔微低着头垂着眼睑看着手里的兵书,心里却是起伏不定。他是习武之人,五感敏锐,刚刚那对母子的对话甚至之前那女子哼的曲子他都听到了,虽没有看见那孩子的模样,但听着那童言童语,看着她们相处的样子,感情应是极好的。那女子不过是荆钗布衣的普通百姓,他却不得不承认他心底是有些羡慕的,想想自己与轩儿之间,总是疏离多于亲近,他总是忙于政事,总觉得皇家子弟都是如此长大的,自己小时候也是极少能见到父皇的。总以为时间还很多,总能让轩儿对自己亲近起来的一天,却没想到,如今却连轩儿在哪里都不知道,他心里有多懊悔,没有人知道。
  如今总算有了些线索,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就算是把整个大齐翻一番,他都要找到轩儿。刚刚那孩子一眼看去,身形与轩儿很是相像,虽然比轩儿还高了些,但想来轩儿若好好的到如今也该有那孩子一般高了吧。
  齐晔抬眼伸手轻撩开窗纱往外看了一眼,似乎没看见想看的,又放下了窗纱,继续看着手中的兵书。贴身大丫鬟红袖跪坐在一旁伺候,看见主子紧锁的眉头,心中苦涩,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只祈望,这次能真的找到世子殿下,不要再让主子失望才好啊。
  另一辆马车上,一位穿着棕色褙子的约四十许的妇人正在绣着一件孩童衣袖,身边的常福忍不住劝导:“南嬷嬷,您就别忙了,这一路,您都绣了许多件衣裳了,再这样下去,伤到了眼睛,到时候世子殿下回来,你还如何在身边伺候。”
  南嬷嬷闻言停下了动作,抬手擦了擦眼角,哽咽着道:“常总管,奴婢这心里苦啊,到如今也不知世子殿下过得如何,身体可安康如意,可有吃饱穿暖,可曾受人欺辱。王妃娘娘在九泉之下若是知晓,不知会如何痛心,都是奴婢们没伺候好世子殿下,如今只盼着王妃娘娘在天有灵,保佑我们世子殿下万福安康,唉……”
  还有句话,她没敢说出来,可怜我们世子殿下小小年纪就要受这样的苦,可她不说,常福又如何不知呢。他叹了口气,咳了两声,嗓音有些沙哑:“这一年来,主子日日夜不安寝、食不知味,我们做奴才的当更要小心伺候,嬷嬷私下伤心就是了,莫要在主子面前显露出来,莫要再给主子添烦恼。”
  南嬷嬷点点头,忙给常福倒了杯茶:“常总管,这蜂蜜泡菊最是润喉的,这几日里您身子不爽利还要赶路,可是辛苦了,早些养好了身子,才好去主子身边伺候,主子最是听你的劝,可别让主子也熬垮了身体才是。”
  “说起来,从明安回来到如今也过去小半年了,从大云山开始就一直没能找到那个姑娘跟世子殿下,也不知他到底是不是……,他说是在密林里遇见个看起来良善的姑娘就把世子殿下给托付出去了,奴婢知晓时真是恨不能抽他几鞭子,虽说当时实在是别无选择,可是……。
  当时他重伤坠崖,等他九死一生的回来时,世子殿下都不知道被那姑娘带到哪里去了,若真是个如他所说的小姑娘,怕是自己都照顾不了,如今还要带着世子殿下,也不知道两个孩子要如何讨生活。常总管,您说这回能找着世子殿下吗?”
  常福抬手轻轻地敲敲门框,车厢门就即刻开了,钻进来一个男子,却正是将轩儿塞给陌琪的那名护卫,他对着常福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道:“常总管,主子让您到临水城就直接去歇息,不必去跟前伺候了,红袖伺候着就行。”南嬷嬷乍一见到明安,也有点尴尬,可一想到世子殿下,就又没了那个心思多想了。
  明安因着护卫轩儿那次受了重伤坠崖,后来费劲艰难地在崖底撑着一口气活了下来,拖着半条命边养着伤边找出口,一找着出口回到大云山处就给齐王传了讯。那时离轩儿失去踪迹已经过去四个月了,大家几乎都绝望了,突然说轩儿是跟着一个姑娘在一起,很有可能没死,齐王几乎将所有力量都花在了这个线索上。
  只是,轩儿一直都没有将明安给他的秘密求救信号放出来。所以,他们只能从大云山开始找他们的踪迹,如今又过去半年了,却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所有人,都越来越绝望,明安说世子殿下极有可能会去齐王巡防的边城找齐王,因为当时世子殿下曾于危急时刻问过他齐王的行程。
  他们也只是抱着宁可信其有的态度将各边城找了个遍,无果。如今他们只能把最后的希望放在另一个可能上,世子殿下极有可能去江州,因当时世子殿下跟着皇贵妃出行时,是极高兴的。曾与明安说过,他一直想去王妃娘娘的故乡江州看看。世子殿下平日里实在是惜字如金的人,能与贴身护卫明安说这么多,就说明他是有多期盼去江州了。
  正所谓近乡情怯,如今马上就要到临水城了,离江州也越来越近,所有人都吊着一口气在心里,其实早些时候,就已经派了人去江州暗查,到现在反馈回来的结果依然不尽如意。但齐王就是不愿放手,他总觉得他一旦放弃,就真的永远都找不到轩儿了。所以,他一定要亲自去江州看看,他总觉得这样就能离轩儿更近些,他希望找到轩儿时候,能让轩儿第一眼就看见他。他心里其实很害怕,他怕孩子与自己离别了这么久,会不会已经忘了自己这个父亲……
  明安看了眼南嬷嬷,依然保持着面无表情,顿了顿还是说了句:“南嬷嬷,虽说我曾重伤,但事关世子殿下,我是绝对不会记错的。且当时我看那位姑娘孤身一人落难于密林,却并不见惊慌,眼神清明,即便见到我也能保持镇定,可见是个性情坚韧之人,想来不会太过柔弱,至少不会危及世子殿下的。我知罪责深重,待找到世子殿下,我定以死谢罪,绝无二话。”话必就退出了车厢,留下了常福的一声长叹。
  而他们谁也不知道,心心念念的双方就这样擦肩而过了。


第11章
  陌琪带着轩儿赶到茶寮的时候,见茶寮旁路边围了一群人,很是热闹,前面远远的看见还以为是喝茶的人呢,现在才发现不是喝茶,而是有人突生急病,正好在进行急救。
  陌琪也顾不得管其他人,径直找到个位置叫茶寮老板上两碗茶,再上三个白面馒头和三个大肉包子,想着等会带走一个馒头和肉包给轩儿路上当点心。
  这茶寮是敞开式的,除了有个顶棚和厨房外其他三面都是开放式的,几张桌椅整齐摆放着,也打理得很是干净。陌琪看了心里也舒爽了许多,虽说是在外奔波,陌琪也还是喜欢整洁明亮些的环境,能讲究就讲究些,绝不随便糊弄自己和轩儿。
  热情的老板娘给他们上了茶还多上了碟葵瓜子,说是自个炒的,让孩子吃着玩儿,旁边的熟客笑着打趣那老板娘:“我说王家的,你这儿媳妇刚娶上呢,你就成天见孩子跟见着肉似的冒着精光,您可悠着点啊,可别把人孩子给吓哭咯。”
  其他茶客听了都笑出了声,有那外向的都开始打趣老板娘,怎的没带孩子的,都没这瓜子呢,老板娘可是盼着大孙子盼着急了,端着馒头包子出来的老板哈哈笑着,被老板娘瞪了眼拖走了,又惹得大家哈哈笑着。
  轩儿许是饿的狠了,见着馒头包子上桌了就急哄哄地伸手去拿,结果被烫的将刚拿上手的馒头甩了出去,“嘶嘶”的抽着气,这可把陌琪给吓坏了,忙拉过轩儿的手查看,幸好只是有些红,看起来也不会起泡,想来那馒头没有太烫,是小孩子的皮肤太嫩,才伤着了,陌琪松了口气还是牵着轩儿去跟老板娘要了冷水,让孩子泡了会,见轩儿手上没那么红了才给他擦干净又顺路捡起了被轩儿甩在地上的馒头。
  轩儿看着馒头,满腹委屈扁着嘴道:“我本是想给娘亲拿的,谁想到会这么烫,现在怎么办,这么脏不能吃了。”陌琪点了点轩儿皱紧的眉头,宠溺道:“早跟你说了,做事之前先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不听不听,你看这回可是吃教训了吧。怎么就不能吃了呢,等会看娘给你大变馒头。”
  边说着就边把沾上灰尘的馒头皮都给剥了下来,露出了白净的馒头里子,陌琪得意的将馒头在轩儿面前晃了晃,顺便咬了一大口,赞叹道:“嗯,我家乖乖孝顺的馒头就是香甜啊。”轩儿见着了,眼底愧疚心疼一闪而过,不知是不是被风吹得,眼圈都红了,他眨了眨眼,也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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