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民国千金》第119/224页


  他穿墨色长衫,神情冷冷淡淡的,只点下头,再没有任何表情。
  这次因为堂兄宋仁的关系,倒是多了些了解。
  宋仁是在三藩市认识顾息澜,因顾息澜买织布机,而宋仁正好是学机械,帮了顾息澜一些小忙。
  这次宋仁回国,明面是应朋友之约到豫章就业,实际上却是受共产国际组织的委派开展工作。
  他在申城下船后,暂住在宋清寓所。
  前几天给顾息澜打了个电话,顾息澜热情地邀请他去杭城看织布机的运行情况。
  正好宋清闲着,便陪堂兄一同前来。
  顾息澜不但亲自接站,亲自带他们参观工厂,还在金梦夜总会设宴接待他们。
  席间,谈到原布的染色,宋仁说他认识申城一家染料厂的调色师,可以尝试着配色。
  顾息澜当即表示要带着布料拜访这位调色师。
  尽管他脸上仍是没有笑容,但认真诚恳的态度总会让人心生好感,尤其提到正在准备的模特儿征选还有即将召开的服装发布会,眸中闪耀着明亮的光彩。
  令她心折。
  不由脱口而出,“颁奖那天,我可以登台献歌以表庆贺。”
  话刚出口就后悔不已。
  她对自己的人气有信心,可万一顾息澜请了其他歌星或者影星,自己岂不是很尴尬,又很掉价?
  正忐忑着,听顾息澜温声道:“那就太感谢宋小姐了,我们的活动预期一个月,从三月一号开始到三十一号结束,颁奖订在四月第一个星期天。宋小姐可有档期?如果可以的话,这两天抽时间签订合约,我们会按照市场价支付宋小姐酬劳。”
  宋清忙道:“不用,唱两首歌而已,朋友间互相帮忙……如果顾先生非要感谢的话,能不能请我跳支舞?”
  她知道顾息澜会跳舞,而且跳得相当不错。
  顾息澜稍作犹豫,便点头,“好”,起身做出邀请的姿势。
  当曲子响起,他的手扶在她腰间那刻,宋清突然觉得心跳有些乱,而脸也莫名地发烫。
  穿西装的顾息澜挺拔硬朗,有种申城男人极少见的英武。
  更难得,他跳舞时候彬彬有礼,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完全没有趁机揩油的意图。
  宋清芳心大动。
  她想要的就是这样有地位能维持她优渥生活,又能给她依靠让她安心的男人,而且顾息澜看上去年纪也不算大,身体非常健壮。
  比起有些大腹便便脑肥肠圆的富商强太多了。
  结婚后,她不要太多,把服装厂给她就好,她凭借自己的人气完全可以让服装厂的生意蒸蒸日上。
  所以,当宋仁介绍豫章的纺纱厂和棉纺厂规模更大管理更完善,说服顾息澜前去考察,宋清立刻表示她也要跟着一起开开眼界。
  顺便回老家看看。
  宋清兄妹家老家是上饶,从申城到豫章,正经过上饶。
  ***
  打完电话,杨佩瑶心情更觉沉重。
  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退学背后还牵扯到各方关系。
  陈董事是因为饭店被砸怀恨在心,魏董事是出于义愤,剩下三位不知道基于什么原因想要开除她。
  如果没有私愤,只是附议陈董事和魏董事则好办,就怕他们也藏着小心思。
  能成为学校董事,大都是建校初期捐过钱物,为建校四处奔走出力献策过的,都不是平民百姓。
  商会每年要给杨致重五万块钱,没准儿就触动了哪位的利益。
  再或者有跟高峤关系密切的,见钱眼开,却捞不到半毛钱,也趁机捅一刀子。
  杨佩瑶长长叹口气,再没心情去推导公式,关了灯上床。
  因白天睡得多,却是半点睡意都没有。
  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顾息澜的话,“他很坚持……换个老师……”
  心里失望之极,又觉得难过。
  可是又想他。
  如果有手机就好了,能够随时随地找到人,即便通话信号不好,还可以发短信,发微信,怎么样也能沟通。
  而现在……
  杨佩瑶侧头看向床边贴的那张纸。
  影影绰绰地,只能看到上面黑色的墨道,却辨不清字迹,恨恨地骂一声,“讨厌”,犹不解恨,嘀嘀咕咕道:“讨厌,干脆别回来了,回来我也不理你,说一万句love也不理你。”
  门外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接着是春喜的声音,“三小姐,程先生电话。”
  杨佩瑶不想接,扬声道:“说我睡了。”
  就听到脚步声往楼下去。
  杨佩瑶再辗转反侧一阵子,终于有了睡意。不等睡踏实,又被雨点敲打玻璃窗的声音吵醒,风声夹杂着雨声,无休无止。
  才刚变暖的天气,一下子又回到了冬天,阴冷潮湿。
  而尚未走远的感冒立刻卷土重来,杨佩瑶又病倒了,瑟缩在被窝里冷得不敢起床。
  四姨太情知她是愤怒委屈加上心病,主动留在床前守着。
  杨佩瑶喝过药,只觉眼皮沉重,很快阖上眼。
  迷迷糊糊中,像是回到前世的家里,
  爸爸在炸丸子,她守在锅边,一边嫌弃热量太高,一边不停地往嘴里塞。
  妈妈则大声吆喝,“老杨你不管管你闺女,没等到炸完全让她吃了。”
  又好像在上课。
  体育补考八百米,她双腿像是灌了铅,室友拖着她往前走,“瑶瑶快,快,马上到了。”
  她突然就来了力气,箭一般跑得飞快,马上到终点时,跑道上突然出现个大水坑,怎么绕也绕不过去。
  有个人拎起她,趟过水坑,一把将她扔在地上,而她如同玻璃摆件,“哗啦”被摔得粉碎。
  看到自己四分五裂的身体,杨佩瑶“哇”地大哭起来。
  疼,是真的疼!
  睁开眼,杨佩瑶看到穿着白大褂的护士小姐正在给自己扎针。
  见她醒来,护士解释道:“你发烧三十九度八,刚才打的是退烧针,大夫给你留了四片药,每隔四小时吃一片。如果热度退下去就不要再吃了。”
  这时,罗伯特从门外进来,用英文把护士的话重复一遍,又道:“杨小姐,你该锻炼一下身体了,我听杨太太说前两天你刚生过病,经常生病可不是件好的事情,说明你的抵抗能力太差。”
  杨佩瑶受教地点点头,喝过半碗粥,吃了只花卷,又昏沉沉地睡过去。
  连着两天,几乎总是在昏睡中度过,好在热度已经褪去,除了头疼流鼻涕之外再没别的症状。
  那天顾静怡冒雨来了,见她睡着没耽搁就走了。
  这两天每天都打电话,只是杨佩瑶睡得时候多,醒得时候少,始终没有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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