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清初年》第3/257页


意外也好,蓄谋也罢,于情于理,莎琳娜都应该为此事付出相应的代价。只是眼下,她先要做的,却是安心养病,先让自己好起来再说。其他的,还顾不到。
“大夫对我的病,是怎么说的?”苏浅兰关心动问。
原本滔滔不绝的阿娜日一滞,随即笑得有牙没眼的道:“没事!格格您福大命大,能有什么事!大夫说了,格格您就是风寒入侵,略伤了心肺而已!只要格格您好好养着,保准能够长命百岁!真的!”
苏浅兰先是一喜,继而一愣,觉出了几分不对。仅是风寒,便使人昏迷了几日?仅是风寒,阿娜日会偷偷啜泣?答话时这副开心的表情,也太夸张了吧?若真这么简单,又何必一再强调无事?
苏浅兰呆望着阿娜日,想问,却没追问出来,目前来看,自己并未感到身体有什么难以忍受的疼痛,难道说,是落下了什么难治的病根?还是现了什么隐藏的疾患?
算了!这事以后再说,目前既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不用太过在意,最多以后留个心眼,记得打探一下吧!
这么一想,苏浅兰倒也释然,她本来就是个豁达之人,很少为什么事纠结或者想不开,定了主意,心思便转到了别的方面。
穿越的书她看多了,一直羡慕书中人物的好运!想不到如今竟然也轮到她穿越了,嘿!她也不想什么能在历史上留下足迹之类的,她的愿望,是去见识见识这个时代的历史名人,然后逍遥自在,游历这个没遭到丝毫工业污染的天下……嗯,这个蒙古郡主的地位和财富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或许是遭遇穿越的亢奋在起作用,苏浅兰的病势迅好转,到天亮的时候,居然可以下床在屋子里转悠起来了,还在阿娜日叫人准备好的大沐桶里好好泡了个热水澡,并且在吃过东西以后,两条腿也明显的不再感到虚飘无力,人也精神了不少。
正当苏浅兰坐在妆台前,从妆匣铜镜中看着阿娜日给自己细细揉干长,再把长结成十几根长辫的时候,外头几个下人同时请安的声音传了过来:“大阿哥安!”
大阿哥?苏浅兰脑海中立时浮出一名俊朗青年的面容,剑眉星目,眼神柔和,眉宇间跟玉儿透着几分相似,正是玉儿的亲哥哥,今年二十六岁的乌克善!
乌克善也是苏浅兰在这时空中醒来后所见到的第一人。虽然知道玉儿跟他是亲兄妹的关系,但只要想到自己曾经被他紧紧抱着,苏浅兰便感到身上有些不自在。
站在背后的阿娜日现苏浅兰没有反应,不由向铜镜中的苏浅兰望了一眼,轻声提醒:“格格?大阿哥来了,您看是不是要即刻请他进来?”
如果是玉儿的话,早就急吼吼的让乌克善进来了吧?苏浅兰摇头,她不是玉儿了,叫个大男人直接闯进自己睡觉的内室来,她觉得有些别扭――是玉儿的哥哥又如何,那不是她哥哥,她也不习惯有个哥哥!
“就让他先在外头稍坐吧!我穿好了衣服自会出去跟他见面。”苏浅兰轻声吩咐。
“是!”阿娜日只是稍稍诧异一下,便跑出去向乌克善转达了苏浅兰的意思,倒也没多心问她什么、怀疑她什么。
苏浅兰很快便听到外面传来乌克善意外和关心的说话声:“在这里等着?好,我知道了!阿娜日,格格真的醒了?她现在怎么样?”
“大阿哥请勿忧!”阿娜日那语气叫谁都听得出来她的开心:“格格的精神头儿好极了!刚用过了浴汤,还进了一大碗清粥,奴婢瞧着,格格这病比前几日可好太多了!”
“是吗?”乌克善十分欢喜:“那感情好!你先去侍候着吧!别离开格格太久了。”
“奴婢明白!”阿娜日答应一声,很快又回到苏浅兰身边,继续给苏浅兰梳妆打扮,由于大阿哥在外头候着,她的动作加快了许多。
身为格格,玉儿拥有的珠宝饰极其繁多,从头带、头圈、头簪、耳坠到项饰、胸饰、腰饰、手饰,不是珊瑚、银链、珍珠所制,就是由许多银环、银片以及玛瑙、玉石等穿缀而成,看上去可谓琳琅满目,若全副穿戴起来,那重量少说也有三、四斤。
苏浅兰活了二十几年,也没见过这么多精美贵重的饰,但她知道,眼前这些东西只不过是玉儿带出来的少部分随身饰物而已!
摸着那些饰,苏浅兰恍惚感觉自己就像在摸小时候收藏过的纸星星、假玉假珍珠和漂亮玻璃珠,虽然可爱诱人,但要把它们都往身上佩戴,那感觉总是有些怪怪的!要知道,在二十一世纪,哪怕是世界第一富婆,身上的饰加起来也不会过五件。
苏浅兰斟酌片刻,只保留了挑选出来的几件饰,包括镶银片的腰饰、项链、珍珠耳坠和两条细珠手链,以及装饰白色绒球和珍珠的浅蓝色头带――就是那种无遮顶,鬓边有垂绒的帽子,其他饰一股脑儿全收进了妆匣,对比过去的玉儿,起码减掉了七成饰。
拥有二十一世纪东方女性审美观的苏浅兰,更注重的是装扮色彩上的和谐搭配,以及饰本身的价值和工艺,以凸显自身典雅高贵的气质,而不是单纯饰上的多和艳。
“格格!您这……这佩戴的饰,也太少了吧?”阿娜日看不懂了,今天的小主子,装扮怎么那么朴素,若非这些饰全都价值连城,简直跟没钱装扮的平民女子差不了多少!
“我有逾制么?”苏浅兰淡然反问。
“没有,可是……”阿娜日呆了一呆,贵族女性佩戴饰有数量和制式上的限制,却没有下限之说,别人还真不能就此找到她的错处,何况苏浅兰仍算是戴齐了饰的,只不过数量少了大半而已,算不得失礼。
“别可是了,你去帮我把那套天蓝色的衣裙拿来吧!剩下的我自己来。”苏浅兰可不想再让阿娜日给自己描上跟服饰不搭调的浓艳妆容,干脆把她支走,自己动手上起妆来。
“是!”阿娜日虽然有些不解,却没有忤逆的意图,应声离去,在转身刹那,略一犹豫,快撸下身上几件饰,偷偷塞进了衣兜内。
阿娜日的小动作却瞒不过苏浅兰的眼角余光,见状不禁哑然失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穿越后的第一个蝴蝶效应,影响到这时代的某个小丫头,改变了着装习惯?
古代的化妆品远不如二十一世纪繁杂多样,品质上也无法相比。好在玉儿天生丽质,脸上并没有需要靠化妆品来刻意掩饰的任何缺陷,苏浅兰就着面前简单的几样胭脂水粉,只描了描眉毛眼线,打了些阴影,再薄涂一层口红,没费两分钟就化好了一个淡妆,既看不出人工雕琢的痕迹,又掩尽了病后虚弱的苍白,却将玉儿本来的美貌给挥到了极致。
阿娜日何曾见识过这样高明先进的化妆手段,在一旁看傻了!直到苏浅兰穿戴齐整走过她身边轻拍了她一记,她才回过神来,慌忙跟在苏浅兰后头朝外间走去。
苏浅兰心中说不兴奋那是假的,像是准备要去拍古装戏般,堂而皇之穿着如此精美的古典服饰,佩戴如此贵重的饰,这可是她破天荒头一次诶!虽然对几乎曳地的长裙还有点小不习惯,但看阿娜日那副惊艳的呆样,就知道自己的打扮有多成功了!得意之下,苏浅兰不由轻咬红唇,很努力才忍住没让自己笑出声来。
乌克善并没有在外间落座,而是背着手在屋中踱来踱去,以往性子冲动的妹妹忽然矜持起来,令他很是奇怪,心里猛想着是不是她病得变丑了,在脾气不肯让人看见?
正自啼笑皆非的思忖着,身后门帘掀起,玉儿在阿娜日的拱卫下从里边款款走了出来。
这时刻已是朝阳当空,明亮的阳光透过门窗照射进来,屋中宽敞,视野开阔,正是一天中光线最好的时候,然而看到妹妹的那一霎,乌克善竟感到眼前一亮,本就不算昏暗的屋子又更加了光明了许多!
怎么从来都没有现,那个拖着鼻涕紧跟在自己后头的小丫头,错眼间便已长大,并且已经出落得如此漂亮!只是稍稍打扮,就散出了如许夺目的绝色辉光?
漂亮!乌克善心中暗赞,口中“啧啧”笑道:“不得了了!我的玉儿是越来越会打扮了!一想到这样出色的玉儿终究是别人家的媳妇,唉!阿剌(哥哥)这心里不甘啊!”
“阿剌你不甘啊?”苏浅兰嫣然一笑:“谁叫你是我阿剌呢?不能嫁给你,气死你!”
乌克善噎了一下,不由笑骂:“哟嗬!臭丫头!夸你两句你还得瑟起来了!”
苏浅兰笑着从阿娜日手中接过茶盏,亲自递到乌克善面前,目光悄悄在他俊朗的眉宇间流转逡巡,不知是否融合了玉儿记忆的缘故,乌克善这张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孔她越看越觉得亲切。
难道,这就是哥哥的感觉了?呵呵!好新奇的感觉呵!
乌克善从杯子旁边窥见苏浅兰的古怪神情,习惯性宠溺的伸手在她小巧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带着几分警惕的笑问:“你看什么?看我脸上有没有长出朵花?”
苏浅兰一个不防被他偷袭得手,略吃一惊,讪讪不已,瞬即某种温馨的感觉却在内心深处油然而生。
要说乌克善的年纪,其实跟二十一世纪的苏浅兰差不多,但现在,由于玉儿才十三岁的缘故,乌克善在她面前显得高大了许多,居高临下看着她,神情间却满是亲情厚谊――果然!果然是哥哥才有的感觉呢!而且,还是一个爱护妹妹的好哥哥诶!
“阿剌,你……你是专程来看我的吧?”苏浅兰忙着没话找话说,以掩饰心中微澜。
“废话!”乌克善“嗤”的一笑:“我不看你看谁啊?”说着上下仔细的打量了苏浅兰几眼,欣然点头道:“嗯,那范大夫果然有妙手回春之术!瞧你这精神头儿,都看不出是刚醒来的卧病之人了。”
“范大夫?他是汉人?”苏浅兰奇怪反问,这种称呼,听来分明是用在汉人身上。
“是汉人。”乌克善点头:“而且是汉人中的读书人,中过科举的那种,好像是叫举人。”
举人?苏浅兰大为好奇兴奋:“阿剌,这个范大夫若真是个举人,那他应该要走上仕途才对,怎么却跑到咱们蒙古这边来,当了大夫啊?”
“这个啊!听说他的老家在沈阳卫,但是沈阳卫四年前被大金国汗给踹了,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反正大明朝庭那边认定了他背主投敌什么的,在到处通缉他呢!他家破人亡的,又不愿意投效大金国,这才辗转流落到了科尔沁。”乌克善摇摇头,面上掠过一丝怜悯。
苏浅兰眨眨眼睛,试探着问:“他现在是咱们科尔沁的人么?我怎么没听说过他。”
“是科尔沁,但不是咱们这一部的人。”乌克善惋惜地叹了口气,他对这位汉人范大夫显然有些欣赏,顺着话题,就给苏浅兰简单说起了这位范大夫的来历。





正文 第四章 我有哥哥了

第四章 我有哥哥了
趁着乌克善在说话,苏浅兰放任自己的目光环绕在他身上。
哥哥,以前,她多想有一个哥哥!可以在她被人欺负的时候替她打架,可以在她生病的时候给她关心问候,可以在父亲外出的时候担当小男子汉……可惜没有!她是独女,上无兄姐,下无弟妹。
但现在,不费吹灰之力,她就有了一个哥哥!一个宠爱妹妹的好哥哥!上天对她何其厚道!知道她的心愿,就给了她实现的一刻!
“……据闻他刚到科尔沁的时候,刚好奥巴那一部领有个怀孕的小福晋生了重病,群医束手无策,是他出手救回了那小福晋母子二人的性命,领看中他的医术,便把他留在自己帐下,当了一名闲散书吏。”
乌克善没觉苏浅兰的异样,他现在满心都是对人才的爱惜和对其命运的嗟叹:“其实这人十分有才,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当个小吏实在埋没了他的才华!”
“这么说,他既不是咱们的人,也不是挂牌行医的郎中,为什么阿剌你会把他叫作范大夫,还能找了他来给我看病啊?”苏浅兰回过神来不解问。
乌克善笑了一下:“你不知道,这范大夫对行医治病极是上心,虽然不曾挂牌,但凡有求问到他头上的,他都会悉心救治,而且药到病除,堪称圣手!久而久之,这名声便传了出去,人人都称呼他作范大夫,反而没人提起他的本名来了!”
“这范大夫,行医竟行到察汉浩特来了么?”苏浅兰从玉儿的记忆里依稀知道,科尔沁远在漠南蒙古,距离察汉浩特可不止百十里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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