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偷香》第5/65页


  陌旬向来都是站在主子身后默默守护,此次他护主心切才说出这番严厉的话来,见裴胜斌垂着脑袋诚惶诚恐的模样实在于心不忍,便伸手扶了他起身。
  尹千言听出了裴胜斌话中的玄机,问道:“世侄言下之意是有把握抓住这飞贼了?可是有什么眉目了吗?”
  他点点头道:“下官确有一计。”

  ☆、10.遭逢失窃

  三十春的酒独创一派,大翎国内别无分号,除了制酒坊进来的普通种类之外,顾庭予还亲自调配了秘方酿制出一种独一无二的酒。
  其味醇甘美成为了均州城一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凡是来了均州的游客都会前去尝一尝三十春的招牌佳酿――绾澈。
  名字取得好,其滋味更好。
  云黛手执账本一一核对了库中酒坛的数目,发现前日刚到的上好陶瓷酒坛少了一个。她酷爱赏心悦目的小玩意儿,就连三十春用来装酒的酒坛子也无一例外,全数经过她的过目才能进得库中。
  数月前她经过有名的瓷器之乡――回尧镇,她一眼便相中了这些精致的瓷坛,它们姿态各异线条流畅,薄而通透的釉面光滑如美人肌,且每只瓷坛上都作了画,题了字。
  她越看越是喜欢,用来配绾澈简直是绝配,于是她一件一件的精挑细选全数买了下来。
  云黛撑起肩膀活动下脖子,勉强打起精神又数了一遍。
  不对,还是少了一个。
  “陶二,陶二……”云黛扬声唤来陶二问他,“这两日又酿了新酒?”
  陶二抓抓脑袋想了想:“没有啊,没有酿新酒。”
  “没酿新酒,我的酒坛如何无缘无故少了一只?”
  云黛见他手指点着脑袋做沉思状以为他想起了什么,满目期待的望着他。
  “这……小的不知。”
  “……”云黛沉了眉手捏账册扇的呼啦呼啦作响,“知道了,去忙吧。”
  陶二走了几步,又忽然窜至云黛面前道:“或许顾老板知道。”
  “顾老板?”她手中动作骤停,“哪位顾老板?”
  “当然是您的师父呀。”
  紧闭的房门被一股不小的力量砰的一声撞开,云黛满目焦色:“不好了不好了,三十春遭贼了。”
  顾庭予每日都有午睡的习惯,此刻他正闭目养神摆了个标准的美人侧卧躺于榻上,身上依然是那身牙色广袖长衫。
  云黛一度十分阴暗的怀疑他只穿这件衣服从来不换,后来才得知此人所有的衣衫几乎都是一模一样,不仔细看绝对察觉不出,这倒是挺符合他怪异奇葩的举止。
  听闻云黛撞门而入,顾庭予半眯了眸慵懒姿态毕现:“何事大惊小怪,小云子不知为师正在午休?”
  “师父,库房少了一只酒坛,定是遭了贼。”
  闻言顾庭予睁大了眼片刻又重新阖上:“不就是一只酒坛么,不见就不见了吧。”
  “可那是我千里迢迢跑去回尧镇细细挑选而来,怎能如此轻易放过那小贼?我一定要抓住他!”云黛说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拿了那贼人将他抽筋扒皮。
  顾庭予咳了咳:“小云子无须如此激动,为一个小贼伤肝动气的,不值得不值得。”
  云黛狐疑的看着他:“师父?您今日似乎跟平常不太一样啊。”
  “哪里不一样?”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溜了个来回,桃花眼笑成两弯问她道,“是不是觉得为师今日更加风流倜傥了?”
  他上辈子一定是一朵孤芳自赏的水仙花。
  云黛双拳紧握,若不是她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此刻怕是早就替天行道出手灭了这个自恋成痴的妖孽了。
  她决定不再与他继续绕圈子,于是开门见山道:“陶二说他见到您昨日进了库房,那酒坛是不是您拿的?”
  “信口开河。”顾庭予立马矢口否认。
  “真的不是您?”
  “不是。”
  “真的不是?”云黛又问了一遍。
  “不是!”顾庭予终于怒了,一把将云黛推了出去,门在身后重重的砸上。
  云黛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顾庭予向来淡然自若大敌临前亦岿然不动,现在他的行为如此反常其中必有蹊跷。她发誓定要查出其中缘由。

  ☆、11.顾庭予的秘密

  云黛身着一件浅蓝色绣云纹罗裙坐在柜台上,素手执笔模样很是端庄,她时不时的抬头四处张望一眼,黛眉微蹙顾盼流连引起了不少青年才俊的注意。他们寻了靠近柜台的位置坐下暗暗向她递送着秋波,可惜她全然没有察觉到。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跨出那焦灼忐忑的第一步施施然向她靠近。
  男子向她施礼道:“云姑娘,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与云姑娘共酌一杯?”
  云黛此刻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顾庭予身上,时刻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哪里还有时间喝酒。她挥挥手道:“不能。”
  男子瞠目结舌大抵是没想到云黛会如此直截了当的拒绝自己,他笑了一笑道:“没想到云姑娘性格如此直爽,不知是否婚配?”
  云黛闻言惊了一惊这才仔细打量了他一眼,这名男子看上去十六七岁的样子,身形修挺着一席银灰色蝠纹滚边长衫,长相有些阴柔可眉目间却带着三分不羁,很是桀骜不驯的模样。难怪他会如此直接的问一名女子这样出格的问题,想来是哪家的纨绔子弟,仗着家中有财有势所以自我感觉十分良好。
  云黛对他没什么好感,余光正好瞥见顾庭予的身影在通向后院的门帘后一闪而过。
  后院十分僻静此刻已至戌时,他去后院做什么?云黛心想答案定是跟她心中的疑团有关联,于是立刻奔出柜台快步跟了上去。
  自视甚高的男子被云黛当众扔在原地,不但不觉的尴尬,反而对她产生了更加浓厚的兴趣,挑眉自语:“有趣。”
  三十春的后院植满了梅树,此时未到梅花盛开的季节,徒有枝桠绿叶相映成趣。云黛轻手轻脚的跟在顾庭予身后,既不会太近被发现也不至于跟丢了踪迹。
  顾庭予一路走至将近后门的位置才停住了脚。云黛不敢靠的太近,恰巧马厩正在此处,她一闪身便跨了进去。
  修罗此刻早已安睡,见主人突然闯了进来虽有不满却不敢妄自有所动作,甩了甩尾巴将脑袋换到另一侧继续睡觉。
  正值夏季马厩里的气味实在不太好闻,更别提四处乱飞的蚊虫,云黛捂着鼻子赶了一会儿蚊虫继续双目不离的盯着不远处的顾庭予。
  天色黑暗,借着马厩外幽暗的长明灯云黛瞧见顾庭予手中拿着一只布包,见他打开布包,云黛微微探出身子仔细分辨,那里面赫然摆了一只酒坛,与她丢失的那只一模一样。
  “好啊瘸老头,敢做不敢当还理直气壮地欺骗我。”云黛恨的牙根直痒痒,恨不得立刻冲出去。
  此时顾庭予低低呼唤了一句,语调沉沉,虽然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很低落。
  “澈儿。”他又唤了一遍,云黛听了出来应该是个人名。
  “你最喜欢品酒,今日我又酿了一壶新酒,你应该会喜欢。”顾庭予面带微笑对着面前一棵歪脖腊梅自言自语。“十一年……十一年了,你到底在哪儿?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你?”说到后来他喉间已有哽意,语调清冷飘散在夜风中很快消弭无踪。
  云黛渐渐伏低了身子,原本积聚在胸腔的怒意早已消去大半。原来师父竟是个痴情人儿,痛失爱人十一年还如此不忘不弃,这……难怪顾庭予为自己的酒取名为绾澈。
  绾澈,挽澈。
  定是那女子决意离去,而他想要挽留所以才题了绾澈之名。不知那澈儿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该是风华绝代的女中豪杰才敢如此肆意妄为的弃他而去吧……云黛越想越觉得合情合理,像顾庭予这种奇葩男子也难怪澈儿姑娘要抛弃他了。
  思及此,她又开始对顾庭予抱起了怜悯之心,毕竟那是自己的师父,身为徒弟对师父幸灾乐祸似乎不太妥当。

  ☆、12.被抓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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