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会青梅》第29/35页


“临江过来的……”程远睿若有所思,“老人家,我有位亲戚也在临江,不知老人家可认识?”
“请问大人的亲戚姓甚名谁?不是老汉我夸口,只要是临江的,上到八十八岁,下到襁褓幼童我没有不认识的。”
“那是我的一个远方表妹,姓江,名秋月,二九年华,额间有一粒朱砂痣,老人家可认识?”
“姓江啊……老汉略一思索,临江一共有八家家姓江的,除去没有女儿的人家外还剩两家,一家有两个女儿,大的十二岁,小的六岁,还有一家有个已经出嫁的女儿,不过却不是叫江秋月,大人可以记错了?”老丈疑惑的问道.
“老人家您可要想清楚,这件事对我很重要。“程远睿有些着急,一把抓住老丈的肩膀。
“嗯~~~~我可以肯定,确实没有大人要找的这个人。”老丈想了半晌,摇摇头,“大人如若不信,可以去汕水府衙打听,之前管户口的那个陈管事现在在汕水府衙任职,您可以去问一下。“
程远睿心一紧,他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飞寻,暗夜!。“
“属下在。“夜色里悄无声息的闪出两个黑色的身影,单膝跪在程远睿面前,双手抱拳静候吩咐。
“飞寻,你去汕水找陈管事,查一下有没有江秋月这个人,暗夜,你随我即刻启程,回京都,其余人原地待命。“程远睿吩咐完,领着暗夜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两匹黑色的汗血宝马在夜色中疾驰,马背上的程远睿不停的甩着手中的鞭子,他心里的不安渐渐扩大,他要立刻赶到京都,亲眼见到荣姐儿才能放心。
“春雪,春雪?“荣姐儿起身,唤了半晌也唤不到春雪,正觉得奇怪,素馨打了帘子进来,”姑奶奶起了?“
“素馨,春雪哪去了?“荣姐儿一边接过素馨递过来的热帕子,一边问。
“春雪昨个儿夜里就有些不舒服,估计是着了凉,今天早上起不来了,头也烫的很,我让她多歇一会。“
“可瞧过大夫了?“
“我让人去请了。“素馨给荣姐儿穿好衣服,扶她在镜子前坐下,”姑奶奶还是唤秋月来给您梳头吧,我梳的实在不行“素馨笑嘻嘻的说道。
“嗯,你去叫她进来吧。“素馨唤了秋月进来,”***头发就交给你了。“
“不知奶奶今日想梳个什么头?“秋月手拿篦子在荣姐儿身后站定,轻轻梳起了她的头发。
“嗯~~我今日去庆善寺还愿,就梳个利落些的。“
“那就梳个锥髻吧,最利落不过了。“秋月嘴上说手下也没闲着,不多时就绾好了一个髻,只在发髻中央别了一个花瓣簪子,又利落又好看。
“秋月,你去叫紫莺进来,今日就你们两个陪我去寺里吧。”秋月领命退了出去。
“要不我和姑奶奶一起去吧.”素馨给荣姐儿换衣衫,她还是有些不放心,“那可不行,你肚子里的小宝宝怎么办?”荣姐儿瞧了瞧她的肚子,打趣道,“你要随我去了,小顺可要追过去了,我可不要背上一个虐待孕妇的名声。”
“姑奶奶就算出嫁了这嘴还是一样的贫。”素馨没好气的回了她一句,不过脸上的笑意却是掩也掩不住,她坏相不好,吃什么吐什么,把小顺紧张的不行,荣姐儿也让她多休息,只是前些日子荣姐儿屋子里歇下了几个丫鬟,如今春雪又病了,一屋子的事也没人打理,她才过来帮衬帮衬。
“有秋月和紫莺两个人就够了,春雪病了,这屋子里也没个管事的人,你在这也能帮我照应照应。”荣姐儿穿好衣衫又略整理了一番。
自从秋月救了她之后,她对她的防备就放下了,既然会救自己肯定就不会害自己了,荣姐儿去程王妃屋里说了一声,就领着两个丫鬟出了门。
她走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程远睿和暗夜就赶回了王府,他一步不停歇闯进了后院,里外寻了个遍,没见到荣姐儿。素馨打外头进屋,见到程远睿正觉得奇怪,“姑爷怎么回来了?“
“你们奶奶呢?可在王妃那?“程远睿急的不行。
“奶奶刚刚去庆善寺还愿了,走了有小半个时辰了。“
“谁和她一起去的?”
“就奶奶一个人,哦,还有紫莺和秋月。”素馨疑惑的看着程远睿,“姑爷可有何不妥啊?”她话还没说完,就见程远睿脸色一变,只听见他说了一句“糟了。“就急急的冲了出去,等素馨追出去的时候,连影子都瞧不见了。
“这是怎么了?“素馨挠挠头,满脸的疑惑不解。
“程远睿心急如焚,只是不停的抽着鞭子,他恨不得长出两只翅膀,能够飞到荣姐儿身边,他心里暗暗的祈祷,希望一切只是自己的多心,“千万不要出事,千万,千万啊。“
“奶奶,喝口茶吃点点心吧,”秋月端出八宝盒里的点心盒茶水放在桌上,荣姐儿拈起一块又对着秋月和紫莺道,“你们也吃罢。”
“谢奶奶。”紫莺也不客气,笑嘻嘻的拿了一块吃了起来,“秋月你怎么不吃啊?”
“我早上吃过了,现在肚子还有些撑,你们吃罢。”她笑的有些诡异,荣姐儿正觉得奇怪,就一阵头晕目眩,倚着靠垫软软的倒下了。
秋月面无表情的从腰间解下鞭子,走出车厢,对着前面赶车的车夫就是一个手刀,车夫应声倒下歪在马车上。
她不慌不忙接过缰绳一甩手上的皮鞭,鞭子尖端的倒刺一下扎在马臀上。马儿吃痛,像发了疯一样往前驶去,眼见就要到悬崖边了,秋月从车厢里抓起荣姐儿,在马车坠下崖去的瞬间甩出鞭子,鞭子牢牢的缠在悬崖侧边的树枝上,再一使劲,稳稳的落在崖壁上突起的平地上。
“主子,你瞧前面。”程远睿随着暗夜指的方向看去,前面远远的一辆黑色的马车,正是王府的,他不由一喜,可是转瞬脸色煞白,,“不要!!!”他急的起身在马背上一蹬,飞身直上,连着略过几棵大树,如大鹏展翅一般朝马车飞过去,可是还是堪堪迟了一步。不知为何突然受了惊的马车如疯了一般直直朝崖下坠去……
“不!!!”程远睿双目通红,不敢置信的看着坠下崖的马车,“玥儿……!!!”一声痛到极致的怒吼如虎啸一般响彻山林,只是却无人回应……
秋月听着崖上的声音冷冷一笑,她掀开崖壁上伪装的藤蔓,露出一个黝黑的洞口,洞口很小,只容得下一个人,她先把荣姐儿推了进去,然后自己再爬了进去,里面居然别有洞天,秋月吹了吹火折子点燃了洞里的火把,幽暗的火光让洞里一下明亮起来,只见角落里除了三个大大的包裹外,竟然还有两具血肉模糊的女尸,她扒下自己和荣姐儿身上的衣服和首饰,替换在那两具女尸上,然后把那两具女尸推出了洞外。一切做完,她才靠在洞口嘘了口气。
而此时的程远睿正跪在崖边,眼直直的望着崖下,“不……不……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他痛苦的大叫,似要冲下崖去,被身边的暗夜死死拉住,“主子,我们去崖下,主子,主子……”
“对,对,我们去崖下……”程远睿喃喃的,“她不可能就这么……对,我们去崖下。”他翻身上马,鞭子发狠的抽在马上,两人往崖下的小径飞奔而去





卷三 疑惑不明
更新时间:2012-5-29 9:09:34 本章字数:4434

程远睿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手背在脸上狠狠的抹了一把,湿漉漉的,竟然是泪水,他现在只凭着一股信念支撑着自己,不让自己倒下,快了……就快到了……前面隐隐看见一堆破碎的木头,不,那是王府的马车,那么牢固的马车都……他不敢多想,越来越近……他从飞奔的马上一跃而起,落在马车前不远处。
连日赶路的马终于疲惫不堪的倒下,程远睿似未看见,他死死的盯住前面的马车,一步,一步……只有颤抖的双手显露出他此刻的害怕,还有几步,他一下冲了过去,在木头堆里翻找,嗖,他的手似碰到什么一缩回来,他一看,是只手,手上戴着的一串红豆手链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的脸色发白,一下掀起盖在尸体上的木板,一具面目模糊的女尸露了出来,“不……”他上前一把抱起女尸,“不会的,不会的,这不是这不是……”他想从她能辨认的地方找出些不属于荣姐儿的蛛丝马迹来,可惜没有,心中一阵剧痛,喉咙口一甜,“噗~~~~”喷出一口鲜血,他两眼一黑,直直的倒下……
而在此时的山洞里,秋月打开角落里的包裹,里面有几身衣服,她给荣姐儿和自己换上,又拿了些东西在她和自己脸上涂涂抹抹,正抹着,荣姐儿的手指略微的动了动,秋月有些惊讶,她的迷魂药中了至少昏迷六个时辰,可现在一个时辰还未到她就醒了,她连忙在荣姐儿的昏睡穴上点了一下,才继续手中的动作,打扮停当,秋月拿一面小小的菱花镜照了照,镜中出现了一个其貌不扬的男子,她又看了看地上面貌丑陋的中年妇女,满意的点了点头。
把剩下的一个包裹系在身上,她一手提着荣姐儿往山洞深处走去,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眼前渐渐的有了亮光,此处竟然通到山的另一边,外面停着一辆马车,秋月把易容过的荣姐儿往车上一扔,自己坐在车夫的位置上,一甩鞭子,马车绝尘而去。
“嘚个儿~~嘚个儿……”偏僻的山间小道一辆破旧的马车晃晃悠悠的驶过,驾车的男子一脸沧桑,一件旧夹袄已经洗的发白,这个男子正是易容打扮的秋月。她面无表情,手中的鞭子机械式的甩动着,催促着马往前跑。累了就在路边打个盹,饿了就吃口冷馒头,这样连着赶了几天路,终于在日落之时赶到了阜阳。
秋月把车驾进阜阳城蛇敦巷子,在一间普通的四合院门口停下,这家大门紧闭,门上的铜锁锈迹斑斑。院子墙角的石灰都有些斑驳,就连墙头上都长出了青草,实在看不出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她停好马车,四下张望了一番,这个巷子连白日里都无人经过,别说天已擦黑,她上前叩门,三长三短,两轻两重,叩完便再无其他动作,过了半晌,门“吱呀”一声,诡异的开了,她从车上抗下一人,顺手在马臀上扎了一刀,马儿吃痛狂奔,不多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随后走进院子并掩上了门,院子里杂草从生,只有一张长了青苔的石桌和几张石凳,她单手在石凳反面按了一下,石凳竟在原地生生的转了个圈,院中的假山忽然打开一扇门,秋月托了托身上的荣姐儿,闪身走了进去,她们进去后不久,石门就关闭了,院子里恢复了之前的寂静。
石门里面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两边都有火把,秋月一边走一边揭去脸上的伪装,衣服,燃烧的火把映衬出她那张绝色的脸,冷漠无情。甬道很长,她走了有小半个时辰才看见台阶。
拾阶而上,手指摸到隐藏的机关,走了上去,上面是一个建在郊外山洞里的空间,程远睿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个杀手组织地下密道四通八达,大本营竟然会在阜阳郊区的山腹里。
秋月一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时不时的有迎面走来的侍女向她行礼,“江副手。”
秋月只点点头,她挑了一间空房间把荣姐儿扔床上,吩咐侍女好好伺候,就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躺在温暖的浴桶里,她疲惫的闭上眼睛,头脑里思绪万千。这一路她都在思考,到底该不该把她带回来,如果带回来,主子的心思本来就都在她那里,眼里更不会看到她了,可是不带回来……她不敢想,使劲捧起一捧水泼在脸上,她再无沐浴的兴致,扯过浴盆边的白布裹住自己,走到床边,把自己狠狠的扔在床上,连日赶路的疲惫让她沉沉陷入了梦乡。
程远睿缓缓的睁开眼,摇曳的烛光让他的眼睛微微刺痛,他拿手挡住了眼睛,“水……”嗓子干哑撕裂,似要冒烟一般,他有点摸不清状况,自己怎么会躺在床上。
候在床边打着盹的春雪听到声音抬起头,一看见程远睿醒了,惊喜的叫道,“爷,醒了,爷醒了……”屋子里几个昏昏欲睡的丫鬟都一下被惊醒了,慌忙出去叫人,春雪扶了程远睿起床,在他后面垫了个大大的引枕,又给他倒了杯水,喂他喝下。
喝完水,程远睿方觉得好些,这时夏荷打起了帘子,程王妃在周妈妈的搀扶下和程王爷一起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太医,一进屋就给程远睿号起了脉。
程王妃的眼眸红肿,神态悲伤莫名,似是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程王爷也是满脸哀色,程远睿不由觉得奇怪,“娘,您怎么啦?玥儿呢?玥儿去哪了?我怎么今日都没见过她?”
屋子里的人大惊失色,春雪更是失手打破了手里拿的茶盅,掩面哭了起来。屋子里传来高高低低的啜泣声,程王妃急急的看向太医,“许太医,睿儿他是怎么了??”
许太医捻了捻胡须,和其他几人交换了下眼色,几个人和程王爷程王妃退出了屋子。到了外屋,程王爷一把抓住许太医的手,“许太医,睿儿到底如何,你老实告诉我。“
许太医面色凝重,久久不语,周太医朝他看了看,上前几步对程王爷拱了拱手,“不瞒王爷说,“小王爷这是受了太大的刺激,心中一时无法接受,悲伤过度引起的。一般来说,人对于自己无法接受的事实会选择自欺欺人的隐瞒,这也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方式,依老朽来看,王爷和王妃最好先把小王妃的事隐瞒下来,只是……”周太医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这件事是瞒不下去的,小王妃过世,再怎么样家里也要先料理她的身后事,程远睿怎么会不知道?
“爷,爷你怎么啦?你醒醒,你醒醒……”屋子里传来春雪焦急的呼叫,外面几个人面色一变冲进屋内,程远睿倒在门口屏风处昏迷不醒。应该是已经听到刚才的话想了起来。
几个太医忙上前救治,几针扎下去,程远睿悠悠转醒,他一醒过来就拉住太医的手,双手青筋暴起,“带我去看玥儿……“太医虽被他抓的生疼,还是强忍着,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程远睿又转向程王妃,”娘……带我去看玥儿……求您……“他的眸子里血丝密布,满目哀恸,颤抖的嘴唇使劲吐出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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