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隋》第573/672页


李大亮的脸色又是一变,此刻隋军,就是利用唐军孤军深入的心理,进行攻心。常平县若下,西归的路就会被阻截,更重要的是,粮草不济,军心就散了。

就在李大亮惊疑不定的时候,远方一骑奔袭而至,那人身上的铠甲,是唐军的制式。到了李大亮的跟前,那人就翻身下马,半跪着在李大亮的跟前,说道:“启禀将军,常平县外出现大量隋军!”

“有多少人,可曾攻城?”李大亮问道。

“约有万余,是孟海公率领,目前只是在常平县外游荡,并未攻城!”那人说着,口中微微的喘息。

“莫非是围魏救赵之计么?”李大亮的心中沉吟着,目光又投向了战场,这一战,虽然总体占优,可是若是要决出胜负,至少还要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就有着许多变数,其一,就是襄阳的战况,虽然隋军说襄阳已被攻陷,可是在没有接到确切的消息之间,对于李大亮来说,这就是隋军的计谋,断不可信。其二,就是常平县了。常平县还有一万兵马,按理说孟海公的隋军也只有一万,就不占优。只是,在钟山鏖战的唐军若是听到常平被围,军心难免浮动。

这个时候,无论是襄阳的战局还是常平的异状,都要绝对的保密,只要能在钟山将李君羡等部全歼,或是击溃,然后引兵回援常平,就可无忧,就算是襄阳真的沦陷,退保谷城、阴城,也可不败。

主意打定,李大亮就吩咐那人,说道:“回去之后,你可让朱琦派出斥候,探查隋军动向,若是隋军来攻,务必守住城池,千万不可主动出击!”常平还是根本,不容有失。

“遵命!”那人说着,立刻站起身来,翻身上马,手中的马鞭一挥,马蹄卷起灰尘,向西方驰去。

“下令全军,发动攻势,务必在一个时辰内,击溃敌军。”李大亮又吩咐着。听到命令的掌旗手顿时就挥舞着大旗,在半空之中劲舞着,发出猎猎的声响。

“擂鼓助战!”李大亮又吩咐。军中本来就带有大鼓,鼓手就猛烈的擂击着,极富穿透力的鼓声就穿越了战场,伴随着厮杀声,金戈声响了起来。

听到鼓声,唐军的士气就有着恢复,李大亮又让心腹将领领着两千士兵对李君羡部进行堵截,经过一番厮杀之后,总算堵住了李君羡的攻势,战况再度胶着。

就在此时,常平以东,钟山以西,一处山丘。

李靖瞧着东边逐渐亮起的火把,心中有着叹息。

在秋日,酉时中,就大约是现在的十八点,天色已经黑了,因此就要打着火把,才能继续作战。虽然已经超过了时辰,但是李靖并没有轻举妄动。

看来,唐军之中,也有能人,因此才能识破这种计谋。就在李靖沉思的时候,探马赶回,就将钟山的战况说了。李靖虽然没有支援钟山,但是还是派出了斥候,对钟山的战况进行探查,每隔一刻钟,就要回报。

听到探马的回报,李靖心中的想法就更明朗了。看来,李大亮就要想要击溃钟山的隋军。因为这个时候撤退,在钟山的隋军虽然人少,也会追击。撑一撑,胜负还未可知。在中东某国的历史上,某次中东战争,某国被叙利亚围困,只余下一辆坦克困守,后来叙利亚撤退,某国那辆坦克很是有英雄胆量,就追着叙利亚的坦克追杀,取得不错的战绩。热兵器的时代都是这样,冷兵器就更常见了。

李靖虽然不知后世有如此搞笑之事,但是显然他明白这种道理,就将李大亮的心思猜了个透。想了一想,就说道:“传令,调集十架投石机给孟海公,让他攻城!”既然你李大亮不肯放弃,那么就让常平县陷落吧!

军令刚刚下达不久,就有探马赶来,下了马,禀告着:“将军,阚将军追杀五十里,擒获王弘烈,如今已经关押在大牢之中!”

“如此甚好!”李靖说着,说道:“让士卒严加看管,待平定襄阳动乱之后,即刻押往洛阳,让陛下发落!”

“遵命!”那人说着,就要站起身来。

“另外,让阚陵带兵支援钟山,至于士兵,让刘兰成调拨给他。”李靖说着,他相信刘兰成能够明白这话的意思。

“是!”那人应着,看见李靖挥手,就站起身来,跨上战马,朝着襄阳奔去。

“驾!驾!”浑身浴血的士兵,口中含糊不清的说着,奔驰了一个白天,已经有些累了。战马已经是大汗淋漓,而连续不断的奔驰,使得骑士身上的伤口流出了更多的鲜血。说起来,他受伤并不重,反而是因为失血过多,才逐渐昏迷。

战马在驰道上奔驰着,原本清脆的马蹄声已经有些散乱。很显然,战马的体力已经衰竭了。

忽然,战马发出一声哀鸣,前蹄猛地一弯,身子就跌倒在地,骑在战马之上的骑士猛地就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声音,倒在一片沙地之上,他的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染红了沙土。

“水,水……”那人干裂的嘴唇蠕动着,轻声的呼喊着。

就在这时,两匹快马,沿着驰道缓缓而行,这是常平县的斥候。看似要攻打常平县的隋军突然退去,虽然是朝着南方撤退,但是常平县的守将朱琦历来谨慎,还是派出了斥候,在常平县四周十里之内进行搜查。

“咦,这里有血?”一人说着,是巴蜀口音,味道非常的浓烈。

“不错。”当即有人应着,上庸口音,那人跳下战马,瞧着鲜血,还是新鲜的,腥味非常的浓。

“咦,前面也有!”巴蜀口音的说着,就继续前行。

两人就沿着血迹前行,终于看到一匹倒毙在驰道边上的战马。这两人,前去探查的时候,走的是沙地,回来之时,才走的是驰道,因此向西北行走的时候就错过,返回的时候才遇见。

“那里有人!”上庸口音的人说着,当即奔上几步。借着淡淡的星光、月色,他们能够看清楚倒在沙地上的人,穿着的是唐军的铠甲。

“是兄弟伙!”巴蜀口音的人认出来,就说着,“醒一醒,醒一醒!”

“还没有死!”上庸口音的将手指放在那人的鼻端,感到轻微的呼吸声。

“水,水!”倒在地上的那人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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