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千秋》第9/128页


  “她会说又怎样,她那么毒辣,才不会帮你呢。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不要再给自己惹麻烦,也别给我们惹麻烦了。你一跑,你原先住的那个屋子的人全都被打了个半死。”一个一直躺在地上的女孩(地上铺了些枯草和破烂的毛毯)气若游丝的说。我这时才注意到,她的腿弯曲的厉害,走近一瞧,大腿上的伤口已经烂了,幸而现在天凉,否则肯定散发出一阵阵的恶臭。就是这样,屋里的气味也极其难闻,跟重工业污染区上方的空气一样呛人。
  这个女孩腿上已经生了坏疰,如果想阻止细菌进一步感染的话就必须马上进行截肢手术,只是在这里,她恐怕只能等死。
  “我”一个人逃了,就毒打全屋的人,这招株连法用得可真够绝的。
  不管怎样,等她们口中的“老淫妇”回来了,我一定要说清楚我只是不小心误闯进来的。
  “你的脸还痛不痛。”一个年龄看上去稍微大点儿(最多也就十八九岁)的女孩关切的指了指我的脸。
  她一说,我才意识到我的左脸已经肿得老高,火辣辣的疼。死灰衣人,你给我记好了,以后最好别让我撞上你,否则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就不叫司嘉洛。赶快想办法消消肿,不然脸一准肿成加菲猫。
  “有水吗?”刚才跑的那么厉害,我一定形色狼狈。脸要赶紧消肿,头发也要重新梳好,幸好衣服没破,看上去不会十分不堪。选修过心理学的我很清楚,你的形象与你所说的话的可信程度成正比。风度翩翩的白马王子和蓬头垢面的乞丐同时对你说遇见了神仙,你会觉得前者是在说一次奇缘,后者则是满口胡言。尤其对第一次照面的人来说,你的个人形象几乎直接决定了他(她)是否会相信你所说的话。
  “你现在还有心情打扮,我保证过不了几天你连脸都懒得洗。”她叹了口气,帮我抓着小铜镜。我在侧头编着自己的辫子,没有卓玛帮忙,我根本无法好好打理我的头发。脸上敷的湿毛巾滴滴答答的落着水。
  好,现在要做的就是养精蓄锐,等她们口中的“老淫妇”出现。希望能说服她相信我说的话,放我离开,否则就抓她当人质逃出去。
  一个五十岁上下戴着朵红花的妇人走了进来,她脸上涂的仿佛要马上登台唱京剧,身形明明壮实的根铁塔一样,还偏偏一扭一扭的做出身段来。屋里的女孩都低下了头,眼里流动着难以掩藏的厌恶和恐惧,小绫子更是吓得瑟瑟发抖。看来她就是“老淫妇”了,决定我今天能否顺利出去的关键人物。小姑娘们果然眼睛雪亮,一针见血的点明了她的特征,确实是标准的老鸨造型。
  见我正在梳头,她一声长长的媚笑,“这就对了,没事跑什么,闲下来好好打扮打扮讨佛爷们欢欣才是真的。”
  “妈妈,我有话跟你说。”真恶!我又不是做那行的,居然也叫她妈妈,心里真的很不舒服。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叫一声又不会多长两斤肥肉。
  选对称呼了,艳丽老妇果然眉开眼笑。
  “乖女儿,有什么话就说吧。”
  屋里的少女全都斜睨我,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我不是你的人,我只是个香客,误打误撞才到了你这里,希望妈妈能够通融一下,放我离开。”
  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狐疑的神情。老妇突然笑了。
  “小姑娘还真是爱说笑,你当然不是我十三娘的人,你是佛爷的人嘛。你今天撞大运了,咱们国师爷要亲自给你传法。”
  “不要啊,那个国师爷的屋子进得去就出不来了,阿芬姐就是死在里头的。”小凌子突然尖叫起来。
  “鬼喊鬼叫什么,国师爷亲自传法是你们莫大的荣幸,阿芬那个小蹄子是没福份。”老妇嘴上虽这么说,可脸色还是有点不自然。看来,这个国师爷不是一般二般的变态,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阿芬的死状及其恐怖,因为所有人听到阿芬这个名字时都是一副想吐的表情。
  分特!别人穿越遇高僧,高僧必定会为他(她)指点迷津,顺便告诉他(她)会取得时间和方法。我好了,居然碰上个BT 淫虫。这世道,也太那个了吧。
  “你真不是这里的人?”老妇上下打量我。
  “当然不是,我只是路过。”事情好像有了一线转机。
  “好!这最好不过。佛爷前两天还刚抱怨过没鲜货尝,你是个生雏儿最好不过。”
  一桶凉水盖头浇下,摆明了就算知道我不是他们要抓的逃走的姑娘,他们也不会放过我。本来这里的女孩都是拐骗来的,我这种蠢货自己送上门,不费他们丁点儿力气,有农夫等撞晕在树桩上的兔子醒后放回森林的道理吗?何况他们是一群穷凶极恶的野兽。
  “妈妈不愿意放我走?即使我告诉你我是卓嘎王爷的客人。”情非得以,我只好搬出胡狼这张护身符,希望他的面子够大,“妈妈你也清楚,西秦的庙宇是不允许中土人来进香的,但我却进来了。因为卓嘎王爷亲自向国师爷说的情,所以现在我是国师的贵客,而不是禁脔。”
  “贵客?床上的贵客还差不多。老娘没功夫和你胡搅蛮缠。你、你、你、还有你都跟我来。”老妇不耐烦的挥挥手,她的手下开始拽人,屋里一片哭喊声。
  “我再说一遍,我是司嘉洛,王爷的客人。你放还是不放。”
  “你就是公主,今天也休想从这儿出去。”
  趁老妇愣神的功夫,我一个旋风踢将她踢了个踉跄,顺势抓住她的衣襟。她体型虽然粗壮,幸而个子不算高大,我顺利的将手卡在了她皮肤松弛下垂的脖子上。
  “告诉他们统统不许动,否则我掐死你。”我恶狠狠的出语威胁,把她挡在我前面充当盾牌。
  “别动,别动。”她慌乱的挥着手,但那些人全都迅速围上来。
  玩我,死妖妇!我屈膝,膝盖狠狠的撞向她的腘窝,疼得她身体弯的像只虾米。我大力拖住她的脖子,将头硬生生的向后拽,抵在她喉咙上的手缩紧,厉声警告:“死老太婆,别跟我耍花枪,立刻用西秦语告诉他们向后退,他们要再乱动一步,我掐死你。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不许耍滑头。掐死你可比捏死只蚂蚁简单多了。
  老太婆因为恐惧而颤抖,脖子上的肥肉也跟着抖动起来。我不由得心生厌恶,手上的力道又增加几分,已经可以听到她喉骨咯咯作响的声音。
  空气中有一种诡异的静谧,那些西秦僧侣都死死盯着我,眼里闪烁着嗜血的残暴。我威胁性的加大手劲,老太婆眼睛瞪得圆圆的,跟漂在池塘水面上的死鱼一样,泪水已经被逼出来了。窒息的感觉迫使她立刻又向那些僧侣艰难的吼叫,包围圈向后退去,可惜他们似乎并没有就此放过我的打算。
  我冷笑着拖着我的人体盾牌向外走去。此刻我才发现这间院落极大,有很多像我刚刚呆过的屋子一样的灰色的建筑,里面不时传出少女的哭喊声。院落里有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僧侣,估计是这里的守卫。看见我们,他们想围上来,这次不用我提示,老妖妇立刻冲他们大声叫嚷。围上来的人群,停住了脚步,堵住了院门口。我不敢跟他们距离靠的太近,双手全都用来控制人质的脖子了,近身搏斗,我铁定只有挨打被俘的份。
  对峙中,有僧侣跑了出去。
  不能再拖下去了。等他们的援兵一到,我更加没有脱身的希望。
  

救赎
  “不想死的话,叫他们让开路,否则黄泉路上我拖着你走。”
  老妪又大声叫嚷,声音里的哭腔竟有几分乞怜的味道。我心头一动,看来我高估了我人质的价值,她的地位没我想象中的高。想想也是,日本的一个少将都可以骂起汪精卫来跟骂儿子一样,她这种为虎作伥的败类充其量也就是一条老母狗。
  也许是害怕他们的翻译(从少女口中我得知,红花老妪是这里唯一掌握西秦和中土两种语言的人)死了,一时半伙找不到同样的“人才”,院门前的僧侣让出了一条道来。
  事不宜迟,我立刻拽着她的脖子从包围圈的缺口向外急奔。
  院落外面是一大片空地,很有几分塞北的荒凉。
  出门时要是带个匕首之类的就好多了。为了保命,我不得不始终扣着她的脖子,刚刚情势紧张还不显,现在才发现胳膊酸疼得要命。有仇不报非君子,这笔帐我也算在老太婆头上了。刚才我温言软玉劝你放我走时,你顺水推舟的送个人情,就你好我也好;非得逼得我放弃君子做小人,如果我有什么不幸,我绝对会拉上你这个垫背的。手随心动,我右手的力道又开始加大。红花老妪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即使她能开口问我为什么,我也会回敬她你自己心里清楚。
  老太婆,不想死的话,最好求老天爷保佑我平安无事。
  隐隐有花香传来,我立刻屏息,头转向背风的方向。难怪这么远的一段距离都没人看守,原来有毒花丛这个自然屏障,他们当然高枕无忧。
  “解药拿来。”老太婆进进出出,身上肯定有解药。红花老妪置若罔闻。懒得多说话,也害怕说话时不能闭息会吸进更多的花毒,我毫不客气地扯她的头发,以前看新闻报道,纺织厂的女工生产时没有戴帽子,结果长发被卷进了车床中,头皮也被扯掉了,我不介意试试自己是否真的能扯掉她的头皮。
  她指了指怀里,我不敢懈怠,右手依然扣在她喉咙上,左手在她衣衫里摸索了一阵,找出一个小瓷瓶。她怀里只有这瓶药,估计是解药没错。碧绿的药丸香气沁鼻,令人精神一振,我立刻往嘴里倒了一颗。药丸入口即化,我口干舌燥竟也在没有喝水的情况下服下了药。
  因为老太婆背对着我,我没有看见她脸上闪过的古怪的笑意,否则就可能是另一种结局。
  命运是个奇怪的东西,它可以因为很小的一件事成全你,也可以因为微不足道的理由败坏你。
  “%……¥—%*”老太婆突然大叫起来。
  援兵终于到了。
  “老太婆,别太高兴。现在咱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我有事,你也别想活。告诉他们不许过来,否则我先杀了你。”
  “?%¥#?……%¥*……”援兵中唯一的青衣僧侣开口。看样子,这里衣服的颜色是穿衣者地位高低的象征。
  “你最好祈祷你的上司能重视你这个‘人才’,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是浪费资源。”
  “?!¥#%……¥*—%”
  “*—*……%—#¥%¥~”
  老太婆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笑什么笑,难道青衣僧顾及她的性命同意放我走。若是如此,是该值得庆祝。我警惕的注视他们的动向,我素来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揣测我的对手,何况他们现在是我的敌人,天知道他们会不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灰衣僧侣一步步地向我们逼,我连忙向后退了几步。
  “别过来,告诉他们别过来,我见过的尸体多了,不介意自己制造一个。”
  “你再不配合,我真掐了。”咬咬牙,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似乎还搞不清楚状况。人体结构我了如指掌,就算掐不死她,我也能拧断她的颈椎。
  用力,她的脖子竟没有转动半分。十指竟软得无法并拢,手软软地垂了下来,双腿软得无力再支撑起整个身体的重量,局势陡变,我无力得瘫软在地。红花老妪看着我笑得意味深长,而后狠狠的抽了我两记耳光。嘴里一阵腥甜,粘稠度液体溢出嘴角。耳朵轰轰乱响,我该不会象爱迪生一样被打聋耳朵吧。
  青衣僧阻止老妪进一步行凶,虽然清楚这个家伙也没安什么好心,或许他还有更残忍的折磨我的方法,不过我还是很庆幸他能制止老妪的耳光再落到我脸上。
  都不是什么信男善女,青衣僧淫亵的目光肆意的攫取我的身体,比响亮的耳光更令人难受。他身后的灰衣僧侣也露出了兴奋莫名的神情。信念一闪而过,刺骨的寒意充斥全身。
  这里时常有女孩被折磨死。每个女孩都伤痕累累。
  除了SM外,应该就是轮暴。
  我想我的胆子一点也不小。当年为了专业课的考试,我曾和舍友一起三更半夜的解剖尸体;读研以后,更是常常独自一人留在实验室很晚,有时甚至一呆就是一个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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