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依旧》第15/46页


  他假装委屈的说:“你这样说我很心痛。”
  非浅说:“你也太脆弱了点吧。”
  他答:“你对我很不人道。”
  她继续义正辞严:“对敌人要像冬天般寒冷。”
  他压低了嗓门叫了声:“同志。”接着说,“是我,暗号是天王盖地虎。”
  她咯咯笑起来。
  仲微也笑:“到时候我去接你。”
  她说:“好。”
  他这才想起来交代,“君子兰很娇气的,你要仔细照顾,出了差错唯你是问。”
  非浅一手轻轻抚摸着圆润的叶子,一边慢条斯理的说:“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竟然还有你这样送花的。”事实上,她对那盆君子兰早爱不释手,这两天几乎是全部的人都知道了那盆花是姜非浅的掌中宝,如仙人球般碰不得。
  他作正大综艺的腔调,“猜猜看,是真是假。”
  非浅还没有说话便听到听筒那边有婉转的女声叫他:“哎哎,仲微。”然后就没了声音,原是他挂了线。心里到底有些不舒服,想了想大概是他的同事,才有些释然。拿了台历过来数日子,时间过得真快,这个周五就是年三十了,这两天忙来忙去的回家的机票还没有定好。忽然清醒过来,腊月二十九不就是明天么。放下台历撇头看到桌角的梨花,第一天是一箱,这两天单只一枝,倒是每日十点前来报道,准时得很。她就拿花瓶灌了水养着,好在办公室里暖气开得足花倒也开得很好。她冲着那两支梨花兀自笑起来,“你们的主子忘记问候你们了,他真是十分非常特别很的没良心吧。”
  到了年底,每个人都忙得四脚朝天,经理更是恨不得大家二十四小时都在工作,非浅也是围着格子大的天地转个不停。如小鸥说的,“如果此刻天上能掉个馅饼把我砸死也心甘情愿。”非浅心里附和,莫说是馅饼,是石头我也认了。
  一直加班到晚上十点,她直起身舒筋展骨,目所能及处仍旧一片忙碌的狼藉。她端着杯子刚走到开水处,碰上了从电梯里出来的林敬仁,恒星一般,身后随了很多人。她打招呼说:“林总。”
  敬仁看到她也是礼貌的打了招呼,磁声问:“还没下班。”
  非浅往身后指了指,“都没下班。”
  “你们这怎么跟革命根据地似的。”即便是不听声音,不听语气,光只是内容她就知道是他。转身看过去,仲微一副正义的表情,“别怕,我是来解救你的。”
  她抿嘴笑起来,沸沸扬扬了那么多天的姜非浅桃花案件,男主角登了场倒是没人前来关心了。她越想越是笑。
  敬仁也是笑,“你们先聊。”
  一群人都走了过去。非浅摇头晃脑的问:“你怎么来了。”
  仲微保持一贯的调笑口吻,“最近风声很紧么。”
  她瞥了他一眼,咂嘴问:“你怎么总是那么闲。”
  他说:“你看敬仁也闲,前线有你们忙就足够了。”
  她低叫:“资本主义。”
  他不回话,盯着她的手看,看得她心里发毛,举了手起来瞄了瞄,没什么异样。
  仲微抬头说:“咱们走吧。”
  非浅使劲敲他,“我没有那个享福的命,手上的工作还没有做完,明晚又要跟你出去,所以全靠今晚了。”
  他笑:“那你快去吧。”
  非浅点头,跟他挥了挥手,转身回去。走进去的时候刚好敬仁出来正和王经理说着什么,擦肩而过。她回到座位上问小鸥:“林总来干嘛。”
  小鸥兴奋的说:“林哥哥真是绝顶好男人。”
  非浅笑:“好啦,知道你花痴,还是快快还魂吧。”
  小鸥说:“林总交代明晚六点员工聚餐,在莞丽,自备家属。”凑过来,低声问,“你的兰花君子明晚来不。”
  非浅也凑过去神秘的说:“明晚啊。”又捞起文件夹,继续工作,“再说吧。”
  小鸥撇嘴,“小气。”
  拖到十一点大家才陆陆续续离开,非浅回到家的时候全身的骨头都仿佛散了架,倒在床上就蒙头大睡,醒过来的时候接近三点钟,才爬起来洗漱。看到放在沙发上的手机一闪一闪,捡起来,有四个未接来电,一个是妈妈打来的,其余三个没有号码,她知道是仲微,显示不出号码的就只有他了。赶紧上网把回家的机票定好,犹豫着要不要给仲微回个电话,想到都这样晚了,就继续回去睡觉。朦胧中听到有开门的声音,慌忙跑到客厅去,还没有明白怎样一回事情,大门已经被打开,周仲微站在明亮处。
  她急急惶惶的问:“怎么回事。”
  仲微冷静的说:“等等。”然后合上门,对外面的人说了些什么,才又进来开了灯。
  她还是没有回过神来,“你怎么开的门。”
  他坦白:“请的开锁匠。”
  非浅回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这么晚了,从哪找来的。”
  仲微一边淡笑着:“花钱雇来的。”一边脱了西装外套,松了松领带,“给我倒杯水。”
  她困得厉害,有些没头没脑指了指饮水机说:“自己倒。”转身走回到卧房。过了很久,非浅躺在床上听见外面有窸窸窣窣翻东西的声音,才恍然清醒起来,掀开被子跑出来。
  仲微看了她一眼,问:“柠檬在哪。”
  她问:“你怎么来的。”
  他笑得眉舒目展:“你睡醒啦。”
  非浅继续问:“那么大动作,物业怎么都不管。”
  他答:“他们管了。”
  她纳闷:“那怎么还让你撬锁进来。”
  他严肃的说:“不是撬锁,是开锁。我跟他们说,我老婆发疯把我锁在门外了。我要开门,名正言顺。”
  她瞪眼睛,“他们居然相信。”
  仲微倒了水,泰然的坐在沙发里面,说:“相信啊,我交了一年的停车费他们就深信不疑了。”
  非浅直吸凉气,“我的清白算是被你给毁了,你到底什么居心。”
  他说:“我能有什么居心,我是好心。怕你过劳死,一个人在家里挺尸也没有人知道。”
  她愤愤的说:“谢谢你的好心,看到我活着,你可以走了。”
  他也是愤愤的,“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啊。”
  她指着他稍大声的说:“你算强盗。”
  仲微一把抱起她来抛到沙发上,“强盗就强盗。”
  非浅惊叫:“你要干嘛。”
  他指着她的脚说:“我看你那年糕脚不顺眼,又不是牲口怎么总是光着脚在地上跑。”
  非浅咬牙切齿,“我在床上睡得好好的,你不来我干嘛要在地上跑。”
  他也是理直气壮,“谁让你不接电话的。”
  非浅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周仲微就是有这样的本领,怎样的事情在他嘴里都是有凭有据,尽是他的道理。她再是天大的委屈也只能忍气吞声。
  她说:“好,是我错了。我睡觉没听见电话。”
  他得意起来。
  她转了口气似是横眉冷对:“你现在可以走了么。”
  仲微又像模像样的板起了脸。非浅看着他的变脸,忍不住笑起来,起身摸摸他的头顶,说:“算了,今晚住这吧。”
  他脸上闪烁着异样光亮。非浅忙解释道:“你睡沙发。”
  他撇撇嘴,“你以为呢,才不会随便便宜了你。”
  非浅还是笑,指指卧室说:“要去洗洗么。”
  他仍是不屑的表情,“你怎么那么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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