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月飞鹰》第63/167页


飞鹰说:“万老前辈给贵堂留下些什么没有?”
万德说:“没有!也没听上一辈交待下什么!”
飞鹰想了想说:“那万老前辈还有后人吗,您知道他的后人在哪吗?”
万德说:“万老前辈在晚年就退出江湖归隐山林,回老家务农去了。听说那多家自多老前辈后一直是独苗单传,他们家族和天地会平时没有什么来往,我们也不了解他们的情况。不过所幸多老前辈在归隐山林时曾与天地会有约,只要天地会需要,多家招之即到。只是,事情都过去一两百年了,这,不知还能不能找到他们!”
飞鹰问:“那,万老前辈归隐的地方在哪,您知道吗?”
万德说:“听说在湘西黄石寨。”
飞鹰问:“那,怎样与他们联系呢?”
“稍等!”万德起身走到后堂捧出一个红布包着的小盒,他打开小盒取出半枚巴掌大小的乾隆年间的大花钱递给飞鹰。“传说找到多家后代,只要凭着这半枚花钱就能与多家接上关系,多家将有求必应。”
飞鹰尊重地接过那半枚花钱,捧在手上仔细地翻看。这半枚花钱断口不平,看样子并不是刀剑斩开的。万德见飞鹰疑惑的样子,笑了笑解释说:“听说这是当年万老前辈用手指夹断的。”
飞鹰感叹地说:“啊,看来万老前辈当年果真神勇无敌!”
万德嗯了一声抬头望住屋外,一副很向往的样子。
“多谢前辈赐教!这半块花钱我想借用一下,不知前辈应允吗?”飞鹰问。
“可以,可以!只要能帮上贤弟一丁点忙,我就心满意足了!”万德说。
“谢谢!”飞鹰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万德说:“前辈,刚才你们好像说到难民,不知是怎么回事,我能冒昧的打听一下吗?”
飞鹰当年被沈正义收养,从小长年受沈大善人助人为乐事列的熏陶,所以对有人遇难的事很是关心,今天他这样问就很是正常。
万德看了看飞鹰,他很为这爱管闲事的年轻人感动,他点点头说:“前些天长江上游大雨不断,引起山洪暴发,洞庭湖方圆几百里无数的百姓农田被淹、房屋被毁,许多无家可归的难民们逃难来到了岳州,现在岳州城边的小教场都挤满了难民。我们天地会虽然能力有限,但我们不能对这样的事袖手不问,所以我们在小教场开了个粥棚赈济灾民。只是粥棚太小,粥少人多,顾不过来呢。”
“哦,有这样事?我们看看去?”飞鹰站起身说。
“好,我正要去那儿看看呢!”万德说。
说着话,一行人来到了小教场。空旷的小教场早就没了当年训兵耀武的威风,如今的小教场因弃之太久,长年失修已是满目荒凉沙尘飞扬。沙尘飞扬中,一些临时搭起的摇摇欲坠的草棚里,挤满了蓬头垢面的男女老少,看见万德一行人过来,那些人纷纷向万德他们伸出了颤抖乞求的手。
“唉,老天不公啊!”万德愤慨地回头指着城里说,“你们看,城里那些肥得流油的官僚富豪们,他们在青楼酒肆花天酒地寻欢作乐醉生梦死,谁又管了这些落难的人呢!可要不是这些落难的人们在田里耕土里耙的,哪来那些混蛋的吃和穿!”
“自古官富多无情!为富不仁的事太多了,您老就少生点气,还是看看我们能做点什么吧!”飞鹰劝说道。
“嗯!”万德点了点头说,“我想现在难民这样多,应该再开几个粥棚。只是,只是我们能力有限呀!”
“是不是钱的问题?”飞鹰问。
万德点了点头。
飞鹰转身问沈余香:“我们身上还有多少钱?”
沈余香有些为难的说:“只有三百两银票!”
飞鹰说:“嗯,少是少了些,但也能救救急,你把它全给我吧!”
沈余香从怀中兜里取出银票全给了飞鹰,飞鹰转身全递给万德说:“我们只有这点钱,前辈先拿着,为这些难民们解解急吧!”
万德说:“你们自己就不留点?出门在外不容易的!”
飞鹰说:“我们再不容易也比这些难民强,您放心!”
沈余香也说:“就是!我最怕看人家受苦受难的样子了,前辈就让我们帮帮他们吧!”
万德颤抖着接过钱说:“程贤弟不愧为人称义薄云天的大侠,愚兄代湘北难民在这里谢谢大侠兄妹了!”
“哎,前辈快别这样说!解危济困本是我辈江湖人的本分,我们只是尽丁点之力,哪有前辈跑前跑后尽心尽力的辛苦,前辈才是我辈学习的榜样呢!”飞鹰诚恳地说。
正说着话,一群难民围了过来,男女老少的跪了一地对着万德和飞鹰他们不断地磕头。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颤抖着说:“洪门天地会,万堂主,还有这位程老弟都是我们湘北涝灾区难民的大救星!你们的大仁大义让我们感觉到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呢!”老人拍着自己瘦骨如柴的胸膛说,“好人啊,百姓心里会记住你们的!”
万德和飞鹰赶忙把灾民们一一搀扶起来。
突然,前面尘土飞扬人声喧嚣起来,隐约传来喊叫救命的呼声。众人不知又出了什么事,飞鹰、沈余香和万德赶忙奔了过去。





第一卷 人间有真情(二)
更新时间:2011-12-30 17:01:48 本章字数:7647

“哐哐哐!”一个乡绅模样的人带着几个兵丁一边敲着破锣,一边沙着嗓子喊着:“上峰有令:经查灾民中混有大量共党乱匪,为维护岳州城安全,即日起小教场内所有灾民必须清出城去。若有违令者,格杀无论!”
这边几个小喽罗正鸣锣开道,后面一群荷枪实弹的官兵已在肆意驱赶可怜的灾民,搅得鸡飞狗跳,女人哭小孩叫的。
一个官兵一枪托把一个仓皇躲避的病怏怏的女人砸倒在地上。“妈妈!”旁边一个面黄肌瘦的五岁左右的男孩惊叫着扑到妈妈的身边,他一边抚摸着妈妈,一边回头怒视着那恶兵,突然男孩站起身,冲过去抱着那恶兵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那恶兵鬼叫了一声,把男孩狠狠地甩倒在地,又端起上了刺刀的枪就朝男孩扎过去,现场一片惊叫。
突然一条身影从天而降,一脚把那恶兵踹出去一丈多远。
沈余香威风凛凛地站立当场,并指指着那些官兵骂道:“你们这些缺教少养的混蛋,对这样可怜的女人和小孩都不放过,你们还是人吗!”
“什么人敢带头闹事?”一群凶神恶煞般的官兵端着枪,围了上来。
“路不平人人踩,事不平人人管!你们如此为非作歹,就不怕众百姓找你们算帐吗?”沈余香怒声说。
“哼哼哼!”一个当官的走到沈余香面前打量了下她,用浓重的湘语说:“你这妹娃娃,小小年纪,胆子不小!如此说话,怕是共党吧?”
“呸!放你娘的千秋大屁!我年纪虽小但仍然是个顶天立地的女中豪杰,你这瞎了眼的狗杂种,凭什么瞎说?!”沈余香十分地生气。
“你,你,你不是共党,那你是什么党?”那当官的用手中的短枪指点着沈余香吼道。
“我揍你***熊蛋!”沈余香突然飞起一脚踢飞那狗官手中的短枪,冲上前一把揪着那家伙的头发连扇他几个大嘴巴,一边打一边骂:“你这男女不分的狗官!你娘才是公的,你才是你娘下的公蛋!”
“快,快!快把他们都抓起来!”那狗官狼狈地叫起来,那些官兵舞着手中抢怪叫着围过来,见沈余香揪住那官不放,只好在边上恐吓,叫着并不敢上前动手。
“哈哈哈!一群只会欺压百姓的废物!去你姥姥的吧!”沈余香一把推开那狗官,一纵身跃出圈外。
那狗官一旦脱身,抽出身后暗藏的另一把枪,举起枪朝着沈余香就是一梭子。沈余香虽说反应灵敏,但事发突然躲避不及,一颗子弹击中了她的手臂,她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但沈余香不愧为女中豪杰,危难中她一个鲤鱼打挺飞身跃起,反手一扬,一把金针射向敌兵。那狗官中针,捂着眼睛弯着腰嗷嗷痛叫,他身边的官兵也哀叫着倒下了好几个。
“砰,砰!”现场的官兵见状,竟朝人群中放起枪来。一阵乱枪响起,招来了更多的官兵放着枪往这边围过来,乱枪中有几个难民中弹倒在了地上。
“云山程飞鹰在此,贼兵不得滥杀无辜!”危急关头飞鹰大吼一声越众而出,冲进官兵阵中舞起一阵拳风,官兵纷纷倒地哀叫。
沈余香忍着伤痛,也神勇地在敌阵中来回冲杀。
官兵越集越多,飞鹰见事情已闹大,一纵身一连发出几把飞镖,击倒几个官兵后冲到沈余香身边,扯着沈余香就往外边跑。官兵一边放枪一边紧追不舍,乱飞的枪弹击得沿街房屋的墙壁火花四溅,街民们纷纷关门闭窗不及。
跑过几条街,四处的官兵都围了过来,“抓共党!抓共党!”枪声和喊叫声一阵高过一阵。
飞鹰和沈余香跑到一个三叉街口,突然街边冲出一个人对飞鹰说:“快跟我来!”
飞鹰一看来人,心中一喜,回头对沈余香招呼说:“快,跟上!”
三人跑进一条小胡同,又翻越了好几个屋脊,最后来到了一个小院落。
“好,不怕,到家了!”那领路的人松了口气说。
“谢谢大哥!”飞鹰一边高兴地握住那人的手,一边高兴地对沈余香说:“香妹,快来见过你的亲哥哥余同哥!”
“我的亲哥哥?”野孩子般的沈余香这会儿却有些拘束,望着眼前这英俊又略显严肃的大哥,她有点不知所措了。这从来没见过面的亲大哥,和自己心中一直来猜想的大哥是不是不同,她也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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