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月飞鹰》第91/167页


“弟子有罪!弟子有罪!”虚性磕头不已。
“哼!榆林寺怎么出来个你这样的孽徒!”四大首座听完虚性的交代无不色变,他们为虚性的失足惋惜,更为虚性的残忍切齿!
罗汉堂首座元嗔大师心中更是有说不出的悲恨,自己一直看好的首徒,怎么眨眼间就变成了无恶不作的歹人?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平时老实本分,说起佛理来一套一套的虚性,怎么就能对自己的师兄弟下得去手呢!
“孽障!这些凡人都切齿的恶行,你一个念佛之人怎么就做得出来呢?你的经白念了?你的佛白拜了?”元嗔大师指住虚性,恨声说。“亏我荐你做罗汉堂的监律,你却知法犯法,佛祖难容!”
“弟子知罪!弟子知罪!”虚性仍在磕头,仿佛这样才能洗清他的罪孽。
“虚性,我且问你,你真的只做了这些坏事?”元弘大师问。
“只是这些!”虚性说。
“虚言是不是你杀的?”元弘大师问。
“不是!”虚性说。
“真的不是?”元弘大师问。
“杀一个是罪,杀十个也是罪。我真的没有必要撒谎!”虚性说。
“我再问你,”元昌大师说,“你刚刚说,你所干的这些都是被逼的。那你说,你一个罗汉堂的大师兄,武功不说是一流,一般二三流的好手恐怕也难令你左右。是谁竟能逼你如此呢?”
“他们的武功确实很高,但并不是高得太厉害。”虚性咽了口口水说,“我其实并不只是屈于武力,他们……他们拿我表妹威胁我。我不得不干啊!”
“哦?他们?他们是谁?”元弘大师注意到了虚性所说的“他们”二字。
“说不得!说不得!”虚性惊惧地说。
“你都已经到了如此田地了,你还惧怕什么?!”元昌大师恨声说。
“不,不!我,我表妹她……她!”虚性瘫坐在地。
“哼!这个我们会弄清楚的!任何为非作歹的坏人都逃不出佛祖的惩罚!”眼看无法问出什么,元弘大师只好站了起来。“元灭师兄。”
“在!”元灭大师站了出来。
“您说,依律该如何处置这榆林孽徒?”元弘大师问。
“回方丈,依律:偷盗脊杖五十,犯色戒脊杖五十,犯杀戒逐出榆林寺永不录用!”元灭面无表情地答。
“好!戒律僧何在?”元弘大师喝道。
“有!”厅廊下站出十个戒律院的武刑僧。
“虚性犯杀戒、色戒、偷盗,数罪并罚,拉出去脊杖一百,逐出榆林!”元弘大师说。
“是!”众武刑僧答。
“慢!”元善大师缓步走了出来,道,“方丈,我佛慈悲,普度众生。虚性作孽罪在不赦,依律当罚。但脊杖一百,恐难活命。减五十如何?”
见是老好人元善大师说情,方丈点了点头,与几位首座商议了一下转身大声说:“虚性罪孽深重,依律当脊杖一百逐出榆林。但考虑到虚性近日病恙,减刑二十。戒律僧!”
“在!”武刑僧答。
“把虚性拉出去,脊杖八十,逐出榆林!”元弘大师说。
“慢!弟子还有话说!”虚性喊道。
“说!”元弘大师。他不明白,这家伙这个时候还有什么话要说。
“弟子自知罪孽深重,脊杖尚不能赎其罪过。弟子愿受满刑罚,求方丈成全!”虚性跪直了说。
“这厮疯了!别理他,戒律僧,行刑!阿弥陀佛!”元弘大师生气地说。
“是!”四个武刑僧走上前,麻利地扒下虚性的上衣,把他噗地放倒在地。
所谓的脊杖,就是用手腕粗的白柳条棒狠击腰脊,此刑别说受八十,就是七八下也能让常人半身残废!当然,虚性练武之人,或许熬得?
两个武刑僧上来按住虚性的手脚,另两个武刑僧高举刑杖,眼看就要狠狠地砸下。
“住手!”忽听一声厉叫,一道红光掠过,四个武刑僧如中魔魇般瘫倒在地。
“哈哈哈!一群笨驴!”灯光下,厅中间忽然多了一个人。
“什么人竟敢擅闯榆林刑堂!”元嗔喝道。
“哈哈哈!你们这群天底下笨得不能再笨的秃驴,有何资格开得刑堂?”来人身着红花袄,手拿秃扫,眼含怒嗔,咧嘴哂笑。
“你!疯婆婆,这里没你的事,请退下!”元灭说。
“呸!住口!老秃驴,你不配与老身说话!”疯婆婆怒指元灭。元灭竟真的噤口,作声不得。
“哈哈哈!”疯婆婆仰头大笑,忽指住元弘大师说,“元弘,平日看你似是精明能干。今日却怎么也做糊涂之事?”
元弘大师见来人虽然貌似疯疯癫癫,可她一出手却让四个武刑僧连怎么回事都没明白,就倒在了地上,明显这是个武功高得惊人之人!
元弘大师不敢怠慢,忙致礼说:“前辈,请问您究是何人?恕贫僧眼拙,前辈在寺中十多年竟没被认出来,实在怠慢的紧,还请前辈原谅!”
“哈哈哈!我本不想露头的,只因事出无奈……唉,我还是说了吧!”疯婆婆手在脸上一抹,一个风姿绰约的俏妇人忽玉立当庭。也看不出她究竟有多大年纪,众人只觉得她太美了,美得叫僧人们都想入非非!
“我姓封,封剑华!相信年纪大点的人应该都知道!”封婆婆傲然说。
“啊!封剑华!”现场果然有人知道!
元嗔颤着声说:“你就是名震晋陕的红衣女侠封剑华?!”
“怎么!不像?”封婆婆哂笑着说。
“像!像!太像了!”元嗔说,“想当年,红衣女侠行侠江湖,天马行空,美震四方。现今的你却还是那样地英姿飒爽,那样地美!只是,你都隐身四十多年了,怎么会突然现身榆林寺,真让人费解!”
“哼!我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封婆婆撇着嘴说。
“那是,那是!”元嗔退后了一步,低头说。
“前辈,今日之事不知您有何见教?”元弘大师执礼问。
“嘿嘿!你们指认虚性杀了人,有证据吗?”封婆婆问。
“当然有!”元弘大师说,“慧静,把证物奉上给封前辈看!”
“是!”慧静接过飞鹰带来的经书和血戒尺,捧到封婆婆面前。
“哼!”封婆婆并不看那些东西一眼,只是昂起头傲慢地说:“这就是你们所谓的证据?”
“怎么?”元弘大师问。
“哼!那戒尺虽然是虚性的,但人却不是他杀的!”封婆婆说。
“凭什么?”元弘大师问。
“我当然有证据!”封婆婆手一抖,手上忽然多了一件僧袍。
“啊!血衣!”众人惊呼。
封婆婆得意地点着头。
“可,这又能说明什么?”元弘大师问。
“什么?!你这秃驴!”封婆婆怒指元弘大师说。“这可是血衣哎!你就不问问它是怎么来的?”
“请指教!”元弘大师不卑不亢地说。
“这就是现场杀人的血衣!”封婆婆说。
“贫僧知道!当然,这不会是前辈的东西!”元弘大师说。
“呸!这当然不是我的东西!我又不是和尚!”封婆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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