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解金刀》第77/82页


女人嘴里嚷着:“要死啦――”那只紧抱着公子锦双腿的手用力地往里一收,竟然力逾千斤。
话虽如此,却不曾把公子锦就此扳倒。
先者,公子锦莫名其妙地被这个女人一下子抱住了双腿,一惊之下瞬即力灌下体,随即觉出后者抱自己的一只手力道奇大,若非即时防止,势将被她扳倒无疑,一惊之下,才知道对方的来者不善。
人声乱嚣,拥挤中,这个女人身势霍地向上一翻――公子锦蓦然间才看清了她的脸――嘿!原来竟是那个头梳高髻的马脸婆娘――“女大鹏”温曼华。
马脸婆娘为布置这个突发的阵势,显然用了许多心思,想不到公子锦临危镇定,并不曾着了她的道儿。此刻图穷匕现,随着她仰首翻身的快速势子,右手翻处,一口尺半牛耳短刀,已自袖内抖了出来,紧贴着对方身子,一刀直向公子锦咽喉要害扎了过来。
公子锦自然不容她得手,右手一抄,施了手“金丝缠腕”,只一下已抓住了对方婆娘持刀手腕。
这婆娘过分毒辣,竟然施展如此毒手,恨不能一下子即要公子锦的命,自是饶她不得。
马脸婆娘一挣未脱,已吃了公子锦五指力收下的巨大力道制服,只觉着那只持刀手上一阵子发麻,已为公子锦施展“拿穴”手法紧紧拿住了穴位。
马脸婆娘“啊”了一声,登时全身一震,已做声不得。公子锦顺势出手,只一掌击中了对方后颈,这婆娘已似一摊泥样地瘫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妙在这翻施展,掺和在眼前打架的混乱里,根本就不为人察觉。
要说起来,这个“女大鹏”温曼华伎俩不止于此,却是错在她自家所设计的混乱阵势之中,以至于害人不成反而害了自己。
公子锦声色不动,一举手间即把“女大鹏”温曼华毙之掌下,人声混乱中,从容离开。
前行数丈,只见琴姑娘迎面过来,笑眯眯道:“好手法,十三飞鹰,这一下子算是彻底消灭了,可喜可贺。”
公子锦一笑道:“那个驼子呢?”
琴姑娘耸了一下肩:“那还用问,比你更轻松。”
眼睛一瞟身侧高墙:“躺在墙后面,他喝醉了,起不来了……再也起不来了……”
“喝醉了”是幌子,重点是再也起不来了,这位姑娘果然好手法,来去如风,瞬息间竟自解决了“神驼”谢坤性命。
这两人虽非十三飞座中的佼佼者,却也并非无能之辈,想不到今日碰见了他们两人,双双丧了性,真个是活该倒霉。

十四

夜雨,孤灯,江南晚秋。
透过敞开着的窗帘,梧桐的树影轻轻摆动。黄叶凋零,时有飘落。
这里是“江南小筑”――“琴姑娘”特别为之安排的住处,傍山背水,景致清幽。
细雨霏霏,夜蝠出没。偌大的宅院,其实空置,也只有在接待像公子锦、琴姑娘这等本门嫡系人物或是与“本门”有着密切关系来往的人物才会偶尔开放。也就说明了这个武林帮派,确是有其领袖天下的实力,当然在某些方面来说,是神秘的……
半日相处,似乎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又像回复到前日在岭南同室习艺、切磋武功的少年时光。
对于“琴姑娘”这样的女子,公子锦仍是感觉着有一层永远也猜不透的神秘,他们虽曾“谊属同门”,但毕竟“男女有别”,更何况一别几年,再相见时的一份陌生总是有待时日才能完全消除的。
就像现在,这位姑娘忽然动起了为他“画像”的念头,就令他有无所适从的迷惑,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
案上纸笔铺陈,灯影婆娑。
琴姑娘那样子认真透了,特别又加了两盏高脚灯,把公子锦那张脸映得一清二楚,毫睫毕现。
公子锦可真有些迷惑了。
“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嘛?我可真没这个闲心……”
“别急,再一会就好了。”
边说边画,彩墨兼施。
倒还真看不出,琴姑娘居然还是这一方面的丹青妙手,这里涂涂,那边抹抹,一幅惟妙惟肖的人物写生图画就完工了。
公子锦走过来,自己瞧瞧,惊讶得呆住了。
真想不到,这位师姐竟然还有这么一手绝活儿,即使坊间的一等画工怕也不及她高明。
面对着自己的肖像,公子由不住连声赞叹,叫起好来。
“了不起!”他用难以置信的眼光,打量着她道:“真没有想到……怎么以前我不知道呢。”
“哪能都让你知道?别动。”
说时,她就扳过了公子锦的脸,留意打量着他的发式、鬓边、额角。
“这里还不像。”她说:“你的额头比人家高,额角更深……”
边说边画,三两笔,顿收“画龙点睛”之妙,看起来妙在毫巅,更像了。
公子锦笑着说:“画得太像了,送给我吧。”
“那可不行。”
琴姑娘打量着他,一笑说;“哟!看起来咱们俩高矮相当,一样高。”
一面说,并着肩与公子锦比了比,可不是,几乎一样高矮。
公子锦被她逗得乐了,说:“我们以前不早比过了,还要比?”
“我都忘了。”
琴姑娘说着叹了口气,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来,眼睛瞪着公子锦,颇有感触地说:
“女人太高了麻烦,在路上走人人都看,当怪物一样。”
“这倒没什么,只是耽误了我们姑娘家的终身大事,哈哈,是不是?这才要紧。”
琴姑娘眼睛“白”着他没有吭气儿。
公子锦忽似忆及“哦”了一声说:“我想起来了,这张画是师父要你为我画的。”
琴姑娘问:“为什么?”
“凡是天南堡的门下,都要留一张本人的肖像存档,以备不时之需,是不是?”
公子锦自以为这个猜测很近乎情理,得意地看着她。
“你真聪明。”
说完这句话,她站起来走过去,把桌上的画拿起来,仔细端详再三,缓缓走到了公子锦身前,仔细地两相对照,极是认真。
公子锦笑道:“够了,简直太像了!”
“这样就好。”
一面说,她随即把这幅画好的图画小心卷起,放人事先早已备好的长长纸筒。
忽然,她向着公子锦微微一笑问:“我们明天什么时候上船启程?”
公子锦说:“一大早吧。”
琴姑娘点点头,问:“那两个跟船的也是你们的人?叫什么来着。”
公子锦摇头说:“不是,是临江寺外面兼营的生意,一个叫小江,一个叫老周。”
琴姑娘点点头:“很好,我明白了……小师弟,你人真好。”
说时她的一只手不自禁地搭在公子锦肩上,这是一个极其随便的亲昵的动作,公子锦自然不会觉出有异。却是,他做梦也没有料到,他这位同师习艺,亲若手足的“师姐”,竟然心存叵测,蓦然会对他施以奇袭毒手。
那是一招极其巧妙令人防不胜防的“拿穴”手法,尤其是在这位“琴姑娘”的生花妙手施展出来,简直是恰到“妙”处。
但只见她妙指轻捏,只一下,已准确地拿住了公子锦位于肩胛七处经脉之一的“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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