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军师》第10/27页
川藏的调集,更是充满了各族文化的特色,炫彩的服饰、装饰品及各式工艺品,琳琅满目的摆放在摊位上,猎物皮毛挂在栏杆上供人挑选,羊叫声此起彼落,其中也不乏各种兵器弓箭的交易。
到处周游列国,见识各地民情风俗的温子韧,当然也不放过在调集到处赏玩,收集奇物异品的机会。
“这是什么?”温子韧用藏语问。
“爷,你好眼光,这是苗族的吹笛。”
“原来是乐器。”温子韧欣赏着上头雕刻的纹路。
旁边有人用苗族的方言交谈。
“那是吹给蛇听的乐器,这家伙肯定不知道。”
“他如果买去了,无聊的时候一吹,反蛇都招来了。”贩夫们边说边笑,浑然不知这些话,全听进温子韧耳里去了。
他们说的是苗族语,以为对方听不懂,事实上,温子韧恰巧也懂苗语。
他听在耳里,脸上依然挂着笑容,细细把玩着手中的小笛子。
“爷,你要是喜欢,我算你便宜一点。”摊贩笑道。
温子韧点点头,用苗族方言回答:“喜欢是喜欢,不过我怕把蛇招来,所以还是看看就好。”
他一说,这些贩夫们全都露出惊讶状,料不到原来这汉人居然听得懂他们苗族的方言,脸上一红,全尴尬得不得了。
“原来这位爷听得懂咱们的话呀!”摊贩老板不好意思地说。
“略懂一二。”温子韧脸上未见怒气,反倒和蔼可亲,始终一派好风度。
摊贩见这位爷生得斯文,又很亲切,有种风度翩翩的男子气度,明知他们在耍他,也不生气,对他心生好感。
通常外地来的,只会说汉语,这人不但会说藏语,也会苗语,少有汉人可以将他们的族语说的如此流利,听来就亲切多了。
“爷,您别走,这样好了,你看看另一把笛子。”
摊贩老板兴冲冲的从底下拿出一个乌木盒,这盒子看似古老,却令温子韧深感兴趣。
乌木盒里装了一支小笛子,与其他笛子不同的是,这支笛子也是用乌木做的,黑得发亮,上头没有任何雕彩刻纹。
温子韧扬扬眉。“在下怕被蛇咬,就算笛子颜色不同,还是不敢领教呀。”
“不不不,这位爷,您有所不知,这笛子和其他笛子不一样。”
老板突然慎重起来,语气也变得诚恳,挑起了他的好奇。
“怎么个不一样法?”
“这笛子刚好相反,它是驱蛇用的。”
这答案的确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但是又不免怀疑,如果这笛子这么好用,老板为何收起来,而不是摆在摊位上,卖个高价?
老板瞧得出他脸上的疑惑,立刻秀给他瞧,拿出一个竹编的篮子,打开盖子后,竹篮里赫见一条青蛇,蛇牙尖锐,不断吐阗舌信做出威吓的姿态。
老析将细小的黑笛子递给他。“你吹吹看。”
在半信半疑中,温子韧试着照做,说也神奇,篮子里的青蛇突然将身子卷在一块,像在躲藏一般努力往里头钻,还把身子蜷成了麻花。
“真神奇。”他禁不住低呼。
“嘿嘿,我没骗你吧!”
“这笛子这么好用,为什么收起来?”
“爷,就因为这笛子能驱蛇,所以也倍加珍贵,但咱们不是每个人都卖的,而是要挑人的,我看这位爷,您会说咱们苗族的方言,脾气又好,咱们族里也讲求一个缘字,今日我看和爷有缘,所以才拿出来给您看,不然一般咱们是不随便卖给人的。”
温子韧点点头,信了老板,认为他没有骗人的必要,而且事实摆在眼前,遂大方的付了银子。
他不但喜爱广对善缘,见识各地民情风俗,也爱收藏奇珍异宝,不过他的奇珍异宝和一般大户人家的奇珍异宝不同,他对财宝没兴趣,偏爱这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一支会驱蛇的笛子,他决定有机会找条蛇来试试,好好研究一番。
将笛子收好后,温子韧挤到了前头,见到几个手持铁斧的大汉,围着一名少年。
他一脸惊讶,因为那少年正是与他同马车的那位女扮男装的姑娘。
她手上拿着一条黑鞭,横眉竖目的瞪着将她包围的五个男人。
这五个人有高有矮,有壮有瘦,每人手上拿着不同的兵器,有铁斧、有铜链,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兵器。
“大婶,怎么回事啊?”他问向旁边一名妇人。
“少年说他们卖假药,那些人不服,便找少年的碴,其实他们本来就在卖假药,这儿每个人都知道,他们一定是看少年好欺负,想榨他的银子。”
“原来如此。”
温子韧不免为她担起心来,她一个人,如何能对付五人联手?
玉尔玛冷眼扫着这五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敢用假药来骗她,仗着人多势众想威吓她?她才不怕,完全不把这些人看在眼里。
“小子,识相的就跪地求饶。”
“你们卖的本来就是假药,还想狮子大开口,我没砸了你们的摊子,算客气了。”
这话可把五人给激怒了。
“大哥,别说了,给这小子教训教训。”
玉尔玛冷笑一声,目光转为锐利,朝那大言不惭的家伙瞪去。
“谁教训谁,还不知道呢!”
她举鞭一扫,所有人都还没看清楚,她的鞭子就已经抽回了,正当众人纳闷时,那说大话的,裤子突然掉下来,令他大惊不已,连忙把自己的裤子拉上来,引得围观的人哄堂大笑。
“你……”汉子又气又惊,料不到这少年的鞭子,竟然快如闪电。
温子韧见了,也莞尔一笑,原来这姑娘的甩鞭功夫如此了得,他在一旁继续静观其变。
“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得罪我们霸林五杰,叫你吃不完兜着走!”
“五杰?哼,明明是五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禽兽,应该改名叫骗财五猪才对。”
周围又传来哄笑声,五名汉子气不过,齐向她攻去。
玉尔玛不慌不忙,手上的鞭子霎时交织如网,将一齐攻上来的五人全部打回去,接着劲风一扫,不是把这个人抽得躺在地上,就是把那个人打去撞树干。
从头到尾,她都没让对方有机会接近她,而那鞭子在她手上,仿佛是活的一般,打屁股,就中屁股;打头,就中头。
刹那间,五个大男人被她打得抱头鼠窜,哀叫连连,都不知该往哪儿逃去。
平日市集的人们就对五人的行为举止看不惯,如今少年狠狠教训了他们,让不少人欢呼。
“好,打得好!”温子韧见了这等漂亮身手,都忍不住拍手叫好。
美眸朝他这一头射来,原本笑容满面的他,被那美目一盯上,不由得笑容一僵。
他以为自己站在人群中丝毫不起眼,她应该不会注意到他,也就和大伙儿一样看热闹,却不料被她瞪个正着。
那清澈逼视的目光,令他心头一跳,突然想起不久前,他还不小心摸了她的胸部。这五人骗了她,就被打得躺在地上爬不起来,那他摸了她的胸,万一她改变主意回来找他算账怎么办?
他不由得屁股发毛,本来在拍的手,不知怎么着就转而摸摸鼻子,心虚的把脸往旁边一转,不敢看她的眼。
玉尔玛骄蛮的美眸微微一睐,收回鞭子,转身大步走开去。
见她离开了,温子韧这才松了口气,庆幸好险。
没戏唱了,围观的人群各自回摊位上,做生意的做生意,挑物品的挑物品,压根儿没人去管那被打得趴在地上的“骗财五猪”。
原本他也打算继续逛逛,但却听到那五个人用苗语交谈。